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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咒的附身经常是不知不觉的。
当你发现它的存在,总是为时已晚。
为-破除魔咒,将是我此生最大的目标。
我想,我并没有特别喜欢去挖掘别人的隐私。至少,如果不是因为某种不可抗拒的因素,我是不会像狗仔队一样张牙舞爪沿途不断嗅着任何八卦的可能性。
虽然我真的很好奇,好奇端木紫为什么对阿妹的歌如此强烈反感,可是在主角没开口前,好奇心依旧只是躺在右心房里的一抹影子。
从没想过,影子会这么快就被主角给拉了出来,赤luoluo摊开在无边无际的苦水啤酒海里,飘浮。
“我真搞不懂,为什么走到哪里都会听到阿妹的歌。”
端木紫一路把我拉到了后门停车场往文学院走去的树荫下,那里有两张石椅,只见她气鼓鼓随便挑了张石椅坐下,嘴里不停嘟嘟嚷嚷。
大清早的校园真的很安静,微风扫动叶片的声音清晰得像是从高品质的立体环声音响里播放出来的大自然乐章,——掠过藏在耳壁里的半规管。
端木紫抱怨着无论走到哪都会听到阿妹的歌,老实讲,我才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她要为了阿妹的歌气成这样?
是,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跟不喜欢的人,可能你喜欢a明星,但他却讨厌a明星。我喜欢阿妹的歌,并不一定代表其他人也要喜欢;但就算是讨厌阿妹好了,反应也用不着这样激动吧?
“她最近出新专辑,还在打歌期间,播放的频率当然会比较高一些。”我说过,我不擅主动去挖掘别人的私隐,好奇归好奇,我仍旧不打算采取直截了当的方式去接端木紫的话。
“真是讨厌极了,讨厌!讨厌!讨厌!”端木紫跺脚,脚上那双粉红kitty猫的脱鞋毫不留情地重重踩在已经长不大高的野草上。
“其实阿妹的歌还不错听呀!”我的话都还没说完,端木紫就飞快抛来一个卫生眼。
“不错你个头啦!你耳朵有问题啊,是错大了好不好?!”
“有这么夸张吗?”
“不是夸张,是事实!事实两个字你懂不懂?!”
“哦”“哦什么哦!你有意见吗?”
“没”
看端木紫还在气头上,就算有,我也不能说什么吧。
根据两性专家指出,当一个女孩子在生气的时候,千万别妄想违逆她的意见与想法。
如果不想火山爆发,还是乖乖附和会比较保险一些。
“喂,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无知愚民喜欢她的歌?”
“”唉!能回答什么呢?怎么说我也是她口中的愚民之一,真是头大了。
“那些唱片公司是脑筋有问题还是傻了?干嘛老是帮原住民出专辑?又是阿妹又是动力火车的,走到哪里都是原住民,真是受够了!”
“原住民?”
阿妹vs。动力火车=原住民?呃这我似乎找到火药味的源头了。难道说端木紫讨厌阿妹不光是因为她的歌好听或不好听,而是因为她是原住民?
“难道-是因为阿妹是原住民,所以才这么讨厌她吗?”
“废话!除了阿妹,我也讨厌动力火车,讨厌!讨厌!讨厌死了!”
端木紫又开始跺脚了,可怜那些营养不良的野草,不停被hellokitty蹂躏。
“那可能是因为原住民天生歌喉就比较好,也难怪唱片公司都喜欢找他们出专辑呀。”
“你干嘛要帮他们说好话?”端木紫的眼神划过一丝怨怼,虽然只是一瞬间,那股杀气已经足以毁灭全世界了。
“好话?有吗?我我应该没有说吧”我狐疑地观了眼端木紫,并不大了解自己到底帮原住民说了哪些好话。
“还狡辩!什么叫天生歌喉好?会唱歌了不起哦!”“啊?”我真呆住了,那也算讲好话吗?
“你跟他们很熟吗?干嘛要帮他们说好话?!”端木紫逼视着呆傻的我,目光灼灼。
“那我只是就事论事,陈述事实而已啊。”
“你的意思是他们天生就比我棒,活该我要输给他们喽?”
“输”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眼前瞬间闪过晶莹的水气。
怎么想都想不到,刚才火力十足怒责店员的那个端木紫,居然说着说着就掉下眼泪来。
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是第一次看到女孩子哭,上次大伙租“可鲁”的影碟回来看,先是大嫂泪如雨下,紧接着,老妈更是戏剧化哭得比八点档连续剧里的女主角还夸张几百倍;女人的眼泪一旦爆发,简直比火山爆发还要更恐怖,这我当然很清楚。
看到端木紫的眼泪一滴滴滑落在她那张很罗曼史的脸庞,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僵硬,整个人处于一种高戒备状态。
“喂,好好的-干嘛哭呀?”由于我只是下来买个早餐,身上根本没有带面纸,手忙脚乱之余,忽然想起美而美早餐都会附一张餐巾纸,连忙从塑胶袋里抽出来递给端木紫。
“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为了那个女人就这样轻易舍弃我们三年的感情?原住民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轮廓深了一点嘛,会唱歌又有什么了不起!”
“端木紫”递过去的餐巾纸不到几秒钟就全湿了,端木紫却是愈说愈激动,愈说愈伤心,愈伤心,哭得也愈厉害了。
“难道我长得很丑吗?还是我真的有那么顾人怨?我就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他还是不要我!”
“-很漂亮,一点都不丑啊。”
“那为什么?你告诉我呀,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啊”端木紫星眸里噙着晶莹的水珠,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微微仰高几十度斜角,不停问着“为什么”
这三个字从她小巧的樱唇幽幽吐出,听起来显得特别哀怨。
天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男人要抛弃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我无法回答她,因为我终究不是那个男人,我不能代他解释为什么。
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我唯一清楚知道的是:如果我是那个男人,我是绝对不会不要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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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懂不懂魔法,我相信,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一定会遇到某种自己无法破解的魔咒。
如果说端木紫的魔咒是原住民,那么我的魔咒又是什么呢?
在思考的-那间,端木紫三个字飞快窜进我的脑海里。
从端木紫泪眼婆娑中读来的故事,我总算解开了谜团。
原来是现代版的陈世美。没想到这么q的美眉端木紫曾经被抛弃,那个男人一定是头壳坏掉了,居然不要这么好的女孩子!
她高中时期,有一个很要好的男朋友,对方是高她一届的学长,从她进那间高中开始没多久两人就开始交往,一直到端木紫高三毕业那一年,这段感情终于因第三者而划下休止符。
那个学长考上大学后,在大学里认识了另一个女孩子。严格说起来,端木紫和他的感情早在他成为大学生后没多久就起了微妙的变化,断断续续拖到她高中毕业,那个学长才向她坦承自己早已爱上别人,并且和那个女生交往有一段时间了。
那个学长残忍地告诉端木紫,其实他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爱恋的感觉了,只是不想在她大考前影响她念书,所以忍着到大考结束后才提出分手。
他还说,两人的世界早已经不同,想法、认知也都有了很大的差异,继续勉强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况且、他清楚明白自己心里面爱的是另一个女孩子,而不是她端木紫。
一直以来,他为了不影响端木紫考试,只好脚踏两条船,让他觉得很对不起另一个女孩子,他希望能够给那个女孩子一份完整的感情,当一个称职的男朋友。
端木紫哭了,而他却只说了声“对不起,希望-能祝我们幸福。”
很老套的第三者介入,然后负心汉劈腿变心的剧情;如果这是一本小说的内容,肯定是不会畅销的那种吧。
老套归老套,但事实上,这样毫无新意的剧本最终还是伤了端木紫的、心。
不要以为老套就没有杀伤力,被这样的利器划伤,往往要到血快流干了才会惊觉自己原来伤得不轻。
端木紫虽然同意了平和分手,却一直无法真正接受那个男孩子不再属于她的事实。所谓的平和分手不过是表面的假象,分手之后还是朋友更是永远都难以兑现的承诺。曾经的曾经,毕竟真的是曾经了。
曾经,她交付一颗真心的学长,到头来却成了别的女孩子的“他”
就是那个“她”那个有着原住民血统、不知道是哪一族的女孩,霸占了她原来的位置,夺走了她本来拥有的幸福快乐。
正是因为这样,端木紫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对“原住民”产生强烈的反感,首当其冲的就是在媒体曝光的那些原住民歌手,例如阿妹和动力火车等等。
她把对那个抢去学长的女孩的仇视转移到这些歌手身上,每每听到阿妹的歌,端木紫的直觉反应就是想到了那个“她”不管阿妹唱得多好听,对于端木紫而言,只有“刺耳”两个字可以形容她内心的感受。
这就是为什么端木紫会如此痛恨听到阿妹专辑的原因了。
知道事实真相后,我不再觉得端木紫在7-11里的表现是无理取闹,也不再纳闷一个正常大学生居然宁可选择听怀旧金曲也不愿听阿妹新歌的古怪了。
不是基于同情,也不是因为端木紫在那段感情里是输的那一方而选择站在她这边。爱情的世界里原就无所谓输或赢的;那不是什么竞赛,赢的人不会获得任何奖牌或奖状,输的人也不会因此被瞧不起或有什么感到可耻的。
我之所以认同端木紫对“原住民”莫名的反感行为表现,无非是因为懂得。
是的,懂得。
听完故事后,我觉得自己开始懂得端木紫这个女孩了。
在这之前,她可能是团迷雾,是一阵没由来的旋风卷过;但在这之后,迷雾散了开,旋风变得温柔。
所有的人际关系说穿了无非就是架构在懂与不懂之间。懂得,便会是一段圆满;不懂得,则是虚伪的陌生。
虽然我还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端木紫要将这段故事告诉我。可能是因为长久埋在她心底,终于忍不下去而爆发;也可能是因为一时情绪失控,无法再按捺。很多的可能性。不管什么原因理由,那真的一点都不重要,至少,在这个阶段上,我真的觉得它并不代表或意谓着些什么。
重点是,经过这次7-11广播事件后,我跟端木紫之间的关系彷佛又再进展了一小步。
我相信,这一小步和当初阿姆斯壮登上月球跨的那一小步是同样道理的──具有某种仁沸缘囊庖濉
除了无穷无尽的伤心、烈焰狂烧的怨怼,端木紫选择把自己封闭在情路之外,断绝一切谈情与说爱的可能性。
她每天把自己塞在那堆言情小说里,借着那些洒狗血、赚热泪的公式化剧情打发多余的时间,要不就是一杯接一杯的咖啡麻醉那隐隐作痛的伤口。
小说当然不可能每一本都很好看,但是她却可以看得津津有味,像是完全投入其中。
我以为,那是因为那些虚拟的爱情故事具备疗伤特效的关系吧。
现实生活中尽管有再多的不如意、不开心,但当跌进罗曼史的故事里,那些让人忧让人心烦的不愉快回忆彷佛就灰飞烟灭一般。
这是一种情感投射,就好比打连线game一样,连线之后再白面的书生也随时可能变成了不起的英雄战将。
也难怪,有那么多人宁可活在虚拟的世界里了。
我没真正谈过什么轰轰烈烈的恋爱,高二时会交那个女朋友纯粹只是基于青春期荷尔蒙的神秘魔力,谈不上爱或不爱的。
真正的爱情我遗没尝试过,当然更不用说被爱伤过了。
对于端木紫因为情路受挫而把自己关在罗曼史小说塔里,我无法表示认同或不认同,倘若换作是我,会不会跟她一样也是个未知数。
只是,我始终觉得光是因为受过一次伤害就全面杜绝其它幸福来敲门是很不值的。
毕竟,谁都无法预料,这一次的敲门声会不会就是上天注定的幸福来访,不是吗?
况且,端木紫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如果有机会,我相信自己一定不会像她那个学长那样伤害她,我会付出全心全意去呵护疼爱她,让她拥有全世界最幸福的“幸福”
我觉得她那个学长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端木紫不单是长得漂亮,个性也很好,除了对原住民的反应稍微过度了些之外,她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
我虽然偶尔喜欢扯个小谎,但我从不对自己不诚实。
心里面的欧阳墨对欧阳墨坦诚地说:像她这样的好女孩,不就是你心目中的真命天女吗?
呃这么说来,难道我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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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以端木紫的条件,应该有很多苍蝇围着团团飞才是。
的确是这样没错。认识端木紫以来,追求她的男孩子光是排队都可以从台湾排到美国去了,不只是数量惊人,品质也都有一定的水准。连我这个同样是公的都觉得那些男孩子真的很不错,更不用提他们在女孩子心目中的地位了。
但不管他们多优秀,只要飞到了端木紫身边,下场统统一模一样──被拒于千里以外。
如果只是单纯的做普通朋友,那端木紫会像个可爱的小天使般真诚回应;如果你是希望跟她谈情说爱,那么很抱歉,端木紫连理都不会理;最多赏你一个卫生眼,你就要偷笑好几天了。
我一点也不同情那些苍蝇,来一只打一只,最好全部阵亡,那是再理想不过的了。人笔怯兴叫牡模没有人会希望竞争者愈来愈多,愈来愈健壮。尽管我始终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化身为苍蝇之一,与生俱来对同类的敌意却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是的,我承认,我喜欢端木紫,而且还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喜欢。
但是我害怕自己变成阵亡的苍蝇,所以只能懦弱地退而求其次当她的好朋友。
我知道这样很孬,而且还是孬中之孬,为了不想阵亡,能够在端木紫身边苟延残喘,弄是不得已中的唯一办法。
天知道那些对她告白了的苍蝇,有哪一只不是被端木紫的苍蝇拍一挥就给打到永不见天日的冷宫去。我真的不想变成苍蝇拍上被电焦的死尸,更不想失去“好朋友”这个身分。
我喜欢端木紫,喜欢看她埋首在那堆罗曼史小说里专注的神情,喜欢看她一口接一口啜饮咖啡的样子,喜欢撞见她素颜穿着hellokitty的脱鞋在巷口晃来晃去的迷糊劲。
虽然我永远对那些罗曼史小说产生不了兴趣,虽然我的胃无法承受咖啡因的荼毒,虽然我始终搞不清楚hellokitty到底有没有嘴巴,可是,再多的虽然都无法阻止我喜欢上端木紫。
喜欢一个人可以有很多原因跟理由,也可以什么原因跟理由都没有。
或许我可以写一本厚厚的报告,专门说明我喜欢端木紫的原因;也或许我半个字都写不出来,那本报告会是一本无字天书。
感情的事情是真的很奇怪很奇怪的,就拿我现在这样疯狂喜欢上端木紫,却不敢向她表白来说好了,这也是件相当奇怪的事情。经常对着一个自己那么那么喜欢的女孩子,却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只能默默地喜欢着,真的很不正常不是吗?
奇怪归奇怪,可我到底还是选择了继续ㄍ一ㄥ下去。
如果没有傅文生的出现,我以为,我可以就这么ㄍ一ㄥ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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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下午,端木紫上完通识课后就直接跑来“花样年华”窝着。
以前她习惯坐在店里面最隐蔽的位置,一个人静静啃她的小说;后来大家熟了,她就开始挪到吧台这边的高脚椅了。
我偷偷把她坐习惯的高脚椅keep起来,不让其他人坐,暗地里帮那张高脚椅取名“阿紫的御座”有事没事就绕到椅子旁用洗得乱干净一把的抹布东擦擦西抹抹的,努力保持那张椅子的光洁明亮。
因为我很了解端木紫喜欢干干净净,最怕脏的了,而不知不觉中我竟也跟着染上了一点点洁癖的毛病。
我相信,洁癖是一件好事。
“黑炭头,你这礼拜五有没有空?”
自从端木紫听到大头郭那样叫我之后,也很自然的跟着这样叫了起来;久了,连我自己都快忘记自己姓欧阳名墨了。
虽然同样都是黑炭头,大头郭叫起来就是让人很不爽,而端木紫叫起来就格外的顺耳。我必须承认,我无法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则。
“星期五啊”我犹豫了一下下,星期五要去“钻石租书坊”帮大嫂顾店,原则上要溜是有相当高的难度的。
大嫂那个人挺好说话的,可惜只要遇上她的美容日,要她放弃跟姐姐妹妹们去做脸做spa,似乎给它有点那么小小的困难。
可是可是端木紫都开口了,我怎么能够轻易就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
姑且不管她找我是要干嘛,怎么说都是一个机会,有机会就不应该放过,再蠢的人都知道这个浅薄的道理,更何况是天才如我欧阳墨呢。
哎哎哎,好挣扎啊──
“没关系,如果你没空的话,我找傅文生去就好了。”就在我还犹豫不决的当口,突然从端木紫口中冒出了一个有点陌生的名字。
傅文生?这是哪一号人物啊?怎么觉得有点小陌生,可是又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我竭尽全力拚命挖掘脑袋瓜里的所有记忆,想找出关于这个名字的任何蛛丝马迹-
那间,就在大头郭牵着哲媚的手好不亲热地推开门走进店里的-那间,我终于想起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家伙是因为捡到端木紫掉在球场的网球拍才跟她认识的。
该死的网球拍!
端木紫是个不喜欢运动的女孩子,选修体育课的时候她就苦恼了好一阵子,后来某个善心学姐告诉她,女网课有一个号称女版秦扬的老师超好混,只要按时在上课钟响后带着网球拍露一下脸,让她完成点名作业就ok了,至于有没有在球场上认真打球她压根不管,很多学生都是点完名就落跑掉。
选修女版秦扬的课唯一的缺点是需要很早起床。不过这倒是小case,反正点完名就可以落跑回去睡回笼觉,也因此选修的人相当多,一开放选修后若是不早点抢恐怕就没望了。
端木紫很幸运地抢到这堂课,每星期三早上首堂她都会睡眼惺忪的带着那支纯装饰用的网球拍去球场集合点名;而那一次她点完名后居然把球拍给遗忘在球场上,才让傅文生有机会捡到,并结下了孽缘。
话说那个傅文生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通天眼,随手捡到一支球拍就知道球拍的主人是个俏美眉,乱热心一把的在球场上张贴失物招领的大海报,还恶心巴拉地留下他的手机号码提供失主相寻,心机真是重得可以。
可怜清纯美少女端木紫就这样落入了傅文生的陷阱,更糟糕的是她还认定他是个大好人,完全不设防的就跟那家伙渐渐熟了起来,哼哼!
傅文生是资管系大三的学长,同时也是剑道社的副社长,一个身高一八六、五官俊秀一如日本杰尼斯少年的美形男。
我很肯定,傅文生也是苍蝇团中的其中一只。
虽然他很狡猾,也跟我一样选择以“好朋友”的身分围绕在端木紫身边,但是我敏锐的第六感告诉我,这家伙百分之百是只对端木紫有特殊好感的该死的臭苍蝇。
可恶的臭苍蝇!为什么端木紫会突然提到这家伙呢?
呃对了,都怪我没在第一时问回答端木紫星期五有空。唉!一步错,步步错。
千不该万不该犹豫那千分之一秒的。
“喂,你们在聊什么呢?”正当我懊悔不已时,大头郭那颗大头好死不死晃到我眼前。
“关你屁事!你还有多赊的心思管别人在聊什么吗?热恋大头!”我瞥了瞥他身旁的哲媚,没好气地嘲讽了下。
“哟!你这是嫉妒还是羡慕啊?瞧你语气酸不溜丢的,该不是暗恋我的宝贝媚媚吧!”大头郭极尽夸张之能事,那副表情说有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暗恋你个头啦!肉麻恶心你最行,也不怕别人听了想吐吗?”
“我在问黑炭头星期五有没有空呢,不过看样子他是没空了。”端木紫轻声叹息,那叹息声真让人心脏忍不住揪了一下。
美女的叹息声就是不一样,特别令人有感觉。
换成是大头郭叹息,我大概是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吧。
“星期五要干嘛?他没空我有空啊,找我找我吧!”大头郭那张嘴真是猪哥得要命,幸好有哲媚在身边,我还没来得及出手,她已经一巴掌火辣辣贴在大头郭的猪哥脸上了。
“要你鸡婆了!你很有空吗?时间很多吗?我怎么不知道你最近这么闲?既然你这么闲,那星期五来我家帮忙打扫吧。嘿嘿,敢不来的话你就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哲媚一出手果然够呛,呛得大头郭马上闭嘴静了下。
“就是我高中同学啊,她送我的两张晶华下午茶折价蚩旃期了,再不用的话实在很可惜,所以我就想说找人一起去吃啊,谁知道黑炭头他星期五没空,唔那只好改找傅文生去喽。”端木紫清楚解释给大家听,听得我差点没吐血身亡。
晶华下午茶耶。
我这个大猪头!居然为了刚刚犹豫了几秒而错失这么好的机会。
天呀!
有没有一把刀直接拿给我切腹自尽比较快?
“傅文生?谁啊?”大头郭跟我刚才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只见哲媚重重在他那颗大头上拍了一下。
“吼!你失忆哦?傅文生就是资管系那个美形男啦!记起来了没?上次捡到阿紫网球拍的那个帅哥啊。”
“喔,-说那个小白脸哦。”大头郭不愧是我的麻吉,连想法都相差无几。那个傅文生我见过一次,的确很像小白脸,哈哈。
“小白脸你个头啦!不要在这边酸葡萄了,人家学长真的很帅呢。”
哲媚又打了大头郭一记响掌。
“不是吧油头粉面的,那也叫帅?那我跟黑炭头岂不是帅到毙了?”大头郭一边哀嚎一边揉着他那颗大头,连续被哲媚打两下确实有点小痛。
“大头郭你嘴巴别那么臭嘛,傅文生的确满帅的。”
不是吧?!
居然连端木紫也跳出来帮那家伙说好话,而且还夸他帅?!
糟糕了!代志大条了!这只苍蝇恐怕不是普通货色,一向拍蝇如麻的端木紫竟一反常态的称赞他,也就是说,他在她心目中已经建立起相当的地位喽?
“我”
我想告诉端木紫,星期五不论是刮风还是下雨或是大地震都好,我欧阳墨绝对有空陪她去喝下午茶,可是此刻我却半个字都挤不出来。
因为,端木紫已经决定好了。
“嗯,那我就找傅文生一起去好了。喝下午茶嘛,对着帅哥总是比较赏心悦目。”
“也对,幸好-没找黑炭头,对着一根黑炭头,再好吃的蛋糕也没味道了。”这个哲媚八成是上辈子跟我有仇,居然还落阱下石。
“喂”想反击回去,看了一眼哲媚新穿的蝎子造型鼻环,还是惦惦算了。
“呵呵”我没看错,端木紫在笑,而且笑得很开心。
惨了,这下子大大不妙了。
那只该死的姓傅的臭苍蝇,何德何能可以让端木紫笑得这么灿烂?可恨的家伙!真是太可恨了!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现在的我真的好想哭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早知道就在她一开口问时便二话不说sayyes。我真是个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
“喂,黑炭头,你发什么神经?”大头郭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吼起来,店里的客人纷纷转向吧台这边张望。
“呃”被他这一叫,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死命咬着抹布,那条抹布脏兮兮,恶心得要命。
“不是吧?你咬抹布干嘛呀?黑炭头,你该不是癫痫发作吧?”哲媚冷冷地、鄙夷地觑了我一眼,简直把我当怪物看待。
妈的!就算是真的癫痫发作又怎样?癫痫又不是什么传染病,用得着这样把我当怪物吗?
这个哲媚实在很过分,下次别让我逮到机会报复,一定要她死得很难看。
我恨恨地松开口中的那条脏抹布,投去一个十分怨毒的卫生眼给哲媚,就在同一时间,我的眼对上了端木紫那双光芒四射的星眸。
啊该死的!
我竟然在她面前出模,而且还是糗中之糗,糗到连钻地洞都没得救的糗。
天呀!谁来救救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