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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羿终于得到一个大鼎,却没想到还是一个赝品,可想而知心里有多么的郁闷,而洛神千辛万苦的联络相去取九鼎又自己跟去,没想到竟被自己的同盟者摆了一道,心里自然也是郁闷难耐。
回去的路上,他们只顾打马前行,再也没有一句话,而武罗和伯因两人更是黑着一张脸,如果不是他们无能,被灵狐族挡在外面,只怕早就拿到了九鼎,就算不是真的,那青铜却是货真价实的,而且提起知道了这些事情,也正好可以早做准备啊。
无奈,世事就是这么的无常,我很奇怪后羿为什么没有为难父亲,狐醴却告诉我,其实后羿也是老早就知道这里的九鼎不是真正的九鼎,如今天下一分为二也没有人真正在乎是不是真的九鼎,只是如今黄河南岸那些人成日磨刀霍霍,他不过是想趁着这个由头发展壮大自己的军事实力,毕竟有穷国的青铜冶炼的确非常糟糕,这一个鼎就抵得上半年的产量,他如何不动心呢。
如今这九鼎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失踪的,他还有什么话好说,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等到后面的大部队赶到,赶紧回程将接下来的事情办完。
二月初二的祭祀耕神的仪式本来是要大肆的铺张一番,没想到却因为九鼎只得其一而草草收场。我陪着后羿亲自拿着木楸,铜铲装腔作势的地里挖了一番,那地还冻得很硬,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掀动了一小块土,后羿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而这一切就更加证明了犁地工具的重要性,不过这时似乎没人一个王公贵族来关心这些,他们交头接耳的是为什么四大辅臣一个都没有到。
我把那沉重的铜铲交给绮儿,接过她递过来的手帕擦着手,却不经意间又看见了寒浞正冲着我古怪的笑,我心中一动,似乎少来了很多人,怪不得群臣议论,今年的春耕节,场面特别的冷清。
寒浞作为百官之首,带着太子乌呀呀的在野地里跪了一大片,齐声祝贺来年风调雨顺,接着这些官员的家眷,可这次出现的却不是姜蠡领头,而是宫里的云姬。
后羿看到这样的安排也觉得有些古怪,扫视了一周,等到众人行礼已毕,便问道:“寒浞,姜蠡呢?”
寒浞倒是不慌不忙,毕恭毕敬的垂手而立,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答道:“微臣父亲前些年接受禅让,得了伯明国君位,做了国君,说今年冬天牛羊冻死不少,又春汛特别的大,让微臣回去,微臣见大王没有回来,不敢擅自离开,只有让拙荆带着犬儿先回了伯明国,帮忙父亲照料一下,也算是尽了一些孝心。”
“哦,对了,你父亲进国君位,我还派人去送过礼,照理说,你这么多年在我这儿,也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倒是我耽误你了。”
我心中却是一阵冷笑,当年老国王不过是因为寒浞偷了几只鸡煮给几个奴隶的孩子吃了,确切的说不是偷,是抢,结果被邻居告到国王那里,父母说了他几句,他便把父母捆起来,自己依旧我行我素,就因为这些小孩子的不懂事之举,便将他赶出了伯明国,并勒令不准回来,一个十岁多的孩子,他都忍心。
如今看到他功成名就了,就上赶着来来巴结,连王位也传给他们家了,真是人心啊。寒浞见我一脸冷笑,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我在想到了什么,冲我做了个鬼脸。
我不经意的笑了一下,却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转头一看,却发现依旧排在队伍里的伯因冲我投来冷冷的目光,我的心中一惊,难道也被他看穿了不成。
我稍稍收敛心神,收回跟寒浞的眉来眼去,看向坐在那里一脸冷漠的洛神,没想到她也在跟大臣里的一个人眉来眼去,仔细看去,竟然就是那个逢蒙。
看来我想的不错,他们不单单是勾结起来了,他们还跟相有联系。
洛神似乎也发现我正看着她,突然转头对我笑笑,我赶紧低下了头,仿佛做了错事一般。
二月初二就这么冷冷清清的过去了,这关于九鼎的事情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过去了,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总觉得丢失九鼎一事似乎预示着什么。
到了三月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后羿似乎也恢复了活力,竟然带着一帮人出去打猎去了,我身子实在太弱不能跟去,他便自带着那些大臣们离开了,洛神这次也跟了过去,临走时却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全然装作不知,似乎我依旧失忆不知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连送也没有去送他们,后羿现在一门心思在洛神和狩猎上,也没心情来管我。
倒是寒浞看着后羿离开了,第二天居然大大咧咧的就进了宫就再也没有出去,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大胆,着实吓了一跳。
他第二天便大大咧咧的睡到了我的榻上,我还兀自担着心,他却四仰八叉的搂着我,“放心吧,现在京城里都是我的人了,他根本不会知道这些事情,再说,以我现在的权势,谁敢。”他点了点我的鼻子,见我依旧眉头深锁,“我进来都是很小心的,专门在温泉宫那边挖了一个密道,你还真以为我那么傻吗?”
哎,我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似乎有些不高兴,反而问,“你难道不想见到我,与我同住?”
“时局维艰!”我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站起来孤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我只是在想着今年好多事情都变得怪怪的,只怕过不去这种中秋了。”
“哈哈哈!”他大笑着过来从背后拦住了我的腰,“你就是杞人忧天,漫说离中秋还早,就算是真过不去,也是他后羿过不去,不是我们。”
说罢打横把我抱起,一步步走向床榻。
“你干什么?”我突然有些吃惊,以为他会马上离开,毕竟是在宫中啊。
他却整个人都压在了我身上,“你以为我让姜蠡回去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毫无顾忌的来找你吗,如今宫中再也没人拦着我们了,我还不得好好疼爱你一番。”他的手变得很急,上下左右的摸遍了我的全身,我根本没那种心情,却又不敢大声,想要说什么又被他堵住了嘴,“你别这样!”一丝细弱游丝的拒绝却变成了一丝呻吟落到他耳朵里,就被他的舌头堵住了。
“你别再忧心忡忡了,你再这样我又要吃那个老家伙的醋了。”他趴着榻上看着我,我伸手轻轻拍了他的脸一下,“又胡说了。”
“我告诉你吧,”他翻身把我搂在怀里,“其实姜蠡已经带着那几个鼎回去,现在早就熔成了武器了,我们伯明国的实力,已经不容任何人小觑了,漫说现在只是个空壳的有穷国,就算后相在斟灌的老巢,我要一举攻破也是没有问题的,你只需要到时候收拾东西跟我走就是了。”
我借着月光,翻过身来呆呆的看着他,这张脸依旧年轻,依稀还有当年小顽童的影子,却已经可以轻而易举的决定一个国家的命运了,我虚弱冲他笑笑。
“倾城!”他轻轻的唤我。
“嗯?”
“跟我回伯明国吧,只要那老家伙一死,这盟主之位肯定就是我的了。”
“嗯!”我已经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迷迷糊糊答应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寒浞依旧出去了,后羿离开,他就更忙了,我此时在宫里也如同霸王一般,人人见到我都忙着行礼作揖,风光倒是胜过了后羿在时,只是我依旧奇怪难道就没人去告知后羿吗?
“娘娘多心了,”绮儿最是知道我心事的人,“现在大家看大王年事已高,太子尚且年幼,都在寻找新的靠山,这朝内朝外最有势力的就是寒相国,有兼之他很快会继承伯明国的王位,您想想,大家巴结都来不及,哪里还回去给大王报信,更何况……”她突然很神秘的压低了声音弯腰附在我耳边说到,“寒相国已经封锁了通往外面的官道,只准进不准出,大王对于朝中的事情,除了寒相国派去的信使,没有任何的渠道,您就放心吧!”
我不由得笑了,我放心,我何曾不放心过,这不过都是寒浞的阴谋伎俩而已,只怕他更高明的都还没使出来。
吃完早饭,我正准备出外散步,却见到有个丫头匆匆而来,急急的在绮儿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绮儿冲她急急的吩咐两句,她就又急匆匆的跑了。
“什么人这么没规矩,看到我都不问安就跑了?”这些丫头们越来越胆大了,到我宫里见到我都不来打个照面的。
“娘娘,是锦嫔的丫头,说锦嫔今天早上肚子痛,想来是要生了,因为娘娘曾吩咐有什么事要赶快来报信,所以来通知一声,现在她去找稳婆了。”绮儿急急的在外面答道,“娘娘要不要去看看!”
锦嫔的宫外并没有我想想的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想来是因为她平时并不受大王的宠爱,加之这个孩子的确来的蹊跷,又不足月,来来往往伺候的就只有那几个人,多跑几趟倒也给人人来人往的错觉。
“叫了相国了吗?”我也急急的在屋外徘徊,搓着手问。
“娘娘急糊涂了,相国是外臣,这嫔妃生孩子叫他做什么?”绮儿在边上提醒我,我这次想起这么一茬。
“唉,是我自己急糊涂了,什么事情都先想到找他,还不把他累死啊!”我自嘲的笑笑,焦急的听着屋内锦儿撕心裂肺的叫嚷之声,以我现在的法力,要再给她施法助产已经是不可能了,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是在外面等待。
伴随着一阵婴儿的啼哭,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我抱着这个我耗尽精力保护的孩子,仿佛她就是我的亲生骨肉一般,我奇怪我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
“娘娘,”锦儿精疲力尽的呼唤着我,“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好好,”我看着怀里初生婴儿眉间的那颗红痣,忽有所感,“这孩子长得这么美就叫她艾吧,柔媚却又顽强,希望她能够坚强起来,为她母亲挡风遮雨。”
“艾……女艾……”锦儿反复念着这个名字,虚弱的点着头,“就叫她艾吧!”
“你睡吧,休息一下,我看着孩子。”锦儿太疲倦了,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我哄着怀里的女艾,这个孩子真是不一般,一生下来就睁着大眼睛到处看,仿佛对什么都好奇一样,却不吵不闹,似乎是知道妈妈生她累了。
我将孩子交给服侍的丫鬟,带着绮儿离开了,突然想起那个孔雀花式的玉佩,便吩咐绮儿去找了出来,当初我送给了寒浞,寒浞交给锦儿,后来锦儿又交给了我,看来应该是我把它交给孩子的时候,这样也好有个印证,等将来也好证明这是寒浞的孩子。
我兴匆匆的带着绮儿把屋子翻了个遍才找到,正准备给锦儿送去,寒浞却兴匆匆的大跨步进来了。
我下意识的把那块玉佩放在身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不想告诉他锦儿为他生了个孩子,是因为我不能为他生养孩子的缘故吗?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
“什么好东西看见我还藏起来了?”他仿佛很高兴,并不在意我刚刚那个极其微妙的动作。
“没,没什么,”我大大方方袖了这个东西,他也只做不见,就看着我亲自给他倒茶,“累了吧,吃得点心。”我边说边把一盘专门为他准备的点心递给他。
没想到他一把拉过我的手,顺势一带我就坐在了他的怀里,绮儿看见了,赶紧笑着出去关好了房门。
“你猜我今天做了什么大事?”他搂着我,非要我把糕点喂到他嘴里。
“什么?”我有些心不在焉,机械的回应着他的要求。
“我把那两个不识抬举的老家伙下监了,本来老头子走的时候就想处理他们,但碍着以前的情面,吩咐我等他离开再动手,今天我一大早就是去办这事了,等清点了他们的财产,再交给老头子处置。”他嘴里包着东西,却忍不住说个不停。
“别噎着了。”我递给他一杯水,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我知道他说的是伯因武罗他们,他们好歹算是后羿个股肱之臣,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却莫名其妙的被人栽污贪贿被下了监牢还让人抄家,的确是过份了一点点。
他仿佛看出我在想什么,大嚼着又说道:“其实贪贿只是个借口,老头子早就看不惯他们在朝堂上指手画脚了,再加上九鼎的事情办的分成不漂亮,这不就让动手了,不过是碍于面子他自己没出面,让我来做坏人,这个老东西!”
对于这些事情,我只能笑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只知道他们有些冤枉,虽然我发过誓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可……“唉,”我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别让他们太受罪了就好!”
“你呀,就是妇人之仁,好了,我答应就是了。”他心不在焉的答着我,手却不老实了起来。
“你怎么跟个急色鬼一样,”我推着他心中却有些好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毛手毛脚了!”
“好不容易咱们能真夫妻一样日日在一处了,我自然要抓紧时间,否则那老头子回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他嘴上含含糊糊的说着,早就除去了自己的衣衫,将我放置榻前。
我还心不在焉的想着要不要告诉他孩子的事情,却发现衣服早就被他卸得一干二净。
我正想说话,却被人堵住了双唇,他的大手所到之处都有一股快感传来,我倒抽了一口气,哪里还想得到其他的事情,早就一翻身主动的回应起他来。
“倾城,等我当了天下之主,就立你为我的正妃!”他含糊的吻着我的脖颈,大手却覆上了高耸的尖顶,细细的揉搓着,我此时已经无法自持,只得任由他摆布,只希望他不要停下来才好。
他的吻一路向下,我早就按捺不住,伸手一把揽过他来。他大笑,“哈哈,你几时也这么按捺不住了。”说完就分开我的双腿,草草试了一下,一挺身而入,我只能随着他的律动不停的配合着呻吟着,早把孩子的事情抛在了九霄云外。
“这么说,两位大夫被抄家是真的了?”次日等我醒来,他早就离开了,我便让绮儿找来几个守在门外的侍卫问话。
“是的,娘娘,我当时在场,两位大夫被关押的时候嘴里还不停的骂骂咧咧。”他毕恭毕敬的站在我面前,眼睛一直盯着地面也不敢乱看,我斜眼看着绮儿和几个丫头在不停的咯咯笑起来。
“他们骂什么?”
“他们骂大王昏庸,骂寒相国是奸臣,只顾一味的怂恿大王做坏事。”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有些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那人一看赶紧住了口。
“没事,你继续说!”我冲他笑笑,示意他继续,“抄家都抄出什么了?”
“回娘娘,两位大夫的家里倒也没什么,清点的财产数量也都有数的,也没见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那人挠着头仔细的边想边说。
我让他退下了,自己却站在窗边发愣,这两个人看来并没有什么贪腐之事,不过是大王和寒浞多嫌着他们了,这下找个借口整治他们,毕竟跟后羿的仇,在灵狐国寻九鼎失败的时候就算是接下了,这次后羿出游他们又出来阻挡,后羿肯定是忍无可忍,但毕竟自家兄弟,自己不好亲自出手,这才让寒浞在他走后去做,想来老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还碍着些情面,现在连情面也不用讲了。
想着多年前后羿的这些兄弟跟我和后羿相处的日子,突然之间,后羿变了,我变了,他们却没变,于是他们成了绊脚石,被我和后羿一个个的踢开,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就像个刽子手,可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恨后羿,这一切都是他造成了。
我突然觉得这个地方不仅仅是一个笼子,还是一个很古怪的东西,他可以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变坏,把人心都变得可怕,让所有事情都变得那么的不可理喻,那么的丑陋不堪,我突然非常想要逃脱,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在心头升起,我要离开,不管我的离开会对其他人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娘娘,”就在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时候,绮儿的一声呼唤却将我拉回了现实,“娘娘今天不去看看小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