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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指婚的圣旨我已经乖乖地接了,可那康老头儿却有点儿不厚道,竟然把那婚期定在了烈日炎炎的六月初二。
额娘听阿玛说过,不由低声埋怨道:“婚事繁琐,又在那么热的天儿,这不是让咱们莲儿活受罪吗?”
阿玛平日都是妇唱夫随,今儿却没有顺着接话,只缓缓正声道:“万岁爷为莲儿和四阿哥合过八字,说是这个月份最好。”
合过八字?我看不是这样。当日他指婚时,我没有直接答应,说不定就是在存心整人。算了,反正我现在已经灰了心,也不在乎再让他泼上一瓢热水。
额娘见我面无表情一言不,赶紧给阿玛使了个眼色。看他走了,这才缓缓坐到我身边柔声道:“莲儿,这门亲事,额娘知道不是你心中所想。可现在事已至此,咱们也没办法更改啊……”
我现在还真不想听这个,这便倚着她勉强笑说:“额娘,莲儿不糊涂。圣旨既然接了,那自然是要嫁人的。不过这都是明年的事儿,今儿( 个咱们就先不要说了吧。”
额娘岂会不知道我的心思,她怜爱地摸摸我的头,最后还是劝我道:“莲儿,这事你不能逃避。五阿哥他一直都对你好,可是你们两个终究无缘,整日里想着只会心累难过……”
这些天没见着胤祺,现听她忽地提起,我的心像是被利剑划过一样倏然生疼:“额娘,莲儿……就是忘不掉。”
她长叹一息:“不能忘也得忘。四阿哥这个人,你即使不喜欢,可终究还是你的依靠啊。”
“额娘!”我不满地皱皱眉,随后语气愤怒地说,“这人恩将仇报,您要莲儿怎么待见他啊?”
她安慰着拍拍我的背:“他们是皇子,婚事都是万岁爷说了算,这也不能全怪他啊!”
我在心里冷冷地笑,如果那天他配合着我澄清事实,不说那些负责的话,即使我反应不够快,这婚事不见得就能成!
额娘见我不说话,这才又顺着刚才的话头说:“莲儿,以后进了那四爷府,在他们那些人面前,你这个倔脾气可得改一改才是。”
长辈的唠叨总是出自好心,这话我虽不爱听,但也只好答应着:“额娘,莲儿知道了。只要他们不惹人生气,我自然也会低调行事。”
额娘摇摇头:“女人之间的事儿,哪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平日不出错也就罢了,若是真有一点点小错,说不定就会惹出大祸来。”
我本是漫不经心地听着,现在经她这么一提,还真是想起电视上那些群女力斗心机的事来,这便在她怀里直起身子道:“额娘,您就不用担心乐。莲儿不喜欢那个人,也用不着和她们争恩宠。再说万岁爷已答应医馆继续开着,以后莲儿也不用天天呆在府里边儿,不会有什么事的。”
额娘听了笑,又宠溺地默默我的头:“真是个傻孩子!只要你存在,那就是别人的眼中钉。你即使不争,别人也会想法子寻你的错。”
我淡淡地迎着她笑:“额娘,您放心吧,莲儿会保护自己的。”
等家里人开始零零碎碎地为我备起嫁妆时,我为了在嫁前多和家人见见面,便也从草堂搬回了府里来住。可是一看到管家或是那些置办物品的婆子们向额娘回禀事务,我心里越空落落的……
额娘看我不高兴,就常常过来陪我,有时竟还给我说故事听:“有只乌鸦落在树上,呱呱叫了一天都没人理。随后树下来了一只水鸟,因为它的羽毛很是漂亮,人们都围过来观看,而且还赞赞有声。乌鸦一看,这便赶忙落到水鸟面前大叫,可是人们却拿起石块把它打死了。莲儿,你可知这是什么道理?”
我想了想:“是说乌鸦做法不对?”
额娘听了笑:“为什么说它不对呢?”
我低头笑:“人们本来就不喜欢乌鸦,它还要与漂亮的水鸟一起抢风头,当然会惹人嫌了。”
额娘拉了我的手,满脸期待地看着我:“莲儿,咱们家地位不高,万岁爷这次赐婚时又没给你什么封号。以后你嫁了人,一定要记得低调行事,千万不可逞强。”
见我点头,她这才又问我:“这次出嫁,你准备带灵儿一起过去吗?”
我笑着摇摇头:“灵儿现已跟莲儿学医,草堂那里都需要她操持,所以这次不打算带她入府。”
额娘怔了怔:“那你带谁去啊?”
我沉吟片刻,这才又笑着看她:“七爷说他会在五月送一婢女到咱们家,到时她会随莲儿一起入府。”
额娘听过,连忙双手合十欢喜地念了几声佛:“这就好,这就好,他们阿哥府的人跟着你去,那自是最妥帖不过了!”
我笑着点头:“莲儿端午前后要上山躲避艾香,七爷说那时就让她跟着一起回府。额娘,这事可不要告诉别人啊。”
额娘颔低声道:“嗯,七爷他想的确是周到。你放心吧,就是你阿玛那儿,额娘也不会说的。”
那女孩子名叫茹双,话不怎么多,看起来似乎比今蓝还要稳重。额娘一见就很喜欢,当即就让她随我在府里、草堂跟进跟出。她是七阿哥安排给我使唤的人,我自然也很是放心,一和她相熟,这便把自己的日常事务都交给她打理。
她的主人七阿哥还真是负责,就在我让福伯他们关了草堂连休七天假期时,他刚好掐班掐点儿地出现了。
一坐下,他就笑着开口问:“怎么样,那个丫头你还喜欢吗?”
我故意嘟嘟嘴,委屈着说话:“她是你的人,我就是不喜欢也得留着啊!”
他听过愣了愣,随即正声道:“你既然不满意,那我再给你换一个吧!”
我赶紧笑着摇摇头:“不用了,她挺好的!”
他这才微微一笑,淡淡地说:“她是我京郊庄子里的使唤丫头,以前从没有在府里露过面,所以我就拨给你用了。放心吧,只要你不明说,四哥他们就不会知道她打哪儿来的……”
说完,他又指了指刚放在桌子上的长方形木匣子:“后日你就要成婚了,那个就算是我的礼物,快打开看看吧!”
我小心翼翼地打了开来,原来里面是一瓶包装甚是精美的西洋红葡萄酒。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就又笑道:“清酒劲儿太大,那交杯酒还是用这个的好。而且听着也吉利,长长久久,一生乐顺。”
我听得眼窝一阵热,赶忙背过身子拿帕抹去那几滴泪,随后稳稳神,这才低着头满怀感激地笑说:“七爷,谢谢你。以前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在那儿,我一定会好好的……”
他也低下头轻声道:“沐莲,后天是你的好日子,我们不方便去,那就随后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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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个人真是不容易,尤其是遇上这种规矩n多的爱新觉罗家族。
六月初一这天,我呆在家里什么都没干,就听着额娘说了一整天明日成婚时应行的各项礼仪。
我的那个头啊,真是比那泡在水里疯长的豆芽菜还要涨上几分。额娘看我听得直皱眉,只好对着随嫁的茹双进行了填鸭式交代。
那丫头聪明的很,不愧是七阿哥身边的人,额娘说一项,她就笑着点头答一句:“夫人,请您放心,奴婢记住了!”
我看她们两个谈的愉快,就在一旁眯瞪着眼,全当是休息了。
就在我迷迷糊糊要去找周公相会时,就又听额娘在一边儿叫道:“莲儿,莲儿……”
见我慢慢悠悠地张开眼,额娘忙又伸手推了推我的膀子:“快不要睡,额娘还有话要交代呢!”
我满脸哀愁地看着她:“额娘,莲儿脑子这会儿乱的很,什么也记不住,您有什么要说的,就还告诉茹双吧!”
“真是个傻丫头!”额娘笑着揽揽我的肩,随后就凑到我耳边低声道,“额娘要给你说夫妻之道,难道也让人家替你听着啊!”
听了这个,我的脑袋轰地一阵儿热,急惶惶羞怯地低下头。
额娘见我这样,这便又亲昵地低声说:“当年额娘出嫁的时候,你外婆头天晚上也是这样子教的……”
我一个现代女医生,竟要被一个古人进行夫妻间的那啥教育,怎么说都有些尴尬别扭。这便忙窝在她的怀里慌着道:“额娘,莲儿是大夫,以前还帮过人家接生呢,这些就不用教了吧……”
额娘听了,抬手摸摸我的头,随后才慢慢笑说:“傻孩子,这哪能一样啊!你这就要成婚了,听这个还有什么可臊的。”
说完,就又俯身紧贴着我的耳边低语:“夫妻之道贵在和,你是学医的,男人背后的那些穴位可都记得吧?额娘给你说啊……”
我心跳如兔、脸如火烧般懵懵懂懂地听着,最后变成了一个沉默无比没了嘴的闷葫芦……
额娘看我把头深深地埋在她怀里不肯露脸,就也无语地紧紧抱着我。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又感慨着说:“莲儿,你这么小,可就要出嫁通人事了。”
我闷着脸,嘟着嘴说:“额娘,您也学过医的,女人成婚太早,容易伤血脉。莲儿现在才十三,还未成年就要嫁人,万岁爷这么安排,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她听过,无奈地出一阵叹息:“莲儿,这都是规矩,咱们也没什么办法啊!只希望四阿哥他能怜惜着点儿,明儿个不要让府上的媳妇为你开脸儿……”
一听还有转机,我赶紧直起身子问:“额娘,什么是开脸儿啊?”
“你啊!”额娘嗔怪着戳了我一指头,“刚刚额娘说了大半天,你一个也没记住。这样子,额娘哪能放心让你出嫁啊!”
我嬉皮赖脸地滚在她怀里笑着嚷道:“额娘,什么是开脸儿,您快说说嘛!”
她满是宠溺地摸摸我的脸颊:“开脸儿啊,是咱们满族婚嫁的旧俗。成婚之日盖头揭毕,就由婆家请一“全福”媳妇(即公婆、丈夫俱在,且儿女双全者),她用新的五彩丝线为你拔去脸上的汗毛,还要开齐你的额和鬓角。咱们女人一开了脸儿,就代表成了人,以后就该为夫家开枝散叶、延绵子嗣了……”
我听着这开脸儿要在那四爷府里举行,就又赶忙问:“额娘,明儿个福晋会不会在跟前儿啊?”
“真是傻丫头!”她随即就又戳了我一指头:“四爷府要娶亲,她是那里的嫡福晋,若是也在那跟前儿,心里能不堵得慌吗?”
是啊,我怎么这么笨,一点儿女人嫉妒争宠的也没有?尴尬地吐了吐舌尖儿,我随即就又窝进了额娘怀里。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大圈儿,也没想出个好法子来,真是无比悲摧,悲摧无比……
注:为了情节紧凑,这里偶把沐莲的婚期提前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