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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几日睿王等人上朝,自然要行赏,原本众人都以为此次剿匪是安王白来的机会,结果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人差点没回来,太子倒是庆幸他当时机智,本来他就比不得安王聪明,若是他去了,怕是有来无回了,这心思他没敢跟别人说,否则他这个太子位更加不稳了。
皇上为他们都发了奖赏,睿王拿回兵权,誉王和安王也都得到奖赏,不比他少,所以此次他说不上收获坡丰,最多是又记上一功。
下了朝,萧大将军与睿王走在一处,其他人也就不再往这边靠了,睿王问起,“太子在朝中都做了什么?”
萧大将军摸着胡子,看不出是何表情,“每日上朝,兵部走一走,倒是不曾缺勤。”
一句话就让睿王明白,太子是什么都没有做,若是他连上朝都能少来,怕是不用他说,皇上也早就忍不了他,想到此,睿王背着手脸色不善,“皇上呢?”
“皇上还在服用那种丹药,最近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怕是……”萧将军瞧了睿王一眼,两人对视都心中明了。
“也好,这都是他自己求来的。”两人也不在宫中久留,直接去了军营,路上睿王说,“这次安王把誉王拖累的不轻,本王到山东那时,誉王为了救他出来,已经受了伤,他那个身子,哪经得起那么折腾。”
萧大将军一听啧了一声,不解的说,“誉王虽说不是武将,可也不至于为了救安王亲自去吧?”
睿王笑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将军还不知道誉王这个人,死脑筋的很,他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皇上以为他会找本王报仇,简直可笑,皇上是真忘了誉王的本事,拿他当傻子了。”
萧将军赞同的点头,“誉王是个好苗子,他还小那会老臣是十分看好他的,只是……帝王之争,哪容得了心慈手软。”
两个人到了军营,进了营帐,几个下属见了睿王都是非常高兴,个个眉飞色舞的,想听睿王讲山东剿匪的事,誉王也乐得跟他们在一块,就说给他们听。
找出空隙的时间,萧将军离营之时,对睿王说起,“誉王妃是个有心计的,她最近没少联络辅国大将军的旧部,在为誉王铺路,王爷还是多注意些的好。”
睿王一听点了点头,送萧将军离开,回来后自己也想了一番,辅国大将军的旧部都是些在边远地区的驻军,因着时间久远,有些朝廷早已不再问过,一直都是辅国大将军自己掌握,现如今兵权转到了誉王手里,自然也要跟新主有联络,睿王想起誉王妃,终是难免叹了口气。
巧玉拿着折子到了后院,阮熙正抱着小郡主在玩,小郡主活泼的多,也讨人喜欢,阮熙很喜欢抱着她,听她咯咯的笑。
这会巧玉看着折子有些忧郁是说还是不说,阮熙把孩子递给奶娘,喝了口茶,她早就见巧玉进来了,便问,“你在那边干嘛呢?过来说话。”
巧玉这才过来,说,“小姐,是丞相府来了信,老爷让您回去一趟,咱是回还是不回?”
阮熙倒不显得意外,她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她并不害怕,把茶杯一放,撩了撩鬓角,“回啊,这就回。”
“可是……告诉王爷一声吧?”巧玉小心翼翼的问,她实在是担心丞相对阮熙动粗。
“不必,我又未做错事,难道还怕他不成?”阮熙昂着头,如今她身子也比成亲前丰满了一些,整个人都贵气了许多,举止更加端庄,脸上稚气一脱,往那一站就让人畏惧三分。
巧玉想了想也就点了头,但是她多了个心眼,还是在准备马车时,告诉了赵管家一声,赵管家倒是拍了她下的头,把巧玉吓了一跳,瞪着一双大眼睛看了赵管家半天,不知他是发了什么疯,这姑娘家的头哪是男人能随便拍的?
她这么想着,就跟着阮熙一起回了丞相府,因着之前阮熙要嫁妆的事,已经与丞相闹的很不愉快,这次回来,府里的人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出什么事。
阮熙被管家请进来,丞相正坐在大堂内,胡子也花白了,人不太精神,阮熙先是俯身行礼,“女儿见过爹。”
丞相也没让她起来,这会见她回来,也回过神来,一双眼睛像是哭过,有些红痕,抬着手颤抖着指向阮熙,“我真是万万没想到啊,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竟然是这样的人,你的端庄和大家闺秀都到哪去了?!”
阮熙起了身,面对丞相的指责她很从容,“如果爹是说郑氏的事情,女儿还要来问责您呢!”
丞相目光一怔,站起身来,显得有些激动,“你说什么?你还敢问我?就算你姨娘有哪做的对不住你!你也不该出此下策!她到底是这么多年没有苛待你啊!”
“爹!女儿没听错吧?难道您到了现在还认为是我故意陷害郑氏?有郑氏奶娘亲自为证!楚王世子妃亲耳听到郑氏讲述当年的事情,难道女儿还能让郑氏自己说出害我娘的经过?”阮熙向前走几步,与丞相之间离的更近了,她有写气势汹汹,继续道,“女儿想问您,我娘当年身体不好之时,为何大夫没有诊出她被下了慢性□□?”
“我……这是……大夫并未说过你娘她中了毒啊,只说是身子虚弱,可怎么调养也不见好,这难道还能怪我吗?”丞相十分不解。
阮熙冷哼,当即说道,“没错!就该怪您!若是您肯为我娘多寻几个大夫,她都不会落到如此下场,您对郑氏宠爱有加,可我娘也没有半点对不起您的地方!难道让您在她生病时多给一点关心,您这个当丈夫的都做不到吗?”
“你!你敢指责我!我是你爹!”丞相猩红着眼睛站起身,气急之下给了阮熙一巴掌。
这一下来的太突然,阮熙根本没有没有想到,大堂内的下人们也都惊呆了,回过神后立刻低下头,谁也不敢多看一眼。
阮熙侧过脸,只觉得火辣辣的疼,不是脸,而是心!一个丈夫在自己生病时还在别的女人的温柔乡里,这种感觉只要想想她都觉得可怕!她简直不知道她娘在过世前是怎么熬过来的!而这个铁石心肠的人竟然还是她爹!
“自小到大,您对我和阮音都没有区别对待过,我也没指望您肯多注意我一些,您对郑氏和阮音与我这个嫡女有什么分别?您以为我在别人面前就能抬起头吗?若不是当年有太后垂怜,恐怕我这个嫡女过的还不如一个庶女!”到了今天,阮熙再也不想憋屈了,她讲心中所有的话都吐露出来,看着丞相震惊的眼神,她没有半点迟疑,“我兢兢业业,恪守本分,不敢做一点出格的事,我怕什么?我就怕若是传出去什么,我在这丞相府里更没有容身之处!您想过我的处境吗?您知道我没有娘,连您也不肯对我多怜爱一些时,我多害怕吗?我那时还只是个孩子!”
她说的气喘吁吁,阮熙以为这些早就过去了,她现在过的很好,可是回忆起之前的那些年,委屈还是会不断的涌出来。
丞相看着她跌坐在椅子内,嘴唇微微颤动,却始终说不出话来,阮熙擦干眼泪,深吸了口气,对丞相说道,“您若是认为还是我害了郑氏,她是无辜的!您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踏入丞相府半步!不!半寸都不会!但是,您可以放心,有一天您仙逝了,我还是会披麻带孝,送您最后一程,尽最后的孝道。”
说罢,阮熙见丞相不言语,也就俯身之后,转身离开,没人敢阻拦她,她知道她没有了娘家这个遮风大树,以前即使在丞相府过的再不舒心,出去之后别人仍是会看在她是丞相嫡女,礼让三分。
阮熙站在门外,突然笑了,心想好好好,这样一来,她就更加没有任何牵绊了,她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朝内安王回来后,一直没有动作,太子又是个事到临头才会着急的人,只有誉王那边小动作不断,睿王一直按兵不动,他要看誉王究竟要动哪一部分的人。
这时阮熙进了屋,见睿王把两个孩子放在床上,正在逗着玩,阮熙就笑了,“王爷在做什么?”
睿王对她招手,“来,本王在想他们长大会是什么样子。”
阮熙坐过去靠在他怀里,两个人很久没有这么亲近,这会难得有清静的时候,“臣妾也想不到,臣妾想,以后他们长大了,就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做吧,臣妾不想勉强他们。”
睿王抱着她说道,“那可不行,本王希望婉凰像你这样温婉,玄卿可以报效朝廷,男子就该有男子的样子。”
阮熙只是笑了笑,不与睿王争辩,孩子还小,现在实在是轮不到想那个的时候,夫妻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就睡下了。
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终于有一日,又在早朝晕倒,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大臣们都是很吃惊,请皇上保重龙体,皇上也知道明白自己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边境悍族前来和亲,倒是引起了不少质疑之声,这是一种求和的表现,周易在边境打了几次胜仗,灭了他们不少士气,可是悍族历来都是不肯示弱的民族,此次来和亲,不是要皇上嫁公主过去,而是要嫁位公主过来,让人吃惊不小。
皇上还在修养,已经几日没有上朝,大臣们都是进了折子说了些想法,而这件事在几个王爷心里,又是另外一番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