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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伤离情却为何当断不断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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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想到了那晚姮娥的喘息声,不,我用力推开他。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做,你们后天出发,我后天离开这里,我们不能错下去。”我快速走进了我的屋子。

    “倾城,我可以娶两个人的,你为什么不愿意,非要离开?”他追了进来。

    “我做不到跟人分享丈夫,她也做不到,我更不能欺骗她。”

    “不,我就要你!”

    他突然一把把我推到榻上,强迫的亲吻我,他的唇已不再冰冷,而是热烈跟火一样,他的大手,紧紧的按在我的胸口,又用腿分开了我的双腿,我感觉到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抵住了我,我不能挣脱他,他的力量太强悍了,我才突然感到身为女人的悲哀,如果我是狐,我还能逃,可是现在我瘸了。

    他推开了我,愤怒的站了起来,“你……”

    我添着唇边的血迹,眯着眼迷离的看着他,“你以为你可以在我这里用强吗?”

    “你这个女人不可理喻!”他拂袖而去。

    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我品尝着英雄的血液,这也是所谓爱情的一部分吗?

    在我拒绝他的时候,我发现,我是真的爱上他了,我喜欢看他情不自禁,喜欢看他愤然离去的样子。

    只是我不要他带着另外一个女人的体液跟我在一起。

    第二天,有穷国悄悄的忙碌了起来,我把早就绘制好的羊皮地图丢在他面前,转身要走。

    “我明天就走了!”他不声不响的走到我身后。

    “祝你一路顺风!”我风情万种的对着空气笑了一下,可惜没人见到这种风情。

    “你留下来吧,姮娥怀孕了。”他从背后轻轻环着我。

    我转身看着他,做了一个动作,“你还敢来?”

    他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嘴唇,“舌头伤了一点点而已,反正马上就走了,也亲不了女人了,没什么问题。”

    “你倒是色胆包天!”我拿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我喜欢那种肌肉饱满的感觉。

    “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他抓住了我的手,把它按在他的胸口,我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脸居然开始发烫,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你等着我,我会回来给你一个交代的。”他居然又大胆的亲吻了我,我这次没有反抗,反而贪婪的承受了。

    他吻着我的脖子,嘴里喃喃的叫着倾城,我含混的应着,却依稀记得此行的目的:“西王母是三月初三过生日,你一定要在那之前送上贺礼!”

    “我知道,你跟我说过了!”他喘着粗气,吻着我的耳垂。

    “后羿,后羿!”外面有人叫着他,“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出来点看一下。”

    “来了!”他答应着,居然在我脸上揪了一把,“记得我说的话!”

    打帘子出去了。

    我摸着热辣辣的脸,使劲的摇了摇头,稳定了一下情绪,也跟着他出去了。

    他们除了准备路上应用的一切,还准备了很多的珍惜野兽和野兽的皮毛当作礼物,我细细点了一下,什么山林猛兽都有,唯独没有狐狸。

    我迷惑的看了他一眼,“我答应过你,再也不猎杀狐狸的。”他在我耳边低声说到。

    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忸怩的笑了笑,躲得远远的。

    但是天公不作美,夜里淅沥沥的下起了大雨,居然连下了三天三夜,他们的出发被耽搁了。

    “看样子,这雨不会停了。”我坐在门边叹了口气。

    我痴痴的看着外面如帘幕一般的大雨,心里盘算着,他还会来吗?

    果然,一个人顶着蓑衣斗篷慢慢在雨雾中由模糊变得清晰,我虽然看不见,心里却明白是他,“这雨下得,只怕经过前段时间的干旱,西边山上的土早就松了,现在经雨水一冲,恐怕会发生山洪,你准备好如何应对了吗?”没等他进屋,我就开口询问。

    他接过我递给他的热茶一饮而尽,“我正在为这件事着急呢,你有什么办法?”

    “俗话说水往低处流,你在村子周围挖一道沟渠,那洪水也就自然顺着沟渠流走了,不会进村了。”

    他一拍脑袋“着啊!你这办法跟大禹治水的疏通法一样,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他兴奋的想要上来抱我,我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把一卷羊皮扔给他,这几天为他画地图,我也顺便画了幅有穷国的地图,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一张图打开,哪里有山,那里有河,哪里有村落显示的明明白白。

    他很疑惑的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去寻找神弓的途中我留心记下来的,你看能用吗?”

    “能用,能用,这是再好没有了。”

    其实当年在大禹处我也见识过河伯所画的中原水系图,在这张图上找就更加的容易了,只要找到土质疏松的地方,把水系连起来,引入黄河,自然再大的山洪也进不来了。

    “姮娥要请你吃饭,你晚上上我家来一趟吧。”后羿站起来就往外走。

    我知道他是去巡视河道,有了河图就要马上行动了。

    晚上我出门时看到一个身影一晃而过,再一定神,便不见了,却发现门口多了一双木屐,高矮却不一样,一只高一只低,最难得的是,那木屐就像是比着我的脚造的,那么小。

    是谁……我四处看看,总觉得那个人很眼熟,不管了,总之穿上再说吧。

    我在鞋子外面再套上木屐,刚刚好,而且我居然不再一瘸一拐了,跟我平时一模一样,我不用怕四处走了,也不再怕地上的泥水沾湿我的鞋子,冻住我的脚了。我穿上蓑衣戴好斗笠,再穿着它就冲入了雨中。

    姮娥和后羿的家已经燃起了火炉,潮湿的劈柴在丢进去的时候都会噼啪乱响,我给姮娥带去了茶叶做的点心,她很高兴,一个劲的打听茶叶是什么,米是什么,这些点心是怎么做的,又询问我怎么去过这么多地方。

    屋子里干燥而温暖,靠近火炉的那面墙上整齐的码放着一堆堆劈柴,她见我不停打量那堆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羿马上要出远门,他怕冬天不能回来,所以连着劈了两夜,看看也够我过冬的了,柴房里都堆满了呢,只是这雨下得,也不知道那些柴什么时候能干透。”看来一个能干的男人的确很重要,能在短时间内准备这么多的劈柴,那个男人的必得多么的身强体健才行啊。

    “哎哟,这门口这双木鞋子可有意思。”是他回来了,不知道他见我到他家里会怎么样。

    “这是倾城妹妹穿来的,看这么大的雨,她居然裙子一点没打湿,这木屐子还真是好用呢。”姮娥很高兴后羿这时回来,打破了我们之间的这场沉默。

    “这东西好,简单好做,用处却大,明天我就让他们都做起来,以后大家穿着出门也就方便了。”后羿很大方的跟我打着招呼,原来一切都是我太多心了,或许他对我根本没那个意思,姮娥才是他一生的最爱,我跟祭司一样,只是帮忙解决问题的工具。

    姮娥端上来一样很香的东西。

    “是酒?”后羿问,脸上有些不悦。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酒在武夷山中是很平常之物。

    “有什么问题吗?”我看着姮娥微微泛红的脸。

    后羿的脸色依然难看,“现在粮食是多么宝贵的动,居然拿他去酿酒,这不是浪费吗?你难道想我做太康那样的昏君吗?”

    “你误会姮娥姐姐了,这酒是我从南边带来,不是你们这儿的粮食酿的,就算是浪费也是浪费我们灵狐族的粮食,你要不想喝,我跟姐姐喝就是了。”我一把抢过酒壶。

    “好香啊!”姮娥的确不愧为百里挑一的贤惠人,这酿酒的手艺,不比我们山上那些猴子精差,我满满的斟满了两杯,故意从后羿面前掠过递到姮娥手上。

    后羿鼻子就追着那个酒香啊……“算了,算了,我错怪姮娥了,我该自罚一杯。”再也经不起诱惑,他夺过我的手里的酒壶自己给自己斟满一杯,一干而尽。

    “这就是圣君所为?”我盯着姮娥,故意不看他,我们俩都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恍若不闻,“这第二杯我要敬你!”他指着我,拉过我的手。

    “我这马上就要出发了,或许姮娥生产的时候赶不及回来,孟姑娘,姮娥就拜托你了。”他抓着我的手放到了姮娥放在桌上的手上。

    为什么是我?我心里百感交集,为什么是你?如果姮娥不是那么贤惠,你们不是那么恩爱,我大可以一把抢过你去,为什么还要我去照顾你的妻儿。我满腹心事的看着他,他端着酒杯的手一直没有放下。罢……就此断了,我只是姮娥的姐妹!

    “国王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母子的!”我举杯一饮而尽。

    “好!……”他高兴的拍着桌子,“我还有一件好事要宣布!”

    我跟姮娥都看着他,不知道有什么好事。

    “你刚刚说不日就要出发,难道……”姮娥竟像如梦方醒般。

    “是的,今天我们终于找到挖沟渠的路线了,东面的地势最为低矮,如果我们把水引到那边,便不会出现挖一点,满一点的事情了。”他说着,居然拿出一个大沙盘,在上面比画起来。

    姮娥很贤惠的看着他,默默的一遍一遍热着酒。

    我把他画的一条经过寨子的沟渠改成了围着寨子一圈,然后归拢到一处流向那片低洼地的地方,而水流到那个地方便不用再挖了,因为水流会自然的冲刷出一条河沟。

    “为什么不直接把水引到河里?”姮娥插了一句嘴,村子就建在黄河边上。

    “千万不行。”我跟后羿异口同声而说。

    “因为现在雨下的那么大,如果把水引到河里,由于两面一联通,很可能河水倒灌到寨子里,那就麻烦了。”我耐心的解释给姮娥听,却迎上了他的目光,那目光中有怜爱,有欲望,有赞许,有欣赏,我心中顿时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酒又一杯下了肚。

    宴罢,我已经醉了,离着就这么远,我怀疑自己能不能走到。

    “我送她回去吧!”我们挥手向姮娥道别。瓢泼的大雨,已经变成了漫天飞洒的微雨,从四面八方飘来,有后羿陪着我慢慢的走,我感觉这雨也不那么让人讨厌了。

    我脚下踉踉跄跄,他一直扶着我,我不太习惯穿着木屐子,脚下一滑,摔倒在他怀里。

    再次闻到他身上的男人味道,我有些痴迷了,我也有些困惑,他刚刚还像我展示了他与妻子的夫妻情深,现在又来诱惑我。

    “你是故意的。”他用低沉的声音说到。我盯着他的喉结上下滑动,无意识的伸手去摸。

    于是我的另一只手也被他捉住了。这次我是彻底无法挣脱了,我的手被有着盖世神力的英雄反剪在背后,腰被他顺势搂在怀里,心脏靠着他的心脏一起跳动,我想要逃脱,却又无力逃脱。这一刻到底是谁诱惑了谁。

    我仰着脸,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却听到“咦”的一声。“你快看,月亮出来了。”

    我睁开眼,感觉到了月亮的清辉正照在他的脸上,他犹如天神一般,他揽着我,我们一起呆呆的看着雨后初霁的天空,一轮圆月照耀了整个大地,这一刻是完全属于我们的,这个月亮也是。

    “回吧!”我已经到了家门口,再待久了,我怕尾巴就露出来了。

    迷迷糊糊中,我总感觉有人在旁边,是你吗?……后羿。

    “水……我要喝水。”我伸手摸向虚空,真的有杯温水递到了我手里,“谢谢!”

    我靠在那人怀里,迷迷糊糊喝了水,又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我突然想起晚上的一切,是谁在我房里?

    一摸尾巴,早就露了原形。是后羿吗?他真的不在乎?照顾了我一晚上,还是我在做梦?

    我去看,桌子上的确有个杯子,我的鞋子,也摆放的好好的,被子盖在身上,或许因为被子他没看到尾巴。

    “唉!”头疼……一大早后羿就带着一众人出发了,我看着姮娥恋恋不舍的拉着他的手,他低头安慰着她,一抬头他看到了倚着门似笑非笑,一副懒散之态,宿醉未醒般的我,眼光飞快的扫视一下,又低头对姮娥说了几句,冲后面送行的人一拱手,一行几个人带着送给王母娘娘的礼物便出发了。

    这几日的天气很好,太阳照耀的猛烈,后羿出发前布置的开挖沟渠的事情进行的空前顺利,武罗这时却来找我,我知道,祭司已经把很多事情就交托给了我,现在后羿走了,我就成了他们问道的对象。

    这次他来是为了挖出来的土,因为开挖沟渠的工程很急,又是下雨,来不及把开挖的的泥土及时清运走,他想趁着这几天把泥土运走,却发现,经过两天太阳的暴晒,有的地方的泥土已经板结成块,无法敲动。

    我跟着他去看了几次,拿着木棍使劲敲了敲,真是不动分毫。

    “眼下,咱们的英雄们都出去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万一敌人来袭,你有什么办法应对?”

    他没想到我问的却是这个问题,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依我看,这泥土板结的土墙正好,咱们敲不动,敌人也未必敲的动,这土也不用运了,就靠着这木头篱笆垒砌起来,等太阳一晒板结了正好。”

    “你来看这边。”原来这几天挖的泥土却没有板结起来,还是松松垮垮的一堆,“看来是水的缘故,你们试试把这些泥和上水再在太阳下晒是否也一样结块。”

    他们试了几次也没成功,而先前板结的土块在太阳照射下已经开始开裂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这是南方产的糯米,你熬成浆跟这些泥和在一起,你再试试!”

    过了几天他们没再来找我,没晴几天又下起了大雨,这件工作只好在断断续续中进行。

    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他们这条沟渠的规模越挖越大,整整围着寨子绕了一圈,他们把泥土堆砌在沟渠边上,拍实,旁边扎上木桩以防泥墙滑倒,就只待太阳出来了。

    太阳出来的日子不太多,转眼连绵的雨变成了冰冷的雨,最后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那新堆的土墙没有被太阳晒干晒实,却被冻得坚硬无比,我的门前不再是泥泞,他们为去向每栋建筑物的路铺上了小石子,还在寨子内也挖了沟渠,因此不管再如何下雨,寨子里都不会积水了。

    他们用木板在寨子外那条大的沟渠上搭了个桥,人们进出便从桥上过,又在土墙上留了一个木门,这俨然就是个坚实的堡垒啊。

    期间也有周围的部落因为缺粮要来借粮,往年因为有后羿他们在,他们也不敢造次,今年知道国中无人,自然是毫无畏惧,但看到那土墙和沟渠便不再多想了。

    这一日伯因又来找我,“姑娘,我听说周围很多国家也像我们一样在寨子周围挖起了河,只是这土墙却没有我们的牢固。”

    “咱们这土墙也是因缘际会,自然是比木篱笆强,但这法门你可得告诫下去别泄露了才是。”

    “这墙老是土墙土墙的叫,也未免太粗俗,姑娘给这取个名字吧,听说姑娘是灵狐族的祭司,学问高深着呢。”

    正想推辞,伯因却说,“因为姑娘我们才能造成个天下第一的寨子,我看就取姑娘名字的一个字,就叫城吧!以后咱们这寨子就是城,这土墙就改成城墙,您看呢?”

    “这外面的沟让你们挖的那么大,一般人都掉下去只怕都得淹死,俨然就是一条河,就叫做‘护城河’吧。”我不禁也兴奋起来。

    “只怕后羿他们回来要不认识家了,哈哈哈!”

    “倾城,”姮娥叫我吃饭了,今年的新年还有元宵姮娥都过来邀请我吃饭,她还细心的为我缝制了过冬的衣服,虽然我从来不缺供给,但有人特别贴心的关照总是让人温暖的。

    我伏在她肚子上,“几个月了?”

    “算算日子快七个月了,还有两个月就生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赶得及回来。”

    “后羿还让我照顾你,谁知这个冬天尽是你在照顾我。”我摸着姮娥的肚子,感觉着孩子在里面踢腿伸胳膊。

    “这都二月了,他们应该到了昆仑玉山了吧?不知道那边冷不冷?是不是也像我们这边一样春暖花开了。”她看着远方,那里有一座高山常年积雪,她把那里想成了玉山了吧。

    “据说昆仑山常年积雪,但玉山却是四季如春,姐姐你就不要担心了。”

    “但愿如此吧!”姮娥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姐姐,凡事都该往开了想啊。”

    “你还没嫁人,等你有了心上人你就不会这么洒脱了。”

    “呵呵!”我只埋头盯着自己的饭碗,你如何知道我就没有心上人呢。

    村里的祭司快死了,我虽然倾尽全力去照顾她,仍然不能挽回,人的寿数都是有陷的,她已经很老了,老到很多人都说她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