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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邨的四九仔从来都难出头,他们拜的大佬实力大多都很差,很多都是三十岁才熬到大底身份,手里又没油水,只好在屋邨混,也有很多四九仔都会带着自己兄弟去油尖旺闯荡,但是自己大佬撑不住自己,贸然进场能全身而退的,寥寥无几,能站住脚的也都会过档到当红猛人门下。 所以这些人听到神仙汤被飞仔峻做掉,真正的动了心,神仙汤的五条街,在观塘算是油水地,一个月轻松进账百万不是问题,尤其是现在跟了飞仔峻和等飞仔峻扎职之后过档的性质不同,现在跟过来和他一起插旗,算是共苦,怎么也会在飞仔峻面前比其他人说话能大声点。 神仙汤都已经被飞仔峻做掉,剩下的五条街只有一个狂人辉,若是连动狂人辉的胆子都冇,活该一辈子窝在屋邨不能出头。 这就是这群屋邨四九仔的想法。 一群人在饮酒直到了深夜,才摇摇晃晃出了酒楼,今天这些四九仔过来见霍东峻,都没有带自己的兄弟,过档这种事,没谈妥前还是不要声张,一切都要等霍东峻真正上位之后,开香堂收人,才好吐口。 霍东峻之前让陈豪安排了五间马栏共计三十多个小姐,买了她们的全钟,将肥膘大鼻林一群人带到马栏,让他们自己选,只要体力好,一人五个都没问题。 这群人平日没什么钱嫖,能在身边聚集几十人的四九仔,大多都够义气,不会干出小弟没饭吃自己却拿钱嫖的事,都是要苦一起苦,有钱一起花,哪里见过这么多女人站在面前,虽然这些女人年纪都有二三十岁,但是化了妆,马栏的灯又够暧昧,加上酒劲上涌,一群人仍是看直了眼睛,尤其是马尾,醉醺醺的望着霍东峻差点流泪: “大佬峻,你不要笑我流马尿,我第一次进马栏来的!不止是我,我手下的兄弟,个个都冇碰过女人,又冇钱,字头又不够响,边个靓女肯跟你!你今天请饮酒,又带我来出马,我识时务,你以后就是我亲大佬!” 霍东峻忍着笑拍拍马尾的肩膀,这家伙真的是喝醉了,这种话都说的出来,好在其他人也都喝了不少,没觉得马尾丢脸,相反还一副赞同的模样。 等这群人各自选了女人去出马,霍东峻坐在马栏的沙上点燃支烟,看看耀辉陈豪乐仔几个说道: “今晚没事了,要是忍不住就自己带个进房,不用留这里陪我,你不做她们也都收了钱。” 耀辉和陈豪两个随意拉了两个小姐进房,乐仔和林智慧坐在沙上陪着霍东峻,霍东峻看看乐仔,笑道: “你今天吃斋啊?” 乐仔挠挠头说道:“别笑我啦大佬,要是阿雯知道我背着她搞女人,会飙的。” 林智慧在旁边插嘴说道:“喂,你不是吧,阿雯十四岁,一定能活过你,现在就管你,那你岂不是要对着一个女人到死?” “智慧哥,你就没资格开口啦,整个月华街都知道你是处男,多少师奶整天想把你拐回家蹂躏啊,小心点啊!”乐仔从桌上拿起香烟,递给林智慧一颗说道:“再说,我学峻哥来的,你看峻哥,从不乱搞,无论马栏还是屋邨那些飞女,见到他都恨不得缠上来,可是他看都不看一下。” 霍东峻从鼻中喷出两道烟雾,看向乐仔: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合口味而已。” 乐仔朝林智慧做个鬼脸,说道:“那倒是,峻哥喜欢乖巧的嘛,不然怎么会在诊所把他那个zippo留给阿may啊?” 霍东峻朝他晃了晃手里的另一款zippo说道:“我zippo收藏了五六个,是不是代表我五六个马子啊?” 说完将烟蒂埝灭站起身,对两人说道:“我看他们今晚不会出来啦,细威伤成那个德行居然还叫了三个进房,摆明想当软脚蟹,我回家睡觉,有事叫我。” 乐仔点点头,霍东峻看看还在沙上坐着的林智慧,疑问道:“喂,往常你都和我一起走,今天居然不动身,难道准备等我走之后你选几个进房咩?” 林智慧把眼镜扔在桌上,望向霍东峻说道:“想起要是去留学,可能很久见不到他们,所以多留一会聊聊天也好,开学后就要筹备了嘛。” “你随意,不过我猜这帮家伙知道你留学之后,会让你请客结账,撑不撑的住啊,智慧哥?“霍东峻笑笑,推开马栏的门走了出来。 外面夜风吹来,让人微微感到寒意。 六个四九仔的手下加在一起两百多人,虽然大多数和自己那些学生仔差不多,身手差胆子弱,但是加上黑星借的那队人和吉祥陈东带过来的人手,自己这边足有四百多人,好多时候砍人是要看风向的,只要自己这边有人劈出第一刀,打出士气,很容易让手下人胆气上升,而且人多打人少是古惑仔最爱做的事,自己一方人越多,那些小弟就越有底气,底气越足就越敢下手。 霍东峻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开着那辆神仙汤的丰田皇冠,回了屋邨睡觉。 …… 早上睁眼,霍东峻就听到自己老妈在和宝玲姐聊天,侧过头一看,岚姐和抱着爱儿的宝玲姐坐在餐桌前正在吃早餐,火腿公仔面和西煎双蛋,还有两碟小菜,闻起来香味四溢。 好在昨晚酒喝的多,回家后衣服没脱就躺上床睡着,不然早上起来只穿一条四角裤,别人没意见,霍东峻自己都觉得尴尬。 “喂,老妈,今天居然肯下厨费功夫做火腿面和煎双蛋,开开窗睇一下是不是太阳出错了方向啊?”霍东峻搓了两下脸,从床上下地活动着身体调侃道:“今天不用去开工啊?” 岚姐一边夹起一块咸鱼干,一边说道: “是啊峻哥,你现在大富豪了咩,我当然是留在家里伺候你吃穿嘛,你既然继续混社团,我也冇话说,不过这个月开始,家用涨一千块,回不回家吃都要涨。” 霍东峻咧咧嘴,伸手捏过自己老妈筷子上的咸鱼干扔进嘴里,说道: “喂,只吃咸鱼啊,最次也要搞个燕鲍翅吧,涨钱也要有理由的嘛,我原来交五百吃咸鱼,交一千还是吃咸鱼,现在又涨一千,仲是咸鱼?你有点服务态度得不得?” 孙美岚帮霍东峻拿过一双筷子,嘴里说道:“现在环境不好,有咸鱼吃就不错啦。” 对面的童宝玲眼圈有些黑,容颜略见憔悴,倒是爱儿手里抓着一个塑胶奶嘴很高兴的样子,在她老妈怀里不停的咿咿呀呀。 霍东峻咬着一块咸鱼,伸手捏了一下爱儿粉嘟嘟的小脸,对童宝玲说道: “宝玲姐,我开了间杂志社,爱儿可以放到你父母那里养,你去杂志社每天露个面,我叫人开薪水给你,每月一千块,这是邦哥我们之前就商量过的,每个月两千多块,生活能轻松些。” 岚姐瞪着霍东峻,用筷子戳戳碗底说道:“你老妈我仲是那间杂志社的社长啊,都没见你要开薪水给我,你是不是我生出的仔啊?” 童宝玲轻轻瞥了一眼霍东峻,又低头看看自己女儿,开口说道: “我父母,我父母因为我和阿邦结婚一直对我不满意……” 不等她说完,岚姐已经开口打断说道:“那种倒灶的事不要提,喂,宝玲当然要去啊,一千块,露露面而已,爱儿交给我,反正我没了工,在家除了煮饭也冇事。” 童宝玲下意识去看霍东峻,从昨天霍东峻带她去找贵利杰清数开始,她就在心中觉得所有事都应该让霍东峻替她作主决定。 霍东峻正大口的吃着车仔面,看到童宝玲看自己,努力咽下面条说道:“喂,看我做咩啊宝玲姐?我老妈善心,你愿意去就去喽,不愿意去也没关系。” “我怕我做不来,之前阿邦都不让我去开工。”童宝玲说话的语气永远都带给人一种委屈受气的感觉。 “收拾一下办公室,收收报纸,听个电话,难道你以为我让你去杂志社写稿子来的?不会那么难的。”霍东峻扯过桌上的纸巾擦擦嘴,说道:“吃饱了,老妈和宝玲姐慢慢吃,我去杂志社,宝玲姐想好了过两天告诉我就可以,这两天可能忙一点。” 说完,霍东峻出门开着丰田去了杂志社,看到雨刷处夾了张罚单,霍东峻笑笑,这辆车便宜陈豪了,神仙汤现在小弟忙的争上位,自然不会关心一辆车的下落。 将车开到杂志社厂房楼下,霍东峻推开门进去,就看到梁家荣居然穿戴整齐坐在办公桌前正打电话,办公室被收拾的很干净,连书柜里那些装样子的书都被专门整理过,分类排好。 霍东峻看看墙上挂的钟表,才七点四十分而已,杂志社这么早开工的? 两天不见梁家荣,这家伙已经收起了之前的颓态,西装笔挺,头用蜡细细的梳过,看到霍东峻进来,梁家荣朝他用手打了个招呼,没挂电话,继续对电话那边的人说道: “小新,你是不是不信我啊?我猜到你周五值班,所以这么早打电话给你,就是怕别人知道,我现在的杂志社一定会赚!而且能成为香港第一杂志你信不信?喂,你是我一手提拔的,这些年我是不是骗过你?你在报馆没前途啦,大烟华那个混蛋坑我之后顶我的位置,你以为他会提拔你?当然是他手底下那帮奸人嘛!你现在四面楚歌,连乌江都没得过啊!就这样,我老板来啦,你要是想清楚就打这个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