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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童年
她叫质质。
不知道父母为什么给她起个这样的名字,只依稀记得面容憔悴的妈妈这样叫她的时候,会突然的流出眼泪。记忆中,父亲的脸上仿佛永远结着冰,喊她名字时的声音也是狠狠的。
她的童年是在灰色中度过的。关于快乐的记忆很少很少。尽管这样,在她六岁的时候,父亲还是突然的从这个家里消失了。妈妈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质质会问为什么不带上我们?
“因为,你是女孩”妈妈这样说的时候,质质会更加不明白,想不出爸爸的离家出走和自己是女孩有什么关系。但看到妈妈一脸的无奈,就会懂事的不再问下去。
质质是个懂事的孩子,在学校她从来不和其他的同学争过什么。她的忍让只能让她更孤独。没有朋友的质质有了更多的时间,用来读书。
19岁那年,质质成了她所在的学校里唯一一个考了**名牌大学的学生。
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质质看到妈妈的脸上突然就有了光芒,就象是输急的赌徒突然大大的羸了一把。质质看到妈妈拔通了爸爸的电话,用充满挑衅的语气对着话筒大声喊:“是女儿,又怎样?”
质质突然有些害怕,也许在妈妈眼里,质质只是一颗与重男轻女的爸爸之间的一颗棋子。孤独的质质汨流满面。
(二)大学
是女儿就是女儿,即使是考上大学的女儿也没有让质质的爸爸有额外的表示,他没有露面。质质的妈妈送质质去学校的路上,一直不停地给质质诉说爸爸的种种不好,甚至丑恶。说这些的时候,妈妈的眼里充满了憎恨的火焰,全然不顾周围乘客投来诧异的目光。质质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劝慰失去理智的妈妈。终于,车到站了,质质逃也似的下了车。
初入学校的新鲜很快对质质失去了吸引。她不能很好的融入环境,但能以最快的速度适应。她没有朋友,所以不必去了解和适应别人。生活的很单调,宿舍、餐厅、教室、图书馆是质质所有的活动空间。质质能感到来自周围同学的猜测目光和窃窃私语。质质在心里说:不要这样,我和你们没有不同,只是我,失去了与你沟通的能力。这样想着的时候,质质尝到了唇间咸咸的液体。
象质质这样冷漠的女孩,一副拒人千里的面孔,注定是不会有什么浪漫的故事发生。大二的时候,有一个性格开朗的男孩儿,偷偷地丢给她一封书信。质质仿佛是接到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她蓦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把那一封信向男孩儿的背影扔去。在教室的同学都看到了质质神经质的举动。那个男孩子转过头,脸上写满了惊恐、受伤和羞愧
(三)工作
在临近毕业的时候,所有的同学都在积极寻找工作的机会,互相兴奋的交流应聘的经验。质质也希望找一个专业对口,能发挥特长的单位。机会也似乎特别青睐质质,好象没费什么劲,质质就找到了一家不错的单位。知人善任的上司,营造了一个温馨而有凝聚力的工作氛围和集体。在这里,忧郁的质质脸上渐渐多了些许红润。开心的时候,嘴角也会荡起一抹淡淡的笑。笑起来的质质多出了许多纯真和美丽。
质质的上司是一位40左右的男子。有睿智的头脑和有棱角的脸庞。质质知道办公室的几个女同事会经常谈论他,言语中满是欣赏。质质也很喜欢他嘴象始终挂着的真诚微笑。
如果没有后来的那场派对,质质也许会变成幸福的小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
那是一场圣诞派对。参加的都是公司的员工和员工的家属,还有天真烂漫的孩子们。那天晚上质质很开心,参加抽奖活动时竟然得到了一个大大的洋娃娃。她看到上司领着妻子,妻子的手里拉着一个精致得象质质手里的布娃娃一样的女孩子。质质知道那是他们的女儿。多么完美的三口之家。质质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突然她看到那个女孩子挣开了妈妈的手向另外一个孩子跑去的时候,一下子被突出的台阶拌倒了。质质吓了一跳,忙跑过去。孩子的哭声立即让上司飞奔而来,一把抱起趴在地上的孩子,拥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嘴里在不停的安慰受惊的女孩子。质质就站在他的身边,她可以清楚看到他紧张的表情和额上渗出的汗珠。
质质想,如果我能是那个可爱的女孩子
(四)堕落
我不知道能否把后来发生的事定义为质质的堕落。请原谅我在文章中使用了第一人称。
从那个圣诞的夜晚以后,质质会经常想起上司怀抱女孩子的那一幕。她不至一次的在梦里把自己变成那个小女孩依偎在他的怀中,撒娇或是哭泣。父亲的怀抱,该有多么的温暖?这是质质从来不曾体味过的。
强烈的愿望使质质看他时眼神里多出了许多柔情。质质认为自己对情感只能被动,甚至拒绝。可是现在,质质有一种强烈要接近他的愿望。孤独过的质质不会掩饰自己的寂寞,也不会掩饰自己那种来自内心的渴望。
质质说:“你可以爱我么?”
他回答:“我不会放弃家和孩子。”
质质说:“我不要你放弃什么,我只要你爱我。”
就这样,质质开始了和他的交往。很多时候,男人是一个好父亲,但却不是一个好男人。他是一个懂得照顾质质的男人。他知道质质要的是什么。他会把质质抱到怀里,象哄他的孩子一样的哄她。偶尔也会买漂亮的衣服和精致的娃娃给她。甚至他会在质质的小屋里,亲手为质质做上一顿可口的饭菜。
质质享受着被宠爱的感觉,会喃喃的喊他爸爸。会让他用暖暖的手轻抚她光洁的额头,然后香甜的睡去。
他说:我会很好的爱你,尽管无法回报你对我的付出。
然而,他却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个完整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