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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贱人,闭嘴!(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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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萌萌,听话。”

    似乎是半晌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又加重了几分音量。

    她因为缺氧和心神大震之下,变得有些混沌的脑子重新更醒,双手一把抓上了他的手用力推攘,可是没想到她用尽了力量,也只是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丝丝的空气,他的手几乎是岿然不动。

    其实,他们之间,差得那么多的,何止一个力气悬殊。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吃力地挤出了三个字,“我知道。”两管泪水倏地滑下脸庞,曾经积蓄的那么多信心,似乎都因为这一夜,这一刻的变故,彻底被打碎了。

    “乖,不哭……”

    他终于松开了手,大拇指拭过她脸上的泪水,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又化为她熟悉的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将她半搂进怀里,抚着她僵硬的背脊,一声声地低哄着。

    可是她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到任何情绪,那里依然漆黑如幽深寒潭,冰冷空洞。让人打从心里觉得冷,眼前的一切就像是虚假的幻象,根本让人生不出暖意来。

    他在身边,其实遥如星辰。

    她突然似明白了什么,胸口梗得发疼,泪水却停止了。

    他抚抚她湿冷的小脸,她没有什么表情地轻轻呼着气儿,汽车里冷得有了白雾,他立即加强了暖气,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目光直愣愣地看着窗外,没有了反应,包括他依然细致入微的动作。

    她似乎仍能感觉刚才那股浓重的杀气,在胸臆间徘徊不去,她的眼睛里也只有一片黑漆漆的森林,没有边界,没有光明。似乎,有一片隐藏许久的阴云终于化为实质,正正压在了他们的头顶。

    他握着方向盘,十指关节微微泛白。

    默了许久,他终于发动引擎。

    红色的洗拉利如来时一般,呼啸而去,迅速消失在了山路上。

    ……

    汽车停下时,厉锦琛方回头看身边的小姑娘,霍然发现她脸色苍白,两颊依然是湿漉漉的一片,表情却木木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神彩。

    他吓了一跳,立即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倾身拍了拍女孩的小脸,柔声询问,“萌萌,醒醒,你怎么了?萌萌?”

    她似乎被突然惊醒一般,一抬眼,又有两行泪水滚落脸颊,声音微微沙哑地唤出,“大叔?!”似乎还懵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自己在流泪也未察觉,就像个无知的小婴儿。

    瞬间,他的心被她的模样拧疼了,一把将她重重地抱进了怀里,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和内疚,“宝贝,对不起,我……”

    他似乎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声音哽在了喉头。

    她乖顺地帖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真是非常听话。

    他喃喃着一堆抱歉的话语,却没有提一句之前发生的事,只是苦恼地呢喃,“小东西,你究竟想让我拿你怎么办?”

    他是那么无奈,那么困挠,那么自责,仿佛又恢复到了平日的那个他,与之前的那个扼住她呼吸迫她就范的男人,几乎判若两人。

    她竟然想冷笑一声,真的是两个人吗?还需要自欺欺人吗!

    “萌萌,我只是太生气了。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为什么?”

    在意识之前,她还是没出息地问出了口。

    “因为,奥伦。”

    “……”她在心里问:真的吗?

    “你并不是在母亲公司实习那时,认识他的,对不对?”

    “是。”

    差点儿忘了,他才是真正的军人,拥有王牌之称的特种兵侦察员。她曾经想要瞒天过海,息事宁人,以大化小,都成了最可笑的笑话。

    “我不喜欢,这种不在自己掌握中的感觉。虽然不想承认,可是我的确很大男人主义。”

    他低下头,抬起她的小脸,亲吻她的额头,鼻尖儿。唇瓣温柔,语声如叙,缠绵不舍。

    她不自觉地移开了他的眼神直视,声音低低的,“你,在吃醋?”

    他抱紧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也许吧!”

    她的泪水又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他没得到她的回应,拉开两人一看,却只见到她的泪水,不禁有些慌了手脚,一边为她拭泪,一边柔声哄着,“萌萌,乖,别哭了。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很怕你流眼泪……唉,你们女孩子……”

    他似乎终于有了词穷的时候,只能将她抱进怀里,轻轻地拍着,来来回回地说着那么一两句哄人的话儿,汽车里慢慢陷入无边的沉寂。

    良久,她的泪水终于停下,声音沙哑地讲叙,“我的确早就认识奥伦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帝都大学的英语角,那晚上我不小心弄断了他的手臂……”

    淡淡地讲完了跟奥伦前后的几次交集,并附有旁证,诸如:断手后在旁伺候的那位大管家;英语角再遇后差点被逼跳水被卫正阳、贺英琦及朱碧婵所救;后来在实习时被刁难,有诸多同事所见;再后来就是厉锦琛亲眼所见,她被奥伦欺负;然后便是飙车事件,有秦双向东辰等人在场;最后这一次,便是有他前后都在场。

    其实,除了开始一两次是意外,其他几次都是奥伦刻意而为,若要分析也不难得出。真要怪也不能全怪萌萌一人,况且身为钻石单身汉的厉锦琛自己也并非从来没有蝴蝶蜜蜂扑就。

    “好了,我知道了。之前……”他的声音仍是顿了一下,“都是我太紧张。抱歉!”

    他口气有些僵硬地第三次道歉,俯首蹭了蹭她凉柔的小脸,含住了她的唇儿细细辗吮,呵护般地低喃着温柔的话语,似乎想用相濡以沫的温情抹去她眼底的那层浓重的阴霾之色。

    这番缠绵纠结足足持续了个把钟头,直到女孩苍白的脸色上终于因为情动而泛出丝丝红晕后,他放才放手暗自在心里舒了口气儿。

    他抚抚她的脸,口气遗憾地说,“小东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想,必须给你增加一个国籍,允许你可以立即嫁给我,举行婚礼,召告全天下人,我们是已婚夫妻,就不会有这些苍蝇蚊子的烦恼了。”

    她闻言,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为了这个笑容,又情不自禁地捧着她的脸儿一阵深深的吻,甚至极为动情,差点儿就要擦枪走火,被她嘤呜着推拒开,他才回了神。

    “这车太小了,我们还是先回屋。”

    听着她娇嗔的低吟,他心情大好地拉着她坐上了回房的电梯,甚至在电梯里也情不自禁地缠绵拥吻在一起,让随时上电梯的人都为这对恋人产生了小小的尴尬。

    终于到达他们的住宿屋,电梯门一开,厉锦琛就抱起小姑娘,大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却没想到,已经快零晨两点的走廊上,除了警立如钟的皇太子亲卫兵,还有一个靠着墙的男子身影,在看到他们回来时,一下子跳了出来,将他们拦住。

    萌萌感觉男人的身体一僵,她没有看奥伦,而是看向男人的眼底,那浓重阴沉的颜色再一次布满那整个眼眶。

    “大叔……”

    她出声时,被男人俯身放下地。

    奥伦立即冲上前,一边斥骂着,“厉锦琛,这大半夜的你们跑哪儿去了?小熊猫,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晚?你脸上怎么了?”

    没想到奥伦一把撩开萌萌已经披散开的长发,这头发是之前一翻混乱中被厉锦琛解开,梳理在脸旁的,她自己并没发觉有什么异恙,只当他是想让她放松。可是奥伦却似乎嗅到了什么,撩开长发就看到了女孩原来本没有巴掌伤的另一边脸上,此时竟然多了几个黯红色的指印儿,明显是被人掐过的。

    而且,女孩明显哭过,眼睛还泛着红,鼻头也是红的,连嘴唇也是肿的。

    “你竟然敢打她?!”

    奥伦怒喝一声,热血冲上头,一个拳头就朝厉锦琛挥了上去。

    “不要——”

    萌萌大叫一声,想要推开奥伦,但她刚伸出手,腰间便是一紧被一只铁臂牢牢地箍住了,腰间甚是一疼。然后她立即看到,奥伦挥出的那只拳头正正被厉锦琛的大掌给握住,就像时间停滞,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奥伦的脸上闪过一片惊异,咬牙想要挣脱,更惊恐地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不得不用另一只手去扳,竟然纹丝不动,且还感觉到那股巨大的握力正在慢慢收紧,越来越紧,自己的拳头发出咯咯咯的骨头错响,剧烈的疼痛从关节处发出,倏地幅射到了全身,疼得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吼。

    旁边的亲卫兵见王子被伤,立即要上前帮忙。

    厉锦琛抬眸冷冷扫过,如电芒惊掠震得众亲卫心头一惊,便听,“这是我们的私事,不劳诸位出手。”

    亲卫们都是清楚自家主子对眼前这个男人十分敬重,且还有些依重,不然不会屈尊降贵地追着对方一起用餐,还闹出了昨晚的一场乱子。而王子殿下虽然身份尊贵,但到底不是他们的主子。亲卫队长在一番利害关系的衡量之后,决定了只要男人不重伤王子,他们就只作壁上观即可。

    也正如厉锦琛之前给萌萌的说明,虽然都是帝国贵族,但毕竟不是同一个家族的人,雷奥斯的家臣亲兵们自然没有必须为兰达雅家族的王子出头儿。只要不是打死人的事儿,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奥伦更是傲气的一声大吼,“你们都走开,这里不需要你们多事。今儿爷就要狠狠教训这个自以为是的老家伙!”

    于是,这会儿就只有萌萌成了劝架人。

    “奥伦,这是我们的事,不关你的事,你,你走开啦!”萌萌实在不想这时候再摊上奥伦这个麻烦。

    奥伦一听,哪里肯干,想他在此等了两人这许久,回来看到的竟然是这副画面,教他如何甘心。平生第一次,王子殿下觉得自己必须像个爷们儿,拯救被恶龙抓走的公主,抬起一脚就朝厉锦琛踢了出去。

    “不要——”

    萌萌尖叫一声,却根本阻止不了眼前瞬息之间的剧变。

    砰的一声,奥伦的身体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走廊边的红木条案上,撞翻了条案的同时,把上面放着的一个大大的陶瓷花盆也打破在地,水花泼溅,小白石落了一地,他自己倒在一片碎瓷片里,捂着被一脚踢中的腹部,吐出一嘴的血沫子。

    亲卫们见状,不好再袖手旁观,不得不上前阻止。

    萌萌也冲上前抱住了厉锦琛,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淡淡地出声,“乖,到一边去,我很快结束这一切。”他拍了拍她的头,她却因为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看向他的眼。

    竟然又变成了不见一丝光亮的阴沉黑暗。

    “大,大叔……”

    她抖着唇,下意识地缩回了手,退了开。

    他似乎没察觉到她的恐惧,转头看向地上正被扶起的奥伦,淡淡扬声,“你刚才说什么?”

    奥伦一把挥开了亲卫,嘲笑,“老家伙!你就是只老牛啃嫩草的老家伙,你根本配不上她。”

    “哦?我配不上?”厉锦琛的声音更轻,更柔。

    “对,要配,也是本王子。”奥伦不管手上、臂上,还有腰间,被扎出的血,竟又似蛮牛般冲向了厉锦琛。

    两人再次交手,胜负根本没有悬念。奥伦的冲势虽猛,可那根本就是公子哥儿平日跑跑健身房练的些漂亮好看的花拳绣腿,哪里比得过厉锦琛经过专业格斗杀人训练出来的铁拳钢臂。每一招落下,只是拳对拳,臂对臂,腿对腿,奥伦根本招架不住厉锦琛的钢筋铁骨,只是格挡一下对方的拳脚,骨头都似被钢管劈中般,疼得快要骨裂了。

    可是在心动的女孩面前,骄傲的王子就是咬碎牙快要疼死,也没有后退一步。一拳被揍爬下了,他又爬起身再冲上去挨揍。一脚被踢飞了,又爬起来继续挨踢。如此反复数个回复,周人想要帮忙阻止,却又被他喷血喝止,场面愈发糟糕。

    萌萌不敢靠近厉锦琛,知道就是眼前的所有亲卫兵上场,估计也打不赢这个男人,万般无奈只能回头敲大门叫亚德尼斯,想也许以其特殊的身份地位,厉锦琛会给几分面子。

    ……

    那时,已经快零晨三点,正是皇太子殿下的最佳睡眠时间。本来大门的隔音效果还是非常好的,可抗不住门外的打斗太过激烈,守在屋里的亲卫们也被惊动了。

    门开后,萌萌就放声大叫“救命”,亲卫们虽然及时阻止了小姑娘的冒犯之举,亚德尼斯还是被惊醒了。

    皇太子穿着黑色睡衣出来,揉着额角,脸色明显不怎么好。听到亲卫和小姑娘同时嘈嚷着厉锦琛和奥伦在打架,心头更是烦躁不矣。之前那顿饭吃得他并不是很舒心,特别是奥伦那个混小子胡乱搅事儿,给他招了不少麻烦,听到这小子被人修理,亚德尼斯真是半点儿都不紧张,更觉得这是奥伦罪有应得的教训。有时候,孩子不听话,让别人教训一顿,比起自家人苦口婆心摆利害说道理,那是有效果多了。

    人性本贱啊!亚德尼斯腹黑地想着,看着厉锦琛拳脚如风的超级身手,还啧啧地惋惜着,堂堂特种兵王的身手用来教训一个小纨绔,还真是大柴小用,有些浪费了啊!

    “殿下,你快想想办法阻止他们两个,我怕,怕大叔会把王子殿下打死了。”

    萌萌可吓坏了,想到那一地的白瓷碎片里,夹杂着明显来自奥伦身上的血水,心里就害怕得不行。虽然厉锦琛跟自己认了错,两人看似也解除了什么误会的样子,其实她很清楚,那不过是一个表象。他和她之间,已经将那道一直以来存在于两人之间的鸿沟,彻底拉开了。

    亚德尼斯并不知道女孩心里的忧伤,他懒懒地靠在大门口,看着那个一面倒的虐人场面,他那个名义上的小弟被对方的钢铁大拳揍得已经有些面目全非了,竟然还颇有势气地大叫大骂着,又没头没脑地冲上去送死。

    就这种骨气,亚德尼斯还是要为奥伦竖大拇指的。

    不过,要他上去帮忙解决问题,恕他现在可没这么好心情,平日思虑劳累而现在又睡眠不足的人,其实也很想揍人。

    他懒洋洋地问,“他们为什么打起来?”

    萌萌张口,却不知怎么答。旁边的亲卫兵互相看了看,但主子没问他们,他们也不好意思说王子殿下是为了拯救眼前的女孩,其实是个第三者插足,被人家正宫宫主给教训了。

    亚德尼斯见姑娘难于启齿的模样,好心地帮忙接上了,“为了你?”

    萌萌语塞,“不,不是的。只是,只是因为……”在对方冷淡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

    亚德尼斯不禁笑哧一声,“如果奥伦真的喜欢你,你也可以考虑一下,嫁入皇室。有我母亲这个先例,你在皇室的境遇肯定会比她当年要好得多。这比起做一个平民的老婆,做一名王子妃更能荣耀你家门眉,不是么?姚小姐。”

    萌萌登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脸淡漠地开着玩笑的皇太子。

    这些男人都在想什么啊!

    “噢呜……”

    一声哀嚎伴着沉闷的重物落地声,砸在了两人跟前不足两米位置,奥伦被揍得脸仰面向上,血沫子喷洒在空中。

    萌萌吓得朝后缩了一步,却不自觉地抬头看向那个站在奥伦后方的高大身影,他半垂着头,宽厚的背微微躬着,一股沉重而强大的气势全聚集在他周围,他抬手轻轻拭过侧颊,头顶的灯光洒下,映亮他额角布满一层细密而晶亮的汗渍。他浑身上下惯注着阴冷酷戾的气息,生人勿近。

    显然,厉锦琛听到了刚才亚德尼斯的不良鼓动。

    “大叔……”萌萌一下子冲到了出去,挡在了厉锦琛面前,伸出去的手却在微微发颤,“这都是误会,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

    她的双臂一下被他扣住,他面容冷峻至极,眼神黑冷无温,却是看着亚德尼斯的方向,说,“乖,你先回屋去,我处理完了这里的问题,就回来。”

    那个令人陌生又恐惧的“人”回来了!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萌萌一咬牙,再次扑出去抱住了男人,“大叔,求求你,别这样,我好怕,萌萌好怕……”她一边给地上的奥伦打手式让他快离开,哪知才挥动了两下的手猛地被一只大手抓住,疼得她霍然抬头,对上一双阴戾的眼。

    那张向来俊雅温润的面容,竟然迸裂出骇人的煞气,一手钳住她的下巴,道,“小东西,你是不是很喜欢跟这些年轻漂亮的男生玩暧昧?”

    她愣住了,根本想不到他会这样说,她想要摇头,可下巴上的力量几乎要将她捏碎,“没有,没有,大叔,你误会了,真的没有。之前我已经告诉过你……”

    “贱人,闭嘴!”

    再一次,是今晚的第二次,她被他扼住了口鼻,小脸立即涨红。

    “你是不是打从心里就根本瞧不起我?”

    不不不,她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愈发疯狂的男人。

    “你以为我是蠢货吗?哪个女人会轻易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大这么多的老男人?!”

    他到底在说什么,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你还想狡辨什么?可怜的小东西,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早就告诉过你,没有回头路,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不……

    他突然松了手,将她狠狠推回他们房间的方向,爆吼一声,“滚回屋去!”

    这一吼,震得整个走廊上的人僵了一僵,只能看着女孩被男人无情的推开,脚步踉跄得撞在墙边的条桌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脸色迅速惨白地帖着墙滑下地去,没人敢上前搀扶关心一下。

    而且,也没人来得及。

    下一秒,所有的亲卫都大叫着“殿下”,男人高大的身影宛如一只迅捷的猎豹,闪电般的出拳,旋踢,闪躲,眨眼之间就冲到了亚德尼斯的面前,扬拳狠狠一击,轰然一声击在了亚德尼斯靠着的墙壁上,发出一声低闷的响声。

    抚着震痛的腰背,萌萌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随后,她第一次真实见识到传说的特种兵王的超强战力,整个走廊上一片狼籍,吼叫声、咒骂声,混杂着痛苦的闷叫哀嚎,那么多人一齐冲上去阻拦,竟然都被那人震开。

    亚德尼斯就是在十多人的护卫下,也被挨上了好同拳,奥伦几次想要偷袭,却被那人一个勾拳彻底击昏在地。看似人多力量大,那人却只挨了亲卫队长几拳,身形趔趄之间,却能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以劣势之态还击敌人,一脚出去就扫倒三个亲卫。

    那人似乎越战越勇,几乎是一拳就击倒一个,画面感如同欧美大片里的那些肌肉十足的特种兵狂人,被击倒的亲卫几乎再也站不起来。

    终于,亚德尼斯面前的队长被击倒,走廊上竟然躺满了飙形大汉,个个几乎都超过了他的身形。

    萌萌意识到情况已经完全失控,也无法再考虑什么了,哭叫着扑上去阻止,“大叔,不要打了,再打下去,他们会死掉的。求求你,不要打了……”

    她冲到他身后时,想要伸手去抱住他,就像过去很多很多次一样。她想他应该还有些理智,会因为自己的眼泪和恐惧而恢复理智的。他之前不也说了,他最怕她哭,最怕她的眼泪吗?

    “小心!”

    可惜亚德尼斯自身都难保,他叫出这一声时,厉锦琛眼角的余光看到的是一个又要起身攻击自己的亲卫,抬起手刀就朝后挥去。

    特种兵王的一手刀,力量有多大呢?

    萌萌在军训时只听大兵们侃大山说,军队里有专业的武术教练修习的硬气功,一个手刀可以劈掉三五匹红砖,相当于几百斤的力量冲击。要是落在小姑娘身上,无异于单手折断一根筷子的强大力量。

    萌萌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风声划过,眼镜掉了,脑子嗑到了石头上,耳朵里嗡地一声鸣叫,发丝飞散间,再开眼时,只看到了白莹莹的天花板在头顶,声音完全消失。

    然后,厉锦琛紧张的表情出现在她面前,对她说着什么,可是她什么都听不到,她试着抬了下手,手立即被他握住,他的表情变得更恐惧了,她想说自己没什么,好像是刚才脚上踏到了小石子滑了脚,并没有被他打到。

    “厉锦琛,快送她去医院瞧瞧。”

    亚德尼斯在这时候保持了相当的冷静,一句话点醒了几乎惊慌失措的男人。

    厉锦琛立即抱起萌萌离开,但在起身的一刹,回头看了眼整个走廊的混乱场景,眉宇重重地皱起。

    亚德尼斯扶起队长时,见人还没走的样子,叹了口气,“今天的茬子是奥伦先惹起来的,咱们一报还一报了。不过,一切损失费和医药费,稍后我会让人计算好把帐单寄给你的。”

    得,打了别国的皇储和贵族,想这么轻松结了?!当然没那么简单,不过这也都是后话了。

    厉锦琛离开后,亚德尼斯拧着眉,让人把昏迷的奥伦给打了包,直接抬上了回国的专机。赶紧地把这祸根送回国,才是第一。要是再给那男人看到……

    隔日

    “殿下,您要去哪儿?您的伤必须处理一下,不然教公众看到,恐怕……”亲卫队长刚派人去叫随行的皇家医师过来,却见亚德尼斯换了衣服,还戴上了帽子,一副要外出的样子。

    “我要去医院看看那个女孩。”

    “殿下,您这是何必,那女孩是自己摔倒的,也多亏了她自己摔倒,不然以厉锦琛刚才那一计手刀,她恐怕小命都难保了。这跟您完全没关系!”

    队长以为自己尊贵的主子又善心大发,要往自己身上揽麻烦了,急忙劝说阻止。而且这前后因为那女孩的原因,王子才闹出这么一场乱事,害他们的殿下受伤,他实在不想看主子再被牵扯进去。

    “不,我必须去看看。”

    亚德尼斯非常坚持地出了门。

    此时,没人知道他脑子里反复回想的都是那个女孩被拳风扫倒的一刹,浓密的流海下,露出一张很是漂亮的小脸,还有些婴儿肥,可是那漂亮可爱的五官,一下子让他觉得仿佛看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他的这个决定,就像是一种本能的驱使,让他很想很想,再去看她一眼。

    又回到走廊时,服务员早已经把一切打扫干净,只除了打掉的花瓶和壁画暂时无法补齐,其他都还一如当初。

    亚德尼斯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刚才女孩摔倒的地方,突然定在墙角木桌下的一角,他立即走过去,不管身旁的人疑问,俯身从桌下拾出一物。

    正是女孩被打掉的黑框大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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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追他用了三年,倒过来轮到他追她了,却用了一辈子。

    认识的时候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他已经是个高中生了,他眼里,她就像是臭水沟里一条泥鳅,除了长得过得去,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能入他的眼。

    三年里她从扬言要嫁他开始,一直默默无闻的跟在他身后,阴谋阳谋用尽了,也没能得偿所愿,到底她的心还是被他的无动于衷灼伤了,最终选择了放手。

    再次见面她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玉人,光着脚,披着发,盘腿坐在草坪上数着贝壳,一切都犹如昨天,但她已经不记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