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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他痴迷……是因为药物。
可能不是她自己的感情。
所以,没有被拒绝,季墨才微微垂下眸子,把前额放在她颈窝上,语气慢慢道:“你父亲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住在医馆就好。需要带家人么?”
“我……”
喻楚望着漆黑的车后座。颈间是医生微凉的发丝,垂眸就看到雪白衬衣修长的肩线,领口处的肤色白皙,领扣合得严整,他身上还有凉冷的药味,给人一种疏远的感觉,很容易联想到冷冰冰的医院白墙和手术刀。旁边的座位隐约传来血腥气味,喻楚默默抱着医生,往他领口间蹭了蹭,埋在碎片身上的淡香之中。
“我想自己解决这件事。”
她低声道,被突然的告白搞得有点混沌的大脑,总算挣扎着从美人的美貌中抽离,恢复理智地道,“这件事我自己有办法……”
季墨揽在她背上的手停住,垂眸面无表情看着她。
喻楚被那眸光盯着,觉得好像被深渊凝视,那双眸子深不见底似的,在黑暗的车子里,更显得墨沉沉的,光线映亮他的长睫,连带着照亮了一点点黑白分明的眸底。
“季哥哥,为什么突然说娶我?你真的喜欢我啊?”喻楚坐在他怀里瞅他一眼,“那为什么这么久才找我,我以为季哥哥对我没兴趣……”
季墨微微扯了下薄唇,没有回答,只是依旧抬眸默不作声地盯着她。
“我真的有办法。”女孩被他盯得微微缩起,干脆大胆抬手遮住他漆黑的眼睛,手心被长睫毛略微扫过,没了那危险诡谲般的眸光,压力才放松了,她开口继续道:
“我自己应对这件事就好,不用哥哥帮我。”
被遮住眼的人没有说话。
喻楚望着面前人漂亮的五官,被她的手遮住眼睛,只露出白皙前额,高挺的鼻梁和殷红薄唇。他唇色比一般人似乎更诱人些,不是嫣然的红,而是种血一般的殷红色泽,但滋味很好,触感软而薄。小姑娘盯着那张唇看了一会儿,仰头蹭上去亲了亲。
被吻的人依旧没有表情,只是眼睫在她手心眨了下。
“好。”
主动的吻后,季医生才道,“先听你的。”
“那这件事情之后,哥哥打算要娶我吗?”喻楚挑眉贴着他问。
医生白皙颈上喉结微微滚动了下,态度淡漠:“嗯。”
“因为我趁你喝醉偷亲你,所以喜欢上我了?”喻楚琢磨着,这个情节!怎么这么像玛丽苏贵族学院风的少女漫画呢。
“嗯。”
季医生却承认得面不改色。
好吧……
喻楚也没怀疑这事。
她想了想,抱着对方的腰,低声问道,“帮我把我哥调回来,可以吗?我嫂嫂拦着我,不让我给我哥报信。”
“好。”
季医生没拒绝她任何请求。
*
喻楚回到家后,琢磨了会儿,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季医生恋爱,可真有点刺激啊。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对付陈父。
她把东西拿回来给陈母,袁天琴见她回来得挺快,才总算放心了,看来她并没有去给陈盛通风报信。
她笑着道:“楚楚回房间休息吧,过些天就是你的婚期了,新娘子可不能劳累啊,结婚那天有得你忙呢。”
喻楚没理她,径直回房。
袁天琴虽然不喜欢她这态度,但想到嫁人后对方就不在家了,于是心里也不气,仍旧笑吟吟的。
*
*
婚期如约而至。
陈母怎么也拗不过陈父,这几天她甚至绝食抗议,却被陈父一句“饿死拉倒”给说得忍不住痛哭。婚服嫁衣已经做好了,她哭了几天,红着眼睛,甚至对喻楚道:
“要不你逃跑吧,楚楚,那个杨小壮我打听过,在隔壁村也是个二流子,要不是他爹是村长,他就和村口那几个地痞流氓一样!你爸让你嫁给他,那就是推你进火坑啊……”
喻楚帮她擦了擦眼泪。
陈母叹气道:“他和你爸一样,你如果嫁给了他,以后就会过妈这样的苦日子……”
只是现在说也没什么用。
陈父是铁了心要让女儿嫁过去。
而陈母即便不愿意,也是胳膊拗不过大腿。这两天陈父也不去地里了,亲自留在家里看着她们两个,外面还有袁天琴盯梢,陈盛在部队里联系不上……竟然没有什么办法了,为今之计似乎只剩下嫁人了。
陈父这边虽然不看重女儿的婚礼,但对面的杨家却很在乎儿子的婚礼。
于是到了婚期时,一大早就锣鼓喧天。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沿着村里的路过来,一路上很多村民跟着看,大家跟随着全部涌进了陈家。
袁天琴在外面笑着招待他们。
有看热闹的人喊:“新娘子呢!快出来!”
“看新娘子喽!”
凑热闹起哄的人不少,加上迎亲的队伍,陈家大院还从来没如此热闹。
杨小壮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
马上要迎娶美娇娘,他平时在班上总说讨厌喻楚,但真的到了这时候,居然是兴奋大过报复的快感,其实他也不傻,如果不是对女孩子有好感,犯不着拿婚姻报复她。这会儿居然真的能娶到对方,杨小壮不由期待起来,以后如果她听话,他也不介意对她好点。
毕竟村里很少见这么漂亮水灵的小媳妇。
“出来啦!新娘子呢?”
大家又喊了几声。
渐渐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里面一直没有动静,也没人出来。
袁天琴也瞥了眼堂屋,有点奇怪和担忧,于是对来客们笑了笑,赶紧走过去进门去看。
她刚走到堂屋门口,帘子被掀开,陈母走了出来。
“楚楚怎么不出来?都等她呢。”
袁天琴连忙道。
陈母本就不赞同这场婚事,现在看着外面那么多人,脸色就不太好。不过她对女儿还是关心的,听了袁天琴问,就疑惑道:“楚楚还没出来?”
两人看向喻楚的房门。
“没呢。”袁天琴笑着道,忽然又想起什么,看了看周围,“对了,公公人呢?怎么也不见他?”
她这一说,陈母也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