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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韵,明天起,我就要暂时离开一阵子了?”
辛韵当即呆了:哥,你要去哪里?”
“要南下一趟,可能要两三个月。”见辛韵的脸上又是极意外又是极不舍,风尚流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你放心,这个地方很安全,严颖……他也是有个言而有信之人,不会亏待你的。你且安心地住着,好好地调养身体,两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哥很快就能回来看你。”
“哥,你和……”问了半句之后,辛韵又有些迟疑,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否问的太过了,毕竟风尚流虽说是她的义兄,可是毕竟不是亲兄妹,两人相处的时日也短,不能真的百无禁忌,何况其实她现在连这位义兄的真正身份都还不知道,估计有些事情更不会对她说了。
果然,后面就听到风尚流说:“这些你就不要问了,总之,哥哥虽然在为他做些事,但也不是把命都卖给他了。”
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风尚流的脸上快速地闪过了一丝古怪的表情,不过见辛韵此时刚好垂了下眼,并没有注意到,不由松了口气:“小韵,你别怪哥现在连真实身份都不告诉你,哥不告诉,是……”
“等到可以告诉我的时候,哥哥自然会告诉我。我也不是因为哥哥的身份才认了哥哥的,”辛韵打断他的话,“哥哥你放心,我理解的,而且我只要知道哥哥是真心对我好就行了。”
风尚流温柔地抚了一下她的发:“小韵,谢谢你。”
辛韵冲他吐了吐小舌头:“我们可是兄妹,哥哥谢什么呀?
“对,我们是兄妹,不用这些虚礼。”风尚流取出一个荷包。“这些钱你先拿着用。”
感觉到塞入手里的荷包虽然轻飘飘的的,但质感明显是银票,辛韵忙退却,“不用的,哥,我……”
还没说我有钱呢,风尚流已打断了她的话:“不才说我们是兄妹吗?哥给你的。就收着。虽然如今你的身份是客。但平时里多打点一下下人也是不可或缺的,再说,总也有出门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的时候。花哥的钱总比花人家的钱好。也无需紧着用,哥以后还会让人送来的。”
“嗯,哥,等你办完了事情。就早点回来看我。”辛韵鼻子酸酸地点头,忍不住投入他的怀里。
“嗯。哥会尽量,你想哥的时候,也可以写信,严颖他会把信送到我手里的。”
“哥。要保护好自己,尤其是危险的地方,要是能不亲自去。就不要亲自去了!”
“好,哥可不是傻子。随随便便就替别人冒险的,除非对方是个大美人儿,哥才会考虑考虑。”不愿意辛韵太难过,风尚流故意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笑着嚷嚷,“说起大美人儿,哎哎,小韵啊,你这一把小骨头的,手感可真差,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捡了个小难民呢!”
“哥……”
“好了好了,莫再哭鼻子了,有外人在呢!”
辛韵忙在他怀里蹭去眼泪,果然看见杜管家带着两个女子站在拱门内低眉垂眼的。
一个二十来许,梳着妇人的发式,皮肤保养的极好,只站在那里,还不曾言行,就已透着一股行云流水般的淑女风范。另一个则才十七八岁,长得明显比寻常女子要结实许多,皮肤也有些粗黑,双手的骨节更是粗大,一望便知应是严颖安排过的女师和女侍。
见到这两人,辛韵心中不由地有些怪异的感觉,总觉得严颖似乎是更希望她能变成前者般的淑女,而后者却像是来给她举例子,好像女子若是要练武,都会长得四大五粗从此和美貌什么的都将搭不上关系一般。
不过,如果他是想通过这两人来让她打消习武念头的话,那他就想错了。
美丽的外表和气质,她固然也很想拥有,可内在的力量和安全感,她更希望是自己就能给自己。这两者之间的平衡,她一定会掌握好的。
妇人姓徐,人称徐娘子,是个琴棋书画谱曲歌舞都会的全才型人物,应对间与其说是不卑不亢,倒更不如说是有种公事公办没打算跟她发展什么交情的态度,这倒是让辛韵放了心,毕竟她可不要那种打着各种为她好的名义而啰哩啰嗦的女版卫道士。
另一个女孩子名叫魁英,据说是三岁就开始练武,寒暑不断,如今已有十四年,等闲男人都近不了她身。介绍她时,辛韵曾看了风尚流一眼,见他只是含笑并未发言,便当他默认这个魁英还算可以了,毕竟她也没指望自己能变成高手,作为入门师傅,眼前这个女子应该够格了。
既然有了女师,辛韵自然要带上芳儿一起学。
许是独自流落在外时,受了不少欺凌,刺杀张志真时更是险些搭上自己,对于学武一事,芳儿反而表现的更为迫切,只是她并不擅长习武,出拳的时候总是不得要领且轻飘无力,幸而由于常年绣花并且没少干重活,她的手腕相当有力,很快就被魁英挖掘出她在投掷暗器方面的天赋,于是每日练习的最多的就是飞镖,每个靶子上都写满了张志真的名字。
而辛韵,由于身子还比较虚,风尚流自然不肯让她长久地蹲马步一次次地挥着小拳头,便让魁英先教她几招取巧的防身之术以及轻功的基本入门,平时多多对练,从实战中汲取更多的经验,等到身体恢复再把底盘练稳,整体的效果自然也就上去了。
这点倒是合了辛韵的心意,每次都在身体许可的前提下,尽其所能地努力着。饶是如此,开始那些天还是练得各种酸痛,但一来韧性强,二来福利好,练完之后就会被侍女各种按摩恢复活力。倒没有感觉到辛苦的快要支撑不住。
倒是虽然被养胖了一些,可看起来仍很瘦弱的董二,于轻功一道上甚有天赋,不但弹跳能力强,而且落地极轻,在他们一开始学之时就成了兼职教练的风尚流,便有意地将他往那方面培养。
董六则自言自己不是吃苦的料。更愿意整日钻在厨房。为大家研究各种美食,反倒越来越胖了。
至于另一门的淑女养成课程,倒是进展顺利。徐娘子不仅本身才艺出众,而且明显有着十分丰富的教导经意,很懂初学者的心理,一步步。总是将各种课程都安排地恰到好处,且讲解的内容都是相当通俗易懂。
辛韵很快就喜欢上了她。即便除了音律,还加了书法和绘画以及棋艺三种课程,也不觉得如何吃紧。
不过,有些东西终究是有天赋限制。琴棋书画当中,其它三项都还算过得去的辛韵,这棋艺就差的不是一般的了。别人都是走一步起码看三步。她是走一步只能算一步,偶尔多算几步了。那也是错的,便是连一样刚开始学的芳儿,也轻易地就能将她杀的片甲不留,在被风尚流取笑了几次之后,辛韵索性就不学这一科目了。
另外,自从发现院子里就有水井之后,辛韵便每日一早都会殷勤地去帮厨房的人打水,却又假装总不得要领,每次都只能打上半桶水,其实另半桶在还未拉出井口的时候就已经被姣姣给喝了。
虽然大家都反对她干这种粗话,但一来风尚流已经离开,无人可以挟制,二来她又总是打着强身健体的名义,而且厨房的人也不敢真让她把水挑到缸里去,都只是让她接着轱辘把水从井里打上来倒到桶里便算完事,大伙儿也只有随了她这个“怪癖”。
不过,姣姣虽然每天都会喝一大缸子清水,身体却丝毫不见变大,仍只有尺许的长度,好像它的肚子是个无底洞一般。
辛韵自然是十分好奇怎么会有这种状况的,姣姣却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经过漫长的封印,灵力已被消耗无几。所以,如果想要二次成长的话,不仅需要大量的清水,还需要很多的灵石,才能突破空间的二重封印,跟随辛韵出现在现实生活中,而灵石的所需程度,则起码是需要先前吸收的十数倍才行。
在此之前,它就只能现优先的空间里活动了。
辛韵一时之间自然是搞不到这么多灵石的,因此,每晚躺到床上后,都会进入空间,陪它玩耍,给它讲各种睡前故事。不然小东西立时就会眼泪汪汪,甚至有时候迟了一点,就会不住地用相通的心意一直唤她。
白日里锻炼,弹琴,吹笛,写字,画画,夜晚陪完姣姣之后菜睡觉,日子便在充实而又有规律的生活里,很快地过去了十多天。
在这些日子里,残雪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日渐月新的春色。
各种鹅黄、嫩绿,仿佛无处不在一般,迅速地占领了地面和枝头,便是连石缝墙头之上,也随意可见诱人的春意。各色春季里的花儿更是一个一个地争先冒出花骨朵,让人只是这样瞧着,心情便会愉悦起来。
虽说身在客地,行动亦不自由,但算起来,却是穿越数月以来,唯有这段日子,才是过的最为安慰的。
新认的好哥哥风尚流虽然离开了,但有严颖的嘱咐,众人的一应待遇就是极好的,加上有兰鬼生这个鬼手出手调理身体,本身便除了失血外并没有其他毛病,辛韵很快就变得脸色红润,活蹦乱跳。
不过,由于她之前来的时候底子实在太差,连兰鬼生都曾诧异她为何还能活着,如今这般迅速地恢复健康,自然少不了引人注意,痴迷于医理的兰鬼生越发地将她当做究对象,时不时地就要来取一点血回去做实验。
好在每次取的都不多,一点小伤口也两三天就好了,且可能对严颖的病也有帮助,辛韵也就勉强地容忍了。
而自从那日见面之后,辛韵一直都不曾再见过严颖。
也不知她的血对他是有帮助还是没帮助,他的病是曾经复发过,还是不曾复发过,毕竟有个兰鬼生在,总比她这个莫名其妙的“药”来的管用,而且,去抱着一个大男人的脑袋温柔抚慰这种事,还是能少一次,便少一次的好,免得大家都尴尬。
但也正因为严颖一直没有再发病,所以不确定下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辛韵也就暂时还无法出门。好在她也没指望这么快就能出门,倒是一门心思地安定下来,不断地锻炼自己,充实自己,技多不压身,她希望将来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一定非得依靠空间才能生存。
空间于她,应该是一个辅助,而不是唯一的依赖。
四月二十八那日,铜州府的新消息终于传来了。
正如风尚流所预测的,张志真确实没能逃多久。
虽然他狡猾如兔,几次三番地侥幸避开古岳曦的追捕,可他的儿子却还年幼,又是一直养尊处优地抱着金窝窝长大,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惊惧奔波,很快就高烧病倒。
张志真为了钱财前程,百般算计,甚至不惜一而再地害人性命,逃亡之时,连一众妻妾和五个女儿都能狠心抛弃,却唯独舍不下这个唯一的香火,最终因为替儿子寻医问药而被古岳曦的手下发现,不久之后就被压送进京。
但他坐拥金矿,多年来都需要打通各种关节,身上牵涉的官员数量实在庞大,可以说是绝对地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虽然五皇子古岳曦一路极其小心,总算将他完好地押到了京城,却不料在移交刑部的当夜,张志真便中毒而亡。
他这一死,局势自然大大变动,很多事情都变成了死无对证,恐怕有很多人都要头疼无比了,只是这些就不是辛韵所能涉及的事了。
日夜惦念的仇人终于死了,父母大仇终于得报,芳儿抱着辛韵大哭了一场之后,当夜便病了。待过了三四日之后,病虽然好了,整个人的精神气却也没了,学习也没了热情,还时不时地就陷入了呆怔之中。
辛韵明白她这是心病,是惦念着想去父母坟前亲自祭奠,以慰在天之灵,想了想,便传信求见严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