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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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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郊外的鬼屋,身为鬼魂在空中不住地翻跟头的叶楚兰道:“司徒,你说,那个江德霖到时候会不会来?”

    司徒鬼娘坐在书桌旁用毛笔蘸着朱砂在黄裱纸上划着符纸“他一定会来!”

    叶楚兰斜斜地飘到她的面前,单手托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不信鬼神吗?”

    “因为他会想起来以前的事。”司徒鬼娘抬眼看了看她。

    “你打算恢复他前世的记忆了?”叶楚兰在空中跳起了舞。

    “这是让他相信我的话最快捷的方法。”

    “这么说他的姻缘线已经牢固了?”

    “是呀!现在,他的姻缘线已经不会断了!明天就是七月十四了、时间已经到了。”她拿过打火机点着火,将刚刚写好的符纸烧化。

    “你真的打算只恢复他一个人的记忆?”

    “那段记忆对她来讲太痛苦了,还是不要让她想起来得好。”

    “姻缘线到底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看不到?”

    “等你投胎做了红娘就能看到了。”

    “红娘是投胎就能做的吗?”

    “当然不是!”“你耍我呀?”

    “我是在耍你没错呀!”

    “我要告诉我哥,不让他娶你了!”

    “你想他会听你的话吗?而且,只要我把你身上的避阳符取消,你也就无法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现在,你该回墓地了,不然的话,明天你会有危险。”

    叶楚兰哭丧着小脸“我再待一下下嘛!”

    “不行,好孩子要早早地上床睡觉。”

    “喂喂喂,你搞清楚,我们同年呐!”

    “可是我长大了,你没有!你还是一个七岁的小表。”

    叶楚兰嘟着小嘴,嘟嚷道:“好嘛,走就走,告诉我哥,你们都小心点。”

    司徒鬼娘点了点头,看着她消失在空中。

    当晚,江德霖做了一个梦,然后,他呆愣了一整天,当临近傍晚原纤柔担心地询问他时,他终于醒了过来,然后他猛地跳了起来,匆匆地穿了衣服,道:“今天是七月十四,我要去鬼屋,圣女在等我!”

    原纤柔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跟了上去。来到鬼屋,她明显地感觉到情形不太对,一直人迹罕至的地方门外竟然已经停了四部车。她下了车,走到门前,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司徒鬼娘笑吟吟地站在门口“你来了!”

    见到她的笑容,原纤柔先是有些惊讶,然后问道:

    “德霖是不是在这儿?我看到他的车子停在外面?”

    “他在里面和老朋友叙旧,一起来吧!”司徒鬼娘转身走进屋内。

    原纤柔疑惑地跟了进去,看到屋内的沙发上坐着四个男人,江德霖也在,而且热络地在和别人说话。一看到她,江德霖先是一愣,接着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牵住她的手拉她一起坐下“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司徒正浩,也就是司徒小姐的哥哥,这位是叶楚贤,是司徒小姐的未婚夫,这一位是莫冷尘”

    “是我的大师兄!”原纤柔接道。

    这下江德霖反而纳闷起来。

    原纤柔道:“大师兄,别来无恙!

    莫冷尘笑道:“最近师父好吗?”

    “如果你肯多回去看看,她老人家会更好!”“我会的!”

    司徒鬼娘笑着坐到叶楚贤身边“好了,以后再寒暄吧,她既然来了,现在,就先把事情和她交代一下。”

    江德霖道:“你们来说吧!”

    司徒正浩开口道:“好,由我来讲吧!”

    众人点点头,原纤柔更加觉得奇怪。

    “一千年前,有一个大祭司,爱上了当朝的祈福圣女,但是圣女并不爱他,因为圣女早就心有所属,因为嫉妒,这个大祭司杀了圣女和她的心上人,并且跟着自杀,临死前下了血咒封住自己的灵魂永不投胎,当圣女再次复活的时候他的灵魂就会复活,届时他将策动群鬼作乱,颠覆这个世界。”他看着有些发愣的原纤柔,叹了一口气道:“别不相信,这是真的,今天子夜时分他就会复活,如果没有德霖帮我们守住通往阴间的大门,世界真的会变成炼狱。

    “这是真的?”原纤柔震惊地问。

    “是真的!”司徒正浩道“当年圣女身边有四大守卫,我们就是她的守卫,前世,她爱上的就是楚贤。”

    “可是,你们让我怎么能相信这些灵异鬼怪之说?”

    “他早已复活,只是在等待鬼门打开的时候,现在,他正附身在人类的身上作恶,前一段时间德霖应该遭受过狙击对吗?”

    “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

    “我们也都遭受了狙击,还查不出来线索,这是鬼王利用别人的身体做的,他要杀了我们,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既然他是鬼王,应该可以用那些什么妖术直接来对付你们,何苦还要花钱请杀手?”

    司徒正浩解释道:“因为我们四个都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身上的阳气太重,他无法近我们的身,所以只能假借他人之手。”

    原纤柔扭头看向江德霖“你不是不相信这些吗?”

    “昨天晚上,我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原纤柔喃喃地道:“前世的记忆?”

    “是的!”

    “人,真的有前世吗?”她犹豫着问道。

    司徒鬼娘道:“当然!”

    “那,你还记得那一次我做了噩梦吗?”原纤柔的手抚上了胸口。

    江德霖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有着心痛“我记得!”

    “那一夜,我梦到你用一把锋利的宝剑刺进我这里,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江德霖牙齿咬着下唇,痛苦地点了点头。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江德霖握紧了双拳放在身边,不断地摇头道:“不,忘了那个梦,我不想要你想起来!”

    “为什么?”

    司徒鬼娘坐到了她的身边,拉住她的手,轻声道:

    “那段记忆对你来讲太残忍,你还是不要想起来得好!”原纤柔看着她,问道:“为什么一直以来我都会觉得你好面熟?”

    司徒鬼娘道:“前世,我们认识。”

    “只是认识吗?”原纤柔怀疑。

    司徒鬼娘叹息道:“不要太执着了,那对你没好处。”

    原纤柔断然摇头道:“不,从你们的话里,我知道,在前世,我们的关系匪浅,你不可以这么不公平,他们前世的记忆一定是你恢复的,我也要恢复我前世的记忆。如果那会让我痛苦,我也心甘情愿!”

    司徒鬼娘心怜地道:“你这是何苦?”

    “那个梦已经搅乱了我的心,这样残存的记忆会让我更痛苦!”

    司徒鬼娘看向江德霖,他低下头,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决定,恢复她的记忆,自己很可能就会失去她,不恢复她的记忆,这样子的她会更让人担心。

    他猛地把原纤柔紧紧地搂进怀里,颤声道:“柔柔,对不起!”

    原纤柔没有说话,任由他抱着。

    司徒鬼娘叹道:“如果不是你前世犯下的错,今生,你们两个又岂会这么痛苦?前世,是你自己挥剑斩断了你们之间的姻缘线,就算今生无果你也怨不得别人。”

    她轻轻地抚摩着原纤柔的背脊,无奈地道:“缘自天定,亦由己改!罢了,你想要前世的记忆我还给你,你恨的不该只有他一个。”她咬破了自己的中指,拉过原纤柔的一只手,口念咒语,在她的手心中划下一道符,符划完后一道红光闪过,血迹渗入皮肤消失不见了。

    原纤柔静静地坐着,好久好久,她才缓缓地开口:

    “我该称你圣女还是叫你司徒?请你们教教我,我该如何称呼你们?”

    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开口。

    突然,她的身子颤抖起来,口中呜咽出声,然后一把推开一直抱着自己的江德霖,拔腿向外跑去。

    江德霖起身想要追出去,司徒鬼娘道:“你不能去,时辰马上就到了。”

    “可是柔柔她”江德霖担心地道。

    “你这个时候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了,我没有想到,那段记忆在她心中刻下了这么深的痕迹,连孟婆汤都无法让她忘记。不过你放心,她不是短命相,不会出意外的。”

    “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他颓然跌坐到沙发中。

    司徒正浩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我们还是准备一下对付大祭司吧,一千年没见,不知他变成了什么鬼样子!”

    江德霖的目光望了一眼门外,心绪不宁地点了点头。他暗地里乞求着,希望自己今生的爱能够挽回那颗残破的心。

    坐进车里,原纤柔把油门踩到底,一路飙了出去,泪水和着风向后挥洒着。

    痛!痛!痛!还是痛!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感觉,就是痛!

    为什么前世的自己会这么愚蠢地爱上一个如此冷酷的男人,更可悲的是,他不是无情,也不是无爱,只是,他不爱自己,他爱的是自己的主人。是的,前世,自己是“祈福圣女”的贴身婢女,他爱的那个女人就是圣女,也是司徒鬼娘的前世。

    他的前世和今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一个冷酷无情,一个却温柔多情。

    自己真的好傻,知道他不爱自己还傻傻地对他付出自己的心。如果他只是冷漠地拒绝自己还好,可是他没有,为了掩饰对圣女的感情,他表面上对自己很好很温柔,背地里,他却用最残忍的手段凌虐自己。

    她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的女人,可是他却粗暴地占有了她清白的身子。他不爱她,却时时刻刻地纠缠着她。他不许她哭,也不许她笑,只因她的一颦一笑都像极了圣女,他不允许一个卑贱的婢女身上有着圣女的影子。圣洁的圣女最喜欢穿白色的衣衫,她就只能穿黑色的衣服,用他的话讲,她不配高雅的白色,这深刻的记忆她带到了今生,所以,她的衣柜里满满的都是黑色的衣服

    只因为自己爱他,所以,她什么都忍了下来,满心地期待有朝一日他会被自己的痴心感动,可惜,她没有等到那一天,当圣女和自己的爱人同时被大祭司害死的时候,他担心圣女到了阴间没有人侍侯会不习惯,便残忍地拔剑杀了她。然后,他再用同一把剑自杀。

    天哪!难道前世是自己欠他吗?老天爷,你就这么喜欢和她开玩笑吗?为什么今生又让她遇到他?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在他的剑刺进她的胸口时,她曾经发过誓言,如果有来生,自己绝对不会再爱上这个男人!

    难道命中注定,她和他要生生世世纠缠不休吗?

    一个急煞车,她的车子堪堪地停在了悬崖边,前车轮已经半耽在悬崖边沿。她仰靠在椅背上,任凭泪水横流。

    往前一步就可以彻底地解脱,来生,自己绝对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仿佛中了魔障,她重新发动了车子。

    “你要做什么?”副驾驶座的车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女人坐了进来,清冷的声音响起。

    原纤柔一扭头,看到一张艳丽的面孔带着不悦的神色注视着她“苏红霓?”她冲口叫出这女人的名字,同时讶异着她的出现。

    “原纤柔,你该不会是想自杀吧?”讥讽的话从苏红霓的口中说了出来“怎么?遇到什么想不开的事了哭得稀里哗啦的?据我所知,你不是这么没有骨气的人呀!而且,想死有的是简单的办法,何必还要赔上这么辆好车呢?你要是愿意,我那辆破车给你开下去,这辆车干脆送我好了,反正你也不想要了!

    原纤柔从车上找出手帕擦干眼泪,闷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

    “你呢?你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苏红霓反问道。

    原纤柔苦笑道:“这件事很复杂!”

    “我最近有的是时间可以用来听故事。”

    原纤柔看了她一眼,将已经发动的车子退后,掉头,然后停在路边。

    苏红霓点头道:“这下子我的心脏不会跳那么快了,你知道,刚刚那个地方的确会让人心里怕怕的。”

    “谢谢你.我不会想自杀了。”原纤柔淡淡地道。

    “喂!你是这个样子对朋友的吗?过河就想拆桥哇!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也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寻短。”苏红霓显然不准备放过她。

    原纤柔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说了你也不信。”

    “你没说又怎么知道我不信呢?不如这样好了,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交换好不好?”

    “又不是小孩子,还交换?”

    “你这个女人很不上道喔!”

    “好啦,不要逼问我了。”她轻声乞求着。

    苏红霓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你瞒也没用,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为情所困。”

    原纤柔瞅了她一眼“有这么明显吗?”

    “一个女人哭得这么惨一定是为了男人!”

    “你这么有经验?”

    苏红霓从手提包中掏出一盒香烟“是呀!不过,不论是什么男人,都不值得一个女人为了他赔上一条命,要赔也是要那些男人来赔我们!要不要来一根?”

    原纤柔道:“我没有抽过烟,不会。”

    “抽一次就会了嘛,来一根吧!”她塞给原纤柔一根烟,然后掏出打火机帮她点上“很简单的,不用学,一抽就会。烟不是个好东西,但是,有的时候它确实是舒解压力的一个好方法。”

    原纤柔尝试着吸了一口,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呛人。

    “这是女士烟,没有男人抽得那么呛。”她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你从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快忘了。”

    “你的年纪和我差不多而已。”

    “但我们经历过的却不一样,不过,虽然我们经历过的不一样,但我们都同样吃过苦。”

    “是呀,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心情好点没?”

    “好多了,谢谢!”原纤柔掐熄烟蒂,扔到了车外。

    “谢什么?该说谢的人是我才对,一直没有机会当面向你道谢。没有你的帮忙,我的公司早就倒了。”

    “我没有那么伟大可以挽救一个公司的命运,如果不是你的能力被肯定,事情没有那么顺利。”

    “找个地方喝一杯吧!”

    “开车可以喝酒吗?”

    “大不了我们喝完以后坐出租车回家。”

    “好!我知道一个地方调酒调得不错。”

    “你带路,我在后面跟着你!”苏红霓下了车,钻进自己的车里。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离开。

    消灭了大祭司的鬼魂以后,江德霖衣衫褴褛地回到家的时候却到处也找不到原纤柔。公司里没有人,不但常宜心和尹蓝之不知道她的下落,甚至连小缳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原来从那一天起,原纤柔就没有回来过,他急了,派出人到处去找,自己也总是开车到处去转,可无论他怎么找也找不到人。

    小缳看着他一天比一天地消瘦,不禁问道:“小泵父,你和小泵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惹她生气了?”

    江德霖摸了摸她的头,无精打采地道:“对不起小缳,我曾经犯过一个很大的错误,我不知道你小泵会不会原谅我,我也不知道你小泵还会不会回来。”

    “小泵会回来的,等她气消了就会回来,她不会不管我的。”

    “是呀!她一定不会丢下你,你可是她的心肝宝贝。”然后,他喃喃的问自己:“那我呢?她会不会丢弃我?她会不会把我今生的感情彻底地抛弃?”

    “小泵父,你犯了什么错误害我小泵这么生气?”

    “这件事情太复杂了。”

    “那就说简单点。”

    “我,唉”前世他做的那些事根本就说不出口。

    大门“砰”的一声被人粗鲁地推开,常宜心和尹蓝之两个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常宜心走到江德霖的跟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拎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道:“你说!你到底把柔柔怎么了?她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江德霖苦笑道:“我也想她赶紧回来。”

    “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她的设计稿公司很快就会撑不下去的?”

    “你担心的是公司?”

    “废话!鲍司是柔柔的心血,如果没有了的话她会哭死!”她加重了手劲。

    一旁挺着大肚子的尹蓝之打圆场道:“宜心,你小点劲,别把他勒死,否则你会坐牢的!”

    原梦缳扯了扯常宜心的衣服下摆,可怜兮兮地道:

    “宜心阿姨,我小泵父已经好几天没吃没睡了,他已经好可怜了,你别这样对他嘛!”

    此时,原纤柔正躲在苏红霓的蜗居里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泡面。那天,她和苏红霓一起跑到酒吧去喝酒,喝到最后,两个人却都没有喝醉,她才知道,苏红霓竟然和自己一样是特殊体质,天生对酒精免疫。

    后来,两个人一起回到了苏红霓的家,原纤柔因为心情不好不想回家,苏红霓二话不说就让她干脆留下陪自己住。自从住进来,她吃苏红霓的,穿苏红霓的,用苏红霓的,再也没有出去一步。公司她也不去了,为了行踪隐秘,她连招呼也没打,她心里有数,那些家伙不会因为自己不露面就把公司整垮的。

    苏红霓同样捧着一碗泡面坐在她身边“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干吗?你烦我啦?”

    “当然不是,有个人做伴其实很不错耶!只是,我觉得有些事情不是你避不见面就能解决的。而且,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伤你心的男人就是世纪集团的总裁江德霖吧?”

    “你怎么知道?”

    “他这些天跟疯了似的在外面到处找你,弄得沸沸扬扬的。你还挺有本事的,竟然能钓得上他,听说,那个家伙在女人堆里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连饭都没和女人单独吃过。有不少女人都在打他的主意,不过”她一耸肩。

    “是吗?”

    “看起来他挺在乎你的。”

    “谁知道他心里在乎的到底是谁?”

    “他到底怎么伤了你的心?就这么的不可原谅?难道你们两个人中间有第三者?”

    原纤柔径自吃着泡面,没有说话。

    “你不要光是吃呀!”

    “不吃面就糊了。

    “你再不老实坦白的话,当心我去告密!”

    “随便你!我不怕他抓到,他不会杀了我,你反而该担心他会不会被我杀了!”她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算了,我还是吃面好了!”

    求救无门的江德霖终于想起来了,司徒鬼娘也许可以帮他,于是,他急急忙忙地跑到了鬼屋。

    “前世因造就今世果,你该受些苦的。”司徒鬼娘淡淡地道。

    “帮我找出她可以吗?”

    “找出她之后呢?”

    “我”

    “你也不知道找出她之后该做些什么对吗?”

    “是的!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我甚至有些害怕见到她,我怕她用怨恨的目光看我,我好怕她会永远不原谅我!”

    “我知道她在哪。”

    “可不可以告诉我,她好不好?”

    “好?那要看怎么说了,也许,表面上她好得很,但是,她的心里和你一样苦。”

    “我错得很离谱,对吗?”

    “孽缘!是非并不好论断!今生,非她不可吗?”

    “对!欠她的我要全还给她,这才公平!”

    司徒鬼娘露出一丝浅笑“今生,你们的姻缘线不会断!”她看向飘在空中的叶楚兰。

    “请问找谁!”苏红霓看着门外这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女人问道。

    “我姓司徒,想找原纤柔。”

    苏红霓挑眉笑道:“终于有个人找来了,不对,等一下,怎么是个女人,江德霖呢?难道你就是他们中间那个第三者?”

    司徒鬼娘微笑道:“我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我有未婚夫,至于江德霖,他现在就在楼下,等我和柔柔说几句话再决定要不要他上来。”

    苏红霓耙了耙头发,从门后抄起钥匙道:“我出去晃晃,你们慢慢聊!”然后离开。

    司徒鬼娘对站在自己面前的原纤柔道:“很直率的一个人!”

    原纤柔点点头“是呀!进来坐吧!”

    司徒鬼娘走了进去,坐到小沙发中,看着端来茶的原纤柔“想好什么时候回去了吗?”

    原纤柔坐下,不在意地道:“看心情喽!”

    “你看,我现在是司徒鬼娘,不再是祈福圣女,你是原纤柔,不再是我的侍女荷雪,他也不再是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今生,他爱你呀!”

    原纤柔叹道:“我知道,但是,真正释怀,好难!”

    “你是不是后悔了恢复记忆?”

    “不,我没有,我伤心也好,难过也罢,都不及只有一段不完整的记忆来得痛苦。”

    “他就在楼下,要不要叫他上来?”

    “脚长在他的身上,他要不要上来与我何干?”

    司徒鬼娘轻笑“你原来没有这么别扭的性子。”

    “你刚刚说过了,我已经不再是你的那个没用的侍女荷雪了!”

    “我可没说你没用。”

    “是我自己犯贱!”

    司徒鬼娘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走了,你和他好好谈谈,不过,听说他已经好几天没吃没睡了。”

    眼眶深陷、满面胡髭、头发凌乱的江德霖有些胆怯地站在门口,看着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的原纤柔,犹豫了一下,才走了进去,蹲到她的面前,将手放到了她的膝盖上,轻声道:“柔柔,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从今以后,在我的生命中,第一重要的是你,第二重要的是你,第三重要的还是你。现在,我想对你再说一次,今生,在我的生命中,第一重要的是你,第二重要的是你,第三重要的还是你。

    原纤柔不看他,也不理他。

    他轻叹着“这些天你还好吗?”

    “不敢劳你大少爷费心!”她不客气地将他的手拨开。

    江德霖苦着脸道:“原谅我吧,柔柔,我知道错了。”

    “你怎么会犯错?别开玩笑了,这一点也不好笑。”她站了起来,想要回房间。

    “柔柔!”江德霖也急急地站了起来,没想到,一阵昏眩后,他直直地向地上栽去,原纤柔手疾眼快地伸手一挡,才没有让他的额头碰到茶几。

    “喂!你怎么了?别装死呀!”原纤柔把他拖到沙发上后摇晃着他,却没有反应。

    江德霖是真真正正昏了过去,五六天没有吃东西还有失眠让他的体力严重透支,再加上刚刚站起来时过急才会昏倒。

    原纤柔先是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然后气愤地捶了他的胸膛一下“你可恶!我还没开始整你你就敢给我昏倒?”

    医院的特别病房中,原纤柔坐在一边看着躺在病床打着点滴的江德霖,心中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暗骂自己没用,还是狠不下心来,看到他昏倒还扶他,真应该让他的头去撞撞茶几!

    小缳拎了一罐鸡汤推门走了进来,同情地道:“小泵,小泵父真可怜!”

    原纤柔白了她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现在你应该在学校才对!”

    小缳把鸡汤放到床头柜上,跳上病床坐好“太奶奶正在帮我转学,这几天都不用去学校。”

    “别让人家失望!”

    “我不会的!小泵,小泵父不肯告诉我,他是怎么招惹你了,你来告诉我好不好?”

    “你不用知道!”

    小缳一撇嘴“不说就不说!”

    “柔柔”床上的江德霖突然声音微弱的叫道。

    小缳忙道:“小泵父,我小泵就在这,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江德霖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坐在一边的原纤柔后虚弱地一笑“柔柔,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

    原纤柔别扭地道:“谁关心你了,我恨不得你死!”

    小缳不高兴地嗔道:“小泵!”

    江德霖伸出没有吊着点滴的手拉住原纤柔放在床边的手“柔柔,嫁给我吧,我宁愿你天天在我身边折磨我,也不要永远都见不到你!”

    “好呀好呀!”小缳兴高采烈地点头。

    原纤柔瞪了她一眼“你说好你来嫁!”

    小缳小嘴一嘟“小泵欺负人!”然后不高兴地转身跑出去。

    江德霖轻轻扯着她的手,可怜兮兮地道:“柔柔,求求你,嫁给我吧!你想打我,你想骂我,都随你,我绝对不会反抗,只要你高兴就好!”原纤柔甩开他的手,站起来准备离开。他连忙拔掉手上的针头,爬起来来不及穿鞋,光着脚追上原纤柔,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她,迭声哀求道:“柔柔,别离开我,求你,千万别离开我!柔柔,忘了前世的事吧!我们都变了,都不再是从前的我们了,今生,我爱你呀!而且,我只爱你一个人,我的心里再也不会有其他女人的影子了,柔柔,今生,我是来还你情债的,我不再是那个霸道无礼的男人,我也不会再伤害你,相信我好吗?柔柔”两行热泪淌了下来,浸湿了原纤柔肩头的衣料。

    “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你从来就不会哭。”原纤柔喃喃地道。

    “我已经改了!你不该因前世就否定今生的我呀!我们毕竟是两个人哪!”他哽咽道。

    原纤柔苦笑道:“说什么你是来还我情债的,今生,我还不是同样逃不过你的情网!”

    “柔柔?你?”江德霖有些呆楞,他蓦地放开她,然后将她转过身面对着自己,脸上带些惊喜地问道:

    “你,你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了?”

    原纤柔伸出手指抚上他的面孔,泪痕沾湿了她的手指,她将手指放进口中,舌尖一舔,点头道:“果然,你的泪也是咸的!”然后,自己也落下泪来。

    江德霖忙将她搂进怀中“你原谅我了是不是?我知道你一定已经原谅我了!”

    “原谅不原谅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当然重要!”

    “傻瓜!如果我不想原谅你,早就带着小缳远走高飞了,又怎么会留下来让你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