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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处心积虑地讨她开心啊!”看着面向窗户的男人,乔恩讽刺地说,他到了本市已经月余,但是他的上司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地去和恋人缠绵,好不容易逮到了,又摆一张不耐烦的脸给他。
“你还真是费尽心思地惹人讨厌啊!”独孤守反唇相讥。
“你闲得没事干吗?”
“那,现在万事俱备,东风都刮过来了,政府准许我们进入各个保护区勘察采样,只是看守少爷你准备怎么行动,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采样,塞亚里现在惟一缺的,只有时掠风一个了。”乔恩难得地认真。
沉重的空气让人吸不过气来,独孤守突然道:“东街新上了一种芒果冰淇淋。”
乔恩差点跌倒“独孤守”
“电影的话,看通宵比较过瘾。”
“守守少爷。”乔恩差点滴下两行热泪来,肩负着神的职责,压力太大,终于崩溃了吗?
“今天就这样,”守转过身来“我要去和掠风约会了。”
耶?原来他刚才满脑子想的只有约会路线,犹如火山爆发,乔恩追过去挤进独孤守的电梯“你还想逃避多久啊?”
“你管得到我?”被触到痛处的独孤守终于流露出人类的情绪,但是转瞬已经恢复平静,按下下一层的钮。“乔恩,所有计划都是我一手策划的,请不要太过激动忘形。”
“你不要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塞亚,掠风只不过是你的工具而已。”
“乔恩,不要妄图指挥我,我的职责我从不会懈怠。”
电梯“叮”地开了,火山被海啸淹没,乔恩被踹出了电梯。
一路上横冲直撞地把白色的林宝尼坚开得像坦克,独孤守的情绪始终维持在沸点上,他不要再把掠风当作利用对象。
说什么为了塞亚,骗鬼去吧,掠风在他心中不论是何时,都是与众不同的,最近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更是让他明白,其实那种只对她一个人的甜蜜,只对她一个人的真挚,只对她一个人的娇宠,根本就是他无法抗拒的爱,他——爱上了一个人类,是否就因为这个原因,宽恕整个人类?他会因此背叛他的种族和千百年的仇恨啊!
纷乱的情绪让跑车几乎变成飞车,幸好一路未遇到交通警,独孤守只用了十分钟就飞到和掠风约好的影院,然后不可思议地在见到掠风那一刻心静如水。掠风绕着快报废的跑车走了一圈,呵呵地偷笑,爆米花撒了一地“守少爷,你车子的新造型真是酷呆了。”
虽然知道她暗讽自己火气太大,独孤守仍彬彬有礼道:“谢谢,我本来就打算送它去德国参加车展。”转移视线的他指指贩卖处满满的货架“你想吃些什么?”
“我都要。”掠风蹦到他怀里撒娇。
抱了山一样高的吃的,掠风靠在独孤守身上,昏昏欲睡地看着电影,播映的是一部魔幻的老片子——哈利-波特与魔法石,掠风早就看过,所以决定不浪费时间,连剩下两部的连映也不看了,拉着独孤守到夜空下散步。
“守,你看过原著吗?”守不会只看财经小说吧。
“我看过,不过只是片断,那是我在英国的管家的孙女买的,小姑娘非常着迷。”独孤守解开外套,把掠风包到怀里。
掠风探出一点脑袋问:“最喜欢哪一段?”
“记不太清楚,好像是那个什么魔吸独角兽的血延续生命的事吧。”
只记得这么血腥的事,掠风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嗯,虽然可以活,但是会受到诅咒”
“也有”独孤守低头用下巴压着她的头“也有例外的时候”
玩了一整天,渐渐累了,独孤守怀中的掠风渐渐垂下头,独孤守爱惜地笑着,把她抱起来“睡吧,我会带你回家。”
走过皎洁月色照耀下宁静深远的大地,走过群星灿烂下沙沙作响的森林,尽管有等待的房车跟在他们后边,独孤守却一直抱着时掠风行走,将她的螓首更靠近自己的胸膛,在掠风额头上轻印下一吻,掠风偎暖地在他怀里动了一下,嘴角有着浅淡的微笑,像婴儿一样嘀嘀咕咕地梦呓着,惟一听得清的,只有那一句:“守,我爱你。”
“能在离别之前听到这句话,我很高兴。”守的笑容里带着淡淡的苦涩“掠风,是分开还是相聚,无论你作的是什么选择,我都爱着你。”
“即使我达成了目标,甚至让我成为神,我也不会快乐,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明白了什么是幸福,如果能够抛却一切,我真的想和你一起体会这悠长的幸福,保护你一世,爱护你一辈子,但是,我恐怕只能让你哭了。我宁愿是我痛苦,宁愿是我流血,也并不希望你受伤。
缓缓地松开怀抱,像猫仔一样的掠风蜷伏着飘浮在夜空中,直到飘升到月影上。
群星灿烂下,辉夜姬仿佛找回了飞回天上的羽衣和马车,散发着柔和祥彩的光芒,掠风的双眼仍紧闭着,此时她正做一个梦,梦见穿着殷红羽衫的自己,回到了熟悉的世界,亲人欢喜地迎接自己,侍女在她头上绑上新开的月桂花,但是蓦地回首间,她却发现自己竟没有笑容,她的快乐丢在了那里?
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守!”
身体慢慢地飘落,落到那个期待已久的怀抱,我怎么舍得你寂寞?
将掠风重新拥到怀里,一种恍如隔世的悲壮感在独孤守心中升起,是的,他也舍不得,所以不管消耗有多大,也要借梦中的一切来窥探掠风的心意,口中荡漾出淡淡的血腥苦味,滥用魔力的后果,心中却泛起了甘甜的涟漪,不论掠风将来如何,这一刻选择了他。
被子很暖,阳光也很暖,但是却觉得手冰脚冷,睁开眼果然发现近四个月一直温暖她的抱枕不见了,掠风顿时睡意全消,赤着脚奔下楼去,心中的恐慌像水泡一样浮上来,声音也不由提高了“守?守?你去了哪里?”不对劲,真的很不对,没关系,不要惊,偶尔他也会比你起得早,也许他也会被逐影打发去买早点。
客厅里传来很大的电视声,时逐影和杨北虹都坐在沙发上紧盯着屏幕,掠风着急道:“逐影,你看见守没有?他去晨跑了?”
逐影抬起头,眼睛却是垂下的,掠风又抓住北虹的肩膀叫:“他去哪里了?你告诉我。”杨北虹的目光也在躲闪,却被掠风捉到一丝悲哀的目光,电视机里持续地放着“现在是紧急报道,现在是紧急报道,瑞典籍男子独孤守,假借环保之名非法搜集野生动物,现在据有关资料证实,该男子在世界各地都有非法类似行为是国际走私以及倒卖珍稀动物的头号嫌疑人现在下达特别通辑令。”
掠风缓缓转过头,正看见电视屏幕上,独孤守在照片中笑得一脸冷酷,地板的凉度一直从脚尖升到脑上,掠风很希望这是一个梦,或者是一个玩笑。她缓缓地蹲了下来。
门铃声在寂静的空气中炸开,掠风机械地站起来打开门。川田南森和几个同样黑西装的人走了进来,列队整齐,阵势非常大。照例挂着虚伪的微笑,川田南森道:“又见面了,掠风小姐,这一次我们有权力要求您协助。”
掠风瞪大眼睛,恨不得一拳把他打飞,最终却只是同样虚伪地笑了一下“当然,不过,可否容我把睡衣换掉?”
面对别人指责的目光,掠风镇定自若,老神在在的该吃吃该玩玩,也亏的fbi都有好脾气,没有人被她磨红眼,一枪把她轰飞。川田野看着坐在客厅中间打电动的掠风,虽然觉得积火,但是终于钦佩地笑了,明明就很担心着急,仍能这么镇定,真不愧是他弟弟梦想了十多年的女人啊!坐在掠风旁边的地板上,在喧闹的电玩配乐声中,川田野茂试探性地问:“对于他,你真的一无所知。”
“真的。”掠风回以甜美的微笑“骗你,你是小狈。”
喷血,fbi人马气倒一片,你当我们是小孩子啊!
“他什么也不告诉你,难道你不生气吗?”川田南森其实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意外地,却听到掠风大声地吼:“我当然生气啊!”“如果他真的爱你的话,怎么会不带你走?”川田南森火上加油。
一把扔掉摇控器,掠风一脸的暴戾“所以对抛弃我一个人走的人,我是决不会原谅的。”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她,那那她要怎么做。
“独孤守,背弃了我,代价可是很高的,我会和你决斗!”掠风一只脚踩着沙发,愤怒地咆哮着。
“姐姐。”时逐影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刚才还镇定的,被人家随口撩拔两句就开始抓狂,这样笨的姐姐绝对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时逐影几乎将脸藏在花盆里。旋风一样冲上楼,掠风喊道:“等我装备好了,我们一起找他去算账。”
十分。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过去了,时掠风都没有出来,撞开了门的fbi们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不可能。”川田野茂喃喃道“不可能,她又不是长了翅膀。”
“您真是会说笑,人怎么可能飞呢,不过不知道您注意没有,虽然是木制房屋,我们家的占地面积还真不小,顶楼的部分足以放飞一个有掩护色的氢气球,您外边的同事没有发现吗?”笑得奸诈无比,时逐影补充道:“还有,我们家所的房间都有暗门相通的。”被耍得还真彻底,川田野茂和众人奔到顶楼时,果然看见充气工具等都是刚用过的样子,旁边还有一个待用的蓝天白云式的氢气球,常备这些东西在家里的人,是不是早有作奸犯科的准备?
“普通人家会准备这些?”其中一个人终于忍不住,大声地质问时逐影。
“又不是非法的工具,何况本市地震连连,飞到天上是最安全的方式。”时逐影一句话便堵住他。
摇摇头,川田野茂道:“我不信时掠风连你也扔得下。”
逐影高仰着下巴“你没听说过有了媳妇忘了娘?”
杨北虹也苦笑道:“简直见色忘友嘛,现在我要投靠谁?”
“啊啾,啊啾”连打两个喷嚏的时掠风揉揉鼻子道:“谁在说我?”
坐在她对面烹煮茶道的高大男子微笑道:“肯定是逐影。”
“真不知道你怎么爱上我家的碎嘴婆。”接过男子递的茶,牛饮而尽“逐影就拜托你了。”
“明明知道她有严重的恋姐情绪还抛弃她,你的心也真够狠的啊!”男子并不是开玩笑,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指责味道,他爱的女人最重视的不是他,而是重点的保护对象——她的姐姐。如果在平时,他见到时掠风,当然是恨不得踩蟑螂似的踩死,可是现在看在她很可能离开逐影的分上,就帮她追寻她的梦想吧。
“为了独孤守的梦想放弃你的梦想,不会痛苦吗?”
拉开日式的折门,端着茶坐在回廊上,掠风舒适地把搭在边上的腿晃来晃去,半晌才回道:“我的梦想就只有他一个。”
艳丽的脸庞因为凄绝的微笑,而透露出绝俗的妖冶来,仿佛是再不回头的落花,在沧桑的卷边黄叶下,显现出初开的瑰丽来。“我绝对不会让他在继续孤独下去了。”
只有他一个啊!还真是绝决,男子闭上眼睛,情深至此,惟一可以了断的便只有爱与死了,至爱则分离,死则一切皆空。“但是你要如何找寻他。”
“我一定会找到的,而且你看我的装备,是打算和他决一死战的。”掠风笑得很有信心。
她的装备——白色带荷叶边小可爱,牛仔蕾丝热裤,运动鞋加旅行包,这是决什么死战?色诱的可能比较大。男子佩服地点点头,果然没有大脑的人比较幸福。“我会给你一切协助。”
那是当然,不然她来找他做什么?守,我们很快就会再相见,因为我知道你在我心里下了一个咒。躺在舒适的回廊上,掠风用手挡住阳光,才分开两天,我已经非常想你。
“没想到掠风这么聪明,也会自投罗网。”塞亚的中心控制室里,乔恩透过屏幕看到掠风正在做例行进入的检查,不禁感叹真是美人难过英雄关。
“守,你这招欲擒故纵还真是用得好,如果硬要她来,她也不会心甘情愿的,话说回来,她既然找到塞亚,别人也许也做得到。”
“是我通过催眠暗示了她来的路线。”守看见掠风向镜头做了鬼脸,不由得笑了,我们彼此都逃不过对方的手心。
“这样卑鄙的事你也做得出来,用催眠术掳来掠风,和强迫有什么两样?”乔恩义愤词严地,虽然这是第二次见面,而且也常清楚掠风的性本恶,可是任谁都会想保护落入陷阱的小羊羔吧。
不悦地瞪了一眼乔恩,他不去唱歌仔戏真是太可惜了,装什么正义之士。
“乔恩,你和掠风并不熟吧,所以请叫她时小姐。”
自动门打开了,掠风微笑着走进来“守,你有没有等得太心急。”
守伸开手臂“对迟到的女生我是很有耐心的。”如果是你的话。等一百年也无悔,这个爱的陷陧里,堕落下去的不止是你一个人呀!掠风!
飞快地投到独孤守怀抱里,掠风近日来的焦虑和不安顿时一扫而空,透过衣衫能清晰地听见爱人的心跳,有些急促有些激动。
你不用担心了,我不会离开你,在你杀人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在你杀我的时候,我还是会陪着你,掠风仰起头。
失去了平时的冷静,独孤守疯狂地吻着掠风,在她绛红的唇上制造更深一层的红艳,手掌上下的游动在掠风的身上,在探到绵软的胸部时才突然想到还有一个旁观者,他泄气地松开掠风,然后对大开眼界的乔恩说:“滚远点好不好。”
“哦——”乔恩连忙退了两步。
“最好滚出去。”守的声音低至零下一百摄度。
“那可不行,圣之语言沟通者并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吧。”独孤守,请不要妄图幸福,我们是一起屠杀人类的伙伴,因为早已经学会对幸福绝望,所以才会选择这一条路吧。
“乔恩”最阴险的并不是他,因为他还有掠风在净化心灵,可是因为有犹太血统而自小受到新纳粹迫害,失去了家人和爱人,孤零零地活着的乔恩,怎么可能让任何人类得到幸福。“你何不全盘托出,说我只是想利用掠风,她不过是塞亚里的一个零件呢?”
乔恩嬉笑的表情不变。
“掠风,你都听见了吧,因为塞亚的种族众多,沟通困难,这就好比语言混乱的巴比伦人,是建不成通天塔的,所以,不但精通各国语言,而且也可以聆听懂别人心音的你,根本就是独孤守的猎物。”知道了你的爱人不过是想利用你,你会不会伤心欲碎,哭吧!宝贝,怨恨吧!这个世界实在不应该有爱。如果你们这对恋人反目成仇,也应该可以打消守最近产生的疑虑,塞亚需要一个坚定的领导者,而不是逐渐喜欢上人类的甚至爱上人类女孩的背叛者。
呆怔在原地的掠风眨了眨眼睛,然后用目光询问了一下独孤守,守优雅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两个人同时笑出来,掠风搂住守的脖子,踮起脚来亲吻他的嘴唇“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能帮上你的忙我好开心。”
“不要下太早的结论。”独孤守拍拍掠风的脸庞“你知道我的全部计划吗?”
“你可以告诉我啊!不会真的像电视上说的,你在倒卖动物吧,守,我不喜欢你做这种事,我也不相信你会做这种事。”掠风的目光是剑一样的犀利,简直像可以刺穿人心肺一般的。
“哼,他才不屑做那种小儿科。”乔恩愤愤不平地在一边插嘴,时掠风到底算不算人类啊!别跟他说,她正好是圣母加撒旦的混合转世体。
“拜托你,眼镜蛇,可不可以请你闪一下。”掠风双手合十地哀求。
只剩下两个人,独孤守牵着掠风离开了中央控制室,穿过了一些充满仪表和生物标本的房间,独孤守推开了真正的塞亚之门,掠风捂住嘴,几乎叫出来,从见到独孤守来接她的人到进入塞亚,她都是昏迷的,所以绝对没想到塞亚同亚特兰蒂斯一样,是沉在海底的,阳光透过海波温柔地照进来,光影和水影交错,而入眼的就是原始森林。这不可能是在十几二十年内完成的工程,而且这种全封闭的生态循环电光火石间掠风已猜到了塞亚的用途,她轻声问:“他们说你高价收购动物?”
独孤守点点头,有二十层高的中心控制中心,可以俯瞰脚下秀丽的风光,那是无边的森林和没有人类的祥和世界,是会集了各种生物的诺亚方舟。
僵硬地笑了一下,掠风苦涩地说:“这才是你的目的,你要执行神的使命,消灭人类吗?”洪水会淹没地球吗?
“这里——并不是由我最初建造的,上世纪五十年代,这里已经小有规模,这世界上也许有神,神就是人类的良知,他们自觉应该自罚。”牵住掠风冰冷的手道“一代接一代,他们建造了承受巨大压力的有机屏障,建立自给自足的塞亚,他们嗅到了我对人类的仇恨,所以塞亚交到了我手里,并且将由我来进行最后的一节。”
“掠风你如果留在这里,你将背叛全人类。”
好重的十字架,压得要窒息了,压得全身骨骼都疼痛了,心急速地向下跌,掠风松开独孤守的手,很想像平常一样说说笑笑,可是,巨痛从身体里传上来,那是脱离种族的椎心痛苦。
风拂过脸颊,吹凌乱了头发,头越来越昏,想躲到什么都不存在的虚无世界,掠风直直地从没有护拦的高台上跌下去,闭上眼睛,她的念头是,太好了,不用选择了,身体在落下地面的时候,仿佛被抱住一样的浮在空中,然后被大树上纠结的青藤网住,睁开眼睛,掠风看见被风掀起衣摆的守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人类和自然的矛盾压在两个相爱的人身上。
两个人都觉得,从来没有离对方那么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