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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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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拿去。”石芳递给刚进“芳邻”的战安树一份电脑资料。

    战安树坐下后翻了翻,哇!是林蔓如的所有资料,然后边看边脸红小声的问:“石芳,你好可怕,连三围都查得出来。”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所以你最好把她的兴趣记熟,方便以后交谈。”石芳提出良心建议。

    但是她有隐忧,因为石芳发现,他们两人的兴趣悬殊,有如天南地北,不知该怎么帮安树才好,而且林蔓如是基督徒。

    天哪!听说安树家的老奶奶在他家顶层盖了一间佛堂。

    果然,资料愈看到后面,安树的脸上愈失去光彩及血色。

    “这这资料来源正确吗?”

    石芳绝望的点头,但站在参谋的立场,她岂可跟着主子喊撤退,无论如何也得进攻看看啊!

    “安树小子,别这样泄气,这只是资料,ok?爱情可以战胜一切的,放心嘛,还没出师就这样,让我这诸葛亮觉得遇上了阿斗。”石芳努力帮安树建立信心。

    “但是”

    “唉,拜托,你别忘了你可是拥有一大卡车仰慕者的黄金单身汉哪,搞不好林蔓如一知道你对她有好感,自个儿就排除万难来迎合你了。”这是极有可能的事,战安树的魅力无远弗极,这也是小毛鸣金收兵的最大原因,没想到人都是这样,在面对自己最在意的人时,一下子就畏缩到一点信心都没了。

    “真的?”战安树稍稍恢复了信心。

    “真的。”石芳肯定的点头。

    看着愁眉苦脸的他又有了光采,石芳总算放下心来,她真的舍不得看他烦忧,虽然常常是石芳一任性起来,他就会像个哥哥一样忍耐、包容并逗笑,但石芳知道,对于爱情,他是张白纸,此时只能唤她扮演姊姊的角色来帮他,毕竟她在这方面略胜他。

    “来吧,从今天起,你得开始搭公车。”石芳有点心痛的宣布。

    “为什么?”

    “这还用问,因为林蔓如是公车族啊!”这人少了不止一根筋。

    “那你呢?”他们一同搭捷运已经很久了。

    “我家就在捷运旁,我当然搭捷运,而且我若陪你去搭公车,你就别追了,光对她解释就累死你。”其实不是只有安树不舍,石芳的失落感更是令她眼泪欲滴,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该做的还是要做。

    石芳看看表,再五分钟左右,林蔓如就会经过“芳邻”走向公车站,于是她催促道:“你稍微收拾一下,该去公车站了。”

    “但是”他以前也曾一人搭公车,只差没被车上众多女生的眼光吓死,后来石芳出现他才少了这层困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竟在依赖石芳。

    这点认知让他有点失措,他一个大男孩依赖石芳这个身高不到一六0的女生?!笑话,想着想着,他顺了顺头发,提起背包,突然有信心的对着石芳说:“好吧!我出发了。”

    他怎么了?前后不到几秒钟,突然庄敬自强起来。看他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去,石芳低头将饮料喝完,讪讪然朝反方向的捷运站走去。

    走到公车站的战安树找了一个候车位置伫立,酷帅的模样再度引来女学生的偷瞄及窃窃私语。

    难受啊!战安树心想。

    平常和小毛、石芳沿路胡闹也是引来注目,但那时完全不觉得难受啊!怎么独自一人时就这样瞥扭?

    该不会是自己的服装仪容不整吧?

    他担心着,时间好像暂停似的,仍未看见林蔓如影子。不可能啊,石芳的调查本事只差没开征信社了,怎么可能有误。

    果然,他看见一个娉婷的身影,她和同学从右侧缓缓走来。

    林蔓如总是引起过往人群的侧目或回首,但没有人在第一次见面后便兴起追求她的意念,因为她的模样有如白皙无瑕的天使,齐肩的直发随着步伐飘动,清新脱俗到让人只敢远观,所以她在男生群中并不是那么出名,因为真正敢追她的人并不多。

    这是石芳提供资料中的结语,这点让战安树较为安心,他不想落到被人选择的下场,这与外表无关,主因是他讨厌被比较。

    林蔓如注意到了,等公车的人群明显的分隔出两区,女生多半站在那个高而英挺的男生周围,男生则尽量离那帅哥远一点,这事有点好笑。

    那个男生她听过,叫战安树,和施易文、石芳走得很近,号称“三剑客”是校园中挺有名的一个组合。前一阵子施易文常落单到公车站来,今天怎么换成战安树?

    是她敏感吗?她觉得他们两个似乎和她有关联。

    “喂,如,是战安树呢!”身旁的静敏推了林蔓如一下。

    “喔!”林蔓如故作不在意状,她一向不是情绪外露的人,纵使内心波动不已,但家教使然,她比一般同龄女孩更沉默。

    “他真的很帅,你怎么一副没感觉的样子。而且那么高,配你刚好呢!”静敏最大的乐趣就是乱点鸳鸯谱,而且总觉得不替身旁这个绝世美女找个男朋友,就像一件善事未了似的。

    蔓如窈窕的身材令许多女孩羡慕不已,身高一六八,配上一双可去拍丝袜广告的美腿,常惹得静敏大呼上天不公平。

    “我没有说他不帅。”林蔓如喃喃道。这是实话,她从来不说谎。

    “你看,他在偷瞄你。”静敏像发现新大陆般激动的扯着蔓如“我跟你打包票,从今天开始他一定天天搭公车,而且我们都遇得到他。”她笃定得很。

    结果事实如静敏所预测,每天同一个时间,一定可以看见战安树在公车站候车。奇怪的是,从战安树开始搭公车之后,公车族突然暴增,当然,以女学生居多。

    “石芳。”战安树一副惨相,凄苦的叫着石芳。

    利用空堂在文艺社画画的石芳尽量忽略他像病猫般的呻吟。

    “石芳──”他巨大的上半身瘫在大型长桌上。

    石芳忍无可忍,画笔一丢,怒目瞪着战安树“你到底烦不烦啊?我要你打电话你不打、要你写信又说不会写,你到底有没有心追人家?”

    “石芳,我们下课后去淡水玩。”战安树可怜兮兮的请求。搭了一星期公车,几乎没有耐性了,他好想搭捷运和小毛、石芳去淡水疯一疯,暂时不去想林蔓如的事。

    “不去。”这男生又来了,一副任性耍赖的姿态。

    “石芳──”他依然用缠人攻势。

    “自已想办法约林蔓如去。”每次一提起“林蔓如”三个字,石芳心里就觉得痛。

    “她又不搭捷运。”战安树苦恼这点,偏偏他很厌恶搭公车。

    “人是可以改变的,你怎么知道她不会为了你而改搭捷运?”石芳快被他不积极的态度气死了。

    “石芳──”他又哀求,反正斗嘴他一定说不过石芳,用哀兵姿态才是上策。

    “我再给你一天时间,明天之前再不往前踏步,我就替你送信去。”

    “信呢?”他又写不出来。

    “我写。”石芳沉默了半晌后,艰难的回答。

    “真的?!”他乐了,完全没发觉石芳脸上痛苦的表情“我就知道石芳最好了。”他再度冲着石芳傻笑,刚才的困顿瞬间消失。

    “原来你在打如意算盘要我帮你写?”石芳觉得自己上当了。

    “呃这”战安树搔着头,被逮到了。

    真残忍。深吸一口气,石芳认了“说一下你对她的感觉,我好动笔。”接下来的势必更揪心扯肺,眼前这一点小痛她不忍下,接下来可能就要号啕大哭了。

    “嗯,嗯”战安树突然说不出任何感觉,耳根子却拚了命的红上来。

    战安树为一个女孩脸红。光是这点石芳就得整顿气息,以免克制不住冲出社团,远离这男孩。

    但是好难,她不断有想掉泪的冲动。

    “石芳,你的嘴唇怎么了?”战安树突然抬头,刚好看见石芳唇上一滴滴红色液体沁出“天哪!石芳,你流血了!”他紧张的站起来就要靠近石芳。

    该死!石芳转身背对他,赶紧从口袋取出面纸往唇上拭去“神经!是颜料啦。”她故意不在意的回答。

    “石芳,”那明明是血啊!战安树紧张的出手汗了,他觉得石芳受伤比自己受伤还要难受。“石芳”

    “你快形容啦!下节课空堂的人很多,到时文艺社裹全是仰慕你的眼光,你又得连滚带爬窜逃了,快说!”石芳一手拿笔一手按住纸,挨近他坐下来。

    “嗯她看起来好白。”

    “你这什么看法呀!”石芳笑了,他追林蔓如的第一看法竟是──白。

    “真的啊,她在人群中真的是洁白又出众,非常显眼。”战安树一个劲的点头。

    “我懂了。”石芳记下来“还有呢?”

    “嗯她不会很花稍的引人注意,好像都静静的不说话。”他想起她身边常出现的女孩,相形之下林蔓如文静很多。

    “你喜欢这么文静的女孩?”这样好吗?战安树一看见女生就辞穷,再遇上个闷葫芦,这这样好吗?

    “嗯。而且她满高的,身材很好。”他想起她那双小腿。

    石芳低头记下,很好,刚好每一项优点都和她自已相反,如果战安树再提出他喜欢她的长发就百分之百相反了。

    “还有,她的头发好细好顺,风一来就将她吹得好漂亮。”战安树补充道。

    石芳抓抓自己一头短发,嘿,百分之百和她相反的白雪公主,安树形容得没错,她第一眼看到林蔓如时也是这种感觉。

    她像个精心雕琢出来的瓷娃娃,而石芳将自己形容成泥小表。

    “好啦,还有要补充的吗?”若有,她的心脏就要碎裂了。

    “嗯没了,但是你一定要记得告诉她,我我真的希望能和她说说话。”战安树-腆的低头搔发。

    “好啦,你快溜吧,要下课了。”石芳下逐客令。

    “先谢了,拜。”战安树边往外冲边喊。

    石芳没做任何回答,跃上靠窗台的桌上,让风吹拂紧绷的脸颊,心伤有风疗治、泪湿让风吹干,愈想豆大的泪愈是不肯停。

    “石芳,忘了问你,今天到底去不去──”战安树突然又冲回来,劈头就问,突然他看见石芳映在阳光下的脸庞泪光闪闪,一时没了下文。

    石芳在哭?

    “不去!”石芳知道他要问什么,赶紧挥挥手大吼,另一只手偷偷拭泪,一迳的朝窗外望,不敢回头看他。

    战安树呆怔在门边,阳光下的石芳短发轻飘,怎么他突然觉得石芳好似要人保护的洋娃娃。

    “快走啦!”石芳粗声粗气的大吼。“喔。”他眨眨眼清醒过来,唉呀,胡思乱想,石芳没变啦,男人婆一个。他赶紧逃之夭夭。

    风仍轻拂石芳微凉的脸颊,她哼着不成调的歌:

    我答应你再也不会打搅你的生活

    我答应你再也不会为你多喝一杯酒

    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们都还是好朋友

    你怎么说我怎么做这样子够不够

    你看不到我的双手在痛苦地颤抖

    你听不到我的内心碎得我都不敢碰

    你想不到我的沉默压抑着多少话要说

    爱不能有泪不能流

    你教我这种日子怎么过

    舍不得你所以才会骗了你也骗自己

    其实我也知道只是我没勇气面对问题

    舍不得你虽然明知我的爱你不珍惜

    有些事情谁都说不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