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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远远站着瞧热闹的奴才们也一个个的迅速消失不见。
在王府里呆的时间久了,一向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尤其是做为奴才,知道的、看到的、听到的太多,绝对不是好事。
“青缈也曾如此狼狈过。”容青缈轻轻叹息一声,慢慢的说。
简业眉头微微一蹙,淡淡的说:“你之前只是爱哭,大概遇到这种事情也只会哭,连话也不敢讲出来,常常是伺候你的奴婢冲在前面泼辣的很。”
“莲香其实憨厚的很,若不是为了我这个无用的主子也不会那般,钱德培如今与她可好?”容青缈想了想,轻声问,“让他们二人离开的时候,是要钱德培娶了莲香做妻子,他也是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莲香。”
简业摇了摇头,“不清楚,得了空闲我过去瞧瞧,原是想要他们二人再回来伺候你,但你二哥觉得要尊重你的意思,既然你不想他们二人再回王府伺候你,必定有你的打算。对了,你如今一个人住在后院到底有些辛苦,要他们二人再回王府伺候你或者寻个可靠的人伺候你吗?”
“暂时不用。”容青缈轻轻摇了摇头,“后院那个地方,不是江侍伟突然出现要喝茶聊天,就是曹天安不打招呼的来教训我,怕是会吓着他们二人,就算是他们二人不怕,也担心江侍伟和曹天安因为不喜欢他们在而对他们二人下手,他们不对我下手,一则是顾忌着简王府和相公,二则也是暂时觉得我还有些趣味杀了可惜,我不想他们二人冒险。”
简业笑了笑,迟疑一下,“其实简王府里那个地方最偏僻但也最安全,也有退路可选,其他地方你呆着可能不习惯,也太凶险。我已经吩咐进忠和进喜兄弟二人轮换着夜间守卫在暗处,有事他们会立刻出现。然后再选几个武艺出众,老实可靠的护卫守在后院外围,至于伺候你的奴婢,你什么时候需要,需要怎样的,随时告诉进忠或者进喜,他们会立刻去办。”
容青缈点点头,却既不说谢也不继续这个话题,只慢慢前行。
吃过午饭,鸾儿依着简王妃的吩咐,提着装着点心的食盒到容青缈所住的后院。院门虚掩,很安静,大概是独居惯了,鸾儿发现容青缈特别好静,这个后院不算大也不算小,但却很少有热闹喧哗感,甚至偶尔能够听到院外很难得经过的马车车轱辘的声音。
“容主子,您在吗?”鸾儿觉得她都不好意思提高声音讲话。
说话的时候,其实已经瞧见容青缈,她正坐在光亮处,绣那幅她曾经见过的,没有图案没有花样的绣品,这个时候隐隐约约的瞧见应该是一处风景,似乎是山脉的形状,还没有绣的很多,只是或深或浅的黑色,如泼墨般。
但远远的瞧着,已经大概瞧得出是一座山脉,是秋天的景色。
“容主子好。”鸾儿恭敬的说,瞧着容青缈放下手中的丝线看向自己,立刻一脸微笑,“是简王妃派了奴婢过来瞧瞧容主子,说是曹将军府的人接走了江姨娘,还厚脸皮的又接着赶来请走了小公子,说是要请小公子过去商量些事情,奴婢想,大概不过是江姨娘有了曹将军府做靠山,想要趁此机会与小公子见上一面说些体己话,简王妃嘱咐奴婢过来和容主子说,不要放心上。”
容青缈浅浅一笑,“谢谢婆婆的关心,鸾儿姐姐,坐。”
鸾儿在椅子上坐下,犹豫一下,轻声说:“容主子不必放心上,小公子只不过是顾着简王府和曹将军府的面子,在咱们王府里,虽然有很多的公子,嫡出庶出的并不只有小公子一个,但真正被太后娘娘和皇上以及一些人瞧在眼里的只有小公子,大公子虽然是世袭王爷之位,却不及小公子受人关注。”
容青缈轻轻一笑,笑声轻柔,“那是王府的大事,青缈不敢多言,还请鸾儿姐姐回去和婆婆说,青缈现在很知足。”
鸾儿立刻说:“容主子就是省事的,确实不是江姨娘可比。”
“我与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没有比较的必要。”容青缈淡淡的说。
面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让鸾儿瞧不出她心里所思所想,但看着还是亲切的很,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容青缈眼神里瞬间闪过的一丝恍惚,似乎,容青缈想,她在简业的嘴里听到过同样的话:二人没有可比性。
鸾儿一时不知道接下来二人要说些什么,正想着要如何将话题继续下去。
“你和全焕说一声,时间合适,我会过去瞧瞧他。”容青缈声音清清淡淡的说,重新拿起丝线,继续手中的绣活,依然没有花样,没有图形。
鸾儿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看着容青缈,甚至怀疑自己听没听到容青缈在说话,她的表情那样平静淡然,似乎完全不像是刚刚有和自己在讲话,尤其是提到的还是全焕,那个曾经差点害她一生的全焕。
“容主子?”鸾儿呆呆的问,“您,您,刚刚在说,说全公子吗?”
容青缈手捏绣针,略微停一下,看向鸾儿,表情依然平静随意,“是,我有说起全焕,寻个合适的时间,不必告诉婆婆,我会与你一起去看看他。”
“真的吗?!”鸾儿惊喜的说,“太好了,全公子一定开心坏了,奴婢真替全公子开心,他是那样的希望您可以原谅他,上一次您让您府上的白大夫给他看病,他就已经感动的说不出话来,这一次知道您肯去看看他,他一定觉得上天没有放弃他。太好了,奴婢这就去安排。嗯,这样,后天,对,就是后天的时候,简王妃会派奴婢去云天道观送些香油钱,奴婢就和简王妃说,请了您一起,这样,我们在去的路上或者回来的路上可以去瞧瞧全公子。他一定会很开心的,一定的!奴婢太高兴了。”
容青缈静静看着鸾儿,看着她一脸的开心,声音浅淡的说:“鸾儿姐姐,你是不是喜欢全焕呀?”
鸾儿正欢喜着,突然听到容青缈这样讲,人怔了怔,脸立刻红了起来,匆促的说:“没,没,奴婢没有,奴婢只是觉得,觉得全公子人不坏,他当时不是有意而为,他是个没权没势的穷戏子,他要是不听小公子的安排,他就会失掉性命,所以,他害怕了,才会,才会做出那些事,奴婢想他一定是不得已,他现在已经真的后悔了,容主子是好人,奴婢也想帮着您,真的,真的。奴婢没有别的想法,奴婢已经不年轻,也配不上全公子,奴婢是李氏的人。”
只是,她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沮丧。
“这里没有外人,你若是喜欢他,说了我听,无妨。”容青缈并没有丝毫的意外表情,语气依然浅淡,继续手中的绣活,慢慢的说,“虽然全焕在我的眼中不过是一个寻常人,但在你的眼中他是个好人,你喜欢他,就去喜欢,不必有任何不安,若说起来,我到觉得他配你有些委屈你。”
鸾儿苦笑一下,长长出了口气,“奴婢是李氏的人,李氏要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得做什么,做不得自己的主,就算奴婢有心,也不敢存了念想。那样只会害了全公子,李氏会将他杀掉,甚至不留一根骨头。”
容青缈重新取一根绣花针,换了一根深一些的黑色丝线,认好针,继续绣着,口中淡淡的说:“李氏一族不过是痴心妄想,若是司马家族有他们以为的那样好对付,到还罢了,躲到这里,依靠族里的女人们讨好这里的皇上,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所有人都是棋子,若是他们可以得了这天下,那真真的是上天瞎了眼睛。”
鸾儿叹了口气,沮丧的说:“奴婢不敢存妄想,只希望全公子可以好好的就好,鸾儿比全公子大,只当他是自己的弟弟般待着。”
容青缈突然微微一笑,“对了,那个曹天安每次出现的时候都是蒙着黑纱的吗?难道他和江侍伟一样怕见人吗?”
鸾儿听容青缈这样讲,表情轻松了些,也微微一笑,“到不是这样,其实这位曹将军人长得不错,在咱们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浓眉大眼,依着简王妃的说法,也是个讨人喜欢的,可惜,他的女人,大家一向这样称呼他曾经的妻子,是个最喜欢吃醋的,有一次打赌,他输给了她的女子,当时他的女人就是定了这样一个赌注,他的容颜,除了她之外,任何女人不可以瞧见,自打那个时候开始,曹将军外出的时候一定是以黑纱遮面。”
“原来是个惧内的。”容青缈浅浅一笑。
“是呢。”鸾儿轻叹了声,“也是个痴情的,简王妃说,这位曹将军平时是个脾气暴躁的男子,战场杀敌英勇无比,但在他的女人面前,却是个胆小如鼠的男子,惟恐他的女人不开心,偏偏他的女人——唉,这也是旧事,谁也说不清,可怜了他这一辈子的痴情。”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