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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被劫(一更五千+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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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角笑容一僵,皇甫熠盯向那远去的水蓝色身影,眸光渐渐变得晦暗不明。

    连城回到后花园时,赏花宴已经结束,未做多停,她便往信阳侯府大门口走,却不成想陆玉挽的丫头银翘,却将她从途中拦住,说她家小姐找其有事。

    秀眉微蹙,连城实在想不通陆玉挽为何要找她,又为何在那两具女尸的事上,与顾绵那蠢货一样,咬住她不放?

    “我和你家小姐不熟,她找我有何事?”思虑良久,连城清透的眸光落在银翘身上,淡淡地问。

    银翘迎上她的目光,神色冷冷道:“怎么?顾二小姐是瞧不起我家小姐,还是说我一个奴婢请不动您大驾,要我家小姐亲自过来请您一趟?”

    “天色不早,我要赶着回府。”阳光已渐西斜,怕顾祁他们担心,连城拒绝随银翘去见陆玉挽。

    “顾二小姐,看来奴婢的面子确实不够大,需要我家小姐亲自过来请您了!”银翘撇撇嘴角,转身就欲离开,不成想陆玉挽在三名丫头簇拥下,正朝这边走来,“小姐,奴婢请不动顾二小姐,正要回院里向你禀说呢!”陆玉挽走近,银翘一脸丧气地行礼道。

    看她一眼,陆玉挽摆摆手,银翘和她身后的那三名丫头会意,站到了旁处。

    “我就是想问你两句话,别无她意。”朝连城走近两步,陆玉挽眸中带了丝倨傲之气,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连城淡然的眸光从她身上徐徐划过,也不说话,提步径直走至道旁的一座亭中。

    随在她身后,陆玉挽亦步入亭中,开门见山问:“你可对岑洛有意?”

    “陆小姐这话是何意?”此女没毛病吧?都快嫁给那眸光清冷,周身散发着冷意的男子,却突然间问她这没头脑的话,连城心中冷嗤一笑,对上陆玉挽的目光,见对方凝视她久不说话,于是,又道:“我不知陆小姐问这话是出于什么意思。

    “在我之前,你和他有过婚约,如今你回来,可还会要他履行婚约?”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上看不出有那种可能发生,但她要提前将一切有可能的苗头掐掉,免得事到临头,乱了分寸, 陆玉挽暗暗想到。

    她不会忘记当日南湖比武,那人猝然凌于空中,与小舅舅交手,更不会忘那人在顾连城遇刺时,又一次陡然现身,对其施予援手。

    由此可见,顾连城已多半入他的眼,甚至有种可能,他会将顾连城亦娶进丞相府。

    这种可能,是她不想,也不愿看到的。

    迟迟不见连城开口,陆玉挽敛起思绪,倨傲的眸光紧锁在连城脸上,缓缓道:“顾二小姐久不开口,难道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我和他并不熟,再者,他与陆小姐已重新订下婚约,基于此,陆小姐综上问我之语,是不是有些多余了?”淡淡一笑,连城勾唇道。

    陆玉挽脸色微变,声音稍冷:“你为何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难不成你真对他抱有幻想?”

    “我觉得我的话说的已经够明白了,陆小姐该不会连这么浅显的语言都听不懂吧?”连城清秀的脸儿上笑容依旧,出口之语仍是轻轻浅浅。

    她淡然的样子,落在陆玉挽眼里却极为刺眼,只听陆玉挽一字字道:“我要你发誓,发誓对岑公子没抱任何幻想,发誓你不会与他亲近,发誓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嫁给他!”有病,现在她确定,极其确定此女必是有病,且病得不轻,否则,怎会大白天患上癔症,要她好端端地发什么誓?

    岑洛是不错,可她之前压根就不识这么个人好不好?即便她与他先前有婚约,她也不知他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总之,她对这人一点印象都没有,更别说,三年后归京,她和其全然已没关系,此刻,要她因个与自己没关系的人,发什么鸟誓,不是有病还能作何想法?

    连城极度鄙夷眼前的少女,鄙夷其无理取闹的行径,眸光闪了闪,她淡淡道:“岑公子和我没一点关系,我为什么要发誓?”

    “你不敢发誓?”看来,她要么是没想起她和岑洛之间的婚约尚存在,要么就是她在掩饰,掩饰她果真对那人有想法,陆玉挽越想心里越气,冷冷道:“你不敢当着我的面发誓就证明你心虚,证明你对岑公子确抱有幻想,我告诉你,只要有我陆玉挽在,你甭想嫁给他,也甭想让他在府外另觅府宅养你!”

    神色骤然一冷,连城凝视她道:“给人做妾、做外室,我顾连城一点兴趣都没有,陆小姐大可以把心装进肚里,莫在没事胡乱臆想!免得时日久了,换上精分!”精分?陆玉挽不懂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这不是好话,扬起手,就欲掌掴连城,却被连城当空攥住她皓雪般的腕部:“陆小姐,你看着蛮聪明的,怎就与我那绵妹妹一样,这么沉不住气?要我提醒你吗?即便我与岑大公子没有丝毫关系,哦,不对,应该是我本就与岑大公子没有任何干系,但就你这性子,日后要如何面对岑大公子后院愈来愈多的女人?记住,朱门大户的后宅,堪比与敌厮杀的战场,稍不留意,你就会如昙花一现,消失在你的战场上,且方式怕是连你自己都无法想象得到的!”

    丢开陆玉挽的手,她笑得一脸轻松:“我啊,可是宁愿到真正的战场上与敌厮杀,也不愿与些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勾心斗角,日日处在那没有硝烟的战争中。”长叹口气,她眸光涌上抹怅然之色,续道:“当下,对女人的禁锢本就够多,且过得生活远远没法与男儿作比,身为女人的我们,又何苦为难女人呢!”

    陆玉挽怔然,怔然的说不出一句话。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要她别为难她,还是说她不会插足她和那人之间,从而令她为难?

    “你如果实在不放心,我大可如你所愿。”笑了笑,清透淡然的眸光对上陆玉挽怔忪的双目,连城唇齿间轻漫出:“我不会对你的夫婿抱幻想,以前没有过,现在亦没有,以后更不会有,若是陆小姐听清楚了,我这便告辞了!”

    语罢,她转身,淡紫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继续朝信阳侯府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玉挽。”陆天佑的声音突然传来,送完来参加赏花宴的男宾,他正往自己院里走,却在途中突然听到那清越至极的声音,不由隐到暗处,听着她都与胞妹说些什么。

    ——宁愿到真正的战场与敌厮杀,也不愿与些女人为了个男人斗角,日日处在没有硝烟的战争中。

    还有她后面说的,大概意思就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把后宅比作女人的战场,真得是尤为贴切。

    她是不同的,不同于这世间任何一个女子,陆天佑这么想着,心中对南湖比武一事多少还有些不甘的念头,骤然间便烟消云散,再没丝毫痕迹。

    与她相比,以前的他真不是个男人!

    愧然之色自陆天佑眼底一闪而过,他抬手在陆玉挽肩上轻轻拍了拍,言语轻淡道:“放心,她不会和你抢岑洛。”

    慢慢的,陆玉挽的目光由连城行远,几乎看不见的身影上收回,转向陆天佑喃喃道:“哥,你说她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觉得我……”陆天佑对上她怅然若失的眸子,声音温和道:“别多想,她不是那种善于取笑他人,轻谩他人的女子!”

    “哥……你变了,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闻陆天佑之言,陆玉挽的眸光渐渐恢复清明,她柔声道:“不过,现在的你更像是位好哥哥……”

    陆天佑唇角掀起抹浅浅的笑容:“以前的我每日过得混混沌沌,不知自己要做什么,或是该做什么,脑中想的就是惹是生非,终于,近些时日的经历,让我明白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荒唐可笑,而那时的我,不以此为耻,反还沾沾自喜,觉得心里爽快无比。上街,看到人们一瞧见我像是耗子见了猫,我就更想拿他们取乐子……”

    混小子真变了,变得他都快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人,皇甫熠在一棵碗口粗的树杈上迎风而立,他有听到连城与陆玉挽的对话,本打算在连城提步离开时,就提轻功追上,却又听到陆天佑说出这么一席话,禁不住暗忖:小无赖,你的出现,真真改变了不少人!你说我是不是对自己也快做些改变,好让你眼里有我的存在?

    “好了,回院里吧,别没事时想些有的没的,耐心等着你的好日子到来,做这世间最美的新娘!”说完心中感慨,陆天佑揽陆玉挽入怀,轻拍拍她的背脊,然后将其放开,温声安慰一句,便提步朝他自个的寝院方向走去。

    “哥……”不料,陆玉挽提起裙摆追上他,小声问道:“你说今日荷塘那边的发现,与……”与娘有关吗?她终没有说出,可陆天佑已然猜出她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深吸口气,他道:

    “有没有关,你觉得现在能改变什么吗?”府中动不动就有下人身死,就是他自己,如果某日心气不顺,也会打杀下人,如此一来,荷塘里今日出现的两具女仆尸体,又能在他心里激起多少波澜?

    咬了咬唇,陆玉挽讷讷道:“肯定是那老奴做的,肯定是她……”陆天佑深望她一眼,叹了口气,提步而去。

    就算是容嬷嬷做的,若是没有她的主子,也就是他们兄妹的娘授意,那老东西敢吗?

    答案不言而喻。

    出信阳侯府大门,连城径直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来时街道两边停放的马车,这会子基本没剩下几辆,老七和唤芙见她过来,一个忙放下马凳,一个快步迎上,语声关切道:“小姐,你怎么才出来啊?”

    “瞧你,有什么好急的,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握住唤芙的手,在其手背上拍了拍,连城微笑道:“惠小姐和秀云在车上坐着?”

    唤芙摇头:“惠小姐坐二夫人的马车先回府了!”

    “这样啊,那咱们也回府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连城就准备登上马车,结果,那几日不见的某人,却乍然出现在她身侧,“你今个过得很开心?”皇甫熠眼风一扫,唤芙吓得早已站在一旁,连城闻他之言,只觉莫名其妙,“是谁说不会再出现在我眼前?”瞪皇甫熠一眼,她冷声丢下一句,回头对唤芙道:“不想回府,你就在那做木头桩子!”

    她果真讨厌他,果真讨厌他!

    皇甫熠恢复没多久的心情蓦地再次变得糟糕透顶。

    “不想死,就自行回府!”随着他略显低沉的声音扬起,连城只觉身子瞬间不能动弹,“皇甫熠,你混蛋!”尼玛,动不动就点她的穴道,不就是功夫比她高那么一点么,用得着这么欺负人?

    唉,她不知的是,某厮的功夫何止高过她一点,要不然,也不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身旁,而她,却半点都没感知到。

    皇甫熠也不搭理她,邪肆的眸子从老七,唤芙身上缓缓划过,低沉的声音再次扬起:“要想顾二小姐安然无恙,就闭紧你们的嘴巴。”微顿片刻,他命令老七:“赶车。”语落,他在连城如电般的冷眸注视下,抱其坐进车里。

    “你卑鄙,无耻,下流,趁我不注意,就封我穴道,占我便宜!”除过脖子以上能动,连城四肢僵硬,就如木偶一般被皇甫熠紧揽在怀里,“皇甫熠,你最好立刻、马上解开我的穴道,否则,今日这仇我给你记下了!”狠厉的声音自连城嘴里一字字溢出。

    怕连城遇到危险,唤芙不敢说话,只能眼神示意老七听从皇甫熠的吩咐,而她自个则站在原地,满眼担心地目送老七的马车朝着远处飞驰而去。

    熠亲王不会伤害二小姐的的,他不会,他一定不会伤害二小姐……

    良久,她身形挪动,边往宁远侯府的方向走,边连连在心里安慰自个。

    “出城。”修长的大手挑开车帘往街上看了眼,皇甫熠再次命令老七。

    “是。”老七本就是个老实的,这会儿自家小姐还在熠亲王手里,他不敢不听命行事。

    连城咬牙。冲着车外一字字道:“老七,打道回府!”奈何,为了她的安危着想,老七只当没听到。

    车子一路驶出城门,朝皇甫熠指定的方位前行着,连城真想一口咬断某人脖间的大动脉,看丫的还如何再突袭她?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特么地极为残酷。

    她动不了,啊……动不了……

    超想张开嘴连声大吼,好泻出心中的愤怒。

    但想了想,终还是没有那么做。

    皇甫熠只是禁锢她在怀中,却根本就没看她。

    他这会越是想在云幽居中看到的一幕,心就越发的烦躁,尤其是当他对上连城那杀人的眸光,整个人只觉气不打一处来。

    “熠亲王,你说的地方到了!”马车缓缓停稳,老七站在车旁,望着前方不远处的小河流水,还有那绿草丛中开满各色野花的河岸,及小河附近的茂密树林,恭谨地对车内的某人回道。

    皇甫熠没有言语,而是大手一扬,抱连城自飘起的车帘中倏然落地。老七局促地站在原地,不知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就在这时,他蓦地双眼一闭,仰面倒在了地上。

    “你将老七怎样了?”听到闷响声,连城故意闭阖的双眸乍然睁开,怒声问皇甫熠。

    “我没将他怎样,只是让他躺在地上睡一会。”

    无丝毫起伏的声音自皇甫熠唇齿间溢出,他放连城站在地上,抬手在她身上轻轻一点,连城顿感四肢能动了,但却提不上丝毫真气,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她周身软绵绵的,宛若身子不是她的一般。

    “你又对我做了什么?”站在皇甫熠对面,连城怒目而视,“你怎就这么无聊?我到底与你有何冤仇,让你这么揪着我不放?”

    一开始说他是有目的的接近她,这倒也罢了,只因他本就是带着目的一步步向她靠近,与她纠缠不休,此刻,她竟眸中含怒,说他和她有何冤仇,揪着她不放?这是将他当做十恶不赦之人,还是将他视作地狱恶鬼,恨他恨得巴不得他立刻就滚远,别再出现在她眼前。

    他真就让她生厌到了这种地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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