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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老大突然举行婚礼,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倒是出乎一些人的意料。
刘坚就是一个,但他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主要刘坚是极少数知道白家情况的一个人,所以他能根据种种形势的演变做出推测与判断。
张某人被省纪连夜带走,对老白家来说是一个打击,老白选择在这个时候让王妙这个女人成为儿媳妇,就是不想张某人在曝光与王妙的私情之后,再被王妙咬上一口,所以他在这个时候必须有一个鲜明的态度,把王妙稳住,甚至让她划清与张某人的关系,在交待问题方面,撇清白氏长兴。
长兴与市委张的联系越少,对长兴越有利,这时候就需要一张嘴来为这个问题辩解,就是王妙的嘴。
同样的道理,张某人也不会交待更多他自己的贪腐问题,白氏长兴不想牵涉进张案更深的话,就不能呈堂更多对张某不利的证据,所以双方是有一定默契的。
但是,白家人和张某人都忽略了王妙,他们有默契不代王妙也要和他们有。
王妙巴不得整惨他们呢。
但一下就把他们整倒了,王妙自己也得不到更多啊,所以现在,王妙只选择先整垮张某人。
刘坚分析出来的结论,是站在王妙的立场去琢磨的,前天拿到那份秘档,他就怀疑是王妙派人送来的,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掌握到张某人那么多的罪证,除了和他上床的。
王妙就是一个爬上了张某人床的女人,所以她的嫌疑最大。
这一招对于王妙来说是一箭双雕,既扳倒了张某人,又逼白家尽快的娶她入门。
也可以说,这一事件最大的受益人就是王妙。
张某人被带走的第二天,白家举行婚礼,由大公子白逸迎娶之前二公子白俊的女朋友王妙。
亲朋好友什么的,对于老白家父子的事,多不参言。别说是白逸娶了王妙,就是老白自己娶了王妙,他们一样笑呵呵的上礼参与盛宴,其它的他们不管。
最郁闷的是白俊。对父亲做出这个决定,他十分不满,毕竟王妙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啊。
白家父子都不考虑外面的各种说法,你们爱怎么说是你们的事,我们想怎么折腾是我们的事。哪怕好多人在背后骂他们是畜兽也无所谓。
不过白家婚礼进行的并不是一番风顺,新郎新娘还没来得及入洞房,就出了问题。
天擦黑时,新娘王妙被‘有关部门’带走了,说是要她协助调查。
老白家人又吵又闹的,在老白的默许下,围着有关部门的人不让他们执行,老白则借机向王妙交待一些话。
然后他才出面制止了混乱的场面,让那些人带走王妙。
白家婚礼盛宴因新娘被带走而暂终。
……
同一时间,刘坚接到了谭飙的汇报。说住在金福的陈豪好象消失了,今天下午,陈的大奔和江牌的商务车一起离开福宁,至于之前被抄的一堆外地人,他们也管不了啦。
夜间,谭飙又来说,从金福搞来了昨夜的监控录相,陈豪与两个人化妆离开,一夜未返。
“姓陈的居然就这样跑了?莫名其妙。”
刘坚也没想到陈豪来的快,去的也快。看来与江浙会的交集暂告一段落了。
“是啊,姓陈的倒是见机的快,也不是死要面子的那种,说走就走呀。”
“人家是大丈夫嘛。能‘屈’能‘伸’啊。”
从这一点上来看,陈豪还真有点大局观,不会为了一时的损失而冲动的决一死战,这种人往往比无畏拼死的那种可怕十倍,不怕他不忍,就怕他能忍。
刘坚道:“陈豪之所以离开。主要还是因为白家的势他借不上了,他很聪明。”
“不错,若白家现在不出问题,姓陈的不会走呢,他只是躲在金福不露头,我们也奈何不了人家,总不能撕破脸和长兴硬搞吧?”
不敢和长兴撕破脸,是因为白氏长兴背后有张某人这个硬靠,但此一时彼一时,张某人倒台的一夜间,长兴也就不再是以前的长兴了,没靠了嘛。
陈豪连夜就离开福宁,真正是明智的选择。
刘坚对谭莹道:“我看可以让钱某人对长兴下手了吧?落井下石,还不是他最擅长的啊?”
省里也指明了方向,倒张倒白,市里面看不懂风向标的,可以说很少,只是敢不敢跟着去‘倒’张白就不好说了。
谭莹当初直接导演钱王他们那出闹剧,她在暗中遥控这两个王八旦的。
一个电话敲给钱书记,老钱说我明白了。
当天夜里,市局联合驻福武警,对长兴的场子进行了突袭,尤其是夜店、威利斯、酒吧这些场所。
而且斩获极大的说,动用了几百号刑警武警的,再没点收获也说不过去。
一夜之间,老白好象苍老了十年一般,父子三人都被嫩了进去。
第二天,汇总了查抄白氏长兴的材料数据就传到了省里,主持福宁工作的陶副书记、政法钱书记联名向上面汇报,说长兴藏污纳垢,实为福宁最大毒瘤,昨夜的行动战果辉煌,查获各类毒丸散类制品以吨计,查获卖Y妇女以千计、现抓嫖客瘾君子不计其数,流窜犯、在逃犯、嫌疑犯数百计……
省委震惊,指示严查白氏长兴,绝不姑息。
至此,白氏长兴在一夜间崩塌。
……
白家唯一的一个没被抓的直系子女是白庆笙的女儿,23岁的白琳。
这位白大小姐一惯低调,不是张牙舞爪那种个性,也不算公众人物,她完全淹没在父兄三人的光辉中。
但白家这么大事发生之后,她求助无门,最后爬到了陶大公子陶佑军的床上去。
她知道,眼下陶家是唯一能帮到她的人,毕竟陶佑军父亲这个副书记在全权主持现在福宁市委的工作。
被陶佑军折腾了一夜的白琳倒没忘了问问他,父兄三个到底会如何?
陶佑军也不能吃完了一抹油嘴就不认帐是不?
他好言安慰,说我会问问我父亲的。毕竟出这么大事,你家父兄三个人怕是好不了啦,不过,我护不住他们三个人。还护不住你吗?
白琳本人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之所以献身给陶佑军,就是想让他救救父兄。
可现在陶佑军这态度明显是在敷衍她呢,但她一个弱女,又奉献了清白之躯。现在说什么也迟了,人家吃都吃完了,你能怎么着?
如果白家不出事,陶佑军还可能真的考虑一下白琳,毕竟陶白两家姻亲,是政商联合的一种优势,但现在白家倒了,分崩只在旦夕之间,即便有些财产会留下来,也没有白琳多少吧?就是昨天娶入白家的王妙。以长媳的身份去继承的也更多,因为老白的财产主要是留给两个儿子的,至于她这个女儿,十分之一也拿不到。
别的不说,就老白家场子里搜获以吨计的丸散之类就宣判了他们的死刑,看是谁来承担最大的责任吧。
最倒霉的可能白二,因为白氏娱乐业一摊儿是他名义下管的,而他大哥白逸是地产、矿产等其它产业的掌管人。
老白总揽全局,最大的责任是推卸不了的,但他的证词将决定两个儿子的命运。
而且就现在这个情况看来。白庆笙只能牺牲二儿子白俊来保全白家非灰色产业了,因为老大白逸近年来一直在掌握地产、矿产等正规产业,和灰色产业分的很清楚。
再有一个原因,王妙是老大的媳妇。老白不保他,王妙的供词也会偏护她名义上的‘丈夫’,只为是家产也得这么做。
经此一事,长兴是完蛋了,即便不会完全烟消云散,也无法和昔日盛况相比了。
……
长兴一倒。刘坚在福宁就没有对手了,再为福宁换上一位能支持他做点什么的父母官,一切就回归常态。
他现在的心思已经不放在白家身上了,什么白二呀白大的,或长兴五鬼之类的,统统都是小虾米,甚至不值一哂。
江浙会的势力撤出福宁,白氏倾崩,福宁已经没有威胁到刘坚的因素存在了。
他携高洁逛了一圈福华寺,也把自己的铁杆儿兄弟孟阳介绍给她认识。
然后出来逛到了长春街时,谈到了福宁父母官的事。
“现在啊,想做点什么也不容易,上面没人支持就不好做,前一时期,我为拿下长春店的开发权,费了不小的力气,但终因阻碍重重未能成行。”
他指这长春店这片民居又道:“这是福宁市城区最后一块未被拆掉开发的贫民区了,市里面意见不统一是一方面,前一阵子股灾引起各大投资商资金链紧缺也是一个原因。”
高洁一直在商界混,听得懂刘坚在说什么。
现在她已经恢复了高大小姐往日的矜傲秀姿,虽说在刘坚面前保持着淑女形象,但骨子里的雍贵气势还是隐隐弥散出来,这不是一般人与生俱来的,而是世豪家族子女从小就培养出来的,说帝王将相本无种,但是后天的生活环境会陶冶一个人的性情,以致此后一生都很难再改变。
高洁从小就生活优越,物质精神双层满足,所以她看人的眼神一惯的倨里带傲,那种优越感是骨子里面的,不是装出来的。
一般人和她站在一起,精神压力会很大,人家随便一个眼神或神情变化,都可能影响你的心情。
优越的出身一般代表常人没有的能力,人家一个电话能叫省里的高官为之忙前忙后,你行吗?你打个电话试试?你没那个能力,你想都不敢想,你办不到的事,人家咳嗽一声就解决了,所以你不想仰望这样的人,你自己都说服不了你自己。
就象刘坚这么自信的,这么有钱的,但也不是随心所欲就能办到一些想办的事,甚至想实现心愿,还得要通过高洁的关系,并不是你某些地方强于别人就代表你的整体实力。
“你的意思。我有些明白,就是在福宁这边,安排一个能听进我们意见的父母官吧?”
她说这个话很自然,哪怕福宁这样的内地二线城市。但‘安排’也不是有多大问题,对于现在的高家来说,真的不叫问题。
可是刘坚即便有钱,他也没有能力插手这样的‘安排’啊,别说‘安排’。就是想一想也没不可能。
但高家人就敢说‘安排’这两个字,因为什么呢?就因为他们有这个能力。
“那固然是好,我可不是奸商,我和老白家不一样,我守法奉公的。”
刘坚笑着道。
高洁白了他一眼,低声抱怨:“你还守法奉公?我被某些人怎么收拾的?”
“有过这事吗?我咋不知道?”
刘坚装傻,还笑的很诡秘那种。
看在高洁眼里就感觉心脏不堪重负的激烈欢蹦起来。
她真的不怕别人,但对这个刘坚是心服口服了。
伸手捅了一下他的腰眼儿,动作有些亲昵的说,实际上两个人的关系已经不同了。高洁都袒裎相见了,就差坚大少那一枪定‘位’;迟早的事。
“反正,你要再把我扔给那两个变态玩,我就和我姑姑说去。”
“嘿嘿,你都答应你让你留在身边了嘛,当然,你们平等权力的交流,且是你自愿的,我是不会干涉的。”
“去你的,她们会给我平等待遇?我是怕死那个变态了。我的某些取向是正常的好吧?”
“你不会是在勾引我吧?”
高洁脸蛋儿一红,却露出笑道:“我也没那么傻,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保证’,我可能没心思做其它的事呀。”
“呃。威胁我吗?”
“我敢啊?我屁股上的伤刚好了,肉疼犹新,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被逼着做事也可以,但真不保证效率哦。”
高洁的态度很明确,她所要的保证刘坚也懂,就是那啥嘛。因为某些关系一但发生,就改变了某人当前的立场。
“是不是要去一趟省城呢?”
刘坚这一问,等于说要给高洁‘保证’了,她喜欢的点头。
“必须去啊。”
她倒不是急于献身,而是这种献身,能把她身上一亿债务的状态改一下,献了身才好撒娇嘛,现在卖弄风骚没用啊,总得有他认可的身份才能卖弄吧?
“那成,我们去一趟省城,我得带上邢珂,不然她会找我麻烦。”
去省城不带邢珂说不过去,邢珂老妈又在省城,去了能不看望这便宜丈母娘?
高洁一听要带上邢珂,嘴就嘟上了,“我怕她啊。”
“怕没有用,你们要相处成姐妹,你才能随心所欲,邢珂这个人很好处的,当初她是警,谭莹是匪,势不两立,但现在呢?你都看到了,有些东西不是非要你接受,但适当为之,却能改变一些微妙的形势,而且该受的你也受过了,还有什么抹不开脸的?”
“我去……”
提起前事,高洁就惊羞欲绝,被谭邢二女玩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那种极限感受,的确是这辈子都不能忘掉的经历,私心底下也震撼异常,她真的没想过女人们自己能玩的这么疯狂,就是和男人一起也不过如此吧?
而刘坚分明知晓那些事,也纵容邢珂谭莹她们之间保持那种关系,不然不会对自己说这种话。
“我就服了你,你也太惯纵她们了吧?变态,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那是,我要是个好东西,能有几个之多的女人啊?”
也是,这话既无耻又坦诚。
刘坚笑笑又道:“我毕竟是一个人嘛,又没有七手八脚九个鸟,应付的过来啊?她们互动一下,总比孤寂或另寻解决之道强的多吧?”
这一点,高洁也得认为有理。
“好吧,你要带上邢珂,我也不反对,反对也没用,是不是?但是,你不能她欺负我啊。”
高洁比较怕邢珂,因为屁股就是给她抽烂的,这女人的狠劲比谭莹还大,谭莹正是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让高洁去品尝某种极限,但那天下午邢珂就让她品尝了极限,下手歹毒啊。
邢珂就是那种有仇报仇,有怨舒怨的个性,其它她就不管。
如果邢珂不是那么冲动易怒的个性,也不会一脚踢爆成文斌的一颗蛋了。
“放心啦,有我在,邢珂会很乖的,而且你只见识了她对‘敌人’狠的一面,但对自己人是非常好的,等你挖掘出来就知道我所言不虚,谭莹也一样,她们个性接近。”
“嗯,我试试吧,反正都这样了,也轮不到我做主。”
当天的下午,刘坚安排了一些这边的事,就驱车赴省城西梁,和他同往的只有邢珂高洁,随行人员是叶奎、还有高洁的三个心腹,高琛、梁珏、廖珍,楚义手伤未愈没能随行。
因为福宁这边暂时安稳下来,苏绚陈梅她们恢复了上学,苏晓仍留在这里培养苏绚这个下一代圣女。
谭莹坐镇暗中给钱书记发号施令,扫荡长兴,同时也让九龙这边的灰色产业收敛,免得成为下一个被整治的目标,新接权的陶副书记眼里可不揉沙子。
谭飙肯定是随谭莹坐镇福宁,并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段志嘛,最近忙着被某校花泡,乐在其中,都不想管什么闲事了。
白莲和卢静住邢珂的宅子,一个继续在局子当法医,一个坐修自己的圣莲功,祈能早日恢复到昔日圣体未破的颠峰状态。
孟阳也在刘坚离开的这天下午,一个人回到了106团报道,未来一年,他将努力达到某些标准,然后就有跟着老大混世的资格了。
总之福宁这边的事,基本没有什么让刘坚再担心的,公司有洛美蓉这个资深管理人掌控大局,有高素秋在监管一切,他也很放心的。
夜幕降临时,奥迪A6下了高速,缓缓驶入省城。
之前说约安勇过来的事也因白氏事件而取消,安勇是心急着想相识高家人,但再次接到刘坚电话时也只好改变行程,这次白氏事件一暴发,省委安副书记就抓住了机会,明确指示对张案白案并查,严肃处理,以正视听。
听说王妙最终于前日下嫁白逸,安勇心里莫名的一疼,这个女人的经历只能说丰富,其‘悲惨’的命运也似乎是上天注意的,结果还被以张某人情妇身份带来省里调查。
至此,安勇对王妙的那丝心思完全灭尽,阅男无数的王妙,不能再让安勇对她报什么幻想了,就让她从自己的过往里消失干净吧。
这边刘坚一下高速,就给安勇打了电话。
“我到了。”
“好,直接去西梁饭店,我订了房的,报我名就可以。”
安勇把王妙抛出脑海,兴奋的携张倩赶往西梁饭店。(未完待续。)
PS: 5500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