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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水清顿时对宋伟这人没了好感,不过这种事又没办法说出来,而且承包厂子宋伟还拿了那么多的钱,这样一来自己只能忍一忍,反正等吃过这顿饭之后也没见面的机会了,只是这事儿太膈应人了。
叶水清想明白后,要么低头吃饭,要么专心给靳文礼夹菜倒水,就是一眼也不往宋伟那边瞅。
“靳哥,嫂子可真贤惠,这一晚上就只围着你转,咱们可没这福气!”猴子笑着开起了玩笑,结果被自己媳妇儿狠掐了一把。
“那是,你嫂子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女,确实是我的福气。”靳文礼既得意又高兴,还带着那么点儿骄傲,今晚在座的女人,哪一个长得也没自己媳妇儿好看,而叶水清也真是给足了自己面子,低眉顺眼地伺候着,别人能不羡慕自己吗!
宋伟这时也光明正大地看向了叶水清:“今天头一回见嫂子,我敬嫂子一杯吧。”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叶水清笑了笑,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碟子,仍是没去看宋伟。
这要是叶水清说不会喝,大家还能劝劝喝一小口什么的,既然说压根儿就不喝,那就没办法了。
“宋伟,我媳妇儿说一不二,她说不喝就是不喝了,我替她干了,来!”靳文礼说完就给自己满上一杯,然后一口气全喝了。
宋伟也不介意,也跟着干了:“靳哥爽快,这要是别人我还不一定能投这个钱,我是最相信靳哥你的,有你坐镇我放心!”
一桌子人边吃边喝地聊着,时间过得也快,不知不觉已经快九点了,靳文礼就说让大家都散了,然后自己结了账,出了饭店门口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和叶水清一块儿往家走。
“那个宋伟人怎么样?”叶水清在路上闲聊着问靳文礼。
“是个做生意的料,不过眼光挺高,不是很好相处,要不也不能这么大岁数连个对象也没处,我也就是看上他有头脑这点了,不然也不能找他,做生意是讲不了人情的。”靳文礼喝得有点多,搂着叶水清走路直画圈儿。
叶水清用力扶着靳文礼的腰,不让他在街上东倒西歪地乱走,又嘱咐他:“既然你知道,那以后除了厂子的事情,你还是少和他来往。”
“媳妇儿,他又没得罪你,你干嘛这么烦他啊?”靳文礼紧搂着叶水清,将嘴贴在她耳边说话。
叶水清往旁边躲了躲:“你好好儿走路,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我巴不得你看除我之外的所有男人都不顺眼呢,但是为了厂子业务我不能太疏远他,毕竟人家没少出钱。”
“你们做你们的生意,我不管,不过平时你不许让他来咱们家,不然可别怪我没有好脸子!”
靳文礼呵呵笑:“不让他去,男的最好都少往咱们家去。”
接下来从这天开始,靳文礼是早出晚归,天天忙着找销路,他也肯吃苦,无论是民营单位还是个体卖货的,只要有人要厂里的货,他都拿车给人家送去,别人见他做事实在,价钱又便宜慢慢地也就认了兴利拉链厂的货,业务算是有些起色,不过却是没赚到什么钱。
有一天傍晚叶水清去给靳文礼送饭,正好赶上下大雨,等她到厂里的时候,就见院子里已经发了河,而靳文礼则是一个人站在泥地里一箱箱地把货往别的屋子运,当时她就哭了起来。
“猴子他们呢,你怎么就一个人挨雨浇?”
“他们家离得都远,我让他们先回去了,我这也快搬完了,媳妇儿你哭啥呀?”靳文礼从屋里拿出来一件大雨衣给叶水清穿上。
“你自己怎么不穿?”
“我搬东西不方便,你穿着正好能挡挡风,以后可别给我送饭,我自己买吧。”靳文礼搬完货打开饭盒大口吃着饭菜,浑身浇得落汤鸡一样。
“吃你的吧,我乐意送,你这厂长当的可真就是挂个名儿,什么事儿都要自己做。”
靳文礼笑了:“吃点苦不怕,这点活儿也累不着,我知道你心疼我,以后就好了。”
吃完饭,靳文礼找了块大塑料布盖在叶水清身上,自己穿上雨衣骑着三轮车载着她回了家,到家后,叶水清赶紧烧水让靳文礼擦身子,又找了衣服给他换上,让他钻被窝儿里暖和暖和。
只是睡到半夜,叶水清就听见靳文礼直哼哼,喘出来的气儿也带着灼热,心里就觉得不好,拉开灯摸了下他的额头也是烫手,知道是发烧了,于是立即爬了起来找体温计给他量体温。
38度1 !叶水清着急了,拉开抽屉找了片儿扑热息痛放到炕上,又端过茶缸才去叫醒靳文礼。
靳文礼困难地睁开眼,眼里满是血丝:“媳妇儿,天亮啦?我头晕得很,身上哪儿都疼,想多睡一会儿再去厂里。”
“天没亮呢,你发烧了,先起来把药吃了再睡。”叶水清看着靳文礼可怜的样子心里直发酸。
“这药苦不苦?”靳文礼翻了个身把脸贴在叶水清的手上。
“苦也要吃,你平时多坚强呀,还怕药苦啊。”叶水清摸了摸靳文礼发红的脸柔声劝着。
靳文礼闭上眼皱着眉,过了一会儿才说:“那我吃吧。”说完挣扎着坐起来,等着叶水清把药递到嘴边儿才勉强张嘴吃了,又喝了半缸子的水才躺下。
叶水清将被给靳文礼盖得严严实实的,想让他多出汗,结果靳文礼却静不下来。
“媳妇儿,我太热了,你别再压着被了,让我凉快凉快吧。”靳文礼烧得难受,再捂着被顿时就感觉热得直冒火。
“不行,等出了汗就好了,现在必须挺着。”叶水清按着靳文礼不让他乱动。
靳文礼委屈地撇了撇嘴:“我难受,身上可疼了,媳妇儿,你搂着。”
叶水清看着此时的靳文礼就像个大孩子一样,又是难过又是好笑,于是连人带被搂到了自己怀里,轻声哄着他睡觉。
靳文礼靠在叶水清怀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舒服地动了动自己脑袋也不喊热了,只是体温却总是反复,叶水清一会儿帮他擦汗,一会儿给他凉体温,看看时间又喂了靳文礼一片儿药,一直忙到早上四点多钟温度才稳定下来,叶水清放了心,一脸疲惫地准备小睡会一会儿再起来上班。
靳文礼烧退之后身体还是很虚,像他这样长年不生病的人,偶尔烧这么一回就像是去了半条命一样,不过心里也知道叶水清照顾了自己一宿,所以早上醒的时候说什么也不让叶水清去上班,非要她在家里陪自己,叶水清无奈只能去小卖店往厂里打了个电话和李昌请假。
回来后靳文礼又催着她睡个回笼觉,叶水清也是累了,不大一会儿就睡熟了。
等醒过来时,就见靳文礼正看着自己笑。
“你笑什么,要是没大事儿了就起来坐一会儿。”
靳文礼笑着叹气:“媳妇儿,我小时候感冒发烧,我妈都没像你这样伺候过我,我长这么大头一回有人拿我这么为重,你对我怎么就这么好呢?怎么就这么心疼我呢?”
家里孩子多,靳冠祥两口子要养家糊口也没有余力去仔细照看,一般人家的孩子也都自己照顾自己没人能管太多,所以靳文礼回忆着昨天叶水清对自己无微不至地照顾,那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
“可不是心疼你吗,你可是咱们家的大梁,不能当烧火棍对待,我说什么也要照顾好的。你快起来靠着坐一会儿,我给你做碗面条儿里面再放个鸡蛋,你呀以后注意些身体吧,不是闹着玩儿的。”
“知道了,我这回歇两天再去厂里,不然还真有些顶不住。媳妇儿,我头还有些疼呢,我是不是还烧啊?”
叶水清摸了摸靳文礼的额头,只觉手心微凉知道他已经退烧了,现在不过是撒娇,于是笑着又将水拿了过来:“应该是没事儿了,你再多喝点水吧。”
靳文礼接过茶缸又喝了一气,然后磨着叶水清说他自己有多难受,叶水清耐心十足地体恤了一番,说他受苦又受累,是为这个家为自己才病倒的,又哄又夸又给靳文礼换衣服盖被,伺候得靳文礼别提多舒坦了。
之后靳文礼又休了两天,猴子一帮人也都过来看了看,到了礼拜天儿,靳文礼就再也呆不住了,一大早就说要去厂里看看,叶水清也没拦着他,自己在家干活,看着院子里黄金华抱着孩子坐在靳文柏特意帮着买回来的躺椅上晒太阳,只能无声地叹息。
“嫂子在家哪,我靳哥好些没有?”
叶水清正在晒衣裳,就听院外面有人说话,转头一看站着的人就下意识地心烦,这个宋伟怎么跑来了?
“宋伟来啦,文礼病了三天就呆不住了,早上去了厂里,要不你去那儿找他吧。”叶水清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客气些。
“那可太不巧了,我这两天出门儿去了,一回来听猴子他们说靳哥病了,特意买了东西过来看他,既然没什么大事儿我就不往厂子那边折腾了,这些水果我还是拿进屋去吧。”宋伟笑着就走了进来,站到屋子门口等叶水清带自己进去。
叶水清没办法只好领着他进屋,毕竟来者是客,人家是来探望靳文礼的,自己总不能连口水都不让喝一口。
“嫂子真是能干,这屋子虽小收拾得可真干净。”宋伟进屋后坐在椅子上打量了一圈儿,便夸起了叶水清。
“正因为屋子小活儿少才好收拾的。”
宋伟闻言笑着说:“我家就不一样了,我自己住一套房子,没和父母住一起,怕的就是将来结了婚起矛盾,不过这样一来平时就没人照顾了,屋子里乱得跟猪窝似的,现在一看家里有女人和没女人就是不一样,我要是能娶到嫂子这样的媳妇儿可就再不求别的了。”
叶水清听了只是笑笑并没搭话,宋伟看着眼前既年轻漂亮又女人味儿十足的叶水清心里不是滋味儿,自己长得是没靳文礼好,但也没说嘴歪眼斜,况且论起做生意比靳文礼其实根本就比不上自己,怎么自己就没遇上叶水清这么好的女人呢!
宋伟那天在酒桌儿上看着一心在靳文礼身上的叶水清就羡慕得很,回到家思来想去总觉得靳文礼这样的大老粗根本就配不上叶水清,不过也只能这样想想罢了,之后就一直再没机会见到叶水清,尽管他总是约靳文礼让他带着叶水清出来一起吃饭,但靳文礼却总是拒绝,好不容易这次能借着探病的机会跑来靳家,他便迫不及待地过来了,虽然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想达成什么目的,但他就是不由自主地想在叶水清面前显示自己比靳文礼强上许多。
于是见叶水清对自己说的话没什么表示,就忍不住继续说:“其实靳哥为人特别仗义,还爱打抱不平,对兄弟哥们儿也够意思,只不过这样虽然好但有时苦的是家里人,成天为他担惊受怕的,为人处世有时不能单凭打打杀杀,还要讲究策略技巧,没点儿深沉是不行的,嫂子没少为靳哥操心吧?”
“我觉得文礼挺好的,你坐着吧,我还要去晒衣裳。”叶水清不想和宋伟多说,转身就往外走。
“既然嫂子这么忙,那我就不打扰了,改天一起吃个饭,我和靳哥是合伙人,咱们就跟一家人一样,嫂子不用不好意思。”
“再说吧,你要走那我就不送了,谢谢你带东西过来。”
宋伟见叶水清对自己始终是不冷不热的,更是起了好胜之心,他非要让叶水清明白自己到底比靳文礼要好上多少倍不可!
叶水清等宋伟走了才松一口气,这男的肯定对自己有想法,要不哪会在一直在自己面前贬低靳文礼。什么东西!刚赚了几个钱就觉开始惦记上别人的老婆了,吹什么牛!
叶水清心里骂着宋伟又出去继续晒衣裳,不经意间就瞄见黄金华眼正巴巴地看着自己,于是只好又回屋里挑了几个水果拿给她,黄金华一下子就乐开了花,也不洗直接就往嘴里送。
靳文礼下午回来时也是乐得合不拢嘴,叶水清就问他怎么了。
“大生意啊,媳妇儿,今天我去厂里就对了,早上刚到就有家服装厂的人过来,说是听别人介绍过来的,只是先来看看,没想到礼拜天儿厂里还能有人,我就说我们厂工作日和休息日都办公,那人一听就和我聊起了订货的事儿,他们服装厂也要开始自负盈亏了,所以成本必须算好,我给他两毛五的价儿,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人当场就定下来要1万条!”
“真的啊,两毛五一条能赚多少啊?”叶水清也高兴起来。
“也算不上是赚,主要是先留住人,以后来往多了,我也就好涨价了。”
“刚起步,不赔就不错了,慢慢来别着急。”
靳文礼点头:“我不急,老疤他们那边有消息说新安路那边要建市场,到时我再过去看看。”
“新安路!你是说新安路?”叶水清听完新安路三个字就来了精神,新安路上的商业市场以后可是全市最繁华的零售批发市场,商品应有尽有,要不是靳文礼提醒自己都忘了这回事儿。
“是啊,新安路,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我也想去看看,那边已经建成摊位了吗?”
靳文礼莫名其妙:“什么摊位,就是政府组、织些贫困户到那儿去摆摊儿,媳妇儿你想什么哪?”
“那我也去,大不了我把书摊挪过去!”叶水清是一扑心地要往新安路去,这个机会她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行,等开始了我告诉你,你急什么啊。我今天做成了生意你也不表扬表扬我,看来厂子还真就是我一个人在操心。”
叶水清没急着表扬靳文礼,而是先把宋伟来过的事儿说了,靳文礼也没在意,只说等哪天有空儿请宋伟吃顿饭。
后来靳文礼的一万条拉链交了货,服装厂又定了三万条,而且有些小作坊也知道了兴利这个厂子不管生意大小都给出货,也就都慕名而来,厂里的生意开始红火起来,只两个月的功夫靳文礼就给叶水清拿回来两千多块钱,叶水清也惊讶于拉链厂的利润,没想到小小的拉链能这么赚钱。
不过随着生意的红火,靳文礼也是越来越忙,在外面喝酒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回家时经常喝得醉醺醺的,叶水清就劝他:“你这么喝身体还要不要了,谈事情可以,但也要适量啊。”
靳文礼却不在乎:“媳妇儿,这你就不懂了,这吃着喝着才能谈出感情来,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求着我要货,可不是我求他们,谁不知道我的货价格低,你呀只管负责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那个书摊我看也不用开了,我养得起你!”
“我知道你养得起,但我总要有自己的事业。文礼,你现在是有了些钱,但不能骄傲啊,这才刚刚起步,以后还要有大发展的。”叶水清发现自打拉链厂开始赚了钱,靳文礼整个人就变得有些浮躁了。
果然,靳文礼不爱听了:“你那个书摊儿能搞出什么事业,我没骄傲,我确实比别人强,你看现在崔必成和我能比吗?既然赚了钱就要学会享乐人生,媳妇儿你懂不懂什么叫享乐人生,就是你每天只等着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会打扮会说话,可不是我喝点酒你就唠唠叨叨的。”
“你这是享乐人生?我看你是挥霍人生!喝那么多酒身体早晚要出问题!”叶水清有些生气了。
“我体格儿好着呢!我知道你看了几天书,学会了不少文化词儿,但论见识你不行。我现在谁也不放在眼里,我靳文礼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兄弟哥们儿都没说的,不信你找出一个比我强的看看!”靳文礼也对叶水清这种明明已经有了钱,还谨小慎微地放不开享受感到不能理解。
叶水清知道靳文礼现在正是得意的时候,根本油盐不进,听不进去劝,只能等着看以后有没有适当的时机再劝他。
就这样靳文礼依然天天喝到很晚才回来,气焰也越来越高,在家里说话也总要占上风,叶水清没和他计较一直忍让着,直到宋伟有天晚又跑了过来。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文礼不在家,我不方便请你进屋,你还是回去吧。”叶水清本来这些天一直在和靳文礼生气,现在见了宋伟更是烦得不行。
“嫂子,我知道靳哥没在家,我是有些话憋在心里很长时间了,今天实在是不想忍了。”
“要是正经话,你随便说,要是其他的最好别说,我也不想听,再说你有什么心里话也犯不着和我说,我和你也不熟。”
宋伟乘兴而来,却接连被叶水清泼冷水,脸上就有些挂不住:“嫂子,你不用和我摞脸子,我也知道靳哥现在有钱了,可人一有了钱不一定就还能保持原来的人品,我的心意你多少也能明白点儿,我不是来挑拨是非的,我就是想让你亲眼看看事情的真相!”
“什么真相,你有话就直说,要是不想说就干脆别说!”叶水清没想到宋伟居然能把话挑明了。
“你跟我走,我带你去看看靳文礼做什么呢?”
叶水清犹豫了,她既好奇宋伟说的事儿,又害怕他心怀不轨骗自己出去。
“靳哥就在隔街的市场呢,那里你最熟悉不过,去不去随你。”
既然是在书亭那个市场,那自己就不怕了,董明的人了成天在那儿混,自己肯定吃不亏,于是叶水清就答应了和宋伟一块儿过去。
进了市场一直往前走,快走到一半儿的时候宋伟指着一家饭店窗户说:“你自己看吧。”
叶水清顺着宋伟指的方向看过去,半天没说话。
学会打扮、学会说话指的就是这个女的吧,叶水清透过玻璃窗看着坐在靳文礼身边那个烫着卷发,脸上涂着粉、嘴上抹得通红的女人,心里想着靳文礼之前和自己说的话。
那女人紧挨着靳文礼,不时和旁边的人说笑举杯,然后就大笑着喝了杯里的酒,又转过头柔情蜜意地看向靳文礼,倾身上前在靳文礼脸上亲了一口。
这一口亲得力气可不小,靳文礼脸上印了一对儿非常清晰的唇印,叶水清奇怪自己居然没有生气,反而注意这些没用的事情,这个女人在她看来,无疑是一个胡美妍式的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有人要开始心疼水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