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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若还在,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但现在亲人已去,又要照夜一行,这个修行世界已不再适合他,便只有远走高飞一途!
他没有筑基的功法,一本也没有,因时间紧迫,也不可能去买功法修练成了再去了结自己的心愿,因为梁国王顶山之约距离现在已不足两年!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固他最擅长拿手的!
他现在什么最拿手?不是朝思暮想的术法,而是近身的挥剑和那一套控物之能!所以,他也只能在这方面下些功夫,真遇到了筑基修士玩远程术法肯定不灵,那就争取比近战!
这就是不对称战斗的实质,也是他能想到的,暂时最贴合自身的战斗方向。
两个多月后,所有的灵石消耗一空!他的境界也彻底的巩固了下来,最重要的是,在两个多月的练习中,他已彻底熟悉了现在这具身体,不至于出手没有分寸,心劲无法匹配。
修士才一上境,其实战斗力的增长是有限的,限制他们的最大因素就是不熟悉自己的潜力所在,
同样是一丈,之前要用多少力量迈过,现在又需要多少,完全不一样;一拳出去,如何控制好力量的分配,这些都是大问题,
他在这两个多月中解决的就是这个问题,能把实力充分的发挥出来,就达到了目的。
曲指算来,从现在开始,到王顶山之约还有整整一年,十二个月,该出发了!
娄小乙趁着夜色,偷偷的摸入娄府,这里现在除了几个看门打更的,再无其他人,缺了生气,显的死气沉沉。
他在库房中寻摸了点旧物,也不露痕迹,就这么离开,在他想来,这恐怕是他有生之年最后一次回来这里。
以后,就再难故地重游!
………………
照夜城,自新君登基以来,已是越发的繁华,歌舞升平,一副盛世天朝的景象。
清晨的善政坊姚氏府邸,仍然是高墙肃穆,透着威严庄重。但这只是对普通老百姓而言,真正明白朝堂大事的,都知道姚府早已风光不在!
自四皇子登基之日奋威将军死里逃生后,虽然明面上也没受到什么惩罚,但圣眷已失,过的是一日不如一日,皇帝只是念及登基之日的亲口承诺,所以不好为难姚府,但只要这代奋威将军一死,剩下的事可就不好说的很了!
传承将军名号?想都不要想!能不抄家灭族,落个平民的退路已经很不容易;在照夜的朝堂,上去容易下来难,哪个在位的屁-股后面没有一堆的破事在那里埋着?你身居高位就能压住,等你跌下来,便皇帝不整你,也有的是人揣摩上意下黑手的!
自古以来,概莫如此!
但让人无语的是,在平均寿命不过六十的这个世界,早已过了六十的姚府奋威将军姚老二,却就是撑着不死,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他不死,姚府就倒不了,让人无语!
不过新皇才不过四十不惑,姚老二是熬不过的,挣扎也没用,这是大家的共识!
今日是大朝会的日子,所以天刚朦朦亮,姚二老爷就在下人们的帮助下开始穿戴朝服,他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身体状态都不太好,但就是撑着不倒,朝堂上的人早已习以为常。
奋威将军是个闲职,没有具体的职司,所以平时的小朝会都不用他去,但一月一次的大朝会是每个勋贵都会参加的,尤其对姚二老爷来说就是个宣示我还活着的重要场合,那是爬也要爬去的!
整个姚府的安危都担在他的身上,自从妹子走后,打了一辈子嘴仗的两人天人永隔,姚二老爷衰老的越发厉害,他在年轻时熬死了老大,这几年又先后熬死了老三和妹子,在这一辈就只剩下他自己,
在他的眼中已经看不到有多少的生机,仿佛一具行走的行尸走肉!但就算是行尸走肉,他仍然会坚持走下去!
不能让别人看舒服了!
坐着轿子,一路晃出姚府,放在数年前,他都是骑马来宣示自己身体健康的,现在是真不成了,
清晨的照夜城非常安静,因为这是一座出了名的不夜城,才有照夜之称,人们在一夜放纵后大都在家里安然美梦,除了那些为生计压迫的底层百姓,
但清晨上朝的官员们永远是照夜城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从城市的各个方向朝皇城汇聚,尤其以从善政坊出发的居多。
没人交谈,也没人招呼,都在轿中抓紧时间打个回笼盹,大朝会可不仅是个脑力活,也是个体力活呢!
越过涌金门,就算是真正进入了皇城的范围,禁卫遍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官员也会在此下轿,接下来的路他们得腿进去,不分老幼,身体强弱,只有位极人臣的少数几个最得皇帝看重的老臣,才有公公们抬软轿抬进去,不过这样的殊荣姚二老爷这辈子是别想了。
和别人不同,姚二老爷觉少,一直就在观看皇城的风景,不是他对此有什么感怀,而是自知看一眼少一眼,每一次的入朝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所以格外的用心!
在他的认真下,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远远的一个轿子落下,一名打着哈欠的中年官员从轿上迈步而下,落地跺了跺脚,揉了揉眼,再从轿后转出时,却变成了一前一后两名官员,走在后面的那个明显不是之前下轿的那个,好像更年轻些,看背影也有些熟悉,
但是,他却没有进一步求证的机会,他既不认识之前下轿的中年官员,腿脚不灵活也追不上后面那个仿佛从土里冒出来的官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消失在人群中,大朝会的官员数百,权势旁落的他又哪有机会结识这些新朝新贵?
姚二老爷也没真正放在心上,他早就不是那个孔武有力,事君虔诚的将军了,也没那么强烈的责任心,要进金銮宝殿还要过好几道槛呢,有宫中禁卫把守,还是当年最神秘的对付修行人的衙门改制的高手,又哪有心怀叵测的人能混的进来?
强忍着体力不支,一步步的向金銮宝殿挪,也没人来扶他,都怕沾包。没事的话怕皇帝怪罪,有事的话自己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