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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笔生被她说得脸色越发难看,百灵儿在一旁看了,忙拉了苏媚娘的手,笑向她解释:“姐姐,我叫百灵儿,不是被妙笔哥哥拐来的,是被妙笔哥哥画出来的!”
苏媚娘傻眼了:“画出来的?”
百灵儿很确定地点了点头:“对啊,就是画出来的。”
苏媚娘看向妙笔生:“鬼爪子,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妙笔生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让我用‘生花’笔作画么,我画了幅《盛世花鸟图》,上面有只小百灵鸟,如今幻化了人形,就站在你面前。”
苏媚娘觉得不可思议:“你当初跟我说‘生花’笔作画,花草虫鸟,必能成精,幻化出人形后与普通人别无二致,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这竟是真的!”
妙笔生苦笑道:“我也以为只是师傅随意说说的,天底下哪有如此神奇的东西,可如今看来,师傅说的句句属实。”
苏媚娘看看百灵儿,小声问妙笔生:“这小姑娘你准备怎么办?”
还未及妙笔生回答,百灵儿便插嘴道:“妙笔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怎么会?”妙笔生柔声道:“你安心住下,这里就是你的家。”
苏媚娘看看百灵儿,再看看妙笔生,捂了嘴在一旁偷笑,妙笔生见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便不理睬她了,苏媚娘知自己在此处碍事,略坐了坐,便起身要回去。
百灵儿很是不舍:“姐姐你怎的就要回去了?”
苏媚娘又掐了一把百灵儿的脸:“姐姐要回铺子里去,回头让鬼爪子带你来玩儿!”
百灵儿听说可以去别处玩儿,自然高兴得很,苏媚娘意味深长地看了妙笔生一眼,说了句:“我走了!”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妙笔生没有看见,苏媚娘转过身后的面容上堆满了黯淡的忧伤,自那之后,苏媚娘便不再常来妙笔生这里了。
百灵儿与妙笔生朝夕相伴,那天真活泼的性格也感染了妙笔生,渐渐地,妙笔生变得爱笑了,他也发现,自己对百灵儿的依赖越来越重,竟无法自拔了。
百灵儿整日呆在宅子里,难免觉得烦闷,妙笔生便经常带她到春熙城的街市上闲逛,起初,热闹的街市,来往叫卖的小贩的确很吸引百灵儿,她每天总也逛不够,但去的次数多了,街市也变得没那么新鲜了,百灵儿觉得无趣,便央求妙笔生带她到春熙城外逛逛。
妙笔生想了想,笑道:“有个地方,你是应该去看看!”
百灵儿一听,来了兴致:“什么地方?”
妙笔生故作神秘:“不告诉你,去了你便知道了!”
百灵儿撅了嘴,朝妙笔生身上狠狠捶了一拳:“不告诉就不告诉,我自己看!”
妙笔生故意引诱她:“倒是个绝美的地方,你若去看了,兴许就不愿回来了。”
“怎么可能!”百灵儿叫道:“有妙笔哥哥的地方才是百灵儿喜欢的地方,若妙笔哥哥不在了,百灵儿一人呆在那里有什么意思?”
妙笔生笑了,将百灵儿搂进怀里,哄道:“傻瓜,我怎么会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呢?”
百灵儿知他在唬自己,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假装生气:“你骗我的,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妙笔生伸手要去揽她,被她一巴掌拍掉了,狡猾地做了个鬼脸,笑着跑远了。妙笔生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却弥漫着柔情蜜意,快要将他整个人都融化了。
出了城门,妙笔生便牵着百灵儿从马车上下来,对车夫嘱咐道:“你且在这儿等着,剩下的路我们走着去便好。”
车夫应了,妙笔生便拉着百灵儿在宽阔的大道上信步而走,百灵儿很是奇怪:“妙笔哥哥,为什么不坐车去?”
妙笔生低头温柔地看着她:“只是想和你一起走一走我来春熙城时走过的路。”
百灵儿将自己的小手从妙笔生的手中抽出,反手握住,仰脸冲他甜甜一笑:“妙笔哥哥,从今往后,每一步路我都会陪你一起走下去的!”
他二人沿着宽阔的大道走了没多久,便进入一片桃树林,入眼处,山花烂漫,锦绣十里,不时有花瓣飘扬而下,如下了漫天花雨,百灵儿瞧得心神荡漾,不住摇着妙笔生的手臂,兴奋地大叫:“妙笔哥哥你快看,这儿好美啊!”
妙笔生宠溺地看着她:“喜欢这儿么?”
百灵儿不住点头:“喜欢!当然喜欢!这里是什么地方?”
妙笔生道:“春熙城的人都叫它‘落英坡’。”
“落英坡?”百灵儿默念了一遍,赞道:“好美的名字!”
“是啊,芳草萋美,落英缤纷,所以叫落英坡。”
“这是谁起的名字?真叫人喜爱!”
妙笔生被难住了:“这我可不知道了,春熙城还未建成时,落英坡便已存在了,想来那起名的人也应该是个胸中有沟壑的人,或许也曾因贪恋此处美景在落英坡居住过!”
百灵儿看着漫天飘零的桃花雨,忽然回过头来,问妙笔生:“妙笔哥哥,你为何要带灵儿来这里?”
妙笔生任由花瓣洒落在自己身上,阳光洒下,将他周身尽染,他振振袖子,掸落一地金黄。妙笔生仰头享受着阳光的暖意,清淡的眸子扫过头顶密密斜织的树冠,道:“这里是你我初见的地方!”
百灵儿顺着妙笔生的目光在枝桠间搜寻着,几道黑影掠过,林间一片欢愉的鸟叫声,百灵儿觉得这声音好熟悉,像是有亲人在召唤自己回家,她几乎有了想要和林间鸟儿一同飞去的冲动。
妙笔生拉着百灵儿在一棵树旁坐下,道:“那日我赶路要回春熙城,途径此处,日头毒辣得很,我便像现在这样坐在一棵树下休息,不知不觉竟睡着了。睡梦中被一阵鸟叫声惊醒,然后我就看见你了,一只小百灵鸟,丝毫不怕生,绕着我飞来飞去。我本想带你一同回春熙城的,可是你有家人,它们来接你,你便随着它们一同飞走了,我终是没能留住你呢。所以,回到春熙城后,我便用‘生花’笔画下了你。这便是我今日带你来这里的原因。”
他的话语似轻柔的风,百灵儿听得迷醉了,侧头靠在他的胸前,双手紧紧环抱着妙笔生,想要借此赶去他周身充盈的孤单。百灵儿轻蹭着他的胸口,喃喃道:“妙笔哥哥,灵儿不会扔下你一个人走掉的,灵儿要陪着你,一辈子都陪着你……”
红烛昏了罗帐,锦榻栖了鸳鸯。良辰苦短,春宵千金。猗兰苑内,一室烛火融融,纱帐轻垂,遮去了无限春光,时有娇吟喘息声从帐内传出,让人听得脸红心跳。百灵儿缩在妙笔生的怀里,似已沉沉睡去了,妙笔生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在她额上轻轻印上了一个吻。
百灵儿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睁开眼来,见妙笔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百灵儿脸一红,缩进了被子里。
妙笔生笑着推推她:“快出来,在里面呆久了会气闷。”
百灵儿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来:“我就呆在里面,不出去了!”
妙笔生知她是害羞,一时起了玩心,佯装生气:“你确定不出来了?”
“嗯,不出去了!”
妙笔生不作声了,百灵儿在被子里许久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正觉得奇怪,刚准备出来,一双手竟从被子里探了过来,将她光滑的身子圈了起来,牢牢地锁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百灵儿知道受骗了,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狠狠地捶了妙笔生一拳,娇声嗔怪:“你骗我!”
妙笔生笑了:“是,我骗你了!”
百灵儿不依不饶:“你道歉!”
妙笔生很喜欢看她那撒娇模样,柔声道:“对不住!”
百灵儿仍是不依:“这样不诚恳,唔……”
话未说完,唇便被堵住了,妙笔生霸道地将舌探进百灵儿的口中,与她的舌缠绕在一起,百灵儿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身上如火一般燃烧着,妙笔生的吻炽热而缠绵,一波一波挑逗着百灵儿的情欲,百灵儿觉得自己在他的强烈攻势下快要窒息了。
许久,妙笔生才松开了唇,哑声问:“这样算诚恳么?”
百灵儿的脸涨得通红:“你……”
唇再次被覆上,妙笔生的手抚摸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到一处,便燃起一簇火苗,百灵儿的身子在他的撩拨下轻颤着,腰肢不住地扭动,磨蹭着妙笔生的身体。
妙笔生闷哼一声,虎腰一沉,挺身迎入百灵儿的身体。
“嗯……”百灵儿逸出一声满足的娇吟,却成了点燃妙笔生欲火的种子,妙笔生握住百灵儿的手,在她身上轻轻地动了起来。
“妙笔哥哥,嗯……”百灵儿觉得自己空荡荡的身体被瞬间填满了,她仿佛置身于汪洋大海中,海浪一波接一波拍打着她的身体,将她托向浪潮的最高端,她漂浮在半空中,天幕触手可及,她不由自主高高举起了手臂,却抚上一张柔和的面庞。
妙笔生吻上百灵儿的手,将她的食指一口含住,身下的动作更加快了,百灵儿呻吟着,紧紧攀着妙笔生的腰,身子越颤越快,高潮一波接一波涌来,百灵儿脑中一片模糊,朦胧中看见妙笔生一双充满了情欲的眸子在注视着她,百灵儿起身将自己的唇送了过去。
“啊……”百灵儿尖叫一声,浪潮渐渐褪去,她又躺回了地面上,身下一空,妙笔生已从她身上起来,侧身拥着她,不住在她额头上落下轻吻。
百灵儿迎上妙笔生的怀抱,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想要睡去。妙笔生为她盖好了被子,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眠。
“妙笔哥哥……”百灵儿恍惚中叫着妙笔生的名字。
“嗯?”
“你心中只能有我一个!”
“好!”
“你保证?”
“我保证!”妙笔生的声音在百灵儿耳畔幽幽地想起,百灵儿听着这美妙的声音,渐渐进入了沉沉的睡眠。
百灵儿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她侧头看看,身旁的床上已空,妙笔生不知去了哪里。
百灵儿忙穿上衣服去寻妙笔生,刚一开门,迎面传来一阵放肆的笑声,书房里隐隐有说话声,妙笔生像是在与人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