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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奉旨搞基EP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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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谷宁馨静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薄薄的积雪覆盖在绿绒绒的苔藓上,橙红色的蘑菇仿佛盖着糖霜的杯子蛋糕,肥嫩可爱。

    高悬半空的照明灯洒下暗淡的白光,如月色般柔美,白色巨龙静静伏在寒冷的冰川上,眼帘微微阖着,温热的气息在嘴边氤氲出一团淡淡的白雾,华丽的尾翎在雪地上绕成一个圆圈,中间圈着熟睡的恋人。

    厄玛侧卧在厚厚的苔藓层上,脑袋下面枕着他的飞行翼,发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细碎的金发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挺巧的鼻梁和弧度优美的下巴。

    格里佛的超时空机甲化身一座小小的透明帐篷,仿佛一个半球形的大碗,将厄玛扣在下面,替他阻隔外界的寒冷。

    一只肥硕的寒鼠小心翼翼踅了过来,试图啃咬巨龙旁边的蘑菇。巨龙的胡须动了动,忽然伸出一根指头将它弹得飞了出去。小绒球“噗通”一声掉到了水里,发出一声细弱的尖叫。

    格里佛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身体,从翅膀下面拽出一条黑色发带,用爪子送到鼻子旁边嗅了嗅,轻轻放在厄玛枕边。

    “还是不能变回来吗?”颜控机甲小小声地询问自己的主人,语气颇有点底气不足,“不然你换个地方趴一趴?你发|情期还没完全过去,体温太高了,这里的冰川都要被你融化了呢。”

    “唬——”巨龙发出不满的低吟,爪子扒着半溶化的冰川顺时针转了半圈,挪到了干燥的另一,面,金色前眼张开一道缝,恨恨瞪着帐篷化的颜控机甲。

    “好吧,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我。”颜控机甲越发心虚了,小声嚅嗫道,“是乔贱贱说它研究出来的这种针灸法能代替发|情抑制剂的,我也是上了它的当嘛。嗐!我早说过中医什么的完全不靠谱,还不如跳大神或者信上帝呢。”

    “唬……”巨龙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愿意理它。

    蝠虹龙的初夜都会有比较大的应激反应,如果没有特殊的药物抑制,很可能在关键时刻把持不住变成兽态,伤害到自己的注定伴侣。格里佛今晚本来没打算把厄玛怎么样的,只是事情发展得太顺利了,情到浓时有点无法自持,加上他的超时空机甲信誓旦旦说自己掌握了某种神奇的针灸*,能通过刺激穴位和经络替代抑制剂的作用,他才一咬牙,一口气上到了本垒。

    结果本垒是上了,上完之后他就抑制不住变了身,到现在都没能恢复过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厄玛被他造得太累,刚做完就睡着了,没看见他浑身冒鳞片、脊背长翅膀、眼睛翻一番的奇景,否则一定会被吓得昏厥过去。

    是个人发现自己刚刚跟非人类上了床都得发疯!

    虽然他们没有床是在地上滚的!

    “不过也可能是你的体质问题。”颜控机甲搜肠刮肚地为自己寻找着借口,“说不定你的经络和穴位长得不标准,又或者和珀西殿下长得不是一个地方——毕竟乔贱贱是根据它的主人研究这套针灸*的嘛。”

    “你可以闭嘴了。”格里佛怀疑再说下去这货还不知道要给自己泼多少脏水,“总之如果在他醒来之前我还不能恢复人形的话,你就等着被销毁吧!”

    销毁什么的太可怕了,颜控机甲意识到主人是真的生气了,立刻换上了谄媚的语气:“其实您也不用这么自卑吧,格里佛殿下,您的兽态如此威武霸气,充满美感,比人形态还帅好几倍,他如果醒来看见,一定会更加对您死心塌地的!”

    “呵呵!”你才自卑你全家都自卑!

    格里佛就算脑残也知道正常人接受不了“我老公是条龙”这种惊悚事件,尤其是在初夜这种浪漫敏感的时刻……不对他现在还不是老公,充其量是个男朋友。

    “好吧,其实乔贱贱的‘针灸*’也不是一无是处嘛。”颜控机甲小声替它的好基油开脱着,“起码你正常完成了初夜,没有在嗯嗯的时候变成龙……”说到这里忽然感觉自己功劳大大的,胆气也壮了那么一点点,“说起来是我救了你们俩的命呢,要不是我,你今天根本破不了处,就算破了,也得把你的注定伴侣压成肉饼!”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格里佛没好气地说,“可是要不是你信誓旦旦说自己能搞定初夜,我又怎么会冒险在这种时候……算了你赶快祈祷吧,他已经睡了半个小时了,可能很快就会醒,我看见他的眼皮在抖。”

    颜控时刻监控着厄玛的体征,也发现他有觉醒的迹象,顿时感觉世界末日即将到来,悄无声息变出几根长长的金属针,道:“格里佛殿下,这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你执意要把我销毁,我只好使用乔贱贱共享给我的另一套针灸*——催眠十八针了!”

    “你敢!”白龙脖子上的翎毛都炸了起来,“你敢扎他一下我马上把你大卸八块送去喂狗!”

    “你根本就没有狗!”

    “喂熊猫!”白龙暴躁道,“喂周惟!他连缘分石都敢吃,你被他吞下去一定会变成一个高逼格的肿瘤!”

    “……”颜控机甲想起凶残的主君陛下,立刻如丧考妣,金属针“吧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然后它就“嘤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还好大家的运气都比较好,在厄玛醒过来之前五分钟,格里佛终于勉强变回了人形,虽然后脖颈的鳞片还没有完全消下去,但有衣服遮着也不算很明显。

    “唔,我竟然睡着了。”厄玛坐起身来,牵到某个隐秘的部位,嘴角咧了咧,不过他从小对疼痛就有着异乎常人的忍耐力,很快就适应了,揉了揉眼睛,道,“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小时。”格里佛扶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胸口,替他揉了揉后腰,“我弄疼你了吗?”

    “不……嗯,有点儿。”厄玛在他面前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实感受,说话随意不少,打了个哈欠,再开口时带着浓浓的鼻音,“你那个……嗯,太大了……下次可以换我吗?”

    “……”格里佛发现他对逆cp这种事抱着异乎寻常的热情,而且理所当然毫无心理障碍,想对他科普一下“意图反攻的受不是好受”的科学道理,但看着他清澈的眼睛、正直的表情,以及眉宇之间似有似无的撒娇的意味(并没有),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道,“以后再说吧。”

    好在厄玛也没有太执着,在他身上靠了一会儿就爬了起来,看了看时间,道:“要再四处看看吗?或者找找别的地方?我还知道一些更远的冰谷,可能更合您的意。只是今天不行了,我得在彼尔德殿下醒来之前赶回去。”

    “不,不用,这里很好。”格里佛说,“不用再找其他地方了。”

    “那就好。”厄玛高兴地说,嘴角的微笑真实而单纯,“能帮上您的忙真是太好了,乔格大人。”

    “别对我使用敬语,也不用叫我大人。”格里佛摸摸他的发顶,替他将一绺翘起来的头发理顺,绑好发带,道,“叫我乔格就可以了,或者你还可以叫我的本名,格里佛。”

    “格里佛?”厄玛轻声念了一遍,似乎很喜欢这个发音,挠了挠头发,道,“您……你只能叫我厄玛,我没有别的名字。”

    “厄玛很好听。”格里佛忍不住亲了亲他的眉毛,道,“是彼尔德王给你起的吗?”

    “不,是父亲。”厄玛说,“王不屑于给奴隶起名字,在成为他的侍卫之前我都没有名字,大家叫我‘小金毛’或者是‘青绒兽的口粮’。后来我当侍卫的时候总长大人让我登记姓名,我就偷偷用了父亲给我起的名字。”说到这里他愉快地扬了扬眉毛,“他们都以为我是随便起的,这是秘密,只有你知道。”

    “好的,我会替你保密的,小金毛。”格里佛看着他鲜活可爱的表情,整个心都柔软的不行,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成了真的男人,有了想要呵护的珍宝,从前那些年少轻狂都变得那样幼稚,那样中二,简直无法想象自己当初怎么会那么愚蠢。

    “……好吧,你可以叫我小金毛。”厄玛不大喜欢这绰号,但还是妥协了,“不过不许在有人的时候叫。”

    “嗯。”格里佛爱极了他这样纠结又顺从的模样,忍不住捧着他的脸亲吻他。厄玛轻轻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仰着头任他索取,将温热的舌头送到他唇齿之间……然后自然又笑场了,胸腔发出闷闷的回声。

    “我吻技很差吗?”格里佛无奈地放开他,“再差你也不用笑成这样吧?!”

    “对不起,我只是……”厄玛憋得面孔通红,嚅嗫了半晌,张开嘴卷起舌头,给他看自己的舌根,“我也不知道,你碰到我这里,我就忍不住要笑。”

    “哈?痒痒肉吗?”格里佛伸出一根手指刮了刮他舌根。厄玛跟触电了一样抖了一下,没来得及笑就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格里佛被他这奇怪的体质给弄懵了,忙搂着他给他顺气,“我下次会小心不碰你那里的,我不知道你痒痒肉长在舌头下面,一般人不都是长在胳肢窝的吗?”

    “咳咳!有、有吗?”厄玛捂着嘴,脸色绯红,忽然伸手抓了抓他腋下,然后闪电般跳开两米远,警惕地看着他。

    “……”

    “……”

    “你怎么不笑?”厄玛愕然问。

    “因为我没有痒痒肉。”格里佛黑线,“我不是一般人。”

    两人瞠目对视,同时大笑起来。格里佛发现厄玛每一分钟都能给自己惊喜,脱掉层层包裹的那些坚强冷漠的外衣,内里的他完全就是个傻白甜的蠢萌。

    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呢?

    然而开心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随着时间的流逝,黎明即将到来,他们必须得返回星寰皇宫了。

    从南极裂缝飞出亚大陆,沿内河潜入星寰,格里佛和厄玛在水闸前告别。

    “我会替你保密的。”厄玛小声地说,“不管你和陛下要做什么,请一定小心。伊萨人非常厉害,加勒王杀人不眨眼,还有彼尔德殿下……”他咬了咬嘴唇,道,“他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千万不要相信他的任何承诺。”

    “嗯。”格里佛心里暖洋洋的,“我都记下了,我会很小心。”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要直接来找我,写在纸上,放在角斗场的更衣室柜子里,我会去看。”厄玛轻声而快速地道,“王已经警告过我了,我不能违拗他的意思。”

    “他警告你?”格里佛一惊,抓住他的手腕,“因为我吗?他惩罚你了吗?”

    “不,没有,他在生病,而且……我不在乎。”厄玛的眼睛亮得惊人,带着某种坚定而狂野的意味,“我从来从来都没有怕过他,过去不,将来更不。”

    格里佛心头掠过一丝奇异的违和感,但没能及时抓住,时间紧迫,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厄玛承诺:“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就带你走,还有你父亲。我们离开这儿,伊萨人、赫基人、彼尔德、加勒,这一切都不是问题……相信我,好吗?”

    厄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看着他微笑:“我懂的,做你该做的吧,不用担心我。”说着,他飞快地在格里佛嘴角亲了一下,轻声道,“再见,格里佛!”而后转身,矫健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葱茏的花木之间。

    格里佛站在内河边,手指摸了摸嘴角,似乎还能感受到他嘴唇的余温。

    内心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不知来自哪里,或者只是潜意识的本能……吧?格里佛有些抓不住重点,良久摇了摇头,往周惟的寝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