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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允晟趴在床上,手里拿着两个木偶,嘴里发出截然不同的两种声音自己与自己对话。
“过来我的孩子。”
“父神,您是在叫我吗?”语气带着激动的颤音。
慈爱的笑,“不叫你还能叫谁?是谁每天跪在我的雕像前祈祷?是谁发誓为我奉献一切?是谁说爱我比爱自己还要虔诚?”
“是我,是我,那全都是我说的!父神,您能听见吗?”
“当然,我一直在看着你我的孩子。过来,到我怀里来,我想好好的抱抱你。”
把小木偶重叠在大木偶怀中,周允晟傻乎乎的笑起来。
九天之上,光明神正坐在水镜前,由于强忍笑意的缘故,把手里的琼浆弄泼了些许。立即就有神使跪在他座前想擦拭干净,却被他挥手遣退。这是他每天当中最欢乐的时光,他不喜欢被人打扰。
周允晟把两个木偶摆弄了好一会儿,羞涩的表情忽然间就变成了冷酷。他一脸嫌弃的把两个木偶扔掉,走到镜子前冷笑道,“好了吗?今天玩儿够了吗?玩够了就给我乖乖的蹲在角落,别碍我的事!你也就只能用这些木偶戏来满足自己的妄想了,可悲!”
脑残晟躲在潜意识中啪嗒啪嗒掉眼泪。但今天是宝儿和二皇子的加冕仪式,他们说好了,要让理智晟掌控身体,否则脑残晟很有可能大闹现场,把萨迦亚帝国包括教廷的人全都得罪光。那么约书亚的命运会比原来更惨,而缺失了a级世界的能量补给,周允晟的精神分裂也很难治愈。
总之后果很严重。
看见这一幕,光明神扶额,忧愁的叹息。小信徒每次都会这样,自得其乐的玩一会儿就会对着镜子发怒,一再告诫镜子里的少年光明神永远不可能爱上他,让他别做梦。
他真是太自卑了,但纠结的小模样却又那么可爱,或许应该早点把他接到身边,让他永远活在安心与快乐中。光明神想得出神,嘴角荡开一抹温柔的微笑。
周允晟穿上隆重华美的祭司袍,把头发梳成一条大辫子,用金色的丝带扎好,对着镜子左右看看,确定风采不输宝儿才朝门口走去。他虽然不会像脑残晟那样大闹现场,但稍微抢一抢宝儿的风头还是可以的。
反手关门的时候,他平静的表情慢慢变成了犹豫挣扎,静立片刻后叹了口气,走回房间把之前扔在地上的两个木偶捡起来,十分爱惜的拂掉上面的灰尘,摆放回原来的位置。
宝儿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根同色的腰带。他并不需要精心打扮,因为在加冕仪式中,教皇陛下会亲自为他穿上只有主教大人才能穿着的绛红色镶金边的圣袍,而国王会为他戴上沉重的冠冕。
他会站在高高的祭台上,俯看加戈尔的民众,在他们的热烈欢呼中点亮食指佩戴的鸽子蛋大小的光明石戒指,让父神的光耀照亮整个萨迦亚帝国。
他一定会成为千年来最强大的主教,甚至教皇,让大陆所有生灵都铭记他的名字。当他做到这一点的时候,父神必定会原谅他的罪过,并愿意把他接回神宫,赐予他神才能拥有的金色血液。
宝儿越想越激动,眼睛沁出浅淡的泪光,脸颊也因为兴奋而通红一片。但当他抬起头四顾时,眸色却微微一暗。
他看见了约书亚。不,应该说神殿内所有前来参加典礼的权贵们都看见了约书亚。
他像一束光忽然降临凡间,把周围的一些都照亮了。当他温柔的目光看过来时,大家一致觉得喧嚣的心平静下来。他是那样高贵,圣洁,悲天悯人,让人止不住的想要去亲近,又害怕太过靠近而亵渎了他。
他是存在于所有人想象中的最贴合光明祭司的形象,比来自神宫的宝儿更有气度。
许多贵族弯腰向他行礼,并不因为他错失主教之位而怠慢。
“约书亚,你今天真漂亮。本来红色应该更衬你的皮肤,但是可惜……”宝儿一脸的遗憾,仿佛在说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你就能穿上红色的主教服了。
周允晟似笑非笑的睇他一眼,并不跟他搭话。与一个娘娘腔撕逼那是脑残晟干的事。加冕仪式后再过三天就是约书亚18岁的生日,举行完受洗仪式他会马上离开加戈尔,免得卷入主角受和攻君们造成的是非中。
把蠢蠢欲动的脑残晟压下去,他走到老主教身边站定。
“我的孩子,那个位置是你的。无论别人怎么肖想,该属于你的东西谁也抢不走。”说这话时,老主教一点也没压低嗓音,让宝儿尴尬万分的同时也引起了国王与教皇的不满。
“老朋友,我知道约书亚是你养大的孩子,你的心终究向着他。但是宝儿是父神和教皇陛下共同挑选出来的最佳人选,你应该服从父神的旨意。”害怕惹怒教皇,国王抢先开口。
“挑选宝儿是教皇陛下的旨意,而不是父神的旨意。养大约书亚的不仅有我,还有父神,如果他在这里,除了约书亚一定不会挑选别人。”主教笃定道。
“伯德,你老了,封闭的心灵已经无法让你倾听父神的恩旨。看来这个时候让你退位果然是正确的决议。”教皇冷淡开口,继而用威严的目光扫视大殿内的权贵。
权贵们纷纷低头,不敢多言。
周允晟很感激老主教对自己的爱护,但还是扯了扯他衣袖,示意他不要再争。
老主教瞥一眼国王,默默叹息。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萨迦亚帝国放弃约书亚而将主教之位颁给别人是多么愚蠢的举动!
当大家不约而同的选择沉默时,一道清冷的女性嗓音忽然响起,“教皇陛下一来,萨迦亚帝国就变了天,不但主教换了人选,连皇储也莫名死亡。教皇陛下是神的使者,理应带来福祉,怎么走到哪里就为哪里带来灾祸。”
“艾琳娜,你闭嘴!”国王大声怒吼。
站在周允晟右后方的贵妇轻蔑的冷哼一声。她是已故大皇子的妻子。她坚信丈夫的死亡是二皇子勾结教皇布置的一场谋杀。教廷有许多秘法,控制一头黑暗兽再容易不过。等着吧,等糊涂的老国王死了,萨迦亚帝国早晚会变成教廷的走狗!
教皇恨不得施展一个净化术把这些刺头全都烧成灰,但他对外的形象素来是大度地、宽容地、仁慈地,所以他不能发火,尤其在父神的雕像面前。他面带微笑的挥了挥手,就有一名神职人员捧着两卷文书,走到殿中跪下。
将绑文书的红绸解开,他大声吟诵教皇与国王联合书写的册封旨意,好叫九天之上的父神知晓,念完后将教皇赐下的金色圣水洒在文书上,重新绑起来交给二皇子和宝儿。
两人并肩走到殿中,跪在雕像前祷告,末了把早上亲手采摘的两束白色月季放在父神脚边以示虔诚。
等他们做完这一切,国王走上前,为两人戴上冠冕。冠冕的顶端各镶嵌着一块黄豆大小的光明石,当魔物靠近就会闪烁白光示警,若输入光明之力还能化为利器将魔物击杀。这是光明神巡游大陆时留下的最珍贵的宝物,是制作法器的顶级材料,存量少得可怜。
连权势滔天的教皇也只拥有四块,更别提其他人。也因此,当宝儿出示他鸽子蛋大的光明石戒指时,众人才会对他的来历深信不疑。光明神的宠儿谁惹得起?哪怕大陆上最穷凶极恶的强盗,也不敢做出强抢的事。宝儿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很大程度上托了这枚戒指的福。
国王为两人加冕完毕,退至一旁恭敬开口,“请教皇陛下为我帝国的新主教披上圣袍。”
一名侍女越众而出,跪在教皇脚边,双手高举着一件崭新的主教圣袍。因为洒了圣水的缘故,圣袍隐隐放射出金光,看上去耀眼极了。
宝儿飞快瞄了一眼,心脏扑通狂跳。
教皇拿起圣袍抖开,一步一步走到宝儿跟前,微笑开口,“我的孩子,你有最虔诚的信仰,最纯净的灵魂,最善良的内心,你的所作所为无愧于光明祭司这个伟大的职业。你体内的光明之力那样雄厚,可见父神对你多有偏爱,他既然挑选你成为光明的使者,那么我也不能违背他的意志。我在这里宣布,你,宝儿·布莱特,从今天开始将成为萨迦亚帝国新一任的主教。站起来我的孩子,让我为你披上圣袍。”
宝儿眼里呛着泪水,向父神和教皇各自行了一个大礼才站起来。
教皇把红色圣袍披在他肩头,正欲替他绑好衣带,袍服表层却忽然冒出金色的火焰,将两人包围。那骇人的高温几乎把地板都快烤化了。
宝儿惊叫起来,躺在地上不停翻滚。教皇却十分冷静,立即施展法术意欲将火焰扑灭,但他很快就发现,这火焰绝不是普通的火焰,竟能把他穿着的镌刻有神谕的皇袍也烧穿一个个大洞。
能破坏神谕的火焰是什么来历?难道是神火?
教皇心里咯噔一声,汗珠止不住的往下落。如果真是神火,那便是父神降下的,什么都不烧,偏偏要焚烧披上圣袍的宝儿,可见他对这位新主教和自己的决定很不满?现在该怎么办?父神会不会把我们焚烧成灰烬?
教皇第一次体验到命悬一线的感觉。他停止了释放法术,改为跪在雕像前忏悔。好在有一丝神力附体,他只是觉得难受,并未失态。
另一边,满地打滚哀嚎的宝儿看上去就凄惨多了。他皮肤光滑不见异样,那是因为火焰并未焚烧他的身体,而知直接焚烧他的灵魂,灵魂中存在多少肮脏就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现在的宝儿恨不得马上死去,凄厉的哭叫着,“救救我,不管谁,快来救救我!若是不能,请一刀杀了我!好疼,太疼了!父神,请您原谅我吧!”他看见过被父神的光焰烧死的仆人,自然知晓自己将要面临的下场。
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他依旧不敢原原本本的将自己的罪孽说出来。
国王、二皇子、一众权贵们全都吓呆了。庄重严肃的加冕仪式眨眼间变成一场灾难,任谁也接受不了。被焚烧的不是普通人,而是教皇和神宠,这一点已经足够让他们惊骇,而更令他们难以置信的是教皇那样无所不能的圣者巅峰的高手,竟也拿这忽然冒出来的火焰没有办法,这火焰究竟是什么来路?
众人看向大殿上面容冰冷的光明神,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立即跪下来忏悔。无论如何,被焚烧的其中一位是萨迦亚帝国新选出来的主教,萨迦亚的人民也逃不开责任。如果父神迁怒整个帝国,萨迦亚将永远消失在大陆版图上。
那太可怕了!
国王吓得脸色惨白,嘴唇哆嗦,跪在地上边行礼边语无伦次的呢喃,“光明神在上,请您饶恕信徒的罪过,把灾祸全都降落在信徒的头上,不要为难信徒的臣民。”
周允晟早就拉着主教跪到人最少的角落,冷眼旁观那凄惨的景象。
宝儿已经嚎得嗓子都哑了,主教却还硬撑着。但他额头满是汗水,嘴唇咬出鲜血,可见并不好受。
几分钟后,金色火焰终于停止了焚烧,主教身上的衣袍已尽数化为灰烬,暴露出身体。为了避免出丑,他在第一时间取出空间戒指中的新衣袍换上,然后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他发现存放于体内的那一丝神力消失了,只剩下并不算怎么雄厚的光明之力。没了神力,他恐怕连老迈的伯德主教都打不过。而每一次爆发黑暗战争,教皇都必须站在大后方,与众多光明祭司一起为三族联军撑开光明结界。
他是光明神在凡间的化身,是大陆生灵精神上的统治者。他享有那样崇高的荣誉和地位,根本无法承受失去它的可能。他心神大乱,差点就控制不住扭曲的表情,喉头涌上一股鲜血,触及齿缝时又默默咽了下去。
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宝儿的情况更凄惨。他神魂被煅烧许久,却并没有烧掉污物,而是把他在神宫中沾染的神气烧的一干二净。也就是说他经过五六百年熏染才成就的纯灵体已重新变成未被神使选中前的驳杂体质。
他还可以使用光明之力,却不能像之前那样通过冥想补充回来,而是用一点少一点,直至变成彻头彻尾的凡人。
他气息奄奄的躺在地板上,衣袍被烧得精光,裸-露出爱-痕斑斑的身体。
教廷有规定,每一位光明祭司都必须保持童贞,因为只有纯洁的人才有资格侍奉父神。他们可以爱上某个人,却只能在心底,不能行肉-欲之事,更不能留下子嗣。当然,被父神看上并宠幸又另当别论。
由于数量稀少,违禁的祭司不会受到太过严重的惩罚,但失去继承权却是肯定的。宝儿的身体明明白白昭示着父神为何要惩罚他,因为他根本没有资格成为主教!
当人体被火焰舔舐时,他们会手脚痉挛,不自觉的蜷缩起来。眼下,宝儿的姿势非常难看,他像一只煮熟的虾子蜷成一团,背部紧绷到极限,露出一节节脊椎骨,红色的吻痕沿着骨节一路滑到臀缝和大腿内侧,可见曾享受过多么激烈疯狂的-性-爱。
他臀缝微张,红肿的穴-口清晰可见,那淫-靡-的模样让最放荡的贵族看了也觉得脸热。
二皇子踉跄着退后,赤红的眼里浮现煞气。他这些天根本没碰过宝儿,这些痕迹究竟是谁留下的?想来想去也只有态度暧昧的教皇。
难怪父神要降下金色的怒焰焚烧这两人,原来是他们罪有应得!思及此处,二皇子愤怒的心情又变成惶恐。如果父神知道宝儿与教皇的丑事,当然也会知道他的丑事。父神能放过他吗?
他膝盖一软,无论如何也站不住了。
权贵们大哗,怕搅扰父神又很快安静下来,默默忏悔。当他们以为不会发生更糟糕的事时,教皇和国王联合书写的,册封二皇子为皇储和册封宝儿为主教的文书也开始燃烧,眨眼间就烧得连灰都不剩。
紧接着,二人亲手采摘的,放置在父神脚边的白色月季花迅速变黄枯萎,散发出腐烂的恶臭。
这一系列变故让众人全都懵了,内心又是惶恐又是绝望。父神一向是仁爱的,何曾用如此极端的方法宣泄过怒气?由此可见这二人犯下的罪过将他惹恼到何种地步。
回忆起之前教皇的宣言,什么宝儿是神之宠儿,是他与父神共同挑选出的最合适的主教人选,现在来看却无疑是弥天大谎!挑中宝儿的分明只是教皇而已,没见老主教在仪式开始之前还断言宝儿不是父神的选择吗?
国王也想到这一茬,用求助的目光朝年迈的,已脱掉主教圣袍的伯德主教看去。他现在懊悔的恨不得杀了自己!伯德主教曾三番四次来到皇宫,要求他收回册封宝儿的旨意,都被他拒绝了。
他当时害怕得罪教皇,但若是早知道会得罪父神,当时就该把旨意撕碎。
“我的孩子,去安抚你的父神吧,让他不要再生气。”老主教指了指雕像。
在异变发生的下一秒,脑残晟就因为情绪太激动上线了。他冷眼旁观教皇和宝儿的惨状,心里觉得非常痛快。
父神如果厌弃了宝儿,是不是表示我还有机会?我能取代宝儿的位置吗?
他眼睛亮晶晶的,立即膝行到父神的雕像前,本打算忏悔一会儿然后表白,看见依然放置在父神脚边已经发臭的花朵时,立即伸手去清理。
一缕金光缠住他指尖用力往上拉,让他不受控制的扑到父神怀中,滚烫的脸蛋贴合在父神的大腿上。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忽然感觉到一个温暖而又宽大的手掌在自己头顶抚弄,另一只手轻柔的拍抚自己的脊背。
这是父神?父神在爱抚自己?
他不敢相信这个结论,所以僵硬的趴伏在父神怀中一动不动,连眼睛也舍不得眨。他害怕自己稍微一动弹,所感受到的一切就会像泡影一般消失。
他睁的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不敢轻易掉落,连颤抖都必须克制住,只能用力咬住大拇指。模样可怜极了。
光明身的分-身取代了雕像抱住少年,垂头,用宠溺至极的目光凝视他,为他轻柔的擦掉挂在眼角的泪珠,还亲昵的拨了拨他浓密卷翘的睫毛。见她惊恐万状的眨眼,并且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便发出愉悦至极的笑声。
他翻动掌心,幻化出红色月季花编织成的花冠,戴在少年头顶,把一个蕴含着浓烈爱意和神力的吻印在他眉间,这才消失在神殿。
他来了又走,神殿内却无人看见他的真身,但忽然出现在少年头顶的花冠却是真实的,让权贵们惊叹的同时也刺痛了教皇和宝儿的眼睛。
他们这才知道,今天所遭受的一切究竟拜谁所赐。但知道了又如何,那人才是父神真正的宠儿,他们若想对他不利,下一次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真正意义上的连灵魂也被销毁的死亡。
“我的孩子,父神原谅他无知的信徒了吗?”见义子只是抱着花环一个劲儿傻笑,别的事全都忘了,老主教不得不提醒。
“父神没说,我想单独与父神忏悔,可以吗?”少年眨着湿漉漉的眼睛。
“当然可以。我们都退下吧,父神现在并不想看见我们,包括教皇陛下。”老主教说起话来很不客气。惹怒了父神,教皇的好日子到头了,更何况他出去以后还要解释清楚宝儿身上那些痕迹的事。
就算他让别人顶罪,取信了愚蠢的凡人也无法取信全知全能的父神。父神早晚会收回曾经赐予他的一切。
两名侍女用衣袍把宝儿裹起来,扶着他出去。没想到外表高贵纯净的布莱特祭司大人,骨子里竟然如此-淫-荡,等会儿放开他以后应该去圣池边洗个手。
权贵们并未离开,而是用谴责的目光盯着教皇和国王,让他们给大家一个交代。不是说好了吗?新主教是父神的宠儿,是他派往凡间的使者。这就是所谓的宠儿,使者?你们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教皇面露惭愧,直言自己被宝儿欺骗了,会把他关押起来审问清楚,然后借口伤重,回去休息。他现在毕竟是教皇,大家也不敢为难,只得放他离开,然后堵着国王问责。
国王十分诚恳的道歉,正准备宣布撤销宝儿主教之位,却听咔擦一声脆响,二皇子冠冕上的那颗光明石破碎了,从镶嵌的凹槽里掉落在地,化为齑粉。与此同时,闪烁着璀璨光华的冠冕迅速爬满锈迹,陈旧的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众人还处于震惊中无法回神,就听大皇子妃畅快的笑起来,“哈哈哈,看见了吗?这就是父神对你们所作的愚蠢决定的裁决。内心邪恶的皇储只能佩戴腐朽的冠冕。”
“不,不是这样的!我什么也没做!”二皇子捧着冠冕大喊,手指微一用力,竟把冠冕捏变了形,看上去就像一顶廉价地,滑稽地帽子。
“你敢对天上的父神发誓,你与我丈夫的死毫无关系?”大皇子妃厉声诘问。
二皇子脸色苍白的摇头,在众人了然目光的注视下狼狈逃走。
国王一瞬间老了几十岁,捂着脸,佝偻着背,不知在想些什么。还是德高望重的老主教站出来表示一定会圆满解决这场灾祸,才让惶恐不安的权贵们离开。
“约书亚才是真正的神之宠儿对吗?”等人都走光了,国王笃定开口。
“对。”
“您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记得告诉过您很多次。但是您选择相信宝儿·布莱特,而非我。”
国王沉默了。
“红色月季花代表什么,您还记得吗?”老主教拍拍国王肩膀,步履缓慢的离开。
国王垂眸思索,一瞬间从绝望的谷底攀爬到希望的山巅。红色月季——纯洁的爱人啊,我热烈的恋着你。如果这是父神真正的心意,那么萨迦亚帝国只要拥有约书亚,就能拥有光明的未来。
太好了,感谢父神的眷顾,也请您原谅我们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