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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满绿一皱眉，也不等张泽宇了，立刻横穿马路飞奔向马路对面的人群处，一辆正要疾驰而过的轿车，几乎与林满绿打了个照面，司机吓得立刻踩紧刹车，惊魂未定地摇下车窗，大骂道，“不要命了？！艹！”
张泽宇无奈地摇摇头，也走向骚乱发生的地点。
人群越聚越多，林满绿好不容易左推右搡才挤进人群中，就看到李广全拿着警官证，毫无作用地在驱散拿手机拍照的人群，“警察办案，请大家配合一下，不要破坏现场！请大家配合一下！”
林满绿嘴角抽了抽，挤过去，朝李广全身后看了看，就见一只一人高的黄毛大狗，穿着人类的衣服，后肢的一只脚上还穿着人类的鞋子，死在地上，另外一只鞋子估计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掉到什么地方去了，脑浆跟血液迸溅地满地都是，一些围观的人类，甚至都踩到了白白的脑浆。
“这是谁恶作剧啊！给一只狗穿衣服，还弄个自杀的模样，脑子有问题吧！”林满绿装作路人，抱着胳膊在旁边说道。
“怎么是恶作剧，我明明亲眼看到……看到这妖怪本来是个人的模样！”一个受到了很大惊吓的中年男子，抱着手提包，大声地说道。
人群中立刻又发出杂乱的交谈声。
“啧啧，我说大叔，你没事吧！这世道还有妖怪？你小说看多了吧？”林满绿满脸不相信地看着那中年男子。
“怎么不可能了！这不就是！我刚刚亲眼看到的！”中年男子一见林满绿怀疑他亲眼看到的事实，立刻涨红了脸，争辩起来。
林满绿撇嘴，“真的啊？那是你一个人看到了？还是大家都看到了？”
“我，我怎么知道别人有没有看到！”男人愣了下，然后又拽住旁边的一个年轻女子问道，“哎，你刚刚差不多跟我一起走过这里的，你应该也看到了吧？”
女子立刻往后躲了一步，拍开中年男子的手，“喂！你少动手动脚的！色狼！”
“我，我……”中年男子噎住，抬着手，有些发窘。
“哦，我知道了！这只大狗，该不会是大叔你弄的恶作剧吧？故意想引起关注，借此出名？”林满绿说着还似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摇摇头，满是惋惜地说道，“哎呀，现在这人啊，为了出名，真的是什么点子都想出来了。”
“我，我没有！这个真的是个妖怪！人类变的！”中年男子大声地声辩，满是愤怒地指向林满绿，“你，你怎么血口喷人！”
林满绿立刻害怕地往后一躲，“别，别打我！”边摆出要哭的表情，边朝李广全使了个眼色。
李广全立刻会意，走过去挡住那名中年男子，道，“这位先生，您不要激动，麻烦您先别走，跟我去警局做个调查。”
中年男子立刻瞪大眼，愤怒地说道，“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抓我？！”
李广全镇定地说道，“因为您是目击者，警方希望跟您了解些情况。”说着，还朝周围的人群看了看，道，“还有哪些人是目击者么？请一同去警局做个调查。”
本来么，目击者做个口供也没什么，但是被刚刚林满绿那么一挑拨，现在围观的众人都以为，警局会怀疑他们做了这场闹剧，毕竟，妖怪什么的，简直闻所未闻，警察才不会相信妖怪的这种说法！
果然，李广全的话才说完，人群中立刻散了不少人，还有一些想继续看热闹的，李广全就走过去，道，“几位是目击者？那么请跟我一起……”
“没，没，我们什么都没看到！”李广全话没说完，剩下的那些人也一哄而散，只余一些远远地看着，还不停地拿着手机拍照。
张泽宇摇摇头走过来，看了看那只穿着衣服的大狗，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看着那具狗尸体的林满绿，走过去，拉了拉她，“别看了，怪恶心的。”
林满绿收回视线，看向张泽宇，道，“宇宇，这狗精，死了多久了？”
张泽宇想了想，道，“从刚刚有人喊跳楼，到现在，大概过了有10分钟了吧！”
林满绿皱眉，“之前李警官说的，变化原身应该没这么快啊！”
李广全看到片警过来，将扣押的中年男子交给片警，并说明了一下这个现场是个恶作剧，被吓得不敢靠近的片警，这才松了口气，开始拉警戒线，隔离人群，李广全也通知了总部。
通知完总部，正好听到林满绿说的这句话，李广全走过来，压低声音道，“其实我们目前正在查的凶案中，那些受害者的变，咳咳，变身，也都是越来越快的，估计这个也是递进的方式吧！”
林满绿这才点点头，但是对于这么快的死后恢复原身的速度，还是有些不解。
“绿绿，比起那个，你不觉得有件事更奇怪么？”张泽宇拍了拍林满绿，将她肩头的一朵白色的羽绒拍掉，也不知道这么热的天，谁带羽绒出来干嘛。
“什么奇怪的？”林满绿没反应过来，问道。
张泽宇看了看李广全，然后放轻了声音，对林满绿说道，“为什么牛头马面还没有来收亡魂？”
“哎？对哦！”林满绿恍然大悟，拍了下手，“咦？不对啊！上次白无常就说了他们最近工作很懈怠，说要回去跟阎王爷告一状的，难道没有告么？亡魂超过一刻不回收回地府，轻者变为幽魂，重者变为厉鬼……呀！宇宇，你说，幽魂骤增的原因，难道跟牛头马面有关？”
张泽宇皱了下眉，好看的眉心蹙成了微微的川形，“应该不会吧……牛头马面再工作偷懒，也不至于捅出这么大篓子，还不知道填补。”
林满绿下意识地身后，将张泽宇眉心的褶皱抚平，道，“不知道呢，不然回头回店里的时候，把他们找来问问。”
张泽宇一笑，顺势将林满绿的手拉下来握在手心，点头，“好。”
林满绿脸微红，却没有抽回手。
“咳咳，打扰一下。”李广全觉得自己一个老男人，打扰俩小孩谈恋爱有些不厚道，不过案子为重，只能硬着头皮走过来，“林老板，这个，咳，应该是妖怪，不是你刚刚说的恶作剧吧？”
林满绿点头，“的确不是恶作剧，”说着指了指地上扭曲着的狗精尸体，道，“李警官你看，这狗精的头上，还有跟咱们一样的头发另外，前肢的部分，手指也没有完全变化完……嗯？李警官，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