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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决策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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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亲们都在议论,私语。

    新任蜀郡太守李冰的到来,他亲临灾区中心地带,了解灾情,问及孽龙的猖獗,他勇敢面对没有闪退,给灾民们带来了一线希望。

    二娃子跟童女爹说:”莽哥,你看这位李太守如何?”

    ” 给前任太守不一样,但关键是他会不会被孽龙的淫威吓倒,他制得了孽龙吗?” 童女爹摇摇头,信心不足。

    二娃子也有担心:”是呀!看李大人这第一把火咋烧?”

    童女她爹点头认同。

    李冰站在那里,望着黑沉沉的天,十分忧虑,又看看这众多惊恐无助的乡民们,以及他们的担忧和窃窃私语。他同情他们,怜惜他们。他觉得,秦王信任他,派他来作这地方的父母官,他就应当不负秦王的期许,他就应该爱民如子,义不容辞地承担起保护他们的责任。伫立沉思,良久,经过反复思考和激烈的思想斗争,经过亲情和责任的较量,也是智慧理性和亲情的较量,最后终于拿定了主意。

    李冰亲切地抚拍着两个小孩说道:“小朋友,不要怕,有我们在这里,你们回家去吧。”

    女童很懂事地说:“大人,不行的,龙王爷要发怒的。” 她惧怕地瞅了一眼汹涌浪急的岷江。

    “大人,龙王爷要怪罪我们的。”亭长说,他神色恐惧地望了望那乌云翻滚的快要塌下来的天。

    童男的母亲”咚”地一声跪在李冰面前:“大人,这。这,这怕不行,我,我们是中了签的……”

    壮汉。童女的父亲,看见童女的母亲下跪,受了感动,有点汗颜,觉得自己也应当承当起自己应当承担的那份责任,也”咚”地一声跪在李冰面前:” 大人,我们是中了签的,要是不献给龙王,大家也不会同意……”

    亭长恳求说:” 大人,不献童男童女。孽龙不会放过我们的。它会疯狂报复的!。”

    “噼喇”一声炸雷。这是孽龙在警告,孽龙发怒了。

    闪电夹着雷鸣,一阵紧一阵。这是孽龙的威胁。

    天空乌云翻滚,霹雳阵阵;江水怒吼,恶浪滔天,这一切恐佈的氛围都是孽龙的邦凶,都在为孽龙造势,都在助孽龙为虐。

    那一对童男童女吓得来缩成一团,直打哆嗦。

    李冰挺直胸膛,凛然说道:“父老们,百姓们,不要害怕。你们看,”他用手指着第二辆轺车:“这是我的两个女儿,大女玉娟,小女秀娟,明日清晨,我就把她们两姐妹送到江神庙去顶替这一对童男童女,孽龙就不会报复大家了,大家可以放心回家了。”

    秀娟、玉娟感到事发突然,吃惊不小,惊愕道:“父亲……”

    霎时,乌云敞开,雷霆息怒,江水平静,李冰的这一决定像是得到了孽龙的肯定。

    亭长和村民们团团围着李冰,齐刷刷地跪下。

    亭长沉痛地请求道:“大人,这,这,用俩位千金来顶替童男童女,这,这如何使得?”

    “父亲,你……” 父亲的这个决定太突然,甚至是太荒唐,太出格,李二郎不明究里,颇感震惊,颇为疑惑。

    李冰沉着坚定地说道:” 我儿不要惊慌,为父自有主张,我儿,你放心,你现在先把这两个孩子护送回家。”

    李二郎站着没有动,说道:” 父亲,我担心两个妹妹的安全。女孩儿家家的,她俩的武艺恐怕也不是逆龙的对手,这岂不是以羊投虎么?”

    李冰态度很坚决:” 我儿一百个放心,为父是充分考虑了两姊妹的安全的。”

    李二郎还是不放心:” 父亲,孩儿以为父亲的决定是不是有点考虑欠妥?”

    李冰坚信这个决定是对的:” 我儿,难道我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吗? 这只是麻痺逆龙的手段而已。你以为父亲会玩真格的?”

    ”这手段多危险呀! 无异于要把两个妹妹投入虎穴龙潭。” 李二郎还是不认同父亲的决定。

    ” 有句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下龙潭,哪得骊珠。”

    李二郎不同意这个说法:” 父亲,这句话只是说说而已,岂能当真?”

    李冰完全理解二郎对两个妹妹的深厚感情及对她们生命安全的担忧,他必得说服二郎,要得到二郎的全力支持,这对整个施救方案至关重要。他决定要耐心说服二郎,二郎才会放下心来执行命令:” 我儿,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而已,是非常有道理的。”

    ”什么道理?文字游戏,华丽词藻。” 李二郎气呼呼地说

    李冰有点生气了:”我儿怎么对父亲如此说话? 对父亲这么缺乏信心?”

    李二郎赶紧认错道:” 父亲请原谅,孩儿失敬了,孩儿真的担忧两个妹妹的生命安全。”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下龙潭,哪得骊珠’? 这句话非常在理,非常智慧,非常深刻,包含了完成一件艰巨任务两个方面的内涵:一方面是很危险有挑战,一面是有机遇会成功,两者并存一体,看你拿捏得怎么样,敢不敢抓住机遇迎战挑衅? 敢迎战就ok了!”

    李二郎听了半天,终于听懂了父亲的教诲,但最后这个ok! 让他彻底懵了:” 父亲,你讲的道理孩儿明白了,但这ok! 是什么玩艺儿?孩儿就搞不懂了,是不是什么天外之語?”

    李冰笑了笑:” 这不是什么天外之语,是父亲一时灵感涌来,胡诌出来的,跟我儿玩笑一句,缓解我儿的紧张情绪。”

    李二郎果然了入李冰的套。情绪果然得到了松驰:”父亲,你胡诌的ok! 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冰被问住了。他想了一阵说:”我儿要对父亲有信心,就这么干吧,不会错!就这意思。明白了不?”

    ” 孩儿明白了,父亲。不过我还是想要问问两个妹妹愿不愿意去替代童男童女? 我们还是应当尊重一下她们的意愿,要得到她们的配合才行。”

    ” 我儿怎么如此顽固不化? 你这是变着法儿不信认父亲?” 李冰假装生气,作哥哥的这么关心两个妹味,这也让他倍感欣慰。

    李二郎有点赖:” 这事太重大了,风险大到突破了安全底线,攸关两个妹妹的生命,岂能视之等闲?”

    李冰拿这个倔犟的李二郎沒奈何,只好松口:”好吧,你去问问玉绢和秀绢吧。”

    玉绢和秀绢正准备下车。

    李二郎来到玉娟和秀娟坐的轺车旁。把父亲的决定和想法都告诉了玉绢和秀娟。不料两姊妹可高兴了。完全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的样儿,牛气冲天。

    李二郎问:“那开头你们为什么显得很惊惶?”

    玉娟说:“开头太突然,又不知父亲的整个计划。现在知道了,决定跟父亲干,准没错!”她充滿干大事业的豪情滿怀。

    秀娟英气飒爽:“哥,告诉你吧,本小姐早就想初试牛刀,宰了这逆龙!” 好大的口气呀!

    两姐妹如此地牛,把李二郎的鼻子都气歪了。他当初简直低估了这姐妹俩。他现在也认为姐妹俩口出狂言,是没有长醒:“我说你两个黄毛丫头,真是不晓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大。水有多深?”

    玉娟说:“哥,你老是从门缝里看我们,把我们看遍了。”

    秀绢也不示弱“哥,你以为我才三两岁呀,岂有此理!” 随即冲着李二郎吐出舌头扮个鬼脸。

    玉娟说:” 哥老倌,我非常相信父亲的勇敢和智慧,我力挺父亲!”

    李二郎哭笑不得,扬扬拳头也冲着秀娟凶狠地比试比试。

    玉绢最后严正申明:“哥老倌,我们听爹的,沒错。因为我非常坚信爹是疼爱我这个宝贝幺女的,无论如何父亲都不会出卖幺女的,这一点幺姑娘是坚信不疑的。” 随即又反问一句:” 哥老倌,你相信吗?”

    李二郎点点头:” 我也相信父亲绝不会出卖你们的。”

    李二郎只好灰溜溜地转身回到父亲这边来。

    李冰笑咪咪地很有信心地问:”俩个妹味的态如何?”

    李二郎说:” 她俩姊妹,斗志昂扬,高兴得不得了!” 李二郎如实地向父亲作了禀报。

    ” 问不问都一样,这一点,作父亲的非常清楚。我儿过来。”李冰信心滿满地说。

    李二郎乖乖地走近李冰。

    李冰小声地对李二郎说了他的整个计划。

    李二郎边听边点头,一脸的信心百倍。

    李冰最后问道:” 我儿觉得这个计划,可不可行?”

    “是,父亲,这个计划简直是天衣无缝,非常好,孩儿全力支持。”李二郎心服口服。

    ”现在你就先把那一对童男童女及他们的家人一同护送回家。” 李冰对儿子说。

    “是,父亲,孩儿遵命。” 李二郎应道。然后就向童男童女走去,要护送他们回家。

    但是,两个孩子对李二郎很怯生,有距离感。

    李二郎一手抚着一个孩子说:” 小朋友、不要怕,有叔叔在,叔叔是来保护你们的。”童男的妈妈说:” 孩子,不要怕,叔叔他们是好人。”

    李二郎说:” 小朋友,不用怕,现在你们安全了,叔叔送你们回家去。”

    童男童女瞅了瞅高大英武的李二郎,似乎有了安全感,放下心来,就跟着李二郎在爸爸妈妈带领下向家走去。

    李冰目送李二郎护送那一对童男童女走远了,转过身去对走近来了的两个女儿说:”玉娟、秀娟,为父已将整个佈局给你哥讲了,现在给你俩姊妹讲讲。”

    玉绢、秀娟俩姐妹认真听父亲讲说整个计划的全部过程及几个关键的细节,眼睛也不曾眨动一下。

    李冰讲完了后问道:” 你俩姊妹,听清楚了吧?”

    玉娟、秀娟俩姊妹齐声应道:” 父亲,女儿听明白了,信心百倍,勇气百倍。”

    李冰非常高兴:” 很好。你们俩姊妹早点回去准备,明儿一早江神庙见。”

    玉娟、秀绢非常相信父亲,齐声应道:” 父亲,孩儿就按父亲之意行事。”

    李冰很满意也很放心:”姐妹俩先回去好好休息。”

    这边廂村民们却一脸写着疑虑和担心。

    亭长十分担心地问道:”大人,这样行么?’’

    李冰宽慰大家说:”请大家要相信本太守。”

    亭长好不忧虑地说:‘大人,我们实在放心不下。‘

    李冰有点生气了:” 你们这是对本官沒有信心嘛。”

    突然,亭长带领村民们一齐都跪在李冰面前不起来。

    李冰自信而坚定地说:‘大家都起来吧,有本太守在,天塌不下来。‘

    众村民都跪着不动:‘大人不收回成命,小民们不起来。‘

    李冰沉稳地说:‘这样不好,很不好,会打乱我的整个布署。大家不要这样,本官自有良策,胸中藏有雄兵三百万。“

    经李冰反覆劝说,乡民们这才半信半疑、无可奈何、很不情愿地跟着亭长陆陆续续地站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