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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华灯初上,闪烁的霓虹装点着城市的夜空。从柔和光影里驶来一辆公交车,大概是末班车了,我于是匆忙上车。寻了个座位坐下,将头扭向车窗外看城市的夜景。
又停靠一站后,公交车内挤满了人,那嘈杂的声音引得我打量身旁站着的人。我的右前方站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姑娘,穿着入时并不俗气,圆脸上漾着笑意,此时她正和我后侧的那位高个小伙儿聊天呢。我的耳畔响着男孩子的淮北腔:“昨儿去南京玩得开心吗?”女孩大大方方地回答:“开心倒是开心,就是太累。”“买了不少礼物吧?”“小东西是买了不少。”“怎么没送给我呀?”“你不是也去了吗?还要我买啊?”
从对话中,可以判断出这对男女是附近高校的学生。环顾一周,这班车上的人大都是这座高校的学生。我无心偷听别人的情话,便转过头来打量着这个姑娘右侧的两个小伙子。一人穿着灰色西装,未打领带,挺着胸脯,个头不高却很壮实;另一人留着齐耳的长发,挺瘦的。这两人时不时瞅他们身边的姑娘一眼,这眼光里似乎没有邪意。试想,哪个大男人不喜欢看美女呢,何况他俩又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我是过来人,当然可以理解的。然而这时却引站在我后面的高个男学生妒性大发,他厉声质问:“你们两人的眼睛在瞄什么啊?真无聊!”我先是一愣,接着想到这大学生虽然气量小了些,但却有些勇敢。穿西装的小伙子说:“没看什么,只看窗外的。”高个子大学生又厉声说:“我知道你们在看什么,你们还想抵赖?”留长发的青年人有些恼羞成怒地瞪着高个子大学生,穿西装的小伙子也些愠怒:“你怎么这么小心眼!”“说什么呢?”接着又提高音量“你想闹事是不是?告诉你,打架你绝不是我对手,不信试试!”“长发”附和着:“下车比试比试,你敢吗?”那个姑娘为了打圆场,小心地说了一句:“他们没看什么。”见有台阶可下,这两个年轻人的态度缓和了一些“长发”默然无语“西装”还炫耀着自己:“我是‘野战军’出身,你敢和我赌狠!”高个子大学生一听,忙说:“说到解放军,我什么也不说了,你厉害,行了吧。”这句话很平缓,没有半点火药味。沉默了片刻“西装”打破僵局:“我喜欢和你们大学生交朋友,因为我缺少知识,对你们真的很羡慕。”见无人搭腔,又自顾自说道:“只要你愿意和我交朋友,下车我就请你吃饭。”
这一场风波初看是野蛮占了上风,实际上占了上风的还是知识的魅力。可见知识的魅力无处不在,这是亘古以来不变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