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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天,说变就变,中午还阳光明媚,下午却下起了雨。
学校的长廊商拥满了人。“这鬼天气,说下就下”“就是,哪有这么多变的天”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未报道人归去也,杏花烟雨在江南”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循着声音,四目相对。许久,女孩开了:“你喜欢雨?”“是啊,我爱雨。”男孩的声音虚幻地响起,随后移开了目光。雨小了,女孩走进了雨幕中,男孩也消失在了烟雨中。
“阿姨,我要借纳兰的饮水词。”女孩对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说。“你等等,我把书号一抄,给你找找”过了几分钟,工作人员从藏书阁走了出来,把书递给了女孩。“阿姨,有纳兰的饮水词吗?”在女孩刚接过书时。一个男孩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不好意思,刚被这个小姑娘借走”图书管理员指着女孩对男孩说。
男孩转过头看向女孩。“是你!”他们异口同声的说道。“你想要就先看吧”女孩把书递给男孩。
“不用了,你看吧”
“反正我也不急着看,我家还有一本纳兰的,你先看吧”
男孩拗不过女孩,最终接过了书。他们一起走出了图书馆。
“我叫乔婉钰,你可以叫我钰,你叫什么?”
“我叫王瑾昊,你叫我瑾吧。”
“瑾,你喜欢纳兰的诗?”
“嗯,我喜欢纳兰,李煜和舒婷的诗,那钰你也喜欢纳兰的诗吗?”
“我喜欢纳兰和舒婷的诗。”
钰和瑾聊了很多,并知道了对方都是同一学校的高二生,只是班级不同。
从那以后,他们经常一起去食堂,在相约的街口等待对方一起上学,一起漫步在学校的幽径上,一起探讨着诗词曲赋无话不说。钰知道了瑾的父母在六年前就离婚了,之后瑾就一个人生活了,只是在每个月都会有来自父母的汇款,但钰始终有一件事没告诉瑾——他又很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
生活很平静的流过了一年,他们都知道相互喜欢着,只是没有人捅破这层薄纸。
这一天,下起了小雨,钰给瑾发了一条短信:瑾,下午放学幽径见。
瑾接到了短信,莫名的感到不安,终于盼到了放学,瑾直奔幽径,远远地看到钰单薄的身影伫立在雨中看着眼前发呆,瑾感到心痛,因为不知从何时起,钰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问她,她总是敷衍过去。
“瑾,你来了,我有话对你说”钰面无表情的走到瑾的面前。“不,我不想听!”瑾不知为什么,从内心深处不想听到钰的下文。
“不,你听我说完。在认识你之前,我交了一个男朋友,不过他去外地读书了,现在我也要转过去了,给你道声别。”钰对瑾说。瑾听完,心碎了,似乎自己的天塌了,站在雨中不能动弹,时间似乎静止了,过了许久,瑾淡淡地说:“祝福你。”然后转身就走。
钰看着瑾走在雨中孤独的身影,两行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雨大了,但钰仍站在原地,已分不清那是泪水,哪是雨水。
瑾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钰了,每天就像没有魂魄的躯壳了无生机,每天只能看一些诗词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又下雨了,似乎今年的雨特别多。瑾望着灰沉的天空,想起了第一次牵钰的手是在下雨的老街上,于是拿着桌上的帕子走向老街。
站在斑马线的一头,抬头突然看到了钰,情不自禁的喊道:“钰!”钰回头看到了瑾转身匆忙地向前跑去。瑾快速的追上去。“砰!”一辆卡车撞上了瑾,瑾犹如木偶断了线一般重重地摔到地上。钰回过头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不要!”钰撕心裂肺的大喊,然后疯了一般跑向瑾,将瑾抱在怀中。“钰,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走了?”瑾气若游丝地说着。
“瑾,你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
“钰,不用了,我快死了,你告诉我原因。”瑾断断续续地说。
“不许这样说!我告诉你,我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已经活不了几个月了,我不要你看着我离开,你会受不了的!”钰哭着说。
瑾笑了“钰,对不起,我先走了,我爱你”说完,手从钰的手上滑落了。
“瑾、瑾,我也爱你啊,求你醒过来,求求你了”钰疯狂地大喊着,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钰拿过瑾手中攥着的帕子,她认识,那是她送的,上面有着新的字迹:
我真想拉起你的手
逃向初晴的天空和田野
不畏缩也不回顾
后面的字迹被血所覆盖,钰终于支持不住而倒在了雨中。
钰醒来时在医院,手中攥着那条帕子,呆呆的望着白色的墙。父母在身边,母亲在哭泣。许久“妈妈,给我拿支笔好吗?”父亲扶起钰,母亲默默地取了支笔给她。钰将帕子铺在一旁的桌上,拿起笔在血迹的下面写道:
我真想聚集全部的柔情
以一个无法申诉的眼神
使你终于醒悟
我真想、真想
我的痛苦变以忧伤
想也想不够
说也说不出
这是她最喜欢的诗歌啊,舒婷的雨别。
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留下一滴晶莹的泪水,雨还在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