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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人民医院。
傍晚时分。尚柔柔悠然转醒,夏细语急忙凑到她面前,关切地望着她。
“你饿不饿?要不要喝我炖的汤?”夏细语转头使唤尚宇:“黄鳝鱼,你快点把我煲的汤端过来!”
尚柔柔吃力地转动着眼珠,看到了坐在窗户边上看杂志的尚宇。
他送她来的医院!
尚柔柔闭上了眼睛,想起大使馆里的人传回来的消息,那个女人暗线说,尚老爷子听到工作人员说了那次沉船事故之后,老泪纵横,走起路摇摇晃晃的,好像筋疲力尽的样子。
“我看到他好像突然老了十岁!”那个女暗线如此说:“他的背影看起来好孤独……”
她不相信她说的话,她的记忆中,尚老爷子是不可一世的,他有着操纵一切的能力,他不用吹灰之力就把她们一家赶出了a市,过着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独日子。
尚柔柔对孤独二字领悟颇深。
在家里,珊妮因为怕又生女儿而死活不再生育,她就没有了兄弟姐妹;在学校,因为她是插班生,她就受到了同学们的白眼;学校毕业后,她找过工作,又受到了那些同事的排挤,她是孤独的,到哪里都是孤独的。
后来,尚俊《一》《本》《读》小说 ybdu颜成了毒贩头子回来,她也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她怨、她恨,怨自己是女孩子,恨尚老爷子的无情冷酷,她的生活开始忙碌起来,有“生意”就做“生意”,没有“生意”就练功夫、练枪法。
满怀恨意的她,干什么都比别人用功,她做的事情往往事半功倍,没有两年,她就成了泰国****首屈一指的大小姐。
可是大小姐摆脱不了孤独,三十岁了,还没有嫁人,珊妮郁郁寡欢而死,留下她和尚俊颜相依为命,尚俊颜并不是肯安定下来的男人,隔三差五就飞这里飞那里,生意大多交个尚柔柔打理。
繁忙的时候,没有精力想那么多,一旦闲下来,她的心里就空荡荡的,无法排解,每一次,她都叮嘱自己,要报仇,要报仇,她是为了报仇而活!
哪知道,她忽然听到自己的叔叔是给爸爸害死的,那一瞬间,她震惊了,尚老爷子喝止尚俊颜,不让他说出来的时候,她就明白了,老爷子为什么要赶走自己儿子的决定!
那一刻,她忽然崩溃了,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太好笑了。
她内疚,骄傲如她,忽然就垮了,转眼看到精神恍惚的爸爸,她想到了死!
她想用她的死,换得尚老爷子和尚俊颜俩父子团聚,可这希望太渺小了,她闭上眼睛的时候,眼中看到的是几乎疯癫的尚俊颜!
尚柔柔的唇边露出苦笑,随后挣扎着想要下床,夏细语急忙按住她的肩膀不准他乱动:“柔柔姐,你的伤还没有好,你想干什么告诉我好了,我帮你。”
尚柔柔低垂着眼睑,低声说:“我要回家。”
尚宇抛下手中的书,倒了碗汤走过来,温和地说:“你还是养好伤再说吧。”
她太冲动了,在大家措不及防的时候捅伤了自己,幸好没有伤及要害,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尚柔柔听出尚宇口中的责备,心里涩涩的,还是挣扎着要下床,夏细语紧紧按住她,生怕她弄裂伤口。
“好了,你不要闹了,你哪里都去不了!”
尚俊颜虽然讨过一劫,可是有关他的家产都被查封了,因为那间私人会所周边的很多居民反映,亲耳听到打斗和枪声。
后来泰国警方又派出了特别行动小组去调查,也在精神病院找到了尚老爷子和钟慕文,要他们配合调查。
尚老爷子很生气,老气横秋地嚷嚷着要请律师,可这是泰国,事情解决没有那么快,他和钟慕文还在警署里喝茶呢。
尚柔柔察觉了事情的严重性,秀眉一皱,询问的眼光望向尚宇。
尚宇只好把一切告诉了她,末了,安慰性的说了句:“伯父没有被抓,好像给一个叫亚威的人接走了。”
亚威?想到那个对她死心塌地的肌肉男,尚柔柔的苦笑更苦了。
她不敢爱,也不敢接受爱,她的人生在和尚宇分开之后,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她转头,望着窗外,阳光已经不再刺目了,有的街灯也亮起了,可她的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夏细语接过尚宇手中的汤,舀了一勺子递在她唇边,温柔地说:“喝吧,别想那么多了。”
尚柔柔这才定睛细看她:“你是?”
“我叫夏细语……”
“我老婆,你弟妹。”
尚宇走过来,占有性地揽住夏细语的肩头,宣告了他的所有权。
夏细语小脸一红,白了他一眼,肩头一抖,想要抖开他,可尚宇没有放开,把她轻轻一拢,顺势在她额头上一吻,揶揄她:“钟叔叔已经当众把你许配给我了,你还想不承认?”
夏细语脸更红了,她不是想否认两人之间的关系,而还是不习惯当着人和他有亲昵的举动。
“放手,我喂柔柔姐喝汤呢。”
“哼……”尚宇若有似无的轻哼一声,手放下的时候,在她的纤细腰上捏了一把,夏细语顿时杏眼圆睁,可没敢发作。
这个男人还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
尚宇放开她,又回到窗户边上的椅子上看杂志了,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尚柔柔也察觉了尚宇对夏细语的动手动脚,想笑又笑不出来。
她懂了,她的这个弟弟,小时候的玩伴,变得外表清冷,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其实骨子里还是顽皮得无法收拾!
夏细语能驾驭他吗?想到小时候尚宇的顽劣劲儿,她那时候可只有顿脚生气的份儿。
细心的夏细语感觉到她脸柔和了下来,把握好时机,再次把汤递在她唇边,好言相劝:“柔柔姐,汤快凉了,你喝了,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我们在想办法呢。”
同样是女人,只消一眼,夏细语就知道尚柔柔并非十恶不赦的女人,她只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一时想不开才做出了蠢事。
有些时候,因为一时的气愤,我们就会作茧自缚,钻进牛角尖无法出来,夏细语的倔脾气,遇上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
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尚宇对她说起这个姐姐,也是感叹颇多,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她对她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尚柔柔受了伤,想要出去也是无能为力,喝了汤之后,夏细语扶她躺下,她闭上眼睛,说:“夏小姐,我要休息一下,你们也去休息吧,叫看护进来就好。”
夏细语拉着她的手说,温柔地说:“柔柔姐,你睡吧,我守着你。”
尚柔柔睁开眼睛对尚宇皱眉说:“你的女人真哆嗦,带她走!”
尚宇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一脸惊吓的夏细语,走过去,拉起她就走。
“黄鳝鱼,黄鳝鱼,”夏细语急忙挣扎,“柔柔姐只是心情不好,说话大声了点儿,你不要生气……”
“我们去吃饭!”
折腾了一整天,他午饭都没有吃,见尚柔柔醒来吃了东西有力气了,他也顿时感到好饿了。
夏细语早就饿了,她是那种一日三餐不误的人,上午在担惊受怕中渡过,然后接到电话煲好汤直接来到医院,自己还滴水未进。
“柔柔姐,我们出去吃饭,吃了就过来,你好好休息……”夏细语被尚宇拖着,回头不停的啰嗦着。
“话真多!”尚宇皱眉。
“你嫌弃了啊?”夏细语不服地顶回去,刚才病房门口,嘴巴就被堵上。
她瞪大眼睛,全力挣扎。
这个男人在干什么?这里是医院!这种地方也会有****?!
尚宇深深地吻了她一会儿,才放开她,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吹拂:“我爱你,细语,不要离开我!”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夏细语一下子没有转过弯来,红着脸吼,难不成他吃她和尚柔柔的醋了?
尚宇历经了人生的悲欢离合,见到尚柔柔挣扎在死神边缘,心里非常害怕。他不是铁打的,相反的,内心非常脆弱,好不容易得到夏细语,他深深害怕她又离开他,他患得患失呀!
尚宇凝视了夏细语半晌,看得夏细语差点以为自己头上长蘑菇了,才拉起她的手勾住自己的臂弯。
夏细语没有动,扯着他,仔细地望着他的脸:“怎么了?”
她大大咧咧习惯了,尚宇平常也不会这样失态。
今天这样子超出常规了,她脑钝,也知道他有心事。
“没事儿。”尚宇捏了捏她红彤彤的脸颊,爱怜地说。
他三十岁,她二十三岁,他觉得自己比她大了好多好多。
夏细语眨巴了一下大眼睛,拍开他的狼爪子,嘟嘟嘴唇:“觉得你怪怪的。”
她拉起他的手臂往前走,蹦蹦跳跳没个规矩,不过,走了几步,马上停下来,中规中矩地走在他身边,配合着他的脚步,一起朝前走。
尚宇嘴角微微抿起,大手覆上她的手背,捏了一下。
“黄鳝鱼,你就不会轻轻摸一下吗?每次都那么大力!”夏细语不满地低声抗议。
“捏了才有真实感!”尚宇没有说出口。
他紧紧夹着她的手,步出医院。
两人离开没有多久,病房的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了,亚威钻了进去。
尚柔柔并没有睡去,听到响动,慢慢转过头,看到高大威猛的亚威,眼眶湿了。
她不喜欢他,他却照样围在她身边打转,事事都替她出头。
“柔柔,”亚威蹲在床边,粗糙的大手拨开她汗湿贴在颊边的头发,轻声告诉她:“阿山住在我那里,暂且安全。不过,他看起来情绪有些不稳定,这很令人担忧。”
尚俊颜做梦都想着要把自己的老父亲斩于马下才甘心,可是想归想,他亲自叫人害死了自己的手足,尚俊逸对他这个哥哥是掏心掏肺的,他事后每每想就后悔,他只能把事情都归咎在尚老爷子身上,心里才能稍稍安定下来。
在这种良心愧疚了一辈子之后,又看到尚老爷子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成竹在胸的笃定,他就自乱了阵脚,再也硬气不起来了。
“他怎么了?”尚柔柔蹙眉,微微侧开脸,躲开他手的碰触。
“阿山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一会儿嚎啕大哭,一会儿哈哈大笑,我问他话,他也不回答。”
“嗯,我去看看他。”
尚柔柔沉思了一下,想要起身,亚威急忙按住她,不料动作过大,她手肘支撑起来的身子给他重重一压,又躺了回去,牵扯到伤口,痛得她脸色发白,冷汗顿时渗出。
“啊,对不起!”亚威急忙道歉,抓起枕巾就替她抹汗。
尚柔柔嫌恶地撇开头,嘴里得理不饶人:“很脏!”
“哦!”
亚威愣了一下,慌忙丢下手中的枕巾,扑过去抽了几张纸巾,盖上她的额头就一阵乱擦。
亚威是个很威猛的男人,他身体健壮,肌肉虬结,天天在阳光下暴晒,皮肤黝黑,他在尚柔柔的上方,手忙脚乱地替她擦汗,身上散发出一股浅浅的男人味,尚柔柔脸红心跳,手一拍,打开他的手。
“烦死了!”
“啊?”亚威望着飞了一地的纸巾,装傻望着脸色绯红的女人,说实话,他就是喜欢这样捉弄她。
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他对她心仪那么多年,可她一直拒绝他的靠近,如果他不趁机会装疯卖傻揩她油,那就只能远远看着干着急了。
“你离……”尚柔柔想要不客气地吼开他,转念想到父亲在他那里,声音小了下来:“我心情,有点头晕。”
亚威哪里不知道她对自己的厌恶,可是,喜欢了就喜欢了,她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他,为她做任何事情都无怨无悔。
“嗯。”亚威收敛起吊儿郎当的气息,眉宇间也略带着烦恼:“柔柔,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事情的。”
泰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他们安分守己地生活,这地方就足够他们逍遥,可如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想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去,很不容易。
遭到通缉的毒贩头子,这罪名有多大,有多少人对毒贩恨之入骨?那比杀人犯还令人憎恨!
因为毒贩的危害范围太广太大!
尚俊颜昨天没有当场被抓,也有尚老爷子和钟慕文在其中周旋,可是,国内风声鹤唳的王家明到底抵不住心内的惊慌,他招供了!
凌翔接到指示,当即和泰国警方取得联系,颁发了通缉令!
亚威不忍心告诉受伤的尚柔柔,他只想取得她的同意,然后把尚俊颜偷偷运出泰国。
“说吧。”尚柔柔缩回手,装作无事地爬了爬头发,淡定地说。
“我想送你爸爸去国外生活一阵子,隔断时间才接回来,”怕尚柔柔不同意,他急忙补充:“阿山的情况非常不妙,需要立即医治,国外的医生医术高明些……你放心,只要他的情况有好转,我立即去接他回来!”
“你带我去见他吧。”尚柔柔不是个无知的女人,看到他闪烁不定的眸光,已经断定事情闹大了。
亚威急忙拦住她,诚恳地说:“我们那么多年的朋友了,你就那么相信不过我吗?”
尚柔柔沉默了,她不是相信不过他,她有她的原则,有些事情自己能解决就尽量自己来,别人帮了你,你就欠了人家的人情,到时候是一定要还的……
最起码,亚威的情,她不想欠。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朋友,就带我去见他!”尚柔柔望着亚威,口气没得商量。
夏细语和尚宇吃着晚饭也心神不宁,她记挂着医院里的尚柔柔,那个是尚宇的堂姐,一个生活在仇恨里,孤苦伶仃的女人,她的同情心泛滥,想着想着鼻子发酸。
“黄鳝鱼,不知道柔柔姐能吃什么?我们带点回去给她吃好不好?”
尚宇优雅地拨弄着面前的饭菜,专注而认真,没有理会叽叽喳喳的夏细语。
夏细语拿起筷子,插入他面前的碟子,声音高了些:“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尚宇这才抬起头来,迷惑地望着她:“什么?”
夏细语气结!
“吃吧!”她的筷子在他盘子里使劲戳了两下,“两面派!”
人前一副模样,人后另一副模样,她真是受够了。
尚宇没有想到她突然就生气了,急忙搁下筷子,拿起餐巾抹抹嘴,才暖声问:“怎么了?”
不就是一句话没有听到吗?至于气成这样吗?
“我说我吃饱了,不吃了!”夏细语拧着眉头望着他,很不满,尚柔柔是他的姐姐呢,她干嘛要急巴巴地讨好她?
大不了不嫁给他!
她的声音不小,周围立即有人朝他们望了过来。
尚宇的脸顿时黑了——他不喜欢人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夏细语误会了,嘴巴撇了下,忽地站起来,大声叫服务员:“服务员,买单!”
“我还没有吃饱!”尚宇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推开椅子走过去,拉着她坐下,双手按在她的肩头,趁背对着人,嘴唇在她耳边咬了一下。
“别闹好不好?”
这样温情的动作,惹得夏细语浑身一颤,小脸迅速烫了起来,做贼般望了望身后用餐的人们,轻轻嗯了一声。
尚宇轻笑了声,回到座位,又优雅地用起餐来,夏细语不吵了,托着下巴望着他,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