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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云铮与伽遥大婚。
按照规矩,云铮还是早早的前去给文帝请安。
休息了一晚上,文帝的气色似乎有所好转。
不过,文帝坐在那里,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要不是文帝悄悄投过来的眼神,云铮都以为这老货是真的病的。
不得不说,这老货是真的能演啊!
文帝的兴致不高,象征性的说了两句,就把云铮打发走了。
云铮行礼告退,这才带着一大票人前去临时安置伽遥的府邸接亲。
所有的流程,就跟他和沈落雁大婚的流程一样。
虽然伽遥不是正妃,但这却是两国和亲。
其规模,比起他迎娶沈落雁的时候都要大太多太多。
来到临时安置伽遥的府邸,礼部的官员先是说了一大堆废话,然后才由云铮将伽遥接上早已准备好的十六乘大轿。
在轿子前面是威风凛凛的劲卒开道,后面是长长的队伍相送。
左右两侧,还有大量的随行人员伺候。
旌旗漫天、华盖蔽日。
这何止是十里红妆,二十里红妆都有了!
穿过了半座城以后,长长的队伍来到云铮的王府。
云铮撩起轿子的帘子,将伽遥从轿子里迎接出来,旁边的人赶紧送上一条扎着大花的红绸,两人各执一端。
跨过了门口的火盆,两人进入府邸。
府里已经铺上了长长的红绸,前来参加婚礼的大小官员分列两侧。
云铮和伽遥牵着红绸,缓缓从中间走过,迎接大小官员的道喜。
府里的礼物已经堆积如山。
有些是文帝和云厉从皇城带来的,是朝中的官员准备的。
还有些是阜州当地的大小官员进献的礼物。
在他们身后,“北桓送亲团”的人也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进入,将箱子送入婚礼现场,并将一个个的箱子全部打开。
看着箱子里面的金银财宝,一众宾客不禁哗然。
云厉更是死死的握紧拳头,在心中疯狂的诅咒云铮。
这个狗东西!
北桓给了这么多金银财宝当伽遥的嫁妆,他还变着花样坑自己。
还好意思让自己帮他要辅国大将军的俸禄?
无耻!
无耻之尤!
文帝斜眼看向那些箱子,连他都在心中骂云铮不要脸。
这个逆子!
竟然有这么多金银财宝?
这怕是都是他从仇池缴获的吧?
自己前些天去朔北的时候,他还跟自己哭穷来着!
嗯,回头得让这逆子再进献点金银财宝上来!
自己可是卖了宫里那些值钱的物件帮他凑银子大婚的!
他不得好好的补偿自己一下?
对,就这么办!
文帝心中暗暗思索着。
在文帝强打起精神率领百官敬慰天地之后,又是一系列的流程。
虽然很多流程都刻意简化了,但还是异常繁杂。
也得亏他们是在四方郡大婚,如果是在皇城大婚,还得包括前往太庙告慰先祖以及祭天这些乱七八糟的流程。
文帝端坐在那里,虽然气色稍微有些差,但还是努力的维持着笑容。
云厉站在文帝身边,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假。
就这,都是云厉的最大极限了。
要不是因为这是涉及到两国和亲,云厉当场就要甩脸子。
经过一系列繁杂的流程后,他们的婚礼总算基本完毕。
“宣旨吧!”
文帝疲惫的冲云厉挥挥手。
云厉带着满心的不甘从穆顺手中接过圣旨,高声道:“圣上有旨,六子云铮力破仇池,为我大乾开疆拓土……”
文帝的圣旨不但奉云铮为阜州刺史,还包括成立西北都护府。
随着云厉当众宣读圣旨,群臣不禁傻傻的张大嘴巴。
西北都护府倒是没什么值得奇怪的,虽然西北都护府此前没有正式成立,但成立西北都护府的消息却早已传开了,此刻不过是正式公布而已。
可这阜州刺史是什么鬼?
云铮都已经是朔北节度使兼辅国大将军了!
现在,文帝竟然还要让云铮兼任阜州刺史?
疯了吧?
让云铮兼任阜州刺史,朝廷的大门不等于是彻底向云铮敞开了么?
没人知道文帝为何会这么做。
但结合文帝那病恹恹的模样,所有人都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儿臣领旨谢恩!”
云铮高声接旨。
“六弟,恭喜你了!你今日可是喜上加喜啊!”
云厉皮笑肉不笑的将圣旨送到云铮手中。
“多谢三哥!”
云铮笑呵呵的接过圣旨,“臣弟都好长时间没有跟三哥喝酒了,今日定要与三哥好好的喝几杯!”
“这肯定啊!”云厉勉强笑笑,“今日六弟双喜临门,三哥必须得多喝几杯喜酒,也沾沾六弟的喜气!”
两人还是非常克制的。
不管他们再怎么看对方不爽,这个场合都要装出和睦的样子来。
要不然,云铮丢脸,朝廷和文帝,包括云厉这个太子,也会跟着丢脸。
“好了!”
文帝在穆顺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满是疲惫的说:“老六,给朕倒酒。”
“是!”
云铮马上接过旁人递过来的酒壶,又将酒杯递给伽遥,低声吩咐道:“奉酒。”
待云铮将酒倒好以后,伽遥恭恭敬敬的将酒奉上。
文帝接过酒杯,只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便冲群臣说:“朕昨日在青山湖钓鱼,不幸感染了风寒,朕得去休息了,朕已命太子替朕陪诸位庆祝,诸位可得吃好喝好……咳咳……”
说着,文帝又不受控制的咳嗽两声。
“臣等恭送圣上!”
众人纷纷行礼。
文帝无力的挥挥手,由穆顺搀扶离开。
云铮和伽遥跟在后面,一路将文帝送出府邸。
在这之后,伽遥被送回房间。
接下来,便是大吃大喝的时候。
云厉虽然极不情愿喝云铮的喜酒,但还是要做做面子上的工夫。
从中午到晚上,宾客才逐渐散去。
云铮带了些吃食和酒水,缓缓推开房门。
房间里,伽遥早已自己揭了盖头,独自坐在柔软的大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饿了吧!过来吃东西吧!”
云铮倒是没有介意伽遥私揭盖头的事。
本来就是走个过场而已,不用太当回事。
不在外人面前的时候,他们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好。
“难得你还记得我,我都快饿死了!”
伽遥马上站起来,快步来到桌子边上,又冲云铮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按照大乾的礼仪,咱们是不是要喝交杯酒?”
“按照礼仪,咱们还得洞房呢!”
云铮白伽遥一眼。
“你要洞房,我也没意见。”
伽遥抿嘴一笑,“对了,你父皇是因为你向他索要阜州,才把他气病的?”
“差不多吧!”
云铮无奈一笑,在伽遥对面坐下,“快吃吧,等会儿还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