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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暖随着他的目光转过头,看了年轻人一眼,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或许是时间尚早,咖啡屋里的人还不是很多,四周比较安静,钟慕文和夏暖说了几句后,总觉得好像有人在听他们说话的似的。
他曾经佯装无意地瞟了几回邻座的那个年轻人,他不是在喝咖啡,就是看看腕表,还不停地打电话,好像在等人。
“暖暖,我肚子有些饿,你陪我去吃饭好不好?”
钟慕文隐约觉得不对劲,可实在说不出哪里不对,只好想换个地方。
夏暖也看出他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柔顺地点头,跟着他站起来,一起离开。
走过邻座的时候,钟慕文下意识地望了那个年轻人一眼,幽暗的灯光下,他拿着手机听电话,看到他投过来的目光,礼貌地点了点头。
钟慕文也回以礼貌的微笑,然后跟在夏暖身后,走到通道口的时候,他蓦然回头,那个年轻人正低头喝着咖啡,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站起来。
莫非是我多疑了?钟慕文很觉得奇怪,虽然他来见夏暖已经做好了得罪温大少的准备,可是夏暖仍然没有松口说要离开温大少。
他不想用强制手段勉强她,希望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本!读!小说 xstxt,让她自动离开温大少,心甘情愿地回到他的身边。
夏暖在洛杉矶住了二十年,可她宅到几乎足不出户的境地,所以在步行街走来走去的逛,她就只认得和温雅妍来过几次的中餐馆。
餐馆在一栋楼的二楼,面积不小,环境干净,服务态度也很好,钟慕文一踏进来,就发出来自内心的赞叹:这餐馆和他御龙大酒店里的餐厅有一比!
两人来到一雅间才坐下,仪态端庄的女服务员就恭敬地递上两份菜单。
夏暖接过,一眼看到了板栗乌骨鸡这道菜,马上惊喜地对钟慕文说:“慕文,这里有板栗乌骨鸡卖!”
板栗鸡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最喜欢吃的一道菜,清淡可口、降火养颜。
“你还吃得下吗?”钟慕文微笑着凝视她的笑容,温柔地问。
夏暖是个生活非常严谨的人,从不暴饮暴食,她刚才在电话里说她已经吃过饭了,所以他才提出去咖啡厅的。
他在飞机上已经想好,先把事情和她说说,然后放她回去跟温大少摊牌,所以一下飞机,就顾不得没有吃晚饭了。
“我和你分开后,就再也没有吃过这菜,今天说什么也要吃!”
夏暖抛却矜持,露出了垂涎的样子,逗乐了钟慕文,她没有想在国内那么排斥他了,这真是个好现象!
于是,钟慕文点了这个板栗乌骨鸡,还有蒜台炒肉丁,爆炒鱿鱼片,清蒸金枪鱼,全部都是夏暖喜欢吃的中国菜。
“你都记得啊?”
菜送上来,夏暖心里暖暖的,有些动容,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她来洛杉矶也有二十年了,连她都不记得的家乡菜,他居然还记得清清楚楚。
“嗯,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全部都记得!”
斗转星移,她在他心目中还是昔日模样。
夏暖静静的望着面前神采依旧的男人,心中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平静地说:“慕文,谢谢你记得过去的一切,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记得我的,我却把你忘记得差不多了。”
钟慕文拿起她面前的碗,替她舀了半小碗乌鸡汤和几粒板栗,夹起鸡脯肉放进自己面前的碗,然后才回答她的话。
“这些年来,我都在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我曾经想着只要你过得幸福,我就不会打扰你,”他深切地望着她,不让她逃避他的目光:“这次回国,我经过多方打听,知道了你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为了细语这个孩子,经常以慈善的名义去彩虹孤儿院,李铭院长对我说细语那孩子太过倔强,对你冷漠无情,还常常出言相讥……”
夏暖抿嘴,双手攥紧,夏细语怎样对她,她都没有怨言,那是她欠了她的。“那是我对不起她,她那样对我是应该的。”
“所以你想补偿她,所以才对我说出了真相,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也想补偿你,这二十多年来,女儿对你的不理解,温大少对你的无情无义……”
“不要说温大少,是我对不起他。”
夏暖心隐隐作痛,她对不起女儿,也对不起温大少,是她因为心中有了别人,才容不下他的。
她把温家当成了遮风避雨的场所,她没有在温大少身上投注过感情,心中常常会很内疚,常常在强烈地自我谴责。
“暖暖,你平时挺聪明的,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就纠缠不清呢?”钟慕文眉宇轻轻蹙起,低头望着碗里的鸡肉,决定先吃饱再说,照她纠结的情形来看,这也是一场持久战。
“我们先吃饭吧,等下冷了。”
夏暖思绪乱套,本能地不想让他饿着,轻轻点头:“嗯。”
钟慕文吃饭不喜欢说话,夏暖心情低落,也没有心思说话,两人各自低头,各自想着心事,一顿饭下来,气氛沉闷异常。
就在两人放下碗,想要开口的时候……
“很好啊,两个老相好在这里吃饭约会啊?”一道清脆的女人声音插了进来,一个穿着黑色衬衣和黑色休闲裤的高挑女子斜靠在包厢门口,手里拿着一顶棒球帽子和无镜片眼镜,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们。
夏暖首先吓了一跳,失声叫道:“雅莉!”
温雅莉?钟慕文皱眉,他见过t台上的温雅莉,就是没有见过一身黑的假小子温雅莉,他在咖啡屋里打量过他很多眼,都没有发现她就是温雅莉!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钟慕文很清楚这点,不过,在没有搞清楚她的目的之前,他决定按兵不动!
他保持着镇定,没有流露出惊慌,淡定地说:“原来是温大少的大小姐温雅莉呀,吃饭了吗?要不要……”
温雅莉看都不看他一眼,目光刀子般望着夏暖,厉声说:“妈,你怎么能这样?”
昨夜,她很迟了才回来,客厅里的大灯关了,只留着小灯,她不想惊动人,就蹑手蹑足走上二楼,经过客房的时候,听到了里面有人在说话似的,于是停下了脚步。
温雅莉知道爸妈的感情并不好,妈妈经常独自在客房睡,夏暖平日里都是早起早睡的,都凌晨两点快三点了,她还在说话,而且,这绝对不是梦话!
她凝神听下去,听到了夏暖在和人打电话,断断续续的,她听得不是很清楚,可隐隐听出夏暖是在和一个男人说话。
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打电话,非奸即盗!
第二天,温雅莉睡到中午才醒来,并没有声张这事儿,而是暗中注意夏暖的一举一动。
晚饭过后,看到夏暖接了个电话之后,就借口出去走走出了门,她立即穿上准备好的衣服裤子,乔装打扮之后,跟在她身后。
去了咖啡屋,没想到钟慕文的反侦察能力那么强,才坐下就给他察觉了,他们走了之后,她只能更加小心,远远的跟着。
夏暖兜兜转转的找餐厅,把她甩掉了,她懊恼了半天,想放弃又不甘心,就耐着性子,一家一家中国餐厅找,终于给她找到了这里。
钟慕文在国内是神龙不见首尾的人物,她在国内的时候,目光都在尚宇身上,压根没有见到过钟慕文本人,而且,今晚两人都处于幽幽的灯光下,就算她在报刊上见过,也根本认不出来!
她暴怒的只是夏暖,她没有想到温顺的夏暖居然会红杏出墙!
怪不得她回国就不见人影,她的婚事也不是那么热心,原来她的心早就不在温家了!
温雅莉面对眼神复杂的夏暖,伤心失望得很,她是她亲亲爱爱的妈妈啊,怎么会做出这种对不起爸爸的事来?
钟慕文上前一步,拥住夏暖,不顾她的反抗,对温雅莉说:“温大小姐,请你回去状告令尊,你的妈妈我带走了,如果想要找人,就去a市找我钟慕文!”
真相总归有揭开的那一天,长痛不如短痛,他这样做也断了夏暖的后路,不让她缩回壳里。
夏暖和温雅莉同时惊讶地望着钟慕文。
温雅莉望着温润尔雅的他,简直不敢相信:“你就是钟慕文?”
钟慕文,夏细语的义父;还替自己的义女和义子举行订婚典礼,这……真是不知廉耻!
想到夏细语那个女人,她就有滔天怒火——她就是一个无处不在的幽灵!时时刻刻影响着她的生活!
夏暖在钟慕文怀里,挣扎得气喘吁吁了,她真是气疯了,钟慕文一句话就把她的后路堵死了!传出去,她要怎样做人啊?
她的脸被气得通红,大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想说的话又说不出来。
温雅莉愤怒了,丢下手里的帽子和眼镜,大步走过去,想要扯出夏暖:“妈,跟我回家!”
“放手!”钟慕文冷然说。
话,他已经说出去了,他就没有打算收回来,今夜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带走夏暖。
夏暖知道事已至此,容不得自己退缩,温大少原本就不待见她,如果她现在跟温雅莉回去,肯定会受到沉重的侮辱。
她吸了口气,抹掉温雅莉的手,带着歉意轻轻说:“对不起,雅莉,我不能跟着你回去,你知道你爸爸的脾气的,他不会放过我……”
“你知道还这样做!”温雅莉愤愤地指责她,看她窝在钟慕文怀里,可怜巴巴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真贱!”
夏暖浑身一抖,脸色煞白。
她深深记得她对夏细语说过的话“你这个贱女人”,她当时眼睁睁地看着亲生女儿给她骂,她却无能为力,现在,她居然又骂她贱,她再不济,也尽心尽力地照顾了她二十几年啊,没有亲情,也有功劳!
她心痛地望着温雅莉,摘下帽子的温雅莉扎着包子头,长长的头发卷成一团盘在头顶,露出修长美丽的脖颈,她在夏暖眼中,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子,自强、自爱、自尊、对爱情执着,对家庭忠心……
是她错,是她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她的爸爸,夏暖闭了闭眼睛,眼泪流了下来,她紧紧拉住钟慕文的手,不让他动。
她转头对温雅莉苦笑:“雅莉,我和慕文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你回去吧,多多安慰一下你的爸爸,是我对不起你们。”
温雅莉听出了她语气中对自己的抛弃,心一下子冷了,她目不转睛地望着夏暖,指着钟慕文,疾言厉色地问她:“你可不要对我说,你爱着这个男人!”
“她爱的只有我,从来没有爱过你爸爸,温小姐,你回去吧,你这样告诉你爸爸,他或许就会明白一切的。”
钟慕文朝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门口的两个保镖模样的男人点点头,两人立即跨进包厢,一左一右,站在温雅莉身边,看那架势就知道他们的意图。
“不用你们架着,我也会走的!”温雅莉高傲地昂起头,冷冷地对夏暖说:“你如果今天没有回家,我就永远不会原谅你!贱女人,和夏细语一样的贱!”
一个对不起她爸爸,一个对不起她!
忽然,她对她们俩有说不出的恨!
“绑住她!封了她的嘴!”钟慕文头一偏,命令两个保镖。
敢骂他最心爱的两个女人!简直是不想要命了!
一个保镖手一抖,扯下包厢餐桌上的餐巾,在温雅莉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绑住了她的嘴。
一个保镖把她双手反剪,绑住了她的手。
白色的毛巾塞进温雅莉的嘴里,在她脑后打结,她瞪大眼睛,嘴里咿咿呀呀地喊着,可是发不出声音来。
夏暖偷看了一眼,看到她呲牙咧嘴的模样,急忙把脸藏在钟慕文怀里,不忍直视。
“拍照!”
只听着咔嚓咔嚓数声响,俩个保镖利索地把温雅莉狼狈的样子从个各个角度都拍了下来。
“一个小时后才让她离开。”
钟慕文说完,揽着抖抖索索的夏暖往外走,温雅莉一急,嘶吼着往外冲,一个保镖长腿一伸,眼没有看地的温雅莉被绊倒在地,摔了个狗趴。
背后的保镖不客气地又替她拍了几张“靓照”,待她翻过身来,又是一阵乱拍,温雅莉气得直接晕厥过去了。
夏暖给钟慕文揽着走,心里很是忐忑,她对钟慕文如此做法感到矛盾,欣喜中带着罪恶感。
她并没有默许钟慕文这样做啊,可他做了,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好,摆脱温大少也是她多年来的想法,只不过没有想过用借用他的手就是。
灯光迷离的步行街上,人流穿梭,钟慕文拥住心爱的女人,全心全意都在她身上,心无旁骛。
夏暖还是不习惯被他搂着,好几次都要挣开他,可被他紧紧拥住,她终是停下了挣扎。
“慕文,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她还是很担心。
钟慕文这样做有没有考虑后果?
“最坏的后果就是把我的财产都给他,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钟慕文很想得开,财权都是身外之物,白手起家挣来的家产,同意可以再挣回来。
他很看好他的女儿夏细语,只要稍微加以琢磨,她就会绽放属于她的光华,到时候,夏细语和风骏都将是他的得力助手,做起事来还不得事半功倍?
呵呵,还有尚宇这个女婿……钟慕文越想越乐,忍不住笑出了声。
夏暖百思不得其解地望着身边的男人,发觉自己有些不认识他了。
钟慕文半天没有听到夏暖的声音,这才在自己的神思中回过神来,他凝视着她迷惑的眸光,轻轻地安慰她:“没事儿,你放心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你就不怕丢脸吗?”
名流的面子比生命更重要,夏暖还是后怕。
“丢什么脸?我为了我爱的女人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这有什么好丢脸的?”钟慕文振振有词,根本不把所谓的面子和名声放在心上。
“温大少不是个好惹的人!”走街串户的人自有他的圈子,那些三教九流的地痞流氓认识得不少。
“我也不是个好惹的人!”钟慕文在她耳边轻笑:“你刚刚不是看到了吗?我对温雅莉……”
“你变坏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暖暖,她不该那样骂你!”在他眼中,夏暖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子,要不然就不会在演艺圈混不下去。
夏暖沉默了,确实,温雅莉那样骂她,不仅让她尴尬,也让她难过。贱人,多么严重的词汇,否定了她和夏细语的全部人格!
而这样骂她的人,是她辛辛苦苦带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她的心如刀剜般的痛!
“可她说的是事实……”她喃喃地说,依然伤心。
“我们真心相爱,没有错!错的是造化弄人!”
钟慕文执起夏暖的手,放在唇边吻着,双眸里都是温柔。
心里的不安,被他的温柔抚平,夏暖脸一红,却没有夺回手。
“细语怎么样了?”地安慰她:“没事儿,你放心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你就不怕丢脸吗?”
名流的面子比生命更重要,夏暖还是后怕。
“丢什么脸?我为了我爱的女人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这有什么好丢脸的?”钟慕文振振有词,根本不把所谓的面子和名声放在心上。
“温大少不是个好惹的人!”走街串户的人自有他的圈子,那些三教九流的地痞流氓认识得不少。
“我也不是个好惹的人!”钟慕文在她耳边轻笑:“你刚刚不是看到了吗?我对温雅莉……”
“你变坏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暖暖,她不该那样骂你!”在他眼中,夏暖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子,要不然就不会在演艺圈混不下去。
夏暖沉默了,确实,温雅莉那样骂她,不仅让她尴尬,也让她难过。贱人,多么严重的词汇,否定了她和夏细语的全部人格!
而这样骂她的人,是她辛辛苦苦带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她的心如刀剜般的痛!
“可她说的是事实……”她喃喃地说,依然伤心。
“我们真心相爱,没有错!错的是造化弄人!”
钟慕文执起夏暖的手,放在唇边吻着,双眸里都是温柔。
心里的不安,被他的温柔抚平,夏暖脸一红,却没有夺回手。
“细语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