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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道已除, 逆龙被锁于离堆深潭, 敖月执掌龙廷, 岷江风顺雨调, 百姓安居乐业,蜀郡清平世界也。
此情此景,听仙人如何解读。
应西元童心真人之邀,骊山老母来访玉霄宫。
骊山老母驾祥云飘到青城山玉霄宫上,便按住云头,飘然降至玉霄宫门口。
右卫熊猫哥和左卫熊猫弟同时一齐揖礼道:” 骊山仙母驾到,徒儿这廂有礼了。”
骊山老母拂尘一掸,说道:” 二位贤徒免礼。请代为通报你家宫主,就说骊山老母应邀来访。”
熊猫哥赶忙稽首致歉道:” 骊山仙母,实在对不起了,师父出山采集朱砂去了。” 熊猫胖哥的声音还有点沙哑,但比先前好多了。
骊山老母问:” 你家宫主什么时候回来呢?”
熊猫弟说:”禀告骊山仙母,师父什么时候回来,还真说不准。”
”你师父生活太没规律了。”骊山老母批评道。
熊猫弟很维护师父,说道:”仙母说得太好了,仙家嘛,云里来,雾里去,飘忽不定,哪有什么规律可言。”
熊猫哥说:” 也不尽然。师父要是不遇上仙家对弈,没有热闹可看,采到东西很快就回来了。”
骊山老母感到奇怪了,乃问道:” 你们做徒弟的也应该去帮师父采集练丹的朱砂嘛,何必要师父自己去采?”
熊猫哥有点委曲,有点怨气:” 仙母有所不知,不是徒儿偷懒不给师父采集朱砂,是师父嫌我们采集的朱砂品质不好,练出来的丹没有灵气。” 熊猫哥越说越激动,一激动。声音就有点沙哑。这是熊猫哥上次感冒留下的后遗症。
骊山老母显得很无奈,说道:” 看来我今天恐怕是等不到你家师父了。”
”那也不一定,但愿师父今天没有遇上仙家对弈。没有热闹可看就好了。”
骊山老母说:”这样没准儿的等,要等到候年马月?二位贤徒。为师告辞了,改日再来造访。”
正在此时,看见天边隐隐约约的有一位仙人架着一朵采云,冉冉飘来。
熊猫胖哥赶忙说道:”骊山仙母别走,你看,我师父回来了。”
骊山老母一看,驾云渐近的并不是西元童心真人。而是南极仙翁。”骊山老母连忙揖礼问道:” 南极仙翁,你看見西元童心真人了吗?”
南极仙翁乐呵呵地说:”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这傢伙贪玩儿得很,还站在那里看李老君和和太白金星下棋哩。”
骊山老母又问:” 他还要看多久哇?””
南极仙翁抹抹雪白的银须,哈哈大笑地说:” 哈哈! 这老顽童,棋下得臭,不敢上阵。上阵就十下九输,所以就爱看别人下棋,谁知道他看多久,也许一直看到天黑哩!“
”谁出卖我啦?谁说我要看到天黑呀?“不料西元童心真人也驾云翩然而致。
“我说的,你那德性。谁不知道?你的客人眼睛都望穿了。”南极仙翁道。
”师妹请别走,贫道赶回来了。” 说时,西元童心真人已按住云头到了玉霄宫门口。
” 道兄今天没有看人家对弈么” 骊山老母明知问。
‘看呀!看! 怎么不看,不看白不看。在太白山看太白金星与李老君对弈,看劲儿正酣,突然心血来潮,贫道一掐指,知道有贵客来访,赶紧就回來了。”这心血来潮是仙家对相关信息收集的一种应激反应。
南极仙翁反讥道:“要是没有心血来潮,不是要看到天黑么?“
”那是,那是。“西元童心真人乖乖承认。
“我没有乱说,沒有诬陷你吧。” 南极仙翁自证清白,要给鹂山老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今后才好邀她去玉南山做客。
“那是,那是。” 西元童心真人态度之端正,只有那么可爱了。
“贫道要告辞了。” 南极仙翁揖礼道。
西元真人赶紧挽留道:” 道兄难得路过这里,不妨到寒洞小憩,是敝洞增辉也。“
骊山老母也劝留南极仙翁道:” 西元道兄好久就约老身来喝茶,今日得闲,我们不纺一齐聊聊,真是难得难得。“
南极仙翁笑呵呵地连连答应道:” 好, 好,玩就玩吧,聊就聊吧,多谢二位仙兄仙妹的一番盛情了。”
熊猫胖哥及熊猫胖弟,拽一拽的连忙让道,躬请师父和他的二位仙友。
熊猫胖弟忙为贵客安排座位,态度甚恭:” 南极仙翁请座,骊山老母請坐。”
熊猫胖哥热情地为客人端茶掺水,态度甚殷,令二位仙客赞赏不已,西元真人自然也很高兴。
熊猫哥端上茶水,热诚而恭敬地招待仙客:” 仙姨,仙伯,請用茶。”
骊山老母接过茶来,喝了一口,说:” 谢谢。熊猫胖哥真乖,这茶好喝。”
熊猫胖哥受到表扬很得意:”仙姨,这是我们自己种的茶,名叫青城仙茶。”
熊猫胖弟抢着说:” 仙姨,我们青城山的仙茶,远近闻名。”
南极仙翁笑着说:” 青城山的仙茶,蜚声仙界,是向西王母进贡之茶,是茶中极品。”
熊猫胖哥说:” 多谢仙伯夸奖。这茶挺爽口的,可以清心,可以明目,还有保肝养胃的功能。”
南极仙翁喜欢上了熊猫胖哥,说道:“熊猫胖哥,热情爱说,挺喜纳人的。听说当初为了下山擒龙,熊猫胖哥还和神雕使闷气,闹得有些不愉快,是不是?”
说起这事,熊猫胖哥颇有愧色,訁道:” 徒儿主要是想出去发展,创世界,扬名天下。皆因尘心未净。”
骊山老母表示很理解熊猫胖哥的求功心切,就安慰劝说道:” 都有一个成长过程,知错改了就好。”
西元童心真人笑嘻嘻的说道:“确有其事。当时。熊猫胖哥以为自己羽翼已丰,本领不错。立功心切,总以为本师偏袒神雕,其实是熊猫胖哥不解其中的天机大秘。”
南极仙翁道:“神雕斗恶龙已是过去时,现在不妨给我们宣示一下这里面的仙机吧。”
骊山老母也附合说:“神雕斗恶龙已成历史,现在可以解密其中的玄机了。“
西元童心真人说道:” 这个故事说来话长了。“
南极仙翁说道:“长了?故事不长就不叫故事,我们有耐心洗耳恭听。”
西元童心真人言道:“洗耳恭听呢,言重了。竖起耳朵听就可以了。就普通一故事。” 西元童心真人什么时候都想涮一下人家。
骊山老母说道:” 西元道兄童心不老,凡事都不吃亏。”
”嘿嘿! 老吃亏就像弯弯的月儿小小的船,太纤瘦了;不吃亏就像滿月,银光撒滿地。给夜色增辉。你们说说看,是弯月好,还是滿月好?”
骊山老母说:” 老身喜欢弯月,弯弯的月儿像小船,我在船上坐。摇一摇的好悠闲,好惬意。”
西元童心真人煞有其事的说:“愚兄不喜欢船,由船想到水,由水自然就想到逆龙,很烦。所以愚兄喜欢满月。月光如泻,多好啊!”
这话说得有点沉,不夠童心,看来什么都不是绝对的,童心也有深沉的时候。
南极仙翁赶紧拨转话题说道:” 道兄离题了,我们要听神雕斗恶龙的天之玄乎。”
”对,偏题了,愚兄有罪,我调转船头,直奔主题。”西元童心真人态度蛮端正。
骊山老母很不客气地点评道:” 废话太多。”
南极仙翁也有同感:” 骊山师妹说得好,一针到底。”
西元童心真人伸了一下舌头,扮了一个怪样,开讲故事:”话说很久以前,一个炎热的夏天,有个少年郎跟着父亲在泯江边扳罾网鱼。网网落空,已到中午,烈日当空,父亲要收网了。少年郎说父亲,孩儿来打一网吧。少年把着罾网,等了很久,看见网里似乎有了动静才拉起收网,不料这最后一网有点沉,而且水花猛溅,似乎有鱼,有大鱼。少年郎好不高兴,使劲收网拉起来一看,却是一条小水蛇。少年很生气,怎网了一条水蛇起来,一定是这条水蛇凶走了鱼儿,才使得父亲网网收空。他本来也很讨厌这冷血动物,气上加气,于是抓住它的七寸子按在地上,拣起石块就要砸死它。不料小水蛇却含着眼泪苦苦哀求道,公子,请放了我吧,不要砸死我,那样我爸爸就会病死的。我爸本来就病重在臥,我是出来给我爸求医找药的,慌不择路,撞进了公子的罾网。 少年听小水蛇这么一说,犹豫了一下,终究心一软,念其是个孝顺女儿,就把小水蛇放归岷江。这前后一折腾,太阳越来越毒,晒得少年实在遭不住了,他爹看孩子滿头是汗,顺手就近扳了一枝棕叶做了一顶棕叶帽子戴在孩子头上,总算遮住了毒辣的太阳。因为这些情况,所以后来就演绎出来了那一幕幕热闹的故事。”
南极仙翁说话了:” 西元道兄,老翁浪得寿仙誉称,就得力于不操心,不想事,不动脑子,所以就听不明白了,你刚才讲的故事,埋藏着什么玄机?”
”可以理解,你根本就是一个脑残,甚至脑瘫,看你那畸形的凸凹不平的大脑袋就知道了,你就是一个十足的脑瘫儿。”西元童心真人有意要激活南极仙翁的脑力活动。
此招果然灵验,南极仙翁举起挂着酒葫芦的拐杖就要杖击西元童心真人。
西元童心真人岂肯等打? 于是拔腿就跑,这两个老头儿就以骊山老母为园心,一跑一追,一追一跑,转圈圈儿,很好玩。
骊山老母跟着转圈圈,头都转晕了,就说:” 两个老头儿,快停下,老身头都转晕了!” 两个老头儿还算听老太太的招呼,一个停跑,一个停追。
西元童心真人说:“好啦,南极兄,不玩逮猫猫了,你听师妹给你讲这里面的玄机。”骊山老母推辞道:” 西元道兄,这个故事虽然我也略知一二,但毕竟你是故事的策划者,还是你讲好,你讲更真实,更生动。”
西元童心真人说道:”师妹太谦虚了,其实你讲起来更动听。”
骊山老母虽然是神仙,也有女性的矜持,她说:” 西元道兄给我戴高帽子,给我粉起,我是黝黑人,不受粉的。”
西元童心真人一付很认真的样子,说道:” 骊山师妹,你讲效果更好,你讲话,就跟鸟儿唱歌一样,很好听,就是文人墨客们形容的莺歌燕语。”
南极仙翁这回不脑残了,立马接过话题说道:” 真的,骊山师妹声音跟黃莺唱歌一样,好听极了。”
骊山老母还是不接招,郑重言道:” 南极道兄,趁火打劫就不脑残啦? 你们哥俩好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惭愧不?“
西元童心真人赶忙转寰道:’”骊山师妹不要说得太庄严了,愚兄开讲就是了。”
骊山老母说:”这还差不多,这才是有担待的师兄嘛。”
西元童心真人哈哈一笑,玩一盘阿q精神:”闹了半天,終于被本师夺得了话语权。话说又经过了若干年后的来世,那位少年就是李二郎,少年的父亲就是李冰。小蛇的父亲成了岷江龙王敖逆,为报少年郎欲砸死小蛇的’欲砸’之仇,敖逆总跟李冰父子制造麻烦。那棵被少年的父亲摘断棕叶的棕树,为报扳叶受伤之仇,变做隐形道人与李冰父子作对添乱。那条小蛇为报少年郎网而放回之恩,后来做了敖月公主对李二郎是一见倾心。”
南极仙翁就好奇了,乃问道:” 这个故事果然很神话,很好听。既然如此,敖月与李二郎为何又沒有成为美好眷属呢?”
西元童心真人耐心解释道:” 哈哈! 南极兄又兴奋了,又不脑瘫了。 当初少年郎对于放不放生小蛇很犹豫,这就注定了他们只有缠绵的爱情,没有美滿的婚姻。”
南极仙翁感叹道:” 天下之事,都有由来,都有分寸,自然而然。道法自然之故也。” 这老头儿能说出这么睿智的话来,哪有一点儿脑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