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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第六十九天
ijunge国际交流赛从海选到最后金奖入围的现场决赛,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
为了专注备赛,澈穆桓几乎从粉丝的视野中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几乎。
贺尔豪尽可能地腾空了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档期,但是浪漫在途开播在即,节目组需要所有嘉宾配合录制一个宣传先导片。
虽然是配合录制,但实际上是各录各的鉴于程现那一对的情况懂的都懂,以及牧雨希也不怎么情愿再见到澈穆桓和燕将池两人,想要把八个人再凑在一起录半天节目实在有些牵强。
录制地点就在燕将池与澈穆桓现在所住的房子里,正对雍景宫,距离大殿正门甚至只有不到五分钟的车程。
当跟拍d来到经纪人给的地址后,摄影师和跟拍d都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上一次的直播录制结尾,他们就已经见识过那堪比皇帝行宫一样的燕宅,而现在这处住址,更加现代化,尽管要比燕宅的居住面积小了不知多少,但是一进门,正对着的便是一大片宽敞明亮的落地玻璃,能够径直看到雍景宫巍峨古老的宫殿。
跟拍d和摄影师对视一眼,看看脚下,顿时觉得自己踩着的不是大理石铺就的地板,而是一块块黄金。
这次的拍摄录制不包含直播,跟拍d和摄影师先找了处光线不错的地方,然后简单布置了一下反光板和收音后,便请澈穆桓和燕将池两人坐下准备录制。
录制开始,跟拍d先打开话题暖场着“贺哥把地址发给我们的时候,节目组还以为发错了呢。”
“对目前的我来说,睡觉和吃饭的地方最好还是几步路之间就能解决最好。”燕将池说道。
跟拍d恍然地眨眨眼,然后点头说道“自从上次直播结束后,网友们就对您的那处住址充满了好奇和讨论,燕宅似乎拥有非常悠久的建筑历史”
“它曾经是澈帝赐予我祖辈的宅邸。”燕将池说道,看了一眼澈穆桓。
澈穆桓眼里捎上一点笑意,听出燕将池险些说岔的意味,但是被男人很好地遮掩了。
“网友们都说这座宅邸的豪华程度不亚于皇帝的行宫。”跟拍d点点头,玩笑着说道,这是网友提的最多的一部分,而另一个点则是
“还有许多细心的网友指出,不同其他朝代的王侯府邸之处是,燕宅距离雍景宫太近了,不论是历代哪位君王,都鲜少会允许自己的亲信大臣、甚至后代住在距离那么近的地方出于安全考虑。”跟拍d说道,“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燕宅都很与众不同呀。”
燕将池闻言不明显地微微翘起嘴角,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甚至显得有些骄傲得意。
那是,陛下信任他,和其他任何大臣都是不一样的,从那时候起就一贯如此。
澈穆桓自然不会错过燕将池的小表情,他微微好笑,弯起眼看了眼燕将池,然后转向跟拍d说
道“他们说的确实没错,当时澈帝与镇安大将军燕将共同打下江山,开创新朝,澈帝信任燕将就如信任自己的手足,甚至甚于手足。”
燕将池听见澈穆桓说的,嘴角扬起的弧度更深,要是真有一条尾巴在身后,这会儿恐怕都能晃成螺旋桨了。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若是往前倒退百年,还能发现燕宅与雍景宫的后门之间,有一条小径和后门连着。那是澈帝格外应允的,为了方便我heihei的祖辈,燕将,夜里时常与澈帝秉烛共赏月色。”
澈穆桓闻言噎了噎,看向燕将池,然后纠正“据我所知翻史料可得那段时间正是国家刚历经迭代的风雨飘摇之时,燕将与澈帝时常共商国事,直至深夜,因此有这么一条小路会方便许多。”
燕将池假装没有听见澈穆桓的纠正,他对跟拍d又说道“虽然有这么一条暗道会方便一些,但是有时候,留得太晚又或是太累的情况下,也会留宿澈帝的寝宫。”
跟拍d眨眨眼,哇的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史前大八卦,饶有兴趣地道“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燕将池飞快说道,他双手叠塔搁在膝盖上,矜持又得意地点了点手指尖。
这一点该叫所有人都知道才好。
澈穆桓耳朵尖微红,忍不住瞪了燕将池一眼,然后紧接着补充“极少数情况下。”
“我还以为那只是网友的猜测假想的因为好像现在去参观游览雍景宫的游客从未发现过这条小路”跟拍d摸摸下巴。
燕将池闻言顿了顿,面上笑容稍稍退淡了一些,说道“那是因为这条小径被封上了,澈帝与世长辞,这小径自然没了意义燕将便将其封了起来。”
跟拍d轻轻吸了口气。
哇哦。
这可是燕家人亲口认证的一手消息肯定保真
澈穆桓也跟着吸了口气,觉得还是略过这个话题更好一些。
好不容易哄开的伴侣,别又被一个恋综整eo了。
跟拍d见氛围已经热了起来,便顺利进入了正式的录制。
“默契大拷问,两位老师请背对背而坐,我们需要同时以举牌的方式回答问题”跟拍d说道,“你们手中有两个手牌,分别对应粉色我、蓝色的ta,请根据问题举牌回答噢”
澈穆桓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两张牌,然后点头。
简单。
“第一个问题请问两位老师认为是谁先心动的呢请举牌”
燕将池很快就举起了粉色牌,澈穆桓顿了顿,思索了两秒才举起一个粉色牌。
“两位老师都选择了自己”
燕将池有些意外地侧了侧身看澈穆桓,然后挑眉“不能撒谎。”
澈穆桓也挑起眉梢“心动,应该指的是,有所触动,是一种状态和感受。我认为,我或许比你更早一些。”
他弯起眼,模棱两可地提醒道“不然,你以
为我为何向你伸出手呢那时我便想他和别人不太一样。”
穿着并不合身的盔甲,看起来要比同龄人还瘦弱许多,骑着一匹同样瘦弱的马匹,摇摇晃晃地坐在马背上,歪倒在他的马车前。
他救醒了少年,在对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看见双眼警醒锐利得像是一匹永远不会被驯服的野狼,但似乎又有自己的原则和目标,很是与同龄人不一样。
他默许了对方稍走些许盘缠。
他起初并不知道对方要去做什么,只是觉得那个少年或许会做出一番不同寻常的事业来。
直到后来,对方带着满满的粮草回到洛城,他看到对方为守着洛城战死的老将军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把,一张还青涩稚嫩的脸上满是愤怒和仇恨。
他们依着老将军生前的意愿火化了尸体,少年的眼睛在火光下黑亮得叫人心惊,而他那时便知道,对方是不同的。
他向对方伸出了手,既然对方已经了无亲友牵挂,那便与他同路做个伴。
他们共守洛城,后又共守天下,他们一道经历了从期冀到绝望到木然的过程,最后下定了决心,前朝已病,他们必须自救,
澈穆桓收回思绪,微弯起嘴角,看向燕将池“恐怕你那会儿压根什么都不知道呢。”
燕将池忍不住转过身来看澈穆桓,要不是还有工作人员在,他必然要刨根问底的。
“那晚上再告诉我,详详细细地告诉我,好不好”他看着澈穆桓,殷切的样子让澈穆桓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是根肉骨头。
澈穆桓晃晃脑袋,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
“你告诉我,我也告诉你,谁说得准到底谁更早些呢”燕将池又说道。
要按澈穆桓的定义说心动,那他被澈穆桓救醒的那一刻,那就是了。
他睁开眼,以为自己看到了仙人,那么好看,那么白皙,整个人像是在发光,是他在战火连天的洛城不曾见到过的人。
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哪儿的时候,他甚至还生出一股惶恐,惶恐自己弄脏了对方的衣裳、对方的马车。
然后,他又表现出了愤怒和反感,那说到底是出于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他本能地讨厌这样的有钱人,穿着他一辈子从未触摸过的锦衣绸缎,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其实他自己清楚极了,什么反感和抗拒,都是披着假象的皮罢了,他想靠近澈穆桓,却又怕被推开,索性便表露出厌恶和抗拒,直到对方朝自己主动伸出了手。
天知道那会儿他有多么意外和惊喜,但他一定努力忍住了,没叫自己显得那么不值钱,毕竟那会儿年少,还是很矜持很要装一下的。
澈穆桓听到燕将池的话,他眨眨眼,顿时来了兴趣“好。”
“有什么是我们不配知道的吗”跟拍d敲着一旁的提问小白板,怎么还光明正大地开小灶呢,他们可是恋综这不该拿出来给大家分享分享
“嗯,不能告诉你们。”澈穆桓翘起嘴角。
跟拍d“伤心了澈老师。”
“好吧,那我们来进行下个问题”
先导片的录制很快到了尾声,窗外雍景宫的琉璃瓦上也落下了黄昏的余晖,跟拍d问出最后一个收尾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请两位老师分别描述一下各自眼中的爱情定义”
燕将池和澈穆桓闻言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然后沉默了起来。
这还真是一个空泛的问题。
燕将池偏了偏头,看向澈穆桓,然后说道“爱情于我眼中,是跨过时间和空间依然鲜活的东西,永远蓬勃,永远热烈,是生命的另一种形式。”
澈穆桓颤了颤眼睫,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伸出手指勾着燕将池的手指,弯起嘴角。
他也有了答案。
“爱是将自己最致命的弱点,和唯一能够杀死自己的刀子,一并亲手递给对方,然后坚信对方永远不会背叛自己。”澈穆桓说道,目光看向燕将池。
就像那条被封上的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