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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公子放火烧了云天道观?”钱德培眉头皱了皱,“听全焕公子的意思是说这一切是因为简公子一时冲动所为而引起?”
容青缈再轻轻吁了口气,这事从全焕的解释来看,确实是因为简业对江侍伟不满,因为江侍伟与简业因为自己起了争执,二人打赌都要得到自己,所以简业在离开的时候才会任性的烧掉云天道观。
此事导致江侍伟不得不另外寻个藏身之处,别人不知赵江涄的真实身份,自然也不会怀疑江侍伟会去赵霖居住的院落。江侍伟派人对赵霖下毒,全焕知晓后悄悄减少了剂量,这才让赵霖虽然陷于昏迷却幸免一死。
只是,容青缈并不能完全的相信全焕的解释,至少在赵霖这件事上,容青缈觉得应该是江侍伟并没有下令一定要杀死赵霖,而非全焕从中做了手脚才救了赵霖一命,因为就算是真的如全焕所说,他减少了毒药的剂量,让赵霖得了一条命,以江侍伟的性格,必定会暴怒而责罚下药之人,然后继续下毒。
江侍伟要做的事,一定要做到,这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全焕将这消息告诉她,意思很明白,他在向她表示忠诚,告诉她自己如今跟着江侍伟实在是不得已,但他不会伤害她,反而会一直守在江侍伟的身边提防江侍伟伤害到容家。
不过,虽然容青缈是真的很不喜欢简业,却也猜测简业之所以放火一定有他的原因,绝对不全是因为江侍伟对她动了念头,让简业不爽。简业绝对不是一个为了感情做傻事的人,在梦魇里,他就是一个她自始至终也没有猜透,没有看明白的男人。他做任何事情都有原因,看似无意的事情却往往藏着天大的秘密和目的。
“小姐,您在想什么?”秦氏见容青缈半晌没说话,有些担心,轻声问。
“没事。”容青缈笑了笑,“只是一时有些走神,此事就到这吧,舅舅虽然生了恶疾,但好在舅母依然在意于他,若是可以回到故乡,说不定得了舅母的细心照顾,会重新苏醒过来。”
不管江侍伟和简业打的什么主意,只要二人这份争执还在,她就暂时是安全的,她可以不必嫁江侍伟,也不必嫁简业。
钱德培明白,容青缈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
他是个男人,他很明白,此事中扯出的三个人,简业、江侍伟和全焕,全都是对容青缈存了心思的人,一个是容青缈以后要嫁的夫君,一个是一心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皇位的废皇子,一个是原本落魄如今得势的年轻公子,这三个人心中各自提防的理由只有一个,为了得到容青缈的心。
但是,从目前的情形来看,不知是容青缈年纪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钱德培看不出来容青缈究竟对哪一个更多些在意。
容青缈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钱德培,知他心中在思忖此事,微微一笑的说:“钱德培,你看外面的花花草草可好?”
钱德培一怔,不明白容青缈为何这样问,呆呆的回答:“嗯,自然是极好的风景,不然,人们何必要居于花草之间,赏之,悦之。”
容青缈点点头,语气依然平缓的说:“是,此话甚对,但对于花草来说,人们的欣赏于它们却是无有多大用处,它们仰仗的是这天地间的一切,它们开花结果是尽它们的本分,这是它们的命运,所以说,花草之美是本分,人的欣赏有好恶,却是人的所念,与花草无关。”
钱德培呆呆看着容青缈,面上闪过错愕,面前的容青缈依然是一张虽然清丽却略微青涩的面容,仿佛,小荷才露尖尖角,美丽却已经怦然心动。
她在告诉他,任何人打她的主意,与她无关,她只是安静的做她自己。
容鼎夫妇亲自送赵氏带赵霖离开,容夫人心中难过,悄悄以手拭泪,见马车越行越远,强忍下心头的担忧,不知远在故里的爹娘到时瞧见大哥这样昏迷不醒的归去,会如何的难过。
“这样也好。”容鼎轻声低语,以身体遮挡他人对妻子的注目,府上的奴才们也都是识趣的,都装作看不到容夫人垂泪的模样,“姜氏一向关心江涄多过关心大哥,合浣又怀有身孕,终日呕吐不止,平时自个就是个要人照顾的妇人,为夫一向认为对大哥最好的就是大哥的原配赵氏,如今大嫂带了大哥离开回去故里,也是幸事,至少你不必担心,大哥一定会被照顾的很好。”
容夫人长长吁了口气,“为妻知道,只是,心中到底难过,好好的一个人就突然变成了这样,不晓得爹娘瞧见了会如何的难过,爹娘一向就疼爱大哥多一些,也一直当大哥是家中的顶梁柱,我自打出嫁,家中的事情都是大哥大嫂二人照应,唉,怎么会这样。”
“人的运气再好,也有用完的一天。”一个半带调侃的声音在夫妇二人身后响起,“赵家那位庶出的小姐纵然是再大的福气,也抵不过天意安排。”
“简公子。”容鼎没想到简业会出现在这里,身后,还有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看年纪比简业大一些,相比简业显得有些清秀文弱,细看,略微顿了顿,客气的说,“原来全公子也在。”
全焕立刻恭敬的施礼,温和的说:“打扰容老爷和容夫人了,在下与赵老爷前些日子还曾一起饮酒,听闻赵老爷出了这样不幸的事,今日要离京,特意过来送上一程,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容老爷请放心,赵老爷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
容夫人一旁客气的说:“谢谢全公子。”
全焕面色微微有些尴尬,轻声说:“在下还是喜欢听容老爷和夫人直接称呼全焕的名字,如今全焕虽然是沾了过去爹娘的光,遇到爹娘生前的故交,得了如今的身份地位,可以过些安稳舒服的日子,但没有之前容府上的照应,只怕全焕早已经饿死或者冻死在街头,这份恩情,全焕时刻不敢忘,如今听二位长辈这样称呼全焕,全焕惶然。”
容鼎刚要说话,一旁简业却哈哈一笑,半真半假的说:“如今的全焕可真是处处谨慎,懂得讨人喜欢,岳父大人呀,你就顺了他的意,还是称呼他为全焕吧,免得他在你们面前时刻心中不安。”
全焕垂头不语,完全猜不同简业此时是在帮他还是在嘲讽他。
“简业哥哥。”一个甜美声音突然响起,然后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声音还很稚嫩,但透着欢喜,又透着些隐约的害怕,远远的跑来,声音却停顿在离简业还有几步距离的地方,踌躇着。
简业表情淡漠的看着向他奔跑而来的赵江涄,面上没有任何喜怒哀乐的表情,就是一张英俊出众的面容,以及素净衣服的挺拔身姿,而这种没有表情的面容,似乎就是再明确不过的拒绝,让才刚刚四岁的赵江涄不敢前进半步。
“她还是个孩子。”后面匆忙追上来的姜氏声音紧张的说,这个简业,她一向是怕的,似乎,他知道所有的事情,包括她和女儿赵江涄的秘密,尤其是那个可怕的人突然住进这个院落,然后,赵霖出事,一切,她总觉得瞒不过面前这个英俊少年。
赵江涄虽然是怕着,却又一心的小小不服气,她不明白,连太后娘娘都喜欢自己,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好好看的简业哥哥不喜欢她!被姜氏牵了手抱进怀中,赵江涄还是有些紧张的脱口说:“简业哥哥,你为什么不喜欢江涄呢?”
全焕突然轻轻一笑,才这么大的赵江涄也莫名其妙的喜欢着简业,这个简业还真是桃花运不错,当然,人长的好看,家世又显赫,不被人喜欢才怪。
简业微微一笑,却笑的让赵江涄和姜氏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声音听来温和从容,却听得赵江涄和姜氏心中一紧,“我为什么要喜欢你?赵江涄,我不仅不喜欢你,还相当相当的讨厌你。”
赵江涄一撇嘴,在家里,爹娘一向惯着她,府上的奴才们个个都让着她,就连姑姑和姑夫一家也处处由着她,太后娘娘那样有权势的一个人,也经常的把她叫到宫里去玩耍,会送她好多有趣的好东西,人人都羡慕她,为何这个人这样说她,她不高兴听到这样的话!
所以,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的伤心绝望。
姜氏一脸的尴尬,赵霖被赵氏接走的时候,她抱着赵江涄,让赵江涄掉些眼泪,虽然赵霖并不是女儿的亲生父亲,却一向极是疼爱这个所谓的女儿,可惜女儿并不给她面子,不仅不哭,还一脸的灿烂笑容,似乎很是高兴她这个爹爹离开。
当时赵氏的脸色就不太好看,赵氏的几个儿女也一脸的恼怒。而守在一旁的容夫人也有些不太高兴,瞧了她们母女好几眼,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明显的看得出来相当不满意她们母女的言行。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