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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维熙,如果你敢继续诋毁我的未婚妻,信不信我可以告你。”秦凯南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睛里就要喷出火来一样,直视着面前的男人。
“哦,秦律师就是秦律师,动不动就以法压人,要告我,好吧,奉陪到底—不过我来找你的目的还是在你告我之前和你说一下,如果你足够聪明的话,还是尽早取消婚礼的好,这么做根本是变相的在逼她,你难道都不觉得么。”
“逼她的人是你还是我,还希望你把话说清楚,你觉得心凉那个人是别人逼得了得么,呵呵,真想不到郑大总裁是这样一个颠倒黑白的人。”
郑维熙笑了笑,拂一把额上的雨水,语声淡淡却又掷地有声:“随你怎么自欺欺人吧,秦凯南,我只是先来和你打个招呼而已,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心凉她是我的女人,谁也别想试图把她据为己有,你,尤其不可以。”
秦凯南冷嗤一声,一副不屑一顾:“听不懂你的意思,现在是法制社会,难道你还想把她从我身边绑走?我谅你没这个胆子。魍”
“我的胆子可是大着呢,不信么,那你就等着瞧好了!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郑维熙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很快消失在雨幕之中。
秦凯南望着他的背影几乎就要咬牙切齿了,上了车,狠力摔上车门,车子一溜烟的飞驰而去檎。
……
久病不愈的慕亦非,在史心凉婚礼前的第三天,终于离开了人世,结束了她短暂的一生。
新立起来的墓碑前,摆满了各式的花圈,彰显着逝者身份的不同凡响。
郑维熙和维维立在墓前,为他们曾经最亲近的女人做着最后的祈祷,已经有一阵子了,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维维的眼睛早已哭的红肿,此刻就像是一个木偶人一样,站在那里,望着照片上的那张熟悉脸孔,呆呆的发愣。
“妈妈,一路走好。”
郑维熙最后深深的鞠上一躬,随即转身,准备离开,可是,维维却依旧没有动。
“你先回去吧,我和妈再呆一会。”
“维维,你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还是回去吧,想要看妈随时都可以的不是么,别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
维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的半跪在墓前:“妈,你知道么,我有多恨那个一手把你送进监狱的那个人,如果不是他,你应该不会走的这么早。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郑维熙皱眉,望一眼泪眼婆娑的维维:“难道你觉得那个人会是我么,而且这件事还有必要继续纠结下去么,再怎么说,妈是有错在先,是她,设计维安出了车祸,还嫁祸了心凉,就连爷爷的早逝,也都是妈她一手造成的,只是我一直在回避这个事实罢了,你都不懂的么。”
“心凉,叫得这么亲切啊,郑维熙,是不是有人检举那次车祸时,你是有可能把事情摆平的,你就是为了你那个史心凉,才眼睁睁看着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进那种地方,如果不是这样妈也不会这么早死的。”维维一副濒临崩溃般的绝望表情,直视着郑维熙。
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绝大部分都是事实,不只是猜测而已。
郑维熙不置可否的望着她,半晌,沉沉叹一口气:“谢谢你,没有认定了是我亲手把妈送到那个地方去的。”
“可是,不闻不问和亲手去做又有多大区别?”维维冷冷的笑意更浓:“你和我之间,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你曾经多恨过妈,我现在就有多恨你,你给我记清楚了。”
郑维熙望向她的眸子里有着化解不去的愁云:“一定要这样子么,维维,我们毕竟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那么久。”
“你还是个很念旧的人呢,真是想不到,可是郑维熙,你不觉得,在酒店那件事以后,你的所作所为,就已经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情分了么?你一直以为,我是那件事的主谋,可是,我也是个被算计了的人而已,你知道么?”
郑维熙愣了一下,难道,他真的搞错了些什么?
一直以来总觉得维维跟她慕一菲一样得有心机,那一次的乌龙,不过是她逼自己就范的一个阴谋而已,难道,事实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郑维熙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的维维,她一身黑衣,身体瘦弱的像是一阵风就可以刮走,本来清澈的一双眸子,是那般的空洞无神,没有焦虑一般,给人的感觉,是那般的陌生。
脑海里在这一刻,清晰浮现出来儿时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时的她,开朗活泼,聪明智慧,像是一个天使,可是从她离开了郑家,再回到他面前时,就变了,变得让他认不出来了,变得面目全非。
先是之前的强势凌厉,再是现在的低迷颓废,哪里还有一点点之前的影子。
可是这一切的造成,不都是已经深埋与地下的她的亲生母亲的一手为之么?
心象是给掏空了的感觉,他缓缓转身,可是,又在走出几步之后没忍住回过头来:“维维,别让仇恨蒙了你的眼好么,凡事都有它的前因后果,我知道你因为妈妈的死受了太大的打击,可是,妈她得的是肝病,是因为常年酗酒所致,并不是坐了几天的牢成了这样子的,不要把罪责都推到别人身上好不好。”
维维头也不回的冷笑:“如果这么说,我的好弟弟,你有没有想过,妈她为什么会日复一日的借酒消愁,都是拜你的好爸爸所赐吧,你就不替他觉得内疚么。”
郑维熙实在已经没法子继续这个话题,纠结下去有什么必要,谁对谁错,孰是孰非,有谁可以理得清楚?
“既然你一定要这么说那好吧,自求多福,多多珍重,再见了。”
他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有的只是决然,没有一丝的留恋。
这一个转身,意味着他和她从此的各不相扰,重逢陌路,意味着他们之间残存的那一份情自次生生切断。
车子,在墓园外等着。
郑维熙直接钻进去,冷冰冰扔出一句:“开车!”
程戈凡一支烟吸到一半,见他这样子,直接丢到车窗外,给上了油门,车子离弦的箭一般驶出去。
“我叫你做的事,有没有办好!”
“有,都办的妥妥的。”
“最好这样,如果出了差错,我一定饶不了你!”
程戈凡撇撇嘴:“说话像是吃了呛药,怎么了,维维姐给你刺激到了。”
“还有,最近,公司里给我盯紧了,是凡我妈生前接触的多的人,都给我留意着,抓着了错立马赶人!”
郑维熙的这番话让程戈凡都有点不可思议:“维熙啊,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公司里你是大股东,又是执行总裁,阿姨她再怎么着,也至于存着别的念头吧。”
“什么至于不至于的,她从来都是没断过野心的,本来手里的那些不动产什么的你见她去世后身边还剩下几件,我早就已经留意了,只是,人已经要走了,就让她走的时候再留一点希望在吧。”
程戈凡虽然觉得不可置信,但是郑维熙说的如此肯定,他也就没了怀疑。
“公司里几个老家伙其实都已经向着她那边了,暗地里她也没少了购买锦盛的散户股,我这个时候再要手下留情,下一次的股东大会就是我下台的时候了。”
“维维,真的已经更撕破脸了么?”
程戈凡的话,郑维熙没有回答:“她那里也替我留意,锦盛是爷爷的心血,我虽然不在乎,可是,也总要替维安保住它,绝不容许落到别人手里。”
提及维安,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黯然,不知道,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又去了哪里,还有,和他在一起的紫晓,过的好不好?
……
在所有人都浑然不知的状态下,郑氏会正进行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改革。
郑维熙每天都很忙,几乎一整天抖泡在办公室里,连门都很少出。
锦盛的员工都有一种要变天了的危机感,高官接二两三的离任,各部门大刀阔斧的整顿也在同步进行,一时间,公司像是换了一种新气象,更加的井然有序起来。
但是今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他们的老总几乎一整天都站在窗出神,什么都没有做。
秦凯南进来时,见了郑维熙这样子,有些失笑:“干嘛呢大总裁,你不开门不要紧,所有的文件都送我那边去了,也不怕我越权,把你的公司给卖了。”
厚厚的一打文件给他甩到桌子上,弄出来挺大的动静。
郑维熙回头,不满的瞪他一眼,才坐回自己的位子,端起已经凉掉的咖啡,喝一口:“那边,怎么样了?”
“还算顺利,就是时间上,比预料的晚了点。”
“晚了点,是晚了多久?”
“你放心好了,不是很久,你最近可是把我折腾的不轻,怎么着,考究一下加点薪水什么的,告慰一下我这累的不轻的小身板?”
程戈凡吊儿郎当的靠进沙发里,摆弄些手里面新款的限量版手机,郑维熙看不到的角度里,屏幕上是一场婚礼的喜庆画面,新郎卓尔不凡,新娘美如天仙,没有放声音,却也足可以感受得到那种幸福的氛围。
“你还缺我这么点钱么,何况,我要是不给你找点事忙,迟早你得给那些妖精们害到精尽人亡了,你该感谢我才对吧?”
程戈凡嗤之以鼻,把面前的文件推过去给他:“我说大总裁,快点干正事吧,这些可都是压不起的了。”
郑维熙笑笑:“去叫点外卖,我有点饿了,吃了东西好干活!”
“好歹我也是你的私人特助啊,这么芝麻点的事,你不会安排秘书去做么?”
“你也知道,他们点的东西我不喜欢。”
的确,郑维熙吃东西从来挑剔,往往是吃得东家的排骨,却要吃西家的炸鸡,而且还挑专门的厨师来做,而程戈凡恰恰是为数不多的了解他这种怪癖的人之一。
无奈之下,程戈凡只好站起来,准备出去,郑维熙却又叫住他:“记得多带回点酒来,菜也多要些,晚上加班,你和我的两人量!”
“加班,你大总裁一天什么都没干,我可是忙了一整天了,加班也是你一个人加,干嘛还要拉上我?”
程戈凡忍不住声讨,可是,郑维熙理也不肯理他一下,已经自顾自的翻看起来一页问文件。
没办法,他只得认命的打算推门出入去,可是,身后的人又一次叫住他:“等一下,把你的手机给我留下。”
“你又不是没有手机?”
“可是,我没有那样的视频录像啊。”
程戈凡呵呵笑着:“这你也猜到了。”一面缴械投降,乖乖的把自己的限量况款放到某人的面前:“看看可以,可是记住了别激动啊,醋坛子翻了这办公室可就待不了人了,我们不是还要加班呢么。”
郑维熙狠狠宛他一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