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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帝在宗庙外十分地气愤,长木的敲击声让他无法不愤怒。他六岁登基,现在十六岁了,想不到的是还有这么猖狂的盗贼,哪怕拆了这庙他也要救元妃。
原来薛宝琴被元妃留住晚上陪侍,就住在元妃宫中的寝室外,宝琴因为第二天要走,想起前两日在元妃宫中见过的几幅西洋画本,和元妃说想带给四妹妹惜春,昨晚元春赏了不少东西,恰恰这个画本忘记了,宝琴原来是个大气的女孩,但想着前些时和惜春一起画大观园时为风格和笔调争论半日,悬而未决,想着还是和元妃说一下,免得明日当着宫女的面讨要不便。于是悄悄起来,正要进元妃寝宫,却觉空气中一股奇怪的熏香味,她因为身上配着解毒草,普通的迷香对她没用,见值夜的丫头和太监都倒在地上,两个蒙面人抬着一个白麻布包,一个太监引路,往御花园去,包里显然有人,她吓了一跳,暗中跟踪,早将一切看在眼里,看到元妃被救下,她没有惊动宝玉他们,见侍卫已经被惊动,自己忙去找皇上。
顺治已经得到消息,据说是外来的劫匪劫走了元妃,抓了三个人,已经查证是皇**中的太监,余党躲进了宗庙,他暴跳如雷,匆忙赶去御花园,却和皇后碰个正着。两个人素来没有什么话说,互相望了一眼,见那三个捆着的太监此时面如土色,见了皇后一个已经咬舌自尽了,顺治冷笑,他到死得快。给我把剩下的两个奴才打死,不说出真相决不罢休。
宝琴拉过良辅,将真相悄悄告知。
此时被迷倒的周太监也哭天抢地,大哭元妃被人劫走,顺治心痛无比,大骂谁人这么狠心,就不能让我妻好好生个孩子。弄得良辅也落泪。一干宫女跟着掉泪。太监跪了一地,侍卫一筹莫展。
皇后一直暴躁,此时却也不敢说话。良辅处事圆滑,此时不敢就说。
宝琴见皇帝和皇后在一起,显然说话不便,见良辅不说,不禁十分着急。顺治让用原木撞开庙门。
“这是禁地。”冯紫英今日恰好当值,忙提醒皇上。
禁地又怎么样,顺治道:“我要救我的孩子。若兰,你快叫人把校场的原木拉过来,门一撞开,你们就冲进去救人。”卫若兰领命而去。他其实早已经看清带走元妃的人是宝玉,因为不知宝玉这是为何,及至看到被点到在地上的三个太监,和地上的麻布袋,绳索,心里大概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所以只是故意虚张声势,并没有下力去追,此时不敢怠慢,只能听皇上派遣。
原木刚撞击了第一下,就听到太监传报:太后驾到。
黛玉因为原定好明日离宫,此时陪在太后身边,宝琴忙过来,细细将真相悄悄和她说了。
她示意宝琴先不要声张。宝琴点头,跟在她身后,颇觉有了主心骨。
太后大叫:“停住,谁敢在这里胡闹。”
顺治道:母后,这几个奴才联络奸人劫走了元妃。如今躲在庙里。
太后道:我已经知道了。
她看着吓得慑慑发抖的皇后,看到那几个太监都是皇**中的,心知此事和皇后一定有关联。虽然暗自心疼自己的侄女,即使存心护短,可也十分心疼那未出世的孩子。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但她历来是个言出必行的倔脾气,此时说了停住,就不许任何人再撞击庙门,大家僵持在外。
“暂且围住,你怕他们飞了天。把这两个奴才带到怡景堂,等我细细地审。”示意皇上和几个心腹侍卫到了庙旁边的偏房。
“林姑娘,宝琴良辅,你们也一起来。”
结果不言自明,贾珠宝玉几个带着元妃逃之夭夭,太后和皇帝投鼠忌器,封锁了消息,数月后,宫中对外说元妃痰疾暴薨。让贾政速来宫中,告知真情。暗中让冯紫英卫若兰细细查访元妃下落。两个太监被秘密处死,太后压住没有让皇上此时废后,但不过半年,太后默许皇上找了个由头废后了事,皇帝要娶云珠,太后却又把自己的另一个侄女
配给了皇帝。
这边兄弟姊妹三人,终于团聚,元妃气血亏虚,想到怀孕这几月,皇帝鲜来宫中,此时在庙外,到有怜惜自己的心,但在宫中,皇后嫔妃互相算计,如何救得这个孩子,只怕命都保不住,倒不如在胡太医这里安稳。贾珠将元妃交给了胡太医,那二姐此时也身怀六甲,二人都是再世为人,一见相契,忙引到自己院里的厢房安置了。
贾珠嘱咐宝玉晴雯速速赶回,以免行藏败露,连累家中,贾珠也要赶回去,三人来辞元妃,元妃半靠在床上,握住宝玉的手不肯松手,无比痛心道:母亲生了我们三个,如今我和你哥哥都是身不由己,将来父母只有靠你承欢膝前了,贾珠和宝玉都劝她不要太伤心,为腹中胎儿养好身体。三人依依惜别。
袭人悬了一夜心,宝玉晴雯却没有回来,她知道四儿这个人身份不一样,忙央求她去找,四儿答应了出去,她自己呆在家里思前想后,想到好好一个宝玉,被这些个前明的余孽带坏了,不禁十分地忧烦。谁知凤姐让小丫头带过话来,让袭人过去有事相商,袭人只得匀了妆,换好衣服过去,却见王夫人和凤姐都在,王夫人道:宝玉可还歇着,袭人一听这话,眼泪早忍不住,王夫人心知有异,让左右退下。凤姐问:你这可实话实说了,别让夫人生气。
袭人忙跪下,道:我原来为这些个事日日悬着心,今儿个果然闹出事来,我也不知如何回禀,但望夫人看我心里只为二爷好,就有个不是,夫人打死我也不敢讨饶。
将宝玉晴雯昨夜出去,此时未回回了王夫人。
王夫人一时几乎晕过去,凤姐忙命人不得声张,悄悄去找。
王夫人气道:但找到这个狐媚子,非打死她不可,挑唆得你二爷无所不为。
袭人不吭声,只是哭。王夫人道:你哭有何用,快将这一段的事事无巨细交代过来。
袭人道:那日晴雯不知在那里把手勒伤了,二爷恰好回来,心疼得什么似的,让我们到处找医生,那医生说是被弓弦勒的,我心里奇怪,我们这里也就是闺阁之中,怎么会被弓弦勒伤,二爷却不以为怪异,亲自端汤送药,她原来有些发烧,二爷就让她晚上睡在房里外面床上,谁知我晚上睡得沉了一点,这二人就一起不见了。
你到是个死人,明知道我不让她挨近我家宝玉,你就该早来报了。王夫人气得没主意,凤姐忙让来旺和茗烟悄悄去找。袭人道:我已经让四儿去找去了。
王夫人道:“什么古怪人,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是老太太房里的吗?”
“是宝玉那一年从外面带回来的,就放在屋里。平日里常悄悄出去,听说有几个姐妹在王府的,对了,就是以前尤**奶的妹子。”
凤姐冷笑:“什么**奶,原来你这怡红院里还真藏污纳垢,那样的人家的人也在那里。”
袭人不敢抬起头来。
王熙凤见袭人这模样,到扶了她起来,“妹妹不要怕,夫人一时恼了,骂你几句,你也别太惶恐。”
王夫人道:“幸亏你提醒,我可也是急疯了,连你也骂了,你且不要怪我。自然让人找去,先莫要声张,回头急坏了老太太。”
正说着,却见旺儿拉着茗烟过来,说宝二爷原来没有走远,一大早就在林姑娘潇湘馆里去寻林姑娘去了,因为紫鹃在,就在那里梳洗了。且吃早饭呢。如今让紫鹃姑娘在外等着,回话。四儿也在外面等着回话。
“至于晴雯姑娘,原来还在外间睡着,想是袭人姐姐糊涂了,她原来就在外面的,从来不在宝玉房里,袭人姐姐可是没留神。四儿看晴雯姑娘就在自己房里,所以赶来禀告。”
王夫人道:她是你哪门子姑娘。让紫鹃进来问过了话,那紫鹃原来最是个老实的孩子,王夫人倒也不敢疑她。只些微嘱咐几句。让她出去了。
那袭人明知自己被算计了,不敢吭声。王夫人道:“我也知道这其中有古怪,你只冷眼去看着。不要声张,怕狐狸尾巴不露出来。”袭人只得先回去。
王夫人对凤姐道:“一会我们去看宝玉,我看这事情蹊跷,传管家男女,命仔细查一查,拷问内外上夜男女等人.和贾母只说宝玉被吓着了,所以要严查。我看栊翠庵刚丢了妙玉,宝姑娘突然住到她舅舅家去,宝玉不见了一夜却又回来了。这园子里莫非真有古怪。”对凤姐道“你就辛苦些,带几个婆子,今日夜里悄没声地查起来。”
贾母闻知宝玉被吓,细问原由,探春说出因凤姐姐身子不好,几日园内的人比先放肆了许多.先前不过是大家偷着一时半刻,或夜里坐更时,三四个人聚在一处,或掷骰或斗牌,小小的顽意,不过为熬困.近来渐次发诞,竟开了赌局,甚至有头家局主,或三十吊五十吊三百吊的大输赢.半月前竟有争斗相打之事。”凤姐正要将查抄之事往赌博上引出来,探春此说,正和她的心意。
贾母听了,忙道:“你姑娘家,如何知道这里头的利害.你自为耍钱常事,不过怕起争端.
殊不知夜间既耍钱,就保不住不吃酒,既吃酒,就免不得门户任意开锁.或买东西,寻张觅李,其中夜静人稀,趋便藏贼引奸引盗,何等事作不出来.况且园内的姊妹们起居所伴者皆系丫头媳妇们,贤愚混杂,贼盗事小,再有别事,倘略沾带些,关系不小.这事岂可轻恕。”一时又说起栊翠庵失却了妙玉。
王夫人不敢做声。
凤姐便忙道:“偏生我又病了。”遂回头命人速传林之孝家的等总理家事四个媳妇到来,当即刻查了头家赌家来,查得大头家三人,小头家八人,聚赌者通共二十多人,将为首者每人四十大板,撵出,总不许再入,从者每人二十大板,革去三月月钱,又将林之孝家的申饬了一番.
原来贾政回来,说北静王道这府中家人多有通贼的,虽然经过这番严捡,到底没有拿着通贼的首脑。
凤姐嘴上不说,心里怕贾琏的身份被发现,虽然这两年自己劝道着贾琏,不再和前明有所牵连了,但千丝万缕,一时哪里能尽速断绝。贾琏又不是个全凭老婆管制的,凤姐且又爱财,到底还有不少金银进项。愿意为义军捐资的不在少数。只是让平儿尽心照顾贾琏,自己不敢出头,只对贾母称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