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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来了(二更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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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玉挽慢慢的回过神,她没有大哭大叫,而是双眸半眯,冷冷地望着连城,道:“你的身份?你不就被我皇舅舅封为公主么,可那又能怎样?就身份来说,你有我娘,有我来得尊贵吗?”说着,她冷眸朝望向她的各府小姐身上一扫,立时吓得那些小姐们目光挪转,看向了别处。

    “我告诉你,你甩我的这两巴掌,我给你记着呢!践人,你就等着吧,这一辈子都别想嫁出去!”

    “啪!”又是重重地一巴掌,落在了陆玉挽的脸上,连城眸光似剑,直直刺向陆玉挽的面门,冷冷道:“你若继续犯贱,我不介意再赏你几巴掌。至于我嫁不嫁的出去,陆小姐无需费心!”

    “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我?”陆玉挽手指连城,倏地拔高声音怒声质问道。

    连城却收起身上的凛然之气,神色也恢复常态,红唇轻启,笑道:“是你讨打!”

    “我……”陆玉挽恨不得扑上前,撕碎连城,却顾虑到自我身份,只能恼怒的站在原地浑身发抖,就是到嘴边的话,也气得一时间道不出口。

    就在这时,莫婉倾婀娜的身影自另一条小道而来,待走至陆玉挽身边,她冲着连城有礼地笑了笑,便凑到陆玉挽耳畔低声道:“玉儿,瞧瞧小湖对面!”即便陆玉挽一直以来对她不冷不热,甚至有些排斥,她还是耐着心性,想方设法与其拉近关系,好在必要时将陆玉挽当枪使。

    因此,她对陆玉挽的称呼,现如今也显得亲昵很多。

    小湖边上,顾绵被岑洛出言伤得心口刺痛,却并未离开,因为不经意间抬起泪眼,她便看到湖对面的小道上发生的一幕,当即止住滴落的泪水,挪步至岑洛身侧,鼓起勇气又道:“岑公子,您看看湖对面,顾连城算是个什么东西,竟出手掌掴陆小姐,她可是您未过门的妻子,顾连城那般欺辱陆小姐,也就是在欺辱您,这样粗俗野蛮,已失桢洁的女子,真不值得您喜欢!”话出口,她感到刚才所受的委屈消散不少,甚至在她心里,还升腾起一丝幸灾乐祸。

    掌掴她也就罢了,顾连城以为她是谁啊,连陆大小姐竟然也敢打,看样子她是全然不把丞相府和信阳侯府放在眼里,很好,这回有她好果子吃了!

    “青墨。”

    岑洛清冷无波的眸光盯在湖对面的道上,唇角却轻启唤自己的小厮。

    “公子,奴才在。”

    青墨突然现身,惊得顾绵又是惊,又是脸面臊得慌。

    暗道:这里还有旁人,那她刚刚与岑公子说的话,都被其听到了,这要是传出去,她还怎么做人?

    “让她闭上嘴,离我远点。”岑洛淡淡吩咐。

    “是,公子。”

    低应一声,青墨当即抬手在顾绵背上连点数下,就见其身子一软往地上倒去,青墨伸手接住,抱起顾绵到一座假山后,往地上就那么随意一放,冷着脸道:“顾小姐就在这假山后歇歇吧!”轻浮,不知自尊,自爱的女子,还恬不知耻地向他家公子表白,甘愿进丞相府做妾,她以为她愿意,公子就会接受她吗?真是可笑!

    顾绵张嘴想说话,奈何发不出声,急得她眼里直掉泪。

    要是被人发现她如此不雅的躺在假山后,比之她刚刚对岑公子的表白,后果将会更没法想象。

    “一个时辰后,顾小姐自会恢复自如。”接触到她眼里的恳求,青墨抛下一句,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远。

    顾绵脸色煞白,泪眼婆娑,甚是可怜地望着那渐行走远的背影。

    没用,那走远的人,根本就不回头看她。

    陆玉挽在听了莫婉倾的话后,含怒的眸光从连城身上收回,随之望向小湖对面,就看到顾绵在岑洛身边站着,且在那说着什么,不加多想,她冲着连城便冷声讽刺道:“没想到啊,这宁远侯府的女子,个个都贱得要命。”顾绵,好一个顾绵,也想凭借她那点姿色和狐媚手段,勾 引岑公子,看来,她得寻着机会,好好要其好看!

    “陆小姐今个出门没刷牙漱口吗?”连城亦有留意到顾绵,且看着她被岑洛的小厮抱离,然,她脸上的表情并未有大的变化,而是微微笑了笑,浅声问陆玉挽一句。

    怔了怔,陆玉挽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连城朝后退出两步,秀眉微拧,一脸嫌恶道:“好臭,你的嘴好臭,难道你自个没闻到吗?”

    “你掌掴我,现在还出言辱我,顾连城,你真的活得不耐烦了吗?”不顾莫婉倾劝阻,陆玉挽往连城走近两步,怒声道:“有种你再辱我一句!”

    “玉儿,你莫要如此动怒,是你先辱骂连城公主在先……”

    “你闭嘴!这里有你什么事?”转向莫婉倾,陆玉挽出言将其要说的话打断,忽地呵呵笑,嘲讽道:“你想做和事老,就你,你觉得你有那个能耐吗?实话告诉你,在我心里,你与顾连城一样,都是践人!”

    莫婉倾闻言,瞬间脸色难看至极。

    “小姐,既然陆小姐不嫌丢人,你何须为她在连城公主面前说话,这儿空气不好,奴婢扶你去旁处转转。”秋蝉瞪陆玉挽一眼,扶莫婉倾就欲离开。

    陆玉挽岂能让一个丫头欺到自己头上,只见她回头冲银翘命令道:“还站着做什么,给我好好教训那那贱婢!”

    未等银翘出声,连城唇角勾起,浅笑嫣然道:“陆小姐要教训那个,我本管不着,但今日是我府上宴客,望陆小姐莫要令我这个主人落个待客不周的名声。”莫婉倾看似大方得体,娴静婉约,实则是个很会掩藏心思的女子,连城淡扫莫婉倾一样,对其得出这么个看法。

    而陆玉挽,就是个被爱情迷住双眼,为爱疯狂,不计后果的少女,嗯,某些方面和顾绵倒想象得很。

    要是顾绵的小心思能如愿,日后和陆玉挽同在一个屋檐下,怕是极为热闹。

    聚在花园中,望向连城和顾绵这边的人愈来愈多,顾宁这时和顾慧也走了过来,“二姐,发生什么事了?”朝陆玉挽脸上的巴掌印看了眼,顾宁轻声问连城。

    “也没什么大事。”连城浅然一笑,不疾不徐道:“也不知府里的下人怎么打扫花园的,竟突然间飞出一只恶心的蚊虫,好巧不巧,那蚊虫落在了陆小姐的脸上,我便一时情急,抬手帮她打那只蚊虫,结果那蚊虫真够狡猾,从陆小姐这张脸,飞到另一张脸,弄得我不慎之下,接连打了陆小姐三个巴掌,才终将那只蚊虫给灭了!”五月的天,渐有蚊虫出没,加之花园中阴凉处多,更是蚊虫藏身的好地方,所以连城这么一说,极为合情合理。

    然而,她心里却憋笑不已,暗赞自己真能胡诌,别说是小丫头不信,就是远远望向这边的各府小姐,还有她们身后的婢女,怕都是没人相信她说的话。

    “宁儿不信吗?二姐可没有骗你,你瞧!”眨了眨眼睛,连城展开右手。

    顾宁嘴角微微抽了抽,只觉自家二姐好能整人,但出口之语却是接着连城的话,道:“真是只蚊虫,二姐,你快回院里洗洗手吧,别让它恶心了大家的眼!”说着,她就推连城赶紧返回主院。

    “连城公主,你为什么睁着眼说瞎话?”陆玉挽这一刻已气得胸口直喘气,见主子嘴角颤抖说不出话,银翘自其身后快步走出,冲着连城即将离开的背影尖声喊道:“明明是你掌掴我家小姐,却不知从哪找出一只蚊虫,为你的恶行做借口,你就不怕我家夫人治你的罪吗?”

    顿住脚,连城转身对上银翘满含怒意的目光,唇角挂着抹浅笑,缓缓道:“连你个贱婢都知道我的身份,你家小姐是生活在消息闭塞的深山里,还是说她先天有疾,耳朵不好使,才敢出言不逊冒犯我?”

    银翘顿时哑舌。

    她不知该怎么接话,因为怎么接都是错。

    “没话可说了吗?”连城眸光犀利,逼视她道:“我好好的在道上走着,你们主仆乍然出现,挡住我前行,紧接着你的好主子就一句一句辱骂于我,你现在给我说说,辱骂皇家公主,是犯了大周那条律法?又该当如何治罪?”

    “那你欺负本宫的女儿又该当何罪?”羲和公主在花厅中正与各府夫人闲聊,突听陆玉挽在花园中出了事,于是当即阴沉着脸,带着容嬷嬷和一行婢女朝花园这边疾步行来,掌掴她的女儿,顾连城到底有几个胆子,在大白天,当着各府小姐的面,让她的女儿没脸。

    杨氏与来参加宴席的诸位夫人,随在羲和公主身后,亦到了花园。她心里很是欢喜,但神色紧张,一路在羲和公主身边陪着笑脸,替连城向其道歉赔罪。

    静,在羲和公主的声音响起的一刹那间,偌大的花园里静寂一片。

    “说话啊?你不是挺能言善辩的吗?这会子本宫问你话,为何闭嘴不言?”抬手制止容嬷嬷和婢女们跟上,羲和公主一步步走向连城,在其三步开外站定,挑眉冷声逼问。

    不愧是皇家公主,就那身上散发出的贵气,都迫人得紧,更别说眸中流露出的威仪,一般人对上这样的目光,怕是早都吓得不知所措,瘫软倒地,然后跪趴着不停磕头乞求公主饶命了。

    收起心绪,连城与羲和公主四目相对,一双剪水瞳眸轻眨了眨,淡淡道:“我不是能言善辩,我之前只是在说理。刚刚没接你的话,是因为我觉得没话与羲和公主您说。”对羲和公主用尊称,连城是极其不愿的,但若不想被人在言语中挑出错处,她只能如此。

    “给本宫跪下!”

    羲和公主在婢女搬来的椅上落座,姿颜犹存的脸上除过冷,再无其他情绪。

    连城悠然而立,只当听不见。

    “看来你是不懂规矩了!”羲和公主语声无波无澜道出一句,跟着长叹口气,续道;“也是,你爹娘皆已不在,确实没人再教你规矩,教你礼义廉耻,方让你变成现在这样,未出嫁,就先失了女子的桢洁;岑公子不介意你名声不堪,愿纳你做妾,还是贵妾,却被你将聘礼丢出府门,并逆背伦理当街写休书羞辱,你说说,就你这样没规矩,不知礼仪廉耻的女子,怎就会被皇上和皇后收为义女,还册封为公主?”

    “公主不解,大可进宫去解惑,我也不知呢!”轻理袖摆,连城眼睑微垂,随口道。

    她这不咸不淡之语,令羲和公主满是威仪的眸中迅速涌上一抹森寒,道:“你这是故意顶撞本宫吗?”

    “我有吗?”

    连城闲闲地反问。

    顾宁在羲和公主的声音在花园中响起时,就已悄悄疾步奔向正堂。能帮到二姐的,只有二叔,杨氏是指望不上的,但愿她离开这段时间,二姐能应付得住羲和公主。

    半个多时辰前,熠亲王府。

    “爷,今个宁远侯府设宴,你不打算去吗?”见皇甫熠接过他手中的药碗,准备递向任伯,离涵嘴角动了动,低声问了句。

    皇甫熠似是没听到他的话,将药碗递至任伯手中后,方回头问道:“你刚说什么?”

    “宁远侯府今日设宴。”

    离涵只想晕倒,他刚才有说得很清楚好不好,爷怎就这么无视他呢?心里虽这么泛着嘀咕,可他还是恭谨地回了句。

    “你怎不早说?”

    “属下想早点将这个消息告诉爷的,可是爷有给属下机会吗?”离涵一脸委屈,慢慢道:“任伯没醒之前,爷根本不让人靠近一步,今早任伯醒来,属下原本把宁远侯府设宴的消息告诉爷,却不成想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有,爷一会问任伯这,一会问任伯那,生怕任伯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怕任伯再昏睡过去,于是,属下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喉中。”

    任伯靠坐在床上,笑道:“看时辰宴席应该还没开始,王爷赶紧回院里收拾收拾就过去吧!”

    “你的身体真没事了?”皇甫熠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任伯。

    “王爷放心,我很好。睡了这么几日,你一直给我服用上好的汤药,加之运气帮我疗理内伤,我感觉下地走动都不成问题!”笑了笑,任伯的眸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朝着宁远侯府所在的方向望去,目露感激,低喃道:“多亏了顾二小姐,要不然我这条老命准没了!替我好好谢谢她!”

    皇甫熠站起身,颔首道:“我会的。”

    “王爷。”任伯目光温和,低唤道。

    “嗯?”

    对上任伯温和的目光,见其欲言又止,皇甫熠淡淡一笑,醇厚磁性的嗓音扬起:“你要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

    “做回自己吧,借今个这机会,让世人认识咱们大周真正的熠亲王,好么?”言语道出,任伯暗忖,这孩子会听他的话吗?

    皇甫熠未加思索,就应道:“好!”已知宫里那位与多年前的事无关,再伪装下去,于来说,全然没有必要。

    “这就好,这就好!”任伯舒心地笑了笑,目光甚是诚挚,道:“这段时日照顾我,辛苦王爷了!”

    “你无需与我说这些见外的话。”摇摇头,皇甫熠吩咐离涵:“好好照顾任伯。”熟料,未等离涵应声,任伯却道:“不用,让离涵跟着你吧,我喝完药,躺会,要是有什么事,我会唤小厮进来。”

    “那我多安排些侍卫在你院里。”

    “嗯,听你的。”

    回寝院收拾停当后,离涵随在皇甫熠身后出了院门,突然揖手道:“爷,咱们是策马过去,还是坐车?”皇甫熠身形微顿,回望他一眼,半眯着眼,幽幽问:“你说呢?”

    “属下省得,这就去安排。”离涵说着,禁不住暗忖,蠢,真蠢,爷自今日起,不再以伪装示人,出行自然乘车才为妥当。

    皇甫熠没有吭声,提步继续前行。

    “爷,请上车。”运轻功自皇甫熠的寝院门口先一步离开后,离涵动作很快,将王府里最为华丽大气的一辆马车赶至府门口,看到皇甫熠神态淡然,宛若神祗般优雅行来,迎上前行礼道。

    轻颔首,皇甫熠掀袍上了马车,待在里面的榻上坐好后,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自车帘外漫出:“走吧!”

    “是。”

    离涵应声,坐到车架上,赶车驶向宁远侯府。

    爷啊,就你这风采一出场,不知要亮瞎多少人的眼,单单只听你那好听的声音,就已经让人心弦扣动,禁不住想入非非,若再看到你现在的神态举止,岂不是一颗心都要为你跳出胸膛。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