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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三人计议周详,胡卢、准提辞别平心娘娘,离开地界。
准提道人却想起胡卢与女娲的遍传三界的暧昧关系,玩笑道:“想必道友即刻要动身就往娲皇宫一行,会见女娲娘娘,正好公私两便,贫道就不相随而去,打扰道友了。”胡卢如何听不出准提这话中有话,分明是在调侃自己,但自己和女娲之间的关系,着实是一笔糊涂到极点的烂帐,根本无从解说,苦笑道:“道友你……”准提道人可是向来善解人意,很“善解人意”的说道:“啥也不用说了,贫道明白,也理解。”
胡卢心道:“连贫道自己都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准道怎么就明白了,还理解?不过准道道友已经成就混元,证得无上大道,或者有我不清楚的手段,可以通晓过去未来,也难说。反正传说中不经常有什么心血来潮,掐指一算,明了因果吗?!”其实准提道人虽说知道的多点儿,却也多有误会,大致上还是凭借猜测,并不是很十分的清楚;可惜胡卢并不知情,有心问个清楚%道:“贫道自己可还糊涂着呢,道友可能为贫道解惑?”
准提道人还当胡卢和自己装傻,说道:“何必呢?又是何苦呢?道友和女娲娘娘之事,五百年前便已三界尽知……”说到此处,准提道人猛然顿住,却是想到五百年前旧事,省起女娲娘娘可是非常“记仇”。五百年因为这事儿,不少人闲言碎语、四处乱说,结果惹恼了女娲娘娘,被整个妖族追杀,自己虽然不怕,但是被女娲娘娘惦记上了终是不好,万一啥时候使个绊子,免不得要吃点苦头、落了面皮。苦笑道:“道友呀道友。贫道不过是和你开个小玩笑,但道友你也不用这样算计贫道吧!?道友不愧是三界第一智者,不肯吃半点亏,眼前报,果然还的快,佩服佩服!贫道服了!”
胡卢何尝有这等心思,自然无法理解准提道人没头没脑的话语,被弄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说道:“道友何出此言?”
准提道人仔细观察胡卢的表情。竟看不出一丝作伪之意,暗道:“胡卢道友平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算计起人来却是不沾痕迹,已经达至以虚还实,以假乱真的无上境界。幸好贫道亦非等闲,凭借一点儿蛛丝马迹,及时现葫芦道友的‘险恶用心’。不过下一次可就难说了,尚须小心。可不敢再开葫芦道友的玩笑。三界第一智者的名头岂是幸致!”说道:“道友,贫道认错还不行么?”
胡卢更觉奇怪诧异、摸不着头脑;准提道人心中叹服之余。再不欲也不敢多作纠缠,拱手说道:“罢了,就此别过!”遂飘然离去,自回西方教不提。单表胡卢。经过准提道人这么一闹,不得不正视自己和女娲娘娘的微妙关系,寻思:“当时不曾想到这些,答应地倒是爽利。现在却是糟糕之极,决计不可直接去寻女娲,唯有走迂回路线。”
这却是胡卢心中有鬼,怕女娲娘娘迁怒于他。当年胡卢刚刚化形,便把女娲娘娘大骂一顿,虽说此事已经解决,但胡卢被收在山河社稷图期间,曾经“**”、作弄过女娲娘娘,这许多年下来,难保不会东床事。再说洪荒风传胡卢与女娲的暧昧关系,胡卢不作表示也就罢了,女娲派人教训碎嘴之人,胡卢却出来“充好人”,难保不会惹女娲娘娘生气。然后,大禹为胡卢立庙,地位上与女娲平齐不说,还把庙修在了一处,比邻而居,虽说没有放到一起,但是总会叫人产生某些很微妙的联想……
胡卢把事情过了一遍,越觉得直接去寻女娲娘娘,决计没有好果子吃,但是女娲娘娘的身份摆在那儿,即是妖族之圣,又是人族之母,根本不可能绕过去。胡卢沉思半晌,想出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好办法的办法,遂驾起遁光,化身碧色长虹,望火云洞而来。但见:
青峦烂漫笼烟霞,碧水跳珠照流彩;
乱石堆山形伏虎,老藤挂壁状盘蛇。
乔松挺拔龙叠鳞,秀竹径直凤交尾;
青草蒙茸似龙须,古树丫叉若鹿角。
龙啸律吕雾霭中,凤鸣笙茄虹霓内;
福地无如仙境好,火云仙府胜玄都。
胡卢来到洞府门前,咳嗽一声,却有水火童子出来,胡卢说道:“烦劳通报一声,就说葫芦道人来访。”水火童子不认得胡卢,报入洞中。伏羲等一众人皇却是不敢待慢出来相迎,这一个口称“道兄”,那一个口称“老师”;却叫那童子匝舌不已。
众人互相见礼,分宾主落座,胡卢把六道轮回之事说了一遍;几位人皇皆道自己
不理世事,并无异议。众人所言却在胡卢意料之中,继续说道:“此事还须征求女娲娘娘等人意见,请诸位派个代表,与贫道一同前去。”几位人皇面面相觑,想及有关胡卢和女娲的传闻,心中猜测道:“只怕这才是葫芦老师(道兄)来火云洞的主要目的罢!”
神农、轩辕等人碍于身份,不便明说,寻思:“算起来伏羲道兄应该是葫芦道兄(老师)的大舅子,由他出面最合适不过,咱还是不要瞎掺和了。”便由神农说道:“理应由伏羲道友出面。”余者齐声附和。
伏羲却无这般顾忌,又早已认定葫芦和女娲地关系,问道:“葫芦道友可是和我妹子闹矛盾了?”神农、轩辕等人心中暗笑,却叫胡卢尴尬不已,只道:“那有此事!”伏羲还道其中别有隐情,亦不欲胡卢为难,遂道:“既然如此,便由贫道陪葫芦道友走一趟吧。”
二人出了火云洞,各驾祥云望娲皇宫而来。伏羲见左右无人,开始盘问胡卢,先道:“道兄怎么和我妹子认识得?”胡卢自然不愿说自己骂了人家妹子,然后被收入图中的臭事,含糊其辞道:“却是数万年前无意中和女娲娘娘相遇,有过一段因缘。”
伏羲心中苦笑,寻思:“好嘛,数万年前就认识了,都有‘姻缘’了?!那时贫道亦尚在娲皇宫中,不曾被立为人皇,教化万民,对此事竟丝毫不知,妹子你可埋得为兄好苦。”说道:“葫芦道友,如今你地位崇高,交游广博,西方教、镇元子、祖龙皆可引为助援,修为法力或有些须不足,但怎么说也是个准圣,身份上和我妹子也算相配,不知还有何顾忌,干嘛非要遮遮掩掩?”
胡卢闻言,差点没栽下云头,寻思:“别人乱传也就罢了,伏羲身为女娲的兄长,不为自己的妹子辨白,怎么还当真了?”干咳一声,说道:“贫道和女娲娘娘数万年间一共才见过几面,顶多只能算认得,连相熟的故人都说不上。道友怎可轻信人言,认定贫道……”
伏羲却是一脸不以为然,不待胡卢把话说完,便道:“真搞不懂你们两人,是怎么想的,贫道又非外人,瞒着别人也没有瞒着贫道这个自己人的道理。就算怕贫道反对,原先瞒着也就罢了,如今你二人之事,三界尽知,贫道又表明自己乐见其成,你们再来瞒贫道,又有什么意思?”
胡卢真个无语了,还待解说,却见伏羲把云头按下,原来两人在路上说了许多话语,此时已经来到娲皇宫门前。伏羲上前咳嗽一声,待有童子出来,却见是个新面孔,即不是灵珠子,亦不是碧玉子,问道:“怎不见灵珠子和碧玉子?”那童子认得伏羲,答道:“回老爷地话,两位师兄误信人言,轻侮娘娘,被罚去面壁了。”
伏羲听罢,亦不去理会,说道:“去通知我妹子知道,就说贫道和葫芦道人来访,有要事相谈。”童子把二人迎入客厅,来报女娲:“老爷和葫芦道人来访。”女娲闻言,寻思:“贫道正觉心神不宁,原是兄长和那葫芦道人来了,却叫我如何自处?”捏指算过,才知两人是为六道轮回之事而来,心中暗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去告诉吾兄长和那葫芦道人,就说六道轮回之事,贫道已经尽知,深表赞同,也赞成由葫芦道长主持此事,只是正在闭关清修到了紧要关头,不便见客,请他们离开。”
童子来到客厅,把女娲娘娘的话转述一遍,伏羲心中诧异,寻思:“葫芦道友怕见我妹子,现在我妹子又不欲见葫芦道友,若说二人生出矛盾间隙,理应一方有愧,或是各执一词,均觉自己有理,互相顶牛才对,看这情形却又不像,委实叫人奇怪。”
胡卢却是不觉暗松了一口气,心道:“这样最好,相见争如不见,省得徒生事端。”正待叫伏羲和自己一起离开,却又觉得伏羲和女娲终是兄妹,自该有不同地选择;说道:“既然如此,贫道这便告辞,伏羲道友是和贫道一起离开,还是要在娲皇宫待上一段时间?”
伏羲闻言,还道胡卢别有所指,寻思:“葫芦道友请贫道与他一起来这娲皇宫,自然是有用意的,大约是对贫道寄以厚望,想叫贫道从中调解,只是不好明说,要不何以暗示贫道在娲皇宫待上一段时间?但妹子既然不愿相见,贫道又不知道其中曲直,实在不好强求。”于是把声音放高,说道:“葫芦道友,你也别往心里去,贫道那妹子只是一时抹不开脸面,待贫道劝过,定然不会叫你失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