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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章 【她是公主,我不是王子】
挂断电话,李逸的脸色有些严肃,契科夫并没有告诉他,到底是谁要找他,而是让他尽快赶过去。
李逸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静静地抽完一支烟,才决定去见契科夫一面。
虽然李逸无法猜到到底是谁要见他,可是他回忆了喝契科夫自相识以来发生的一切后,认为契科夫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害他。
做出决定,李逸换了身淡蓝色的西装,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走出了房间。
大厅里,由于那些孟蜀的手下都喝多了,并没有人练拳,而孟蜀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大厅里只有两名孟蜀的手下坐在那里闲聊。
“逸哥。”见李逸来到大厅,那两名没去参加庆功会的年轻人纷纷起身,恭敬地对李逸叫道。虽然他们没有去参加庆功会,但是也知道李逸在海上的一切。
李逸冲两人微微一笑道:“如果你们孟哥回来,告诉他,我有事出去一趟。”
“知道了,逸哥。”两人满脸恭敬地答道。
李逸没再说什么,而是径直走出了大厅。
走出武馆后,李逸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市区,契科夫那套复式住宅楼位于市区的黄金地段,那里的房价十分昂贵,原本以那套楼房的价格足以在郊区买下一栋设施不错的别墅。可是,契科夫的习惯和有钱人正好相反,他不喜欢冷清的地方,而是喜欢热闹,这从他前段时间和李逸在一起的时候,天天往夜场里跑就可以看出来。
在前往契科夫家中的时候,李逸透过反光镜发现,后面并没有跟踪的汽车。
对此,李逸也十分清楚,虽然他已彻底在华人帮站稳脚跟,风头正劲,可是在唐海眼里还有很大的作用。在这样一种情形下,唐海自然不会派人盯着李逸的一举一动,另外,唐海也清楚,以李逸的实力,他若派人盯着李逸,势必会被李逸发现,到时候会弄巧成拙。
大约四十分钟后,李逸为了保险期间在洛杉矶市区下了车,下车地点离契科夫的住处还有一段距离。
当李逸来到契科夫家中的时候,离契科夫给他打电话已过去了一个小时。
当初,李逸在契科夫家的时候,契科夫几乎每天都会换女人,那些女人全部是洛杉矶各大夜场的红牌。
这一次,也不例外,契科夫的家中坐着一个女人。
可是直觉告诉李逸,今天来的这个女人和以往那些女人不同。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女人留着一头金灿灿的长发,长发披在肩头,她的五官长得十分精致,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尽管黑框眼镜可以遮挡住她那锋利的目光,可是依然无法掩饰她的气质。她整个人往那里一坐,便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这样一个女人,李逸自然不会相信是个妓女,何况,沙发上那个女人穿戴十分正式,身上没有一点风尘女子的味道。
契科夫关上房门,见李逸正在和沙发上的女人对视,立刻笑嘻嘻地介绍道:“亲爱的李,那是……”
“李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海瑟琳,美国联邦调查局成员。”不等契科夫把话说完,海瑟琳起身,一脸冷漠地说道。
尽管在看到女人第一眼的时候,李逸心中略微有些惊讶,不过他掩饰的很好,他的表情很平静,听到海瑟琳的介绍,他很绅士地笑了笑:“李逸。”
契科夫似乎能够察觉到空气里弥漫的那股火药味,当下走到两人中间,笑嘻嘻道:“啊哈,我说你们两个,不用这么冷漠。李,你不要太过于拘束,就和以前一样,当这里是你的家。其实,海瑟琳叫你来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
李逸心中早已猜到了这一点,因此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
与此同时,契科夫有些生气地望着海瑟琳,冷冷道 :“海瑟琳,我希望你清楚,李他是我的朋友,请收起你的冷漠,多少表现出一点热情,行么?”
听到契科夫的话,海瑟琳的眼角肌肉微微跳动了几下,却是没说什么。
看到这个小小的细节,李逸的心中不由荡起一丝涟漪:难道契科夫和这个女人有特殊的关系?
想起契科夫的身份,以及契科夫的眸子里时不时会露出一种叫作悲伤的东西,直觉告诉李逸,契科夫和这个叫海瑟琳的女人的关系不简单。
让李逸没有想到的是,海瑟琳在听完契科夫的话后,竟然对他挤出了一个微笑,虽然很勉强,可是……海瑟琳却为契科夫的一句话而改变了对他的态度,这更加肯定了李逸心中的想法。
“既然你是契科夫的朋友,那么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知道的我会告诉你的。”李逸微笑着说道,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李逸心中却是如同明镜一般,知道海瑟琳要问什么。
契科夫听李逸这么一说,笑了笑,道:“李,你先和海瑟琳谈,我去打电话让订餐,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今天一定要在一起吃顿饭。”
说罢,契科夫很识趣地离开了大厅,将空间留给了李逸和海瑟琳。
契科夫一离开,海瑟琳的表情又立刻恢复到了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盯着李逸,一字一句问道:“李先生,我想知道,21号到今天你都在干什么。”
“美丽的小姐,虽然我不清楚你和契科夫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是我看得出,你们的关系很不错。”李逸答非所问道:“所以,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不用这样兜圈子,也不用如此正式。当然,我并不是看不起你的职业。”
李逸的话让海瑟琳有些窝火,不过一想到契科夫刚才说的话,她还是忍住内心的怒火,古怪地笑了笑道:“好吧。李先生,根据我所收集的情报,你21号晚上带着华人帮30人去了港口,然后你一个人坐船离开了港口,对么?”
“是的。”李逸很干脆地点了点头。
李逸如此爽快的表现让海瑟琳有些惊讶,不过她毕竟是在美国联邦调查局做事,控制情绪的能力还是很出色的,并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绷着脸继续问道:“那么,你能告诉你,你去干什么去了?”
“非洲帮那帮黑鬼抢了我们华人帮的航线,我是去海上对付他们的!”李逸冷笑一声,假装露出了一副愤怒的表情。
海瑟琳微微有些震惊:“你一个人去对付非洲帮海上的人?”
“哦,不,海瑟琳小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李逸淡淡一笑:“非洲帮那群人可是天生的战士,他们都配有枪支,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我只是去打前哨而已。”
“非洲帮的人死在了海上,而你的人根本没有离开港口,这是为什么?”海瑟琳冷冷地盯着李逸的眸子,试图从李逸的眸子来判断李逸是否在撒谎。
然而,让她无奈的是,李逸的眸子如同两个黑色的无底洞一般,漆黑而又深邃,根本让她看不出什么。
李逸没有立刻回答海瑟琳的话,而是极为不雅地吹了个口哨,随后才笑着回答:“美丽的凯瑟琳小姐,难道你不知道海上发生的事情么?”
看到李逸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海瑟琳竟然没有发火,而是短暂地失神了一下。那个吹口哨的动作是契科夫的招牌动作,李逸不经意间做了出来,却是勾起了海瑟琳的一些回忆。
海瑟琳的心理素质很不错,短暂的失神后,她沉声道:“我当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我知道的话,还叫你来做什么?”
“美丽的海瑟琳小姐,我不瞒你,原本我们华人帮是要在海上伏击非洲帮那群黑鬼的!你也是知道的,我们被非洲帮抢走了航线,杀死了二十几个弟兄,这仇是不可能不报的!”李逸露出一副阴沉的表情,道:“不过,上帝似乎十分眷顾我们,非洲帮的人没等我们出手,就死在了大海之上。”
“他们不是你干掉的?”海瑟琳冷冷地问。
李逸冷笑一声道:“美丽的海瑟琳小姐,你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成员,我想问你,你有把握独自一人去大海之上干掉六十名非洲黑鬼么?”
李逸的话让凯瑟琳愕然,很显然,她做不到!
她虽然在联邦调查局地位不低,而且拥有很不错的身手,可是她也清楚那些非洲帮成员的实力,一个人前去,除了送死没有第二种解释。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海瑟琳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她看得出李逸是个狡猾难缠的对手,可是碍于李逸和契科夫的关系,她不能对李逸发火,更不能将李逸带走,否则,她可以保证,她将承受契科夫大爷的怒火!
而这是她不愿意面对的。
李逸没有立刻回答海瑟琳的话,而是拿起桌子上的雪茄,点着,惬意地吸了一口,才道:“其实,当时我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我也很震惊。那天,我藏在那片海域,等我的人来接应,结果我发现非洲帮的走私船已经靠近了。这个发现让我很着急,毕竟,我们是打算伏击的,打非洲帮的人一个措手不及。哦,很抱歉,在我们中文里,措手不及这个词是指让在对方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进行偷袭。当时,我虽然很急,可是我并没有办法,我能做的只是等待。结果,我看到了很神奇的一幕。”
“什么?”对于李逸卖关子的行为,海瑟琳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
“一艘武装直升飞机突然出现在大海之上,然后,武装直升飞机上的人和那两艘走私货船的上的非洲黑鬼交涉了一番,最后发生了冲突,他们互相攻击!”李逸极为舒坦地吐出一口烟雾,道:“那群非洲帮的黑鬼都是一群蠢猪,他们对一架武装直升飞机开火,那不是找死么?结果十分简单,那两艘货船被那架武装直升飞机干掉了!两颗炮弹直接将那两艘走私货船炸成了一堆废墟。”
听完李逸的回答,海瑟琳皱起眉头,试图想从李逸的脸上发现些什么。可是,她遗憾的发现,面对她的审视,李逸只是惬意地吸着雪茄,脸上找不出一丝紧张。
“这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海瑟琳收回目光,重新调整了一个坐姿。
听到海瑟琳这句话,李逸肯定了之前的想法,表情变得愈加轻松:“22号傍晚的时候,具体时间我不清楚。”
“你在那片海域呆了多长时间?”海瑟琳沉声问。
李逸道:“呆了40多个小时吧。”
“那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海瑟琳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李逸假装思索了一番,道:“第二天晚上的时候,那架武装直升机再次去了那片海域,并且再次和非洲帮的走私货船发生了冲突。只是和第一天不同的是,那一次,非洲帮的人展开了反击。结果,武装直升机的炮弹将非洲帮的走私货船炸毁了,同时,非洲帮也打下了那架武装直升机。”
“该死的,那群黑鬼怎么可能打下武装直升机?他们用的是什么武器?”海瑟琳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李逸嘴里叼着雪茄,摊开双手,道:“很抱歉,当时天色很黑,而且我又不在船上,自然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看到了三团火光,仅此而已。”
“你当时是在哪里看到的?”海瑟琳回想了一下李逸之前的回答,沉声问。
李逸很干脆地答道:“一个海岛上。”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李逸清楚,那条航线附近的海岛不少,而军队的船又不能过去,海瑟琳去调查的可能性太低。何况,李逸最后让那架武装直升机无人驾驶朝沿着航线飞,鬼知道最后在哪里爆炸。
“李先生,虽然你是契科夫的朋友,但是我不得不警告你,海军警卫队的武装直升机失踪了,这引起了军方的强烈不满。军方让我们联邦调查局调查这件事情。原本,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是要把你带走的。可是,你既然是契科夫的朋友,那么我可以不那样做。但是,你应该清楚,如果你撒谎,下场会是什么。”海瑟琳试图威胁李逸。
嘿!表情,语气,眼神还真像老女人啊,她和老女人到底什么是什么关系呢?我可记得,老女人叫海琳娜的,而且今年应该只有19岁。
望着海瑟琳那副表情,李逸心中暗道一句,却是一脸无辜道:“美丽的海瑟琳小姐,因为你是契科夫的朋友,所以我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了你,可是你却……在怀疑我!这让我很失望。”
李逸那副无辜的表情让海瑟琳略微有些尴尬,她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这时,契科夫一脸铁青地从隔壁的房间走出,望着海瑟琳沉声道:“海瑟琳,我的朋友已经告诉了你他所知道的一切,我希望你不要继续纠缠下去了。该死的,美国军方愤怒关你什么事?再说了,美国军方的武装直升机丢失,把怒火撒在你们联邦调查局身上,这他妈不是胡闹么?还有你,你虽然是这件事情的负责人,可是你没有义务一定要查出这件事情,对么?”
“契科夫,我有义务的!”海瑟琳有些委屈地反驳道。
契科夫极为不雅地擦了擦黄色的鼻涕,道:“好吧,就算你有义务。可是,你也可以把李刚才的那番说辞告诉你的上司,对么?你想想,如果你这样做了,你要省下多少时间和心思?”
说到这里,契科夫的脸色有些阴沉,眸子里流露出了一种叫作悲哀的东西。
望着契科夫那副满脸怨气的表情,海瑟琳身子微微一震,随后起身对契科夫道:“对不起,契科夫,我有我的工作。”
说着,海瑟琳仿佛逃跑一般,直接离开了契科夫的家中,那背影看起来有些忧伤。
而契科夫则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红酒,扬起脖子狠狠灌了几口,却是没有说话,而是脸色阴沉地吸着雪茄。
看到契科夫这副样子,李逸并没有开口问什么,事实上,他已猜到了一些。
“嘿!李,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好笑。”契科夫狠狠吸了几口雪茄,眼睛发红道:“我契科夫这条淫棍这辈子会相信爱情,更离谱的是,我爱上的女人是一个联邦调查局的女人!更他妈可笑的是,这个女人居然也爱着我!”
“契科夫……”李逸试图说些什么。
契科夫摆了摆手,哈哈笑道:“全加州的人都在猜测我的情报是从哪里来的,可是那些白痴做梦也不会明白,我的情报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的人给的!”
大笑过后,契科夫的脸色有些发白,他的身子狠狠地颤抖着,他试图用尼古丁来麻醉心中那份痛,可是效果并不明显。
李逸明白,契科夫和海瑟琳之间一定有什么故事,可是他并没有打探他人隐私的习惯,所以很识趣地选择了沉默。
“李,你觉得海瑟琳她爱我么?”契科夫忽然抬起头,用一种极为可怜的目光望着李逸,表情既期待又害怕。
望着契科夫那副模样,李逸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真的?”契科夫显得有些激动。
李逸再次点头,虽然他不清楚海瑟琳怎么会爱上契科夫,但他可以肯定,契科夫在海瑟琳心中的地位很特殊,这从他之前与海瑟琳的谈话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见李逸再次点头,契科夫突然笑了,笑得肆无忌惮。
“哈哈……”
一阵大笑过后,契科夫忽然抓起桌子上的酒瓶,狠狠地砸在墙壁上,酒瓶瞬间被砸成粉碎。
“他妈的,这个该死的女人他到底要干什么?”契科夫极为愤怒地吼道。
这一刻,李逸看到,一滴憋屈的泪水从契科夫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契科夫,到底怎么了?”看到这一幕,李逸觉得有必要让契科夫说出心里话了,毕竟那样会舒服很多,曾经的刘思琴就是前车之鉴。
契科夫狠狠吸了几口雪茄后,才道:“李,我想你做梦也没有想到,我和这个女人是在夜场里认识的。那天晚上,我把她灌醉了,然后得到了她的肉体。”
说到这里,契科夫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副幸福的笑意。
“李,你是知道的,像我这种恶棍在那种场合找女人发生一夜游戏,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双方第二天都会将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然后各走各的路。”契科夫十分不解道:“可是,那个女人和我在那家旅馆里整整呆了一个月。那一个月里,她没有让我再碰她,也不让我走出旅馆,否则就要杀我!你是知道的,让一个男人成天面对一个性感的女人,却连打手枪都不可以,这是很痛苦的事情。”
“一个月后,她让我离开了旅馆,并且告诉我,如果我将她给我的情报拿出去贩卖的话,会赚到钱。我那时候可以说是一个成天混日子的恶棍,能赚钱的事情我当然愿意做。后来,我靠着她给我提供的情报,成了洛杉矶最大的情报头子。她没有说过爱我,可是却时刻关注着我的生活,甚至为了保护我,亲自给我挑选保镖!”契科夫说到这里,脸上的肌肉扭曲在了一起:“从前,我只是一条可怜虫,一条见到警察就要喊爷爷的可怜虫。是她给了我这一切!我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谈过恋爱,可是我他妈也看过电影啊!虽然我知道她爱上我这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可我也察觉到不对头了,所以我问了她,你猜她怎么回答的?”
李逸摇了摇头,他能猜出当初暗杀契科夫那个黑帮的龙头是被海瑟琳干掉的,可是却猜不到海瑟琳会怎么回答契科夫。
见李逸摇头,契科夫笑了,笑得很自嘲:“她告诉我,她确实爱我,可是却不能和我在一起。是啊!她的父亲是美国议会的议员,她自己又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成员,而我呢?我只是一条可怜虫而已,我和她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她是公主,而我却不是王子,我只是一条可怜虫。”说到这里,契科夫闭上了眼睛:“或许,上帝能够让她爱上我,就是对我最大的眷恋吧?”
这一刻,契科夫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