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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放到了地上,他的吻却一刻不曾离开我,他的大手在我的全身上下游走,吻却一路向下,我被那神秘地带一阵无法言说的快感震荡得几乎昏厥,心中却充满了无尽的渴望。
“这才是真正的桃花汛。”他笑着分开我的双腿,“你是不是等我很久了?怨我了吧?”
他的手并没有给我丝毫的喘息机会,那股火苗一直从那个地方烧到我的脑门,又坠入我的脚心,我伸腿勾住了他的头,将自己整个都奉献给他,“只是想你。”
接下来,我开始参与寒浞的备战工作,整日的带着人在海岸上巡视,构想着如何在这里建立起足以抵御潮水的海堤。
吴刚指着远方的一座山对我说,“那座山上有石,最是坚硬无比,料来能抵抗潮水的侵袭,王宫就是由那些石头筑成的。”
我曾经仔细看过王宫的石头,的确是坚硬无比能够坚固百年,千年,只是那山看着甚是遥远又要如何将他们运到这海堤之上呢?
吴刚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得意的说,“这点就不劳王妃费心了。”
既然有人对我打下了包票,我就不再管这些事情了,一心只想着回忆当年大禹是如何将那些滩涂变成良田的。
没想到这段日子我变得比寒浞还忙,这下倒是轮到他独守空房了,晚间他抱着我,颇有些委屈,“你现在早出晚归的,成日跟吴刚他们那堆混小子混在一起,我都快吃醋了。”
我笑着也不说话,只由着他拉着我的手,整个人都趴在了我的背上。
“你笑什么?”他用手来刮我的脸。
我转头对他严肃的说到,“你最近这么忙,闲了又老来我这里,就不怕冷落了姜蠡吗?”
他将我身子扳了过来,正对着他,仔仔细细的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仿佛要把我看到眼睛里,刻到脑子里,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安起来,不知为何一层水汽在我眼中氤氲起来。
“你要走了吗?”我不知道这句话从何说起,可是他看我的眼神里分明就写着不舍和别离。
“嗯!”他重重的点了点头,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我就是舍不得你,所以天天往你这边跑,你还要赶我走。”我突然发觉头顶湿湿的,有什么东西落下。
我伸手去摸,摸到一滴水,下意识放到嘴边,他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指温柔的含在手中亲吻,“后相他们已经纠结了斟寻和斟灌的诸侯兵分三路往这边而来了。”
我以为平安回到伯明国就是安稳生活的开始,可事实远非如此,寒浞在盛大的即位仪式和娶妃仪式之后,并没在伯明国待多久,便带着姜蠡和他的手下踏上了阻击姒后相的征途,而寒浇和寒戏就一天天在我的身边长大。我将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保护着,疼爱着,将我所知所学倾尽全力的教给他们,换来的是姜蠡对我最真诚的接纳,此时我终于明白了寒浞的良苦用心和姜蠡隐忍的原因。
姒相以为在这个时候可以趁着寒浞立足未稳,一举将他打败,可是却没有想到,早在几年前寒浞就已经开始他的军事准备,那几个偶尔得到的大鼎早就变成农夫手中的农具,军士手中的镐钺,寒浞将姜蠡送回伯明国并非为了可以肆无忌惮的和我偷情,而是让这位美丽与智慧并重,武功兵法皆精的妻子为他在伯明国囤积足够的粮草和兵力。
他们的兵丁攻到,遇到的是坚不可摧的防线和准备充足以逸待劳的兵士,丝毫占不到一点好处,此时他们长途奔袭,一举不能攻下,那自然后继的攻势也就弱了。但寒浞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容与三国诸侯的实力硬碰硬,也只是坚守,保持一种对峙的局面,只是后相千里来袭粮草辎重却是问题,而寒浞的实力却是一天天的在增强。
祭天封王仪式之后,很多后羿的旧部和其他为灵狐部落马首是瞻的部落都来投靠我们,甚至还有一些在后羿晚年跟他交恶的部族在寒浞宣布恢复天下为公之后也纷纷前来投靠。时值桃花汛,我也根本没有时间在大堤上去查看进度,只能每天在寒宫里接见诸侯,甚至一天会接见好几位前来示好的诸侯使臣,短短几个月,寒浞的实力已经是当年的后羿所无法比拟的了。
一个月之后,后相的人终于离开了,春天也来了。寒浞派人送信来说,想要把女岐和寒漪的婚事办了,让我准备准备。
我想终于是该我与女岐见面的时候了,我不知道她对于我的事情有如何的评价,可是我这么躲着终归不是办法。此时我也平复了心情,终日的奔忙已经把我从对于后羿的愧疚中解脱出来了,我想我应该可以面对她了。
我拉着寒浇来到女岐所住的地方,此时她是被当作未出阁的公主对待的,该有的用度一应不少,对于寒浞和姜蠡的安排我是甚为满意的,心里又多了一分对姜蠡的敬重。
“姐姐!”还没到女岐所住的别院,寒浇已经迫不及待的扯开嗓子了,这孩子,这一个月来在我身边学武习文已经变得甚是稳重了,谁知道到了这里就立刻原形毕露了,我拉了他一把,他有些委屈的回头看了我一眼。
“娘娘,浇公子跟公主从小一块长大,如今到了外面,也就别再拘着他了吧。”绮儿在我身后柔声的说,看着浇儿委屈的样子,我只得点点头,放他走了。
“庶母!”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一身白衣的女岐款款走了出来,一年不见,她已经长高了不少,身子也长大不少,已经是个含苞待放的女子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了,怪不得寒浞说是她该嫁人的时候了。
此时呆呆的看着女岐的不止是我,还有那个愣呆呆的寒浇,女岐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浇儿,你不认识我了?”
我不由得笑了,看来这浇儿也是人大心大了,懂得看女人了,也不说什么,只上前去拉女岐的手,“莺儿,在这边可还习惯?”
“给娘娘问好!”没想到我这边话还没说完,从屋内又出来一个人,我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竟是那个长得高高大大,白生生,文弱弱的寒漪,看来当年真是一语成谶,看他们那样子,再不把婚事办了是要出什么事了,不由得夸寒浞想得周到,这一来后羿的女人嫁给寒浞的侄儿,这寒浞是后羿干儿子的事就算是糊弄过去了,另一方面,也是诏告了天下,寒浞并没有像传言所说杀了后羿,反而善待他的子女,有了女岐这个活招牌,自然什么谣言都不攻自破,而对于我来说,能够成全一对有情人,让女岐得到幸福的归宿却是最最重要的。
“漪哥哥,你怎么在这里?”我还没跟寒漪答话,浇儿却快人快语的质问了起来,那孩子似乎满脸的不高兴,我们只当这是孩子的脸,也懒得去管他。
女岐将我让进屋,我看看这春日的艳阳如此美好,在伯明国这个寒冷的地方,有这么好的阳光的确难得,也不愿进屋,“难道我来伯明国之后,遇到如此艳阳,莺儿,我们就在这院子坐着吧,让他们泡上一壶好茶,我们细细聊。”也不拘什么,自己先坐了。
“庶母说的,要说好茶自然是庶母的茶最好,倒到我这里来讨茶喝了。”女岐笑着也坐了下来,吩咐跟着的端上糕点,像小时候一样,将一块应时的草糕放在寒浇手里,没想到那孩子似乎还在生气,将草糕又扔回盘子里,众人都呆了呆,只有寒漪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正妃娘娘,寒漪军中还有事,先告辞了。”
我也不知道他军中有什么事,却又想想,寒浞快回来了,他的确该去准备一下迎迓的事情了,本待让他留下来商量一下婚事,可心里有惦记着寒浞,只得让他去了。
绮儿却会意,“娘娘,岐公主也好久没喝娘娘泡的茶了,奴婢这随了寒漪将军会宫去拿娘娘家乡这会送来的明前茶,可好?”
我笑着点点头,她是想让我跟女岐好好的聊聊,心里对她不由得生出感激。点了点头,“你去吧!”
绮儿带着所有跟来的下人都离开了,剩下的就寒浇和女岐跟我单独待在一起,让我不禁回想起当年的那些时光,只是现在物不是,人也非,如今我已经从女岐的庶母变成了寒浇的庶母,我不由得感叹世事无常,倒是那寒浇人离去之后突然变得平和了,呆呆的把眼睛在我和女岐的脸上扫来扫去。
“娘娘是有话要对女岐说吧!”女岐这一开口,反而把我吓住了,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叫我娘娘了?我们竟然变得如此生分了吗?还是说我的容颜变换了,她不认得我了?
“姐姐,你怎么这么对母妃说话?”寒浇也有些被她的态度震惊,却依旧出声来维护我,我笑着摸摸他齐杵杵的短发,“浇儿,乖,母妃跟姐姐说会话,你先到外面玩去吧。”
看来她的心结并没有解开,突然之间面对她,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寒浇有些不高兴的往外走,时不时的还回头看看,我是不是会改变主意,女岐却是默默的看着他,直到他离开了这个院子。
我还未开口,女岐却先开了腔,“狐狸精,你到我父王宫中是去报仇的是吗?”
我心中一震,她如何认得?
“母亲从小就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年你离开的时候我虽然还小,可是父王宫中一直留着你的画像,所以我经常偷偷去父王宫中看你的画像,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变了一个模样回到王宫,如果你没有其他的目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面对她突然而来的指责,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所有的可能我都想到了,却万万没有想到她会认得我以前的样子。
“我是迫不得已,当初是你父亲要将我烧死,我才离开的,我本不想回来,可是为了灵狐一族,我还是回来了,我并非有意要做什么。”
“那为什么你早不变,晚不变,父亲死了,你就恢复了以前的容貌,你难道不是想变成其他的人为你自己报仇吗?”
“你听到了什么?”我不太确定女岐都知道些什么,关于那一夜有太多的传闻,究竟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搞不太清楚了,而她听到的又是哪一个,我更加无从得知。
“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杀害了我的父亲。”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原来父女的天生的血缘关系是无法隔断的,就算她的父亲在她母亲死后,从来不愿给予她太多的温柔和注意,就算她的父亲为了和亲违背意愿将她嫁人,却依旧不能斩断他们之间天然的血脉相亲。
“你还记得那晚杀死你姑父的人吗?”女岐一震,是的,那一夜的震撼永远不会在她心头被抹去,她永远不会忘记的,他没有说话,看着我的眼神却变得飘忽起来。
“你认为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姑父?”她依旧没有说话。
“在那个宫殿里,跟你父亲有仇的难道只有我吗?我多年来对待你和其他人是如何的,你忘记了吗?我从头到尾什么时候出手伤过任何人?你父亲的确伤害过我,可是他却杀死了那个女人的丈夫……”
“你说洛神?是她杀了他?”
“我什么都没说,事到如今,我没法说清楚到底是谁杀了你的父亲,我只想告诉你,我绝对无意杀你父亲,他当初那么待我我都没有起意杀他,不然我跟他夫妻那么多年,我随时都可以下手,何必非到等到那个时候?”一片树叶被风吹落,我随手捡起来,手一扬,远处地上的一个瓦做的花盆应声而碎。
“你?”女岐突然用一种很恐惧的眼神看着我,我突然感觉很受伤,原来事过境迁,很多东西都回不去了。
“我本来是想跟你商量你和寒漪的婚事的,看来还是等姜蠡回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