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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子,你!!”刘学政刚说过玩心计人家嫩,结果三句话没说,就被玩了,而且是被一个八岁的小子当着千多人的面玩了,这是何等的羞耻!
仿佛脸皮被人家给剥下来,丢在地上,踩了三脚外加吐了两口唾沫,再从新贴到一头驴脸上一样,刘学政的脑海里,此时只有“情何以堪”四个字旋转过来旋转过去。
到老了竟然晚节不保,他甚至可以想象等这件事情结束以后,永乐县的解放百姓是怎么讲此事当做街头谈资说来说去没完没了的。
人人敬仰德高望重的县学学政,竟然因为帮人作弊而被一个孩子玩了,在大唐这么一个重视声望的地方,对他而言那简直就是天崩地裂级别的大灾难。
即便再无耻,刘学政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脸色涨红之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摸样堪比当年对穿肠在华太师府呕出几十两血的壮举。
一看事情有变,杨钊立马高举双手后退一步,并且大声道:“哎,老少爷们可都看清[楚了啊,刘学政这样,可不管我的事儿。”
李岫两只眼睛登的跟一对铃铛似地,心头的怒火一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刘学政这算怎么回事?你躺了,我们这比试怎么算?
刘学政躺了,而且躺下的时候,老胳膊老腿还时不时的登吧两下。
杨钊有些愕然的看着,这感觉太像是是中风了,难道这个看似身体倍儿棒的老家伙,说中风就中风了?这不是诸葛亮气死周瑜,那时候人家可是不需要偿命的。
摸着下巴,杨钊的脑细胞开始疯狂的运转:中风是啥玩意儿的病来着?对了,中风分为出血性和缺血性两种,就是不知道这老家伙是那一种的。
要不再说两句风凉话气气他?要是缺血性的,保不准老家伙被气的热血沸腾,就立马好了呢?
刘学政明显属于那种遗千年型的祸害,经此一役,了不起重伤,要死哪那么容易?
开头的一口血吐出来倒是真的。后面躺了下来,就纯粹是装蒜了。这个比试再主持下去,很有可能就声名丧尽。
但如果中途退出,便没有了结果,那么无论他在过程中做过什么都无足轻重。
面对着如此难缠的人,尽管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刘学政还是有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再参加下去,将自己的一切都赔进一次意气之争当中,那是年轻人的专利。他老刘同志一大把年纪了,实在有点犯不着。
吐口血冷静下来,刘学政不得不仔细衡量得失,而衡量的结果就是不如退去。
一心思退的刘学政落得个很孙大山一样的下场,回去以后也是大病一场。当然这是后话。
几个县学的学子在夫子们的指挥下,上来将刘学政给抬了下去,一帮子夫子也故作关心的跟着下去了。杨钊除了被几十双县学学子恶狠狠的眼神瞪视了一番外,毫毛都没有掉一根。
“这个老家伙倒是会装样儿。”杨钊看到,临走的时候,刘学政竟然很隐秘的瞪了自己一眼,才知道原来他一点事儿也没有。
不过杨钊对此一点也不奇怪,每一个混的比较成功的人,先具备的一条素质,就是能看懂大局,知进退。
否则跟个螃蟹似地,到处横着走,迟早会被人水煮完了再清蒸红烧。
“刘学政已经不能指望了。”杨钊无所谓的道:“你还想继续下去吗?不过后边可没有人会再偏袒你了。”
“荒谬。”李岫小脖子一梗道:“我需要别人偏袒吗?”
“好好,你不需要人偏袒。”杨钊露出一副被打败了的样子,对于李岫梗着脖子死撑很无奈:“那你打算怎样?比下去?有意思吗?”
“为什么不比下去,我已经赢了三局,而你只赢了一局而已。”李岫完全不顾及自身的形象,穿着那件污迹斑斑的丝绸长衫站在那里,死活不动,道:“你若是想认输,现在还来得及,三诗,我只要再赢一次罢了。”
“白痴!”杨钊头也不抬的丢出一句话:“赢,没有人偏袒,你赢得了吗?再说谁来判定你赢了?”
“你尽管放马过来。”李岫继续死撑:“输赢也不是你杨钊说了算的。”
看着李岫死活不动,杨钊就知道,他不会放弃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值自尊心极度强烈的时候,被人丢了满身的菜叶,就仅仅为了那点可怜的脸面,李岫都不会放弃。
因为他是年轻人,而没有经历社会磨砺的年轻人,心中的那股傲气,谁都轻易折服不了。因此阳谋反而比阴谋要有用的多。
看着做怒目圆睁状的李岫,杨钊抡起大斧子开始挖坑,道:“你承认不承认都无所谓,你为了保证名声前途,便不择手段,还有脸说自己是自己是名学子吗?既然你连学子都不是,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跟我比试?”
李岫本说中了痛楚,小脸立刻变的通红:“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你连学社都没有进过的八岁孩子,有何资格说我?”
“你还知道我八岁?”杨钊道:“跟一个八岁的孩子显摆,你很能耐吗?跟一个八岁的孩子赌到这个份上,你的心胸能大到那里去?”
“你竟敢如此说我?”李岫攥着拳头,眼睛通红的看这杨钊,那样子很像要吃人。
“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有胆子做,还怕别人说?”杨钊平静的道:“即便你没有不择手段,又怎么样?李安道做出来的事儿,你真以为你能逃脱干系?”
“先是张方孙大山,接着是刘学政,一个一个的来,要说你不知道,你自己相信吗?”
“要知道,读书乃是立学之本,立学乃是立身之根。你读书就读出了这些吗?”
杨钊看似无意的话,每一句都如同一个重锤一样敲打在李岫的心上,仿若黄钟大吕一般震人心魄。没有人是天生的坏人,李岫也一样。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儒家的是非观念和父亲李林甫的教导,在李岫的心里翻滚不停的出现,让他一时之间根本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看着李岫掉进了全套,杨钊嘿嘿一笑,有时候阳谋比阴谋更让人防不胜防……谁让咱学过心理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