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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金缕和白岚被放了出来,俩人得知魏箩被找到时,纷纷长松了一口气。
后来又听人说,魏箩根本没去什么后山,只是在后罩房里睡了两个时辰,睡着了,便没有听到前头那么大的动静。且院里的人都以为她去后山了,也没人仔细搜索庄子,这才闹了一个大乌龙。金缕和白岚听罢,一时间真不知是该哭该笑,若是她们姑娘再睡晚一会儿,恐怕整个山庄里的人都活不下去了。她们一想起赵玠那副吃人的模样,便觉得心有余悸。
两人打叠起精神,去厨房端了热水、取了巾栉,走入卧房准备伺候魏箩洗漱。
“婢子服侍不周,差点让娘娘受难,请娘娘责罚。”
屋里没有声儿,金缕和白岚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却不曾想看到这样的一幕。
魏箩被赵玠逼到墙根儿,头上的钗钿都卸了,一头瀑布般黑亮水滑的青丝泻满肩头,益发衬得那张小脸儿只有巴掌大小,端的是乌发雪肤,靡颜腻理。赵玠捧着她的头,修长有力的手指插|入发中,伟岸颀长的身体罩在她的上方,将她整个人逼得没有退路,咬着她的双唇,像干渴许久的人遇到绿洲,又像饥饿许久野兽遇到羊羔,不把她吃干净,誓不罢休。
魏箩从没见过赵玠这般急切的模样,这才知道原来以前他都是顾虑着她的,生怕把她吓着了,所以没有露出真面目。如今大抵是心头的恐惧没有消散,生怕魏箩再不见,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好好地占有她,感受她真真切切的身体。
赵玠一边往下亲吻她的玉颈,一边哑声呢喃:“以后别跟我闹了,宝贝……”
魏箩跨坐在他身上,背后是墙壁,身前是他的胸膛,整个人热得就快要融化。她的余光瞥见屏风后面一脸凌乱的金缕和白岚,捶了捶赵玠的胸膛,红着脸埋怨:“谁跟你闹了?快起来,你身子这么烫,一定是发烧了,快去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
她刚才说“可以抱抱了”,只是单纯的拥抱而已!谁知道他一下子扑了上来,跟个看见肉骨头的大狗似的,捧着她的脸一通乱亲,魏箩差点儿被他亲得喘不上气儿来。
赵玠一动不动,额头抵着她的颈窝,呼出的热气喷洒到魏箩的脖子上,痒梭梭的。他先前冒着风雪去了后山,又弄得浑身湿漉漉的,一整晚都没有休息片刻,身体自是扛不住的,刚才他一抱过来,魏箩就感觉到他不对劲儿了。只是那时候赵玠的力气极大,魏箩挣脱不开,也就半推半就地依着他了。如今丫鬟们过来了,自是不能让他再胡来的。
赵玠环紧她的腰肢,低低地说:“你陪我一块儿洗。”
净室的浴池很宽敞,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魏箩瞧见他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一个人洗肯定是不行的,若是让丫鬟伺候,她这心里又有些不舒坦。迟疑了会儿,魏箩对金缕和白岚道:“把我和王爷的衣服放到净室里,留下巾栉和香胰子,你们出去吧。”想起两人的遭遇,想了想又道:“今天的事儿不怪你们,是我任性了,我也不会责罚你们,去把云緺和玉梭都放出来吧。”
金缕和白岚连连点头,规规矩矩地低着头,不敢看往床上看:“婢子这就去。”
魏箩扶着赵玠走到净室,把他放在浴池边的榆木榻上,开始解他的衣带。说实话,魏箩从小到大还没这么伺候过一个男人,哪怕是常弘,魏箩都没伺候他洗过澡。虽然魏箩和赵玠已经成亲多日,赤体相见过很多回了,但这样体验,还真是头一遭。
脱完衣服,好在赵玠自己存着一点意识,魏箩把他扶进浴池时,没有花费多大的劲儿。只不过赵玠刚一坐进浴池,手臂一伸,拉着魏箩的手把她也拽了下去!
魏箩猝不及防,穿着衣服便摔进了池子里,好在是摔在赵玠身上,没有受伤。她攀着他的肩膀坐起来,气呼呼地问:“你干什么呀?我还没脱衣服呢。”
赵玠背靠着池壁,敛眸低低地笑,“你方才帮我脱衣服,礼尚往来,该我帮你了。”
这个人,都烧成这样了,还是没个正形。
魏箩拿他没办法,只好顺从了。
赵玠脱得很认真,也许是生病了整个人的动作也变慢了,他脱一件便贴着魏箩的脖子亲一口,没一会儿那里就泛起一块块青紫的痕迹。魏箩从水里看见倒影,捂着脖子不肯再让他亲,“你叫我怎么见人?”
赵玠的脑子还没完全糊涂,从善如流道:“那就不见了,我们在屋里待一天。”
魏箩嗔他一眼,知道他说得不可能,“河道不是还没修好么?你若是不去,万一有人上奏折弹劾你,陛下怪罪你怎么办?”
他不吭声,其实心里想的是,就算给通州的官员一百个胆子,估计也没人敢弹劾他。赵玠握着魏箩的手往下移,放到自己忍耐了许久的地方,含住她的唇瓣道:“阿箩,我想要你了。”
魏箩的小脸被温泉水蒸得粉粉嫩嫩,闻言把手往回抽了抽,努力义正言辞地说:“放手,你还病着呢。”
赵玠生病以后特别无赖,原本脸皮就挺厚的,目下更是厚得无人能敌。他道:“给我一次,我明早就好了。”
魏箩真想把巾栉摔他脸上,“好好洗澡!”
最后考虑到风寒可能会传染,赵玠为着魏箩的身体着想,只好歇了这股心思。魏箩瞧他可怜,便用手帮他纾解了一回。总之这个澡洗得要多缠绵就有多缠绵,两个人和好以后,好得就似一个人,瞧着比没吵架时还恩爱一些。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赵玠缠着魏箩的。
洗完澡后魏箩帮他擦干净身体,上半身没什么问题,到了下半身时,她微顿,闭着眼睛胡乱一擦,就算完事儿了。好在赵玠的寝衣不复杂,只穿一件月白袍子,往身上一披就行了。只是赵玠太高,魏箩穿起来很是吃力,需得垫着脚尖才能够着,这时候她的身体不可避免地紧贴着他的胸膛。魏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罗衫儿,挡不住多少春|光,鼓鼓囊囊的胸口蹭着赵玠,不一会儿就能感觉到他的变化……
魏箩气急败坏地瞪他一眼,“你!”怎么又起来了?
赵玠含笑咬了咬她的嘴唇,无辜地说:“不怪我,是你诱惑我的。”
强词夺理。胡说八道。魏箩不管他了,踅身往外走,“你自己穿吧。”
赵玠系上宝蓝色织金柿蒂纹绸带,上前一把打横抱起魏箩,把她放到床榻上,从后面搂着她,再一次不放心地道:“阿箩,以后都不要同我置气了。”语气难得的有些委屈。
魏箩转身看着他,抿着小嘴道:“是你先惹我生气的。”
赵玠立即顺着她的话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混账话。所以老天爷不是惩罚我了么?让我找不到你,让我受了风寒。”
魏箩咕哝道:“油嘴滑舌。”但模样却是真的不气了。
因为赵玠的一番话,她忽然想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感觉好些了吗?这山庄里有没有大夫?或者可有预备的药材?我让人去拿来。”
赵玠握住她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笑道:“不过是一点小病,又不像你那般娇气,明日就好了。”
魏箩将信将疑,“真的吗?”
“骗你做什么?”为了让她相信,赵玠展开被褥盖到两人身上,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柔声道:“不早了,睡吧。”
魏箩见他洗完澡后脸色却是好了不少,体温也不如方才热得那般厉害了,便勉强信了他的话,躺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然而事实证明,男人是最会逞能的动物。
第二天一早赵玠的体温非但没有下降,反而烧得比昨晚还厉害。魏箩抱着他,就像抱着一个火炉子,再一摸他的额头,简直烫手!魏箩又急又悔,昨晚根本不该听他的话,受了风寒不看大夫不吃药哪能好呢?她赶忙让金缕通知山庄里的管事,立刻下山去请大夫,自己则用冷水蘸湿了帕子,一遍又一遍地覆在赵玠头上。
赵玠徐徐睁开眼睛,咧嘴一笑,“这场病倒是病得值了。”
魏箩拧了一把他的腰,“别说话,好好躺着。”说完觉得不太解气,又威胁道:“日后你若再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我就不管你了。”
赵玠抓住她的手,笑道:“你若不管我,还有谁管我?”
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想管他的人多了去了,但魏箩心里还是挺受用的。一个时辰后,大夫紧赶慢赶地赶了过来,替赵玠把了脉,又探了探体温,写好药方,留下一堆药材后道:“王爷底子好,寻常人烧到这般温度早已神志不清了。请王妃命人按着这药方煎药,喝上四五剂,便无大碍了。只这两天莫要让王爷再受寒。”
魏箩点点头,让金缕付了三倍诊金,又让白岚煮了药,她亲自喂赵玠喝下去。
赵玠这一病,通州河道的修筑便又延迟了两天。再加上这场雪下得太大,耽误了进程,小两口不得不在通州这地方多待了半个月。等到河道修理完毕,出发回盛京城时,已是年关了。
魏箩和赵玠赶回盛京城这天,正好是大年三十儿,崇贞皇帝特意在宫中设了一场家宴,迎接他夫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