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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脸面树活皮”,这话原是不错的;那个不好脸面?大抵只是程度上的差别!胡卢亦是如此,不管有心还是无意,轩辕的行为、人族的反应终是给胡卢大涨了面皮。尤其是碧霄故作出一副不屑实则满是羡慕的表情,说道:“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满受欢迎的。”她本就是个爱热闹的人,这是天性;在截教中,碧霄辈分,地位远非寻常弟子可及,简直就是一位公主级的人物。得她既羡且妒的一言,胡卢自是大有颜面!
胡卢满面微笑,心中更是乐翻了天,快连北都找不找了;但是,他什么场面没见过?前世有那学术演讲,与会之人虽然没有现在这么夸张虔诚,数量上、声势上却还要胜出多多。其实也是如今洪荒之人大多心性朴实,喜怒均形于色,不比后世之人口蜜腹剑,笑里藏刀!
胡卢那微笑,那仪态早就锻炼出来了,如何能寻出半点毛病来。若论此种做作之事,在在后世胡卢手段或者不足为道,但在如今的洪荒世界,确实绝无可匹敌,今番虽不过是牛刀\ 小试,然洪荒又有何人当得!
待到参拜的人多了,几个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一半是惊的不知所措,一半是要注意形象。就算不如胡卢潇洒自如,起码也要保持不能过于失态,否则就是失礼于世人之前了!
碧霄年龄最小,反无许多顾忌,但也知道此等场合不可失了礼仪,爱显摆得天性使她将那神通当障眼法儿使出,登时生出许多霞光彩云。其它人见了,恍然大悟似的各运神通,那琼霄招来许多青鸾彩凤,和着霞光彩云,端是神仙景象。赵公明相对就不太擅长此类事了,但他也有办法,将跨下猛虎一夹,那猛虎一声咆哮,端是啸九天、振山野;恶俗点儿说,就是王霸之气乱冒。
主角总是最后出场,事实上却是被抢了先机;胡卢心下平静,不慌不忙,学那后世道场法事的伎俩,将周身元气全力鼓动,自现七彩霞光。当真是风光无限,倍受在场众人追捧!
胡卢不知是不是是太过激动,一个没注意,把那太阳真火也现出体外,真火烈焰燃将起来,弄得面目也不太清晰了,幸好身在空中,离的够远,要不然可能酿成大灾难也有可能。
胡卢也是个机灵人物,类似的场面见得多了,知道随机应变,将那“素手”一挥,洒出三光神水之阳水,化为细雨落下。那阳水乃是孕育无限生机之水,较之后世观音玉净瓶中所装的甘露还要略胜半筹。此水一落,登时予人无限生机,更有大长寿元之功!有病的须臾即告痊愈,身体健康的亦更见强壮。此等圣水便圣人也未尝多有,却被胡卢拿来暴殓天物,大抵此物乃胡卢与生具有的大神通,别人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
几人静立在在空中,努力保持形象,装神弄鬼,过了半日,终于降下地面;自有轩辕带着文武亲信相迎见礼不提。一行人缓缓回到内室大殿,无不暗自松了口气;但民间自性的后续活动持续了三数日才渐渐平息。
场面话过后,闲杂人等退去;黄帝轩辕设宴款待,祝酒过后,众人渐渐放松,各按亲疏分化成两个集团。一为文武百官,一为炼气修真;而轩辕、胡卢正是连接这两个集团的枢纽。但终是两个世界的人,分化严重,没什么共同语言;轩辕怕扰了真修们的清静,早有准备,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打个手势,文武们自觉去,另有安排不提。
一时间殿内清静了不少,除了胡卢等人,只余轩辕、应龙、仓颉作陪;又有九仙山桃源洞广成子在场。轩辕即将禅位于尹祁尧,广成子作为尧的老师,到场观礼乃是人之常情,并不奇怪。此时阐、截两教门人的关系并不僵,相互间反而多有来住,至少广成子和赵公明等人便有些交情。
胡卢不见萧升、曹宝两人,心下奇怪,问道:“轩辕呀,怎么不见萧升、曹宝两位道长?为师托两位道长主持煅造一般等价物,方便物资流通,难道他们不曾来寻你?还是你把人家赶走了?”
轩辕笑道:“两位道长持有老师的‘手信’来见,弟子怎敢不见?亏得老师想出妙法,两位道长亦是当真了得,做事认真又肯用心,如今民众已经基本接受一般等价物的概念。若非如此,弟子又怎么会早早便功德圆满?只是此事暂由仓颉师弟全全负责,要知具体情况,却须问他了。”
胡卢闻言,心中暗笑:“这两人对功德极为看重,如何不肯用心?此事关系到自己未来的仙道成就,如何能不认真?”却听仓颉说道:“老师呀,那两位道长不知是不是就是老师口中的那个‘工作狂’,根本不愿停歇半刻,恨不得马上促成此事。为了推广一般等价物这个概念,为了使‘钱’真正流通,甚至不惜亲自走乡窜野,又怕做事之人走入误区,定又是推广调查去了,以至于没有来此盛会!”
广成子对此事亦有了解,若非放不上身段儿,说不定就会搞‘第三者插足’,见赵公明兄妹一头雾水,便客窜了一下解说员;说罢,忍住不感叹道:“却是一场大功德!”赵公明、琼霄深以为然,叹道:“胡道友果然不愧是身有大功德、大智慧之人!”唯有碧霄不以为然,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么简单的事情,谁想不到?”
在座之人均当是“童言无忌”,各个面露微笑,不可置否。琼霄却不愿自家妹妹被人耻笑,颇感无奈地说道:“三妹……”赵公明接道:“至少我是想不到。”碧霄自然知道姐姐和赵公明是好意,但心中总是不服,强辨道:“本来就很简单嘛,公明哥哥想不到,不等于别人想不到,我就想得到。”
赵公明尴尬的笑了笑,真是无语了;胡卢出来解围,笑道:“此事确是简单,不过没有说明之前,却是很容易步入思想误区。”碧霄不屑道:“什么人嘛,还不是标榜自己的聪明?”胡卢并不生气,笑道:“贫道问小道友一个问题,铁放在院子里会生锈,金子放在院子里会怎样?”碧霄也不细想,顺口道:“自然不会生锈!”
胡卢根本不给碧霄反应时间,笑道:“这便是思想误区,正确答案是‘金子会被人偷走’。”众人恍然,会心一笑;碧霄也知道自己被耍了,却又无法反驳,气得指着胡卢,道:“你……你不是好人!”胡卢接道:“贫道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好人!”
众人大笑;轩辕上来凑趣,说道:“老师之言总是微言大义,人深省;每次和老师说话,均能有所领悟。”这原是赞美之言,在场中人也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轩辕怎么也没想到会给自己招来“祸事”。却听胡卢说道:“轩辕呀,今天的事你做的可不对。居然为了迎接为师弄出那么大的场面了,这不是铺张浪费么?”
轩辕急忙解释,说道:“老师呀,其实今日之事,并非全是弟子的主张,只有那高台、彩毡是弟子叫人搭的、铺的,老师乃是有无量功德于洪荒之人,有此排场也无可厚非啊?其它事弟子可就一概不知了,全是底下的人自而为。”那知他不说还好,这一解释,胡卢更来劲了,似乎又回到了往日那演讲台上;于是……
“胡说,什么叫自而为,分明是上行下效!你又不是不知道,虚名繁礼于为师就如那浮云流水,最好是叫它随风而去,尤其是那些不知所谓的礼节,最叫人生厌。偏生你好的不学,尽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是一种歪风邪气,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今日你为迎接为师铺涨,他日便有人为他事浪费,如此类推,可知会有多大浪费!”
“你尊敬为师,便把尊敬放在心里,莫要做那些有的没的。是你觉得天下安定无乱,百姓便可安居乐业了?错,没有居安思危的心理,没有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情怀,如何能国泰民安,百业俱兴?还是你觉得以为功盖古今,无人可比,便可以骄傲自满,不求上进,完事大吉,安心睡觉了?”
“弟子没有……”
“还敢狡辩?好!我来问你:你可知洪荒有多大?可曾全部纳入你的统治?焉知偏远之处无天堂?焉知灾祸不会从天降?仓里粮食可丰,途中道路可畅?朝中百官可贤,治下民众可智?若有天灾,可有应急之法?乡里好武之风可盛,军中兵将武备可锐?国内民生物价可稳,国外军民情报可详?若有兵灾,可有取胜之法?”
轩辕哪能事无巨细,知道得一清二楚,只得闭嘴不谈,安心受训;一时倒真像是被问的哑口无言。却听胡卢又道:“轩辕呀,温柔乡是英雄冢,亦是生死场,你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呀,国事再小亦大,一定要慎之又慎。要知便是你还有忧患之心,百官可还有忧患之心;百官有忧患之心,民众可还有忧患之心?只要你稍稍露出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样子,百官便会有样学样,民众便会如是照搬;只要一时如此,一世亦会如此。万世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不用万世,只须百世甚至更少……”
轩辕虽然不见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却也觉得胡卢说的有理。其它诸人根本没想到胡卢会当众训斥轩辕,毕竟轩辕已是人间帝皇,且是功德圆满。心中惊讶之余,又佩服胡卢淡泊名利之心,暗赞一声:“果然不愧是得道真修,人族帝师,看这胸襟,看这气度!”
有那赵公明寻思:“还是帝师好呀,没事儿站出来主持大事,多有面子,但是怎么能尽快找到自己的弟子呢?”又有那以广成子寻思:“帝师好呀,什么时候我也能这么说说尧呢?可惜尧对我尊敬有限,虽然总是老师长老师短,但此老师非彼老师。居然将凡间俗理和天道**相提并论,实在不知所谓。对我这真正的老师的尊敬甚至还不如葫芦老师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不对,如果我也如此的话,岂不是证明尧犯了大错么?于我功德不利,何况贫道乃是道德真修,仪表堂堂,风范凛凛……”
胡卢终于说的累了,但这一场宴会也给他弄得失了气氛,即便众人努力维持,终是早早散了。胡卢也觉出不妥,想补救却是迟了,待众人走了之后;对轩辕说道:“呃……为师刚才失态了,没落了你的面子吧?”轩辕摇了摇头,接道:“老师训斥弟子,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何况才师说的在理,从今日之事,确实可以现不少问题。”
“可惜弟子即将禅位,一切只能靠尹祁尧了……弟子有几件事须要托付给老师,第一件事是希望老师能帮弟子照看一下人族;第二件是继续寻找神农之女的事儿;第三件事和弟子的几个大臣有关。仓颉已得仙体,不用**心;应龙和女魃老师已经应充,希望能有个好结局吧;唯有柏鉴为弟子出力甚多,却又无仙道之缘,希望老师能将他收做记名弟子,保他长寿平安。”
今日第二更;下次更新在明早八点之前,喜欢本书的朋友敬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