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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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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了个“痛苦”的澡之后,狄若男便来到了翠儿的房里。

    要不是要看清楚什么叫作“缠”、要不是她怕自己身上的酸味被别人闻到,她才不会费事的提水、烧水、洗澡呢!好在这种没效率的事一年不用做几回,不然她可要放弃了。

    看清楚翠儿住的房间是第三间之后,她就爬上树,坐着等她的帮主相公出现。

    戌时才过,华智鸿便由回廊那儿走来,她小心地躲好,让树叶遮去她的身体。

    透过树叶的缝隙,她看到华智鸿果然开了第三间的房门,然后就是翠儿的娇喷声,说她等了帮主好久了。

    咬哟,她也是等了帮主相公好久了,可也没发出这么恶心的声音啊!鸡皮疙瘩都掉了满地。

    哎哎哎,别把窗子给关上啊!

    翠儿来到狄若男待的树梢前,把窗子给关上,当然没有听到狄若男心里的呼唤,台上窗后,狄若男气得差点掉下树。

    白爬了树,结果还是什么都没看到,她火大地干脆跑到众宝阁的第三间房,半趴在窗前听听里面是怎么缠的。

    “帮主,你想用什么姿势?”

    什么姿势?啊!她应该用看的比较容易了解。于是她用自己的手指沾了口水往纸糊的小窗一戳,开了个指般大的洞,腿起一只眼看。

    只见翠儿姐姐把薄衫褪下,留着翠绿色的兜衣遮住胸脯,她又帮帮主相公将外衫褪去,衣服就乱丢在地上,然后将分在床两侧的床帷放下,把他们两人给遮住,狄若男一时什么都看不见,她一激动就忘了自己是在偷看,便大叫:“别放下,给我看嘛!”

    这一出声,惊动了在房内的两人,华智鸿把床帷一掀,朝门口大喝:“是谁?”

    被逮个正着的狄若男又不敢逃走,只好低着声说“是我啦!”

    “翠儿,去把她叫进来。”几次被她破坏好事,他猜想她八成是想跟他欢爱,否则怎么对偷窥这事有了癖好?

    翠儿不得已只好下床,对这个丫头破坏她的好事,她有说不出来的怨恨。

    “进来吧?!”翠儿把门打开,披上薄衫的她显得心情很差。

    “帮主相公”狄若男低着头。她又看到他的**了,真是羞死人了。

    “翠儿,你去跟小兰睡吧!”华智鸿又下令道。

    “窝主!”她惊道,帮主不是要和她“下去。”他怒斥。

    “是。”翠儿悻悻然地走了。

    “翠儿姐姐”

    “别喊了,她是听我的,不是听-的。”华智鸿看着她,在烛光下,她晶莹剔透的肌肤光滑无瑕,他注意到她换上了火红色内夹青色的滚边罗裙,腰间系上一条细细的长带子,和系着青丝的带子同款披泻而下,宛如不受束缚的心仙子般,清灵动人。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感受到她的热气。

    今晚的她,就像他印象中的若璇,她总是这样定定的看着他,无言地诉说她的思慕。

    “若璇,过来。”他招手要她过去。

    狄若男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她的身体往床边移动。

    “过来。”他将她拉过来,收势不住的狄若男倒在他的怀里,藉由烛光,他看到她红扑扑的双颊,一时之间,他的脑中竟无法分辨她和若璇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同。

    “帮、帮主”

    “嘘,不要说话。”不管她是谁,他都要定了她。

    一如带她回来的那天他所下的决定。

    他要透过她爱若璇,也要透过她的身躯告诉若璇他有多爱她、多想念她。

    这帮主相公是怎么了?一会儿用研究的眼光看她,一会儿又-巴巴的,遗命令她不准说话,她就偏要,起码她要问清楚什么是缠。

    “帮主相公,我一定要说一句话。”

    替她解开腰间的带子,他敷衍道:“说吧!”

    “什么是缠啊?”

    他无心去理解她的思考方式,现在她眼睛里映着的是她,想的是若璇“翠儿姐姐说,你昨天缠了她一个晚上。到底是怎样缠啊?”

    顿了下,他没有多作解释,空气中飘来她清香的体味,眷恋地在她颈项留下细吻,急促的喷吐热气在她的耳边“我做给-看。”

    床帷再次被放下,他急切的褪下她的衣里,身子覆上了她这个火热的夜还长着呢!

    微亮的光线透过窗子射了进来,烛火在稍早之前就已燃尽,下着小雨的早晨灰——的,似是不愿睡着的人们太早起床划破天地间少有的宁静。

    然而,习惯早起的狄若男不留因此而晏起,再加上她有“责任”在身,所以呢,四更天的时候,她就啊啊呐的在伸懒腰了。

    霍地,她伸懒腰的动作停住,旁边睡的人引起她的注意。这这这不是帮主相公吗?

    她昨天跟他睡在一起?脑中迅速闪过火辣辣的画面之后,她想起了昨夜。

    完了,她怎么没把衣服穿回去呢?记得四爹说,不能让别人看到她的身体,不然她的帮主名誉就会毁了的。

    快快快,把它穿回去就没事了,她企图跨过他的身体翻下床拿衣服,结果在第一个动作开始之前,脚踝就给人抓住了“-要去哪里?”

    “哇!妈呀!”头朝地,半趴在床沿上,她两只手挣扎着向前要拿衣服。

    “帮帮主。”

    华智鸿已经清醒了,他握着她小巧的脚踝,却有些迟疑“是若璇还是若男?”

    “哎呀,都是啦!帮主相公,我要拿衣服,你放开我啦!”

    听到她的大嗓门,他就知道是狄若男了,意识恢复清醒,再加上昨夜对若璇的-望已得舒解,他对她就有些冷淡了。

    他松开她的手,有些懊恼自己太快要她了。毕竟,她离自己的要求还差太多了,她一点儿也不像若璇,昨夜自己却-了她的身子,不论是在肉体或情感上,他都背叛了若璇。

    狄若男背向他,自然就错过了他数变的神色,好不容易勾到衣服,她立刻穿了起来,嘴巴还喃喃道:“你没看到哦,你什么都没看到哦!”他心事重重,自然没搭理她,彷-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好了,我走了,别告诉别人你看到我的身体了,尤其是四爹哦!”交代了声,她便跑了出去。

    没办法,帮主的名誉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忘了向他索取懊有的承诺她一个人晃呀晃的,吓走了一个夫子之后,她暂时得到安静,现在又不知道要做什么。

    手里拿了根线顺着方向绕圈圈,定睛一看,原来她正拿着自己系在腰间的腰带在半空中绕圈圈,顺便赶头顶上的-子。

    这里的心-子真可恶,她不过了两天没洗澡,又跑来找她了!

    她左一挥、右一挥,赶走了两只胆子小的-子,穷极无聊的走着,结果走到了沧浪帮的大厅。

    里面吵闹的声音引起她的注意,她跑了过去,半趴在窗边看着。

    “这些都是帮主说要买的?”魏宝珠兴奋得大叫,并把布料拿在身上比对。

    嗯,这件桃红色的很衬她的皮肤。

    “宝珠夫人,-的眼光真是太好了。这匹上等而是走丝路过来的,全国怕找不到第二件呐!”布商这样告诉她,魏宝珠也觉得自己眼光独到。

    “是吗?你也觉得衬我?”魏宝珠问道。

    布商连忙称是,而后就是琳儿的声音“这块我要了。”

    “这明明是我先看到的。”翠儿不依,扯着沛的另一端。

    “什么?明明就是我先拿起来的。”眼见两人就要吵起来了,布商也头大,两边都不能得罪,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姐姐,-不能老是这样,每回都同我抢。”翠儿仗着自己是帮主的新宠,和上任新宠吵了起来。

    门外的狄若男看了觉得不舒服,若要她硬说哪里不舒服,她又说不出来,只知道帮主对这些“侍女们”还真是慷慨啊!都不知道省钱,身为未来管帐房的,她有责任出去摆乎。于是,她也不管自己的头顶上有几只小-子,就走进了光可-人的大厅。

    “哎呀,哪里飞来那么多脏东西啊?”众姑娘纷作鸟兽散,她们避开虫子之后,才看到罪魁祸首。

    “若男妹妹是-啊!怎么带了那么多-子过来?”魏宝珠拿着手绢捂着鼻子和嘴,一副恶心的样子看着她。

    “我是来给-们分赃的。”狄若男拿出从前在帮里分配财物的本领,拿起了刚才翠儿和琳儿抓过的布料,两侧对折之后,用随身的匕首给它割开,霎时,一块布就分成了两半“瞧,不多不少,刚刚好,一人一半。”

    这块布两人本有意思要拿来做整套衣裳的,结果被她这么一割,少了大半的布料,充其量只能拿来做裙子了,两人尖叫。

    “-把布割成这样,就不能做衣裳了,我不要了。”

    “是啊!我也不要了。”翠儿也说道。

    两人都恶狠狠地瞪着狄若男。

    “你们很奇怪耶!一人一半刚刚好,我没有偏心呐。”狄若男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我才不要跟贱姑娘穿同样的衣服!”琳儿嫌弃的说道,惹来翠儿的不满。

    “-说谁是贱姑娘?”

    “不就是说-吗?”她-了帮主好几个晚上,她都还没找她算帐呢!

    两人就这样,不但那块布不要了,还吵了起来。整个大厅乱哄哄的。

    这时,华智鸿进来了“什么事这样吵吵闹闹的?”

    他见了满屋子的-子,不禁皱眉,看向来源处。

    “帮主,是她!”

    两个女人这时倒是同仇敌忾地指着狄若男。

    “帮主,她把你赏给我们的布给弄得像破布一样,教我们怎么做衣服嘛!”

    “是啊!帮主,一定是若男妹妹看你只赏给我们,没赏给她,她心里不平衡,所以来搞破坏。”

    十几个女人也同时加入阵容,反正顺着话说准没错。

    “我?!”狄若男指着自己的鼻尖,眼睛都要凸出来了“有没有搞错啊?老娘是为-们好耶,抢一块布抢得头破血流,老娘替你们摆平,你们还忘恩负义!”

    每当她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就会左一句老娘、右一句老娘的,华智鸿现在只知道来山上一个月余,她一点长进也没有,不但如此,还把争风吃醋学得这么有模有样。

    “不是-是谁?-还拿刀子威胁我们耶!”又有其中一名姑娘这么说。

    所有的姑娘都把矛头指向她,他没有理由不相信,再加上亲眼所见苦心改造她不成功后,人的理智就会丧失。他瞪向狄若男,她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令他失去耐心。

    “老娘哪有?”她想把匕首收回去,然而华智鸿的手更快,她一个闪神,匕首就落到了他的手中。

    “回去悔过。”

    “老娘又没错,悔什么过?”

    “嫉妒、狡滑、贪婪、满口粗话这些都不是过错吗?”他指责她因嫉妒而拿刀伤人、因诡计被拆穿而狡辩、才刚来就满脑子的贪婪,更严重的是,她又自称老娘。这些在在都不是若璇会做的事,他对她恼火,更对她失望。再这样下去,他什么时候才会见到若璇重现在他的眼前?

    “我没有,是她们骗人。”她指着站在华智鸿身后的一群姑娘,眼睛好像被水泼到似的,好酸好痛。

    “她们没有理由骗我。”在她还未上山之前,她们一直相安无事的,冯什么她一来之后,他的侍妾们就同仇敌忾地对她指责?她们都没有理由这样做的,除非她真的这么做了。

    “那-是相信她们不相信我喽?她们只是个-侍女-,我是窝主夫人,比她们大多了,冯什么你要相信她们不相信我?”

    这句话是致命伤,她却轻易的让自己暴露在羞辱之中。

    “-以为我已经睡过-了,-就有很高的地位了吗?”

    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他看不起她,把她当成贼人在看“我没有了不起,了不起的是她们。她们只是个-恃女-!”

    “住口!”太过分了,她以为他爬上-的床,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当着众人的面,无视于他的命令,这些都不是若璇会做的事,若璇也不会惹他生这么大的气。

    这时,魏宝珠站出来圆场,将几块有拿到狄若男面前“帮主,你别生气了,若男妹妹要,我们就给她嘛!各位姐妹,是不是啊?”

    两人仍是定是的站着。

    “-怎么说?”

    “我才不希罕。”狄若男用力推开魏宝珠,只见她摔倒在地上,好不可怜。

    “-”他失去控制的挥了她一巴掌“道歉。”

    抚着脸颊,火辣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哭了,她明明才是受冤枉的人,为什么他要她道歉?“我不。”说完,她便奔了出去,带走了一屋子的小虫姑娘们在华智鸿背后笑着她,华智鸿则是站在原地,心在淌着血。

    他的若璇是不可能回来了。

    狄若男哭着奔回房里,看到华智鸿这么宠他的“侍女”她老大不是滋味,想她出生到现在没这么听过一个人的话,就连大爹也不敢勉强地做事。

    他的一句她粗鲁,她连十几年叫惯的老娘也改了。

    他说她不够大家闺秀、没礼教,她也努力学写字,只不过气走了三个老夫孟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谁让孔老头没教他们要有耐心些!

    他说她不谙厨艺,她也想办法和老婆婆学了,他还说她总之,只要他说的,她都用尽心去改、去做,除了洗澡这件事。

    自己冯他改变如此大,他不普夸过她,竟然还为了那几件昂贵的衣裳-她。

    思及此,眼眶聚集的泪水又狂泻而下“老娘要回家了,不跟你玩了。”

    委屈死了!

    “呜,他还打老娘,好痛!呜呜呜”华智鸿的话不但让她认了真,而且在她的心上划下一道深刻的伤口,尽管不识情滋味,但只要是身为女人就有的嫉妒天性是不会因为她的粗鲁而消失的,尤其这个人还是她亟欲讨好的对象的时候。

    她的房门被推开了,她迳自哭泣着并没有听见。

    他走到她面前,天晓得她在哭什么。

    “别哭了。”

    一听到是他的声音,她毙扭的转过头不让他看见眼睛红红的她。她才没有哭咧!她才不会为了他而哭。

    “走开。”她的鼻音很重。

    “真的要我走?”他问。

    好半晌,她也不说话。

    “好,那我就去-缠-翠儿了。”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狄若男很没志气的叫住他,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诚意啊?都已经来她这儿了,还不低头认错。

    华智鸿停止脚步,故意问道:“-不要我走?”

    “对啦!”我不要你去缠翠儿,要缠来缠她就好了。她再一次骂自己没用。

    “-知道今天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他并不知道她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只道她是嫉妒,不过,他来的目的并不是这个,在他还没有对她彻底的寒心之前,他要她尽快地变成他要的样子,满腔的相思已经盖过了对她的怒气,就是因冯这点,他才会过来。

    然而,狄若男却误会了“我哪有错?明明就是翠儿姐姐她们诬赖我。”

    “就算是如此,-也不该说粗话吧?-的规矩学到哪儿去了?”

    “老娘”哪里算是粗话啊?但她不敢顶嘴,她答应他不再说老娘的。

    “没办法,周夫子跑了嘛!”她赖给夫子。

    “明天我会再请个先生上山,-给我好好学规矩。”

    哦!她真是自讨苦吃“-自己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一个-侍女-都比-高贵。”

    对啦、对啦!所以你老爱缠着一群-恃女。她在心里嘟嚷,他才来说她一下,连道歉也没,自己就轻易的原谅他了,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你好,-最好快把规矩学会,等达到了我的要求之后,你要什么有什么。”他给她一个承诺。

    “真的要什么有什么?”

    “嗯。”他点头。

    “好,那我要你不能再去缠她们,她们白天也是要工作的,她们休息的时候,你又去缠她们,这样会议她们心理不正常,然后来虐待我,还造谣生事耶!”为了自己着想,她要争取应有的“福利”

    闻言,华智鸿一笑,这个丫头到底知不知道“缠”的真正定义?还有,她是不是误解了她们的身分?

    “怎么样,答不答应?”

    “好吧!”他勉为其难答应,实则对她已对他产生-有-而做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