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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陈四转了好几圈,远航停下脚步,笑着看向啊金,问道:“像吗?”
啊金含笑点头。
远航转身坐了回去,端起茶杯一面盯着陈四,一面喝着茶水。陈四不知督军大人为何将自己唤来,见远航迟迟不说话,吓的腿一软跪了下去。
“大人,小的不知哪里做错了,还请大人恕罪。”
放下茶杯,远航向前欠身,说道:“你从军多久了?”
“回大人,小的从军一年了。”陈四见远航盯着自己,反而不敢对视了,急忙低下头。
远航噢了一声,又说道:“离家也很久了,你替我做件事情,明日便可以回家了。”
陈四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小声问道:“我可以回家?”
“嗯,你先下去吧,稍后再找你。”远航挥挥手,陈四赶紧磕了个头退了出去。
“大人,您找他来,是准备。。。”啊金似乎明白了,伸出右手做了个向下砍杀的手势。
远航点点头,依旧笑着,只是眼中的寒光却越聚越多。
“去将帐外的兵士遣散,请他过来。”远航冷冷的吩咐到。
“是。”啊金与刀紫对望一下走出了帐外,无影看着二人出去的背影,右手紧紧提了一下剑鞘。
啊金去了陈匾大帐那里,刀紫站在远航帐外,抬头望了一下夜晚的天空。一片黑云正缓慢移动,原本圆亮的月亮渐渐的被遮挡住了。
“你们都散开,督军大人有要事商议。”刀紫对门外兵士冷冷说道。
兵士散开后,刀紫围着帐营转了一圈,又抬头看了下夜空。圆月已经不见了踪影,天黑风高,正是杀人夜。刀紫冷笑一下,掀开帐帘进了去。
“陈副帅,督军大人请您去帐中一叙。”啊金一脸笑容,躬身对陈匾说道。
陈匾一脸疑惑,盯着啊金问道:“这夜已深,督军大人何事啊?”
啊金一欠身,说道:“大人没有细说,只听说好像极其重要,请副帅务必前去。”
陈匾有些疑虑,但转念一想这在军营之中,量他也不会把自己怎样,便点点头说道:“好,我这就过去。”
啊金先回了帐营,对守在外面的无影一点头钻了进去。
陈匾带着两个卫兵来到远航帐外,看到只有一个亲信站在帐外,未加多想便进了帐中。无影从后面拦住那两个卫兵,说道:“将军们议事,我们还是守在帐外为好。”
两个卫兵也未多想,一左一右地站在了帐外。
陈匾进去帐中,看到远航靠在里面大案之后的椅子上。下面坐着一个壮年汉子,方才唤自己的年轻人则站在门边。
陈匾径直走过去一抱拳,说道:“督军大人,若有事相商,应去我帐中为是,为何却唤我来?”
远航一笑,坐起身来。指了指刀紫对面的凳子,看着陈匾却不说话。
陈匾坐了下来望着远航,两人对视一会,远航首先开口,说道:“陈公公近来可好?”
“多谢大人惦记,叔父一切尚好。”陈匾见提前自己叔父,感到有些不对。
远航嘿嘿笑着,说道:“尚好便好,但愿一直都好。”
陈匾皱起眉头,没有说话。
“陈副帅身边的那四名亲兵,功夫还真是不错。”远航吹了一口茶水,淡然说道。
陈匾一惊,忽然看到对面那汉子正歪着脑袋斜视自己,顿时感到这帐内杀气袭来。
“督军大人此言何意?”陈匾有些心慌,右手不觉地摸向腰间剑柄。
“还要我说的更仔细些吗?”远航放下茶杯,脸上表情严肃,死盯着看着。
“你欲何为?”陈匾站了起来。
远航反而靠在椅子上,淡声说道:“犯我者,必死。”
话音才落,刀紫单足一蹬地,借力嗖的一下窜了起来,半月弯刀在手中来回盘旋,直奔陈匾咽喉而去。
陈匾反应也算够快,听到远航说完,反手便抽出长剑,想要先杀远航。却见对面的汉子更快,连忙用剑去迎刀紫。啊金记着远航的嘱咐,不求方法,只求速决。从门口侧身一让,扬手便是一镖,直奔陈匾面门,未等喘息,第二镖紧随其后打了出来。
陈匾还没与刀紫的弯刀相碰,啊金的钢镖便飞了过来,急忙偏头,躲过了第一枚钢镖。却不想第二枚打在了手腕之上,“咣当”一声,长剑掉在了地上。陈匾中镖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刀紫的刀便在自己面前旋转一下,陈匾觉得自己胸前有些发凉,低头一看,胸口已被划开半尺长口子,鲜血咕咚咕咚向外喷涌着。顿时感到眼睛模糊起来,想要说些什么,伸出手指着远航,却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门外两名亲兵听到帐内声音不对,拉开帐帘便向内冲去。无影在二人身后拔出长剑,信手一挥,二人便一头栽进帐去。
远航命他们将陈匾尸体放在自己床下,清理好帐内痕迹,将两名陈匾的亲兵拉出去埋掉。一切恢复原样后,将陈四唤了进来。
远航看着下面的陈四,笑着说道:“陈副帅有事暂离军营几天,只是军中不可一日无帅,故而唤你来便是让你扮作陈副帅去帐中休息。”
陈四吓得不轻,跪下说道:“督军大人,这可是死罪啊,小的不敢呀。”
远航起身走下来,拍拍陈四肩膀说道:“无事,你只管做便好。到是现今你知道了副帅离营,不做的话到真是活不过今夜了。”
陈四听后更是害怕,连连点头,说道:“我做,我做。”
“如此最好。”远航重重的又拍了一下,说道:“明日你扮作副帅去阵上迎敌,只需遇面倒下扮死便可,返营后你便可以回家了。”说完从案上取出一小包银两递给陈四。
陈四接过银两,叩头说道:“小的愿为大人效力,一切听从大人吩咐。”
司徒浩正在帐中看着兵书,远航走进来上前一礼,说道:“岳父大人,我已将陈匾除掉了。”
司徒浩听后一惊,手中兵书未曾拿稳掉在了桌子上。斥责说道:“你怎得如此懵撞,这等大事为何不与我商议?”
远航急忙认错,说道:“岳父大人,非是小婿不与您商议,实是时间紧迫,过了此夜,我便没有机会除去此人了。”
司徒浩急问道:“为何?”
远航凑上去将自己计策说与司徒浩。司徒浩皱眉不语,轻轻合上兵书。沉吟一会点头说道:“事已至此,只求做到天衣无缝。”
第二日天一亮,司徒浩便起兵前去攻打古宇,远航二人有意将佯装陈匾的陈四夹在中间,穿上陈匾的盔甲,不仔细看还真分不出这是个假陈匾。
李和远见大梁又来攻打,将顾鑫唤来,说道:“今日且不可与敌周旋,务必斩敌于马前。”
顾鑫点头应是,昨日回城李和远已经脸色不悦责备过自己,恰巧离莫今日要送自己大功,于是提刀上马出了城去。
陈四从未上阵打斗过,如今骑在马上双腿有些发抖。远航在一旁低声厉道:“对面将军我已交待过了,不会伤到你,速去迎战。”说完扬起马鞭在陈四坐骑上狠狠抽了一下。
坐骑忽感疼痛,一纵便冲了出去,吓的陈四脸色苍白。凤翅镋有些过重,只好一路拖着,带起阵阵尘烟向着顾鑫冲了过去。
顾鑫见出来之人果然是那副帅,只是不知离莫所说是否属实,不敢大意,迎着冲了过去。陈四拖着凤翅镋,想要轮起来砸向顾鑫。用力提了两下,居然轮不起来。此时马儿已经到了顾鑫眼前,顾鑫见对方到了自己眼前还没有亮出武器,便知离莫所言不假,轮起的大刀刀锋一转,用刀背打在了陈四胸前,陈四吃力不住,倒飞了出去,扑通一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远航见到还以为这小子演技不错,岂不知陈四连吓带摔,直接昏了过去。
“速去救回副帅。”远航在马上扯着脖子大喊。
离莫与孙柯一起冲了出去,孙柯下马将陈四抱上坐骑,打马跑了回来,离莫则与顾鑫纠缠在一起。
司徒浩见孙柯已经回来,急忙吩咐:“鸣金收兵。”
离莫听到后,对顾鑫眨下眼睛,调转马头跑了回去。
李和远在城上见顾鑫一刀便斩了敌军副帅,高兴地拍着城墙大喊,亲自下城去迎接顾鑫。
司徒浩命远航先带着副帅回营,自己将兵士都留下断后,有些陈匾的家将心中着急,但又不敢抗命,只得留下随大军稍后回营。
回到营中,远航等人想唤醒陈四换下盔甲,无奈陈四一直不醒,只得取来一盆清水将其泼醒。远航取出一套素衣让陈四换上,由刀紫护送即刻出军营。随后又将陈匾尸体抬出放在床上,几人便在帐内等候大军归来。
“大人,这陈四便让他走了吗?”啊金望着远航说道。
“算了,让他走吧。”远航想了下还是不忍杀人灭口。
大军回来后,远航禀告陈匾已战死。司徒浩自然万分难过,上了军折,命陈匾家将护送尸体返回后堂,大军今日修整一日。
远航见陈匾战死之事无一人起疑心,自己也轻松了不少。去军营中溜达一圈便回到帐中睡了起来,过了午时才醒来。醒后闲的无事,唤来啊金两人去后面帐中看那几只海东青。
远航特意从府中选出两个下人带来专门照顾这几只海东青。进去后见到一人正在为海东青切肉,使着一把不大的小刀一块一块的切着。另一人递过来一把稍大的刀,说道:“用这个切,比小的省力多了。”
远航看着他们细心地切着肉块,咧嘴笑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失声喊道:“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