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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这么想朕非常欣慰,朕也想答应你,不过得看皇后愿不愿放人?如果皇后同意,朕就应了你的请求。”
齐漠天重重的向君宇磕了一头,说:“谢皇上。”
不多会儿,王皇后到了两仪殿书房。听到齐漠天求娶苏芷为平妻,正中下怀,自是爽快的答应了。王皇后还说苏芷伺候她三年也算忠心,要亲自为苏芷送嫁。王宜澜自然相信苏芷嫁入齐侯府后有搅烂齐宋两家关系的能力,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苏芷只是平妻,只要苏芷略施小计,正妻也不成问题。
关于齐漠天娶苏芷为平妻这事就这么敲定了,于是齐漠天回侯府就说了这事,齐侯爷和湘瑶郡主都吃惊不已。想不到自己的儿子还会想出这招,更想不到皇帝居然会答应,更要命的是,皇后要给苏芷送嫁,这该如何对宋家啊?皇帝指婚,那不是他们想拒绝就能拒绝的事。
齐侯爷老脸一僵,指着儿子说:“你太糊涂了!漠天,你做出这事实在过分!怎么对得起你姨妈,怎么对得起宋家!就算你要纳妾,为父不反对,但你决不能在娶妻那天纳妾。”
“现在是皇上赐婚,不行也得行。”有皇帝这个大靠山在,齐漠天说话底气十足。
那边宋家的君湘玉和宋欣妍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心碎了一地。就算涵养再好,宋欣妍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大骂齐漠天说:“娘,表哥太过分了,他欺人太甚!”娶了她,还要在娶她的那天娶平妻,而且平妻人选还是她最最鄙视的苏芷。
“娘,我不嫁了!”宋欣妍大呼道。
君湘玉不客气的给了宋欣妍一巴掌:“你糊涂!好不容易成了这门亲事,你不能不答应!”
“可表哥要娶那个苏芷,一想到一个乡下来的庶女要和我平起平坐,我这心就……就堵得慌……。”宋欣妍越说哭得就越凶。
君湘玉知道她二姐同样不喜欢苏芷,又想到君湘瑶从小就和君宇感情好,也许让君湘瑶去求皇帝,说不定皇帝能收回成命。
君湘玉把自己的想法同君湘瑶说了,君湘瑶觉得可行,就进宫面圣去了。她前脚刚走,齐漠天也跟着进宫了。
就在君湘瑶提出请皇帝收回成命的时候,齐漠天闯进去,跪在君宇面前说:“如果苏芷进不了齐侯府的大门,我绝不娶宋欣妍!”
当时君宇和君湘瑶都震惊了!君湘瑶更是气得不行,半天只指着齐漠天说了一句:“你!你这个逆子!”顺气过后,君湘瑶跪在君宇面前,说,如果苏芷进门,她就不活了。
齐漠天说,如果苏芷不进门,他就离家出走,还要出家当和尚去!
君湘瑶一听,了不得了!她和齐侯爷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齐漠天若是出家,那齐家嫡系就没后了,“你这个逆子,为娘养了你十八年,你为了个女人,就这样报答我和你爹的养育之恩吗?老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才生了这么个逆子啊!”君湘瑶哭天抢地的呼喊道。
齐漠天也不认输:“儿子并没对不起爹娘的养育之恩,这是您和父侯逼我的,儿子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求母亲和父侯体谅儿子。”
君宇被这对母子吵得心烦,一拳打在书桌上:“这是朕的书房,不是齐侯府可任你们吵闹!在朕面前吵成这样成何体统,亏你们还是皇亲国戚、公侯之家,朕看你们一点儿涵养和气度都没有!”
皇帝发火了,齐家母子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忙不迭的磕头认罪。
“漠天,你娘生了你,又养了你十八年,你做出忤逆之事,是为不孝!郡主殿前失仪,有损皇家威仪,朕罚你一年内不许进宫!”
“臣知错。”
“湘瑶知错。”
两人又忙着向君宇磕头认错。
君宇见着这对母子继续争吵下去也不是办法,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说道:“朕是天子,一言九
鼎,放出去的话岂能收回?漠天还得娶欣妍为正妻,苏芷也要进齐侯府的大门。不过得等到欣妍生下侯府的嫡长子后,苏芷才能进门。鉴于她的出身,当平妻太抬举她了,就当个如夫人吧。湘瑶,漠天不可能不纳妾,朕看那个苏芷也是个好的,跟在皇后身边想必她也不差,就当朕提前给漠天选了一个良妾吧。”
齐漠天还想说什么,君宇抢在他前头打断他,说:“你要再提要求,朕立刻命你出家,看你到深山老林里吃得了那些苦头不!还有,你再说三道四的,欣妍和苏芷两个你都得不到,还有齐侯府侯位你也别想了,朕会从齐家的远亲里选一个好儿郎来继承。”
君湘瑶听了,心里平衡了,还是皇上堂弟厉害,既能安抚宋家,又能帮她留住儿子,当即叩谢皇恩道:“君湘瑶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宇的连敲带打,齐漠天现在只得接受,只要能娶到意中人,比什么都好。
出宫后,君湘瑶把这个消息同宋家母女说了,君湘玉大松一口气,终于解决了麻烦事,宋欣妍还是一脸愤恨,不停的绞着手里的帕子。
“妍儿别难过,姨妈只承认你是齐侯府的少夫人,苏家那个贱丫头进了门也别想有好日子过。”君湘瑶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君湘玉拉着女儿的手,说:“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你嫁到齐侯府才是正室,皇上还允许你生下嫡子才让那个贱丫头进府。那时候你的地位稳固了,一个小小的妾室还不任由你拿捏?更何况她进府晚,我们可在她进府前……。”君湘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宋欣妍更用力的绞帕子,费力的点点头。
赐婚的圣旨送到侍中府,苏芷脸色有些难看的接了,倒是苏家众人都高兴这上前来恭贺圣恩,说苏芷好福气。
虽说过去当小妾的日子还长,但苏芷还是被薛菀筠赶去跟着绣娘学绣花。她说就算是妾室,嫁衣也不能马虎了。苏芷对这种需要极品耐心的东西学起来非常吃力,当年在苏府和皇宫,她就没学好这两样东西。一如她学弹琴唱歌一样,是个白痴。
这次来的又是更年期的大妈,脾气很冲,一点也不给苏芷面子,只要她做得不好,就用戒尺抽苏芷的手背。苏芷在这方面的笨拙超过了她的想象,但她就是个有毅力的女人,发誓一定要让苏芷绣出一身好嫁衣来。苏芷每每被打得双手通红,很想反抗一下暴力,但她又不好对一个尽职尽责的大妈动粗,咬牙,忍!
在君宇的圣旨下来时,苏嫣涵听了大哭了一场,齐漠天竟然真的对苏芷有意,而且还以出家作为威胁,一定要娶苏芷。为什么不是她,为什么啊!
薛菀筠心里也不平衡,凭什么这个丫环生的小庶女运气那么好,当年的避子汤弄不掉她,掉进池子里淹不死她,就连变成傻子哑巴被毁容还能被治好!她有何德何能让齐漠天看上?齐漠天还要冒着与全家决裂的风险求娶她?就算是如夫人,但也是高等的小妾,比普通人家的小妾高了好几个档次。
(苏芷怒吼,齐漠天为什么娶她?因为他脑子发热啊!他脑子一发热就会冲动!冲动过后就变成奇葩啊!(╯‵□′)╯︵┻━┻,绣花去!)
薛菀筠为了安抚苏嫣涵,只得硬气的说:“不就是嫁进齐侯府当妾吗?也见不得有多风光!涵儿,为念一定会为你找一户好人家,比嫁进齐侯府当妾好上千百倍!
苏嫣涵听了还是哭,薛菀筠非常心痛,更下定决心要为苏嫣涵找个好人家。不过现在还不能进京城的贵妇圈。上次的谣言还在,说苏家不自量力攀附齐家,把自己女儿往齐侯府塞。为了顺利攀上齐侯府这个高枝,还到处传谣言说苏嫣涵和齐漠天有暧昧。
为了尽早出门,薛菀筠只得花大价钱把那些谣言压下去,她只能等风头过了再出门,她第一次痛恨那些传谣言的人。
现在齐漠天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苏府看苏芷了,苏芷总是一副矜持守礼的样子,不想靠他太近。她认识齐漠天才不到三个月,这男的就头脑发热要娶她,这是什么极品啊?!
宋家和齐家把齐漠天和宋欣妍的婚事定了下来,就在下个月初七。现在是二月十二,离婚期不远了。齐宋两府都在准备大婚的事,齐漠天却老往苏府跑,还美其名曰安慰苏芷受伤的心灵,并作出承诺,一定会让苏芷进府,进府以后会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苏芷很努力很努力作出一副感动的不得了的样子,内心却有千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我有说过喜欢你吗?我有说过愿意嫁入齐侯府吗?我有说过要你娶我吗?齐漠天,你还真是不一般的自以为是、自我感觉良好!
对了,齐漠天现在就在苏府,那就让他和苏嫣然见上一面吧。就在苏芷虚与委蛇,想脱身去找苏嫣然的时候,苏嫣然自己来了。
“四妹,娘让我来告诉你一声,尚衣坊送来了春衫的样子,你快去挑几样喜欢的花式吧。”苏嫣然的声音先飘进苏芷的院子。
齐漠天闻声扭头就看到了苏嫣然,苏嫣然抬头就撞上了齐漠天的目光,四目交接,苏芷看到了……爱的火焰!已经开始熊熊燃烧了!
眼前的女子,一身白衣如雪远胜仙境里的仙子。她的身姿灵动飘逸,她的声音婉转如莺啼悦耳动听,她画着淡妆,整个人看起来恬淡温和,更显倾城绝色。
面前的男子,一身白色锦衣,黑玉冠束发,长身玉立,犹如轻云出岫,犹如天边明月。他有绝尘之姿,他有天神一般不可仰视的容颜。
苏芷心中默数:一、二、三、……六十、六十一……七十四……八十八……九十!这两人对视的时间,嗯,太长了!长得光速可这这段时间里绕转地球十的N次方圈。就算他俩被雷劈了,也不至于如此吧,更何况她还在一旁站着,真爱面前,苏芷被无视了。
他们两个果真如原小说里描写的那般,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滚床单,四见私奔到天涯?
苏芷被这奇怪的气氛弄得浑身不舒服,咳嗽数声打破这种怪异的气氛。两人才从太虚幻境中回过神来。苏芷忙着介绍说:“这位是齐侯府的大公子齐漠天。”
苏嫣然点头微笑,笑得倾国倾城,暗忖,他果真如嫣涵说的那般俊美无双,会让所有女子为他倾心。“嫣然见过齐公子。”苏嫣然福道。
“这是我家二小姐。”苏芷点到为止,不说其他。
苏芷虽打断了他们的对视,但齐漠天的双眼仍不离苏嫣然,说:“能见到天下第一美人,在下荣幸之至。”
苏嫣然微笑道:“哪里,齐公子见笑了。能见到齐公子才是嫣然的荣幸。”
“既然夫人找我有事,那我先去了。二小姐,就劳烦你帮我照看客人。”苏芷找了个借口离开,让他们单独相处培养培养感情。
齐漠天见到苏嫣然,就有一种别样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很喜欢。一身白衣的苏嫣然犹如空谷幽兰,她柔和的目光里透露着坚毅的让人着迷的光芒。以及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无依感,想让他情不自禁的靠近她,保护她。
和苏芷那种肆意洒脱、英气艳丽和疏离的美不同,苏嫣然美得安静而惊艳,那种感觉犹如在深夜手持烛台静待荷花开一样。
苏嫣然低头不敢直视齐漠天肆意的目光,她有些害怕,害怕多看他一眼自己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苏嫣然很拘束,齐漠天轻轻的说:“二小姐不必见外,往后都是一家人。”他的话轻得像羽毛,害怕惊吓到苏嫣然。
是啊,他马上就要娶妻,而苏芷将来会是他的如夫人,他只能是自己的妹夫。她已是不洁之躯,根本配不上他。齐漠天那么个潇洒风流之人,自己对他不该有非分之想。
“听说齐公子不日便大婚了,小女先恭喜齐公子大婚之喜。”苏嫣然柔柔的笑道,似一朵初开的白玫瑰,散发着醉人的芳香。
齐漠天听到“大婚”二字,内心莫名的惆怅:“娶表妹非我愿,都是父母的安排。他们说为了家族利益,我必须娶她。”他的确不想娶宋欣妍,现在更不想娶她。
苏嫣然听过宋欣妍的名号,众人说她明眸善睐,堪比牡丹,有国色,是个饱读诗书的才女。苏嫣然记得上辈子宋欣妍嫁入齐侯府,和齐漠天相敬如宾,夫妻俩其乐融融,现在便想着撮合他们:
“欣妍翁主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她出身于世家,身份高贵,又知书达理,很适合做齐侯府的少夫人。而且宋家是大徽朝的百年世家,和齐侯府是门当户对。两府合两姓之好是大喜事。”
“表妹虽好,但终究不是在下心上之人。”齐漠天知道宋欣妍是个好的,很合适当齐侯府未来的少奶奶,但他对她不来电,这是最最无奈的事。
苏嫣然想起她和段泽龄婚后的事,劝道:“我相信日久生情,公子和翁主相处久了,一定会发现她的好。”
经过上次的教训,苏嫣然明白该怎样说话。现在齐漠天对苏芷很痴迷,不宜说苏芷的坏话。而且外边有苏家苛待苏芷的说法,现在更不能落得个毁庶妹形象的名声。综合各种因素,苏嫣然没说苏芷和云绣密谋破坏齐宋两家联姻的事。
苏芷去薛菀筠那里挑好春衫的花样就往自己的院子走,想到苏嫣然还在和齐漠天说话,就在府上的花园饶了一圈又一圈,思忖着是时候回去打断他们了,才慢吞吞的走了回去。
刚到院子时,就见着他俩站在桃花树下说话,瞧这样子已经很熟络了,她应该不识抬举的过去打断谈话了:“二小姐,天麟哭着找你,你快回去看看吧。”
苏嫣然朝齐漠天福了福:“那我先告辞了。”段天麟的存在更告诉她,她不该对齐漠天有不该有的想法。
齐漠天痴痴的望着苏嫣然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失落,抱怨苏芷为什么回来得那么早。
送走苏嫣然,苏芷假装没看到齐漠天刚才失落的神情,叮嘱齐漠天说:“现在齐侯府忙着准备大婚的事,你作为新郎官应该多待在侯府才是。还有,你不能老往我这跑,免得被人说闲话。”
齐漠天收回视线,看着苏芷打趣说道:“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还真是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