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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归吐槽,格里佛还是非常尽职地陪周惟洗完了澡,然后和他一起回到了行宫的住处。
珀西听他们讲了火山的情况,眯着眼睛陷入了沉思,二分之一火山是一座活火山,照格里佛所说,山体中的岩浆至今尚处于熔融阶段,与母岩明确分离,那么只要解决掉令它暂时休眠的因素,必然能让它再次喷发。
令它暂时休眠的因素,无疑就是大量由雪山融化的冰川水,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很多,可以从山体中部开渠引流,或者直接从火山口利用负压抽走,或者更简单粗暴一点,设法激发火山能量,让岩浆需要释放的热度远远超过冰川水的稀释能力,由下自上把水全部蒸发掉。
然而每一个办法,都需要巨大的工作量,以他和格里佛的体力,即使加上一台超时空机甲,操作起来难度也太大。
“这件事必须计划严密,绝对不能草率行动。”珀西说,“二分之一火山太危险了,无论成败,我们大概都不会有第二次尝试的机会,所以格里佛,无论你想干什么,都必须提前和我商量,绝不能擅自行动,明白吗?”
格里佛虽然中二,但不脑残,这种大事不会和珀西抬杠,点点头:“我知道。”
“目前只能等。”珀西说,“我们身体都没有恢复,贸然进入火山内部很可能造成更大的麻烦。”
周惟深以为然,点头道:“对对,身体是本钱,我检查过所有的食物储备,我们三个人吃四到五个月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你们别着急,安心休养。”
“四五个月很宽裕了。”珀西说,虽然这么短的时间鳞片长不起来,但羽翎和皮肤应该都已经恢复了,有超时空机甲的保护,他的战斗力不会有太大损失,对格里佛道:“你就安心搬回来住吧,我们可以讨论一下计划,三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格里佛才不打算每天被他们闪瞎眼,再说周惟的属性太恐怖了,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体不好的原因,见到他的时候膝盖越来越软:“不了,我想住到火山口附近,那边有岩洞,很暖和,而且离火山近,我可以多观察观察目标,发现什么问题及时回来和你商量。”
珀西本想反对,但想想他说得也有道理,便默许了。周惟还有些担心:“住岩洞多奇怪?万一被岩浆烫了怎么办?”
“龙住山洞很奇怪吗?”格里佛说完正事儿,一分钟都不想和他们多待,捡了两瓶酒塞进背袋里,潇潇洒洒走人,“放心吧烫不了,还能天天泡温泉呢!”
“泡温泉是挺美的。”周惟赞叹附和。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一点都不美了——不知道是不是火山湖里有什么奇怪的物质,洗完以后他的脊背更痒了,尤其是肩胛骨下方,靠近脊椎的地方,简直痒得都有点发麻!
“不会是水里有毒吧?哎呀被害死了……”周惟痒得睡不着觉,找了两根树枝,光着膀子挠脊背,这种时候特别怀念自己宿舍里那把竹子做的痒痒挠。
珀西十分担心,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除了两肋有点红,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摸上去也没有疙瘩或者肿块:“你泡了很久吗?你确定水里没有毒虫?格里佛下去的时候没看见什么奇怪的生物?”
“没有啊,我洗澡你还不知道吗,快得很,前后就十分钟。格里佛除了岩浆啥也没看见。”周惟挠了半天感觉好点了,趴在毯子打算睡觉,谁知还没睡踏实,又痒醒了,睡眼惺忪地爬起来,靠在珀西肚皮上来回磨蹭:“哎呀不行了,手要断了,再挠我胳膊准脱臼,那啥你别动让我蹭会儿,你这个鳞片挺给力!”
“……”珀西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肚皮上的鳞片有朝一日还能当痒痒挠用,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悲哀还是该荣幸。不过能够和注定伴侣火热的肉|体发生如此亲密的摩擦,那还是荣幸吧!
周惟蹭一会儿,睡一会儿,折腾了七八个小时,都要虚脱了,趴在珀西旁边直哼唧:“不行了,蹭不动了,我得歇歇。”话说我的皮肤什么时候韧性这么好了,蹭了这么长时间居然没破!
珀西心疼的不行,心里把格里佛骂了七八十遍——让你带他出去溜达,没事让他洗什么澡!
放着老子给他舔不就行了吗?
这破熊孩子!
拿爪子给周惟挠了挠,周惟嫌不带劲:“你爪子太尖了,挠轻了没感觉,挠重了又太疼,唉不行不行,还是鳞片摩擦系数最合适!”
珀西不知道自己的摩擦系数是多少,但心理阴影的面积肯定大得不得了。不得已道:“那你趴好别动,我帮你蹭。”
“啊?好啊!”周惟随口答应,话音刚落就感觉一个巨大的阴影覆了过来,珀西叉开两腿站在他身体两侧,整条龙趴在他背上,屈膝,用肚皮上的细鳞来来回回帮他蹭了起来。
“……”周惟觉得这个体|位简直耻到了一定的境界,可以列入他人生最耻的前三了,但是……日哟真舒服啊,一点力都不用出,趴着就能享受了真是不能更美好!
肉|体的舒适最终战胜了心理的尺度,周惟就这样趴在珀西两腿之间欲死地睡了过去。
而珀西……珀西以标准的背|入|式摩擦了自己的注定伴侣整整十个小时,心理阴影面积已经突破天际。
唯一庆幸的是格里佛这个死孩子意志坚定地搬出去住了,要不然他这辈子在中二病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周惟稀里糊涂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压得慌,像是搁了五袋子面。
什么东西?周惟动了动肩膀,压得死死的,又撅了撅屁股……擦!什么东西在戳我?
猛地一个翻身,一个巨大的重物从背上摔了下去,发出“嗵”一声闷响,然后是一声大叫:“哎呀!”
“珀西?”周惟睡眼惺忪,左看右看找不到自己巨大的龙形宠物,揉了揉眼睛,发现格里佛光着膀子四仰八叉摔在他旁边,诧异道:“格里佛?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格里佛”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脸:“格里佛回来了?”
“……你、你是……珀西?”周惟忽然意识到,这不是格里佛,这是人形的珀西!
他的龙变成人了!!!
周惟像石化了一样瞪着眼睛张着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青年,珀西和格里佛乍一看一模一样,只是稍微魁梧一些,因为烧伤比较严重,双臂和背部都是粉红色鱼鳞状的伤疤,肩头到胸口的地方因为变形细胞受到损坏,覆盖着细小的银白色鳞片,被火炉的余光映照,右侧下巴和脖颈也斑斑驳驳闪着亮晶晶的光。
周惟:“……”
珀西:“……”
两人大眼瞪小眼,足足瞪了一分钟,珀西才第一个反应过来——自己变身了!下意识摸了摸脸,问:“我很丑吗?”
“还、还好。”周惟气若游丝地回答,“比、比格里佛好看点。”这是良心话,虽然俩人长得一样,但格里佛整个人都散发着神经病一样的中二感,珀西看上去就高冷正常得多了。
然后尴尬的沉默继续,周惟虽然老早就知道自己的萌宠能变人,但亲眼看见了还是觉得无法接受,尤其对方人形态还毫无萌感,完全就是一个强壮的,比自己还高大半个头的,成年男人。
至于珀西……珀西此刻迫切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恢复到了什么水准,是帅成狗还是丑成屎。
可恶的是周惟从来想不起来照镜子,所以他们根本没有这种鉴定美丑的工具!
不过这种小事难不倒英明神武的王子殿下,珀西蹲下身,凑近周惟,在对方想要躲开之前伸出双手扳住了他的肩膀:“别动,睁大眼!”
“啊?”周惟被他脖子上亮晶晶的反光差点闪瞎,傻傻凝固。珀西对着他的瞳孔左看右看,半天舒了口气——还好,只是下巴和脖子上有点儿鳞片,脸还是帅帅哒,头发也没有全烧光,修剪一下应该还能挽救……话说主君陛下的眼睛真亮啊,比镜子看得还清楚!
周惟见他深情凝视自己的眼睛,后脊梁的凉气儿都冒上来了,还好很快就发现他看得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眼睛里的影子,顿时如释重负,然后……然后感觉肩胛骨又开始发痒了。
两人“深情对视”了一分钟,珀西松开了他的肩膀,后退一步,耙了耙自己略显凌乱的卷发:“你以前见过我,记得吗?在德古拉号上,陪你登上赫基星球的那个人就是我。”
清醒状态下的周惟完全能分清他和格里佛,不说现在格里佛暴瘦,两人差别本身就很明显,即使以前他们刻意互相模仿的时候,也从来没能瞒得过周惟的眼睛。
“去抱龙峪接我的是你,给我体检的是你,在星寰提出给我当保镖的也是你。”周惟准确地说出了每次他扮演格里佛的时间点,“对不对?”
珀西吓了一跳:“你那么早就看出我们不是一个人?”
“不,当时只是怀疑,觉得‘格里佛’偶尔会有点不一样。”周惟解释道,“记得不,我曾经问过你,为什么眼睛时单时双,你说没睡好浮肿了。”
“哦……”珀西恍然,不得不对周惟竖了个大拇指,“好眼力!”太犀利了,和主君陛下比简直全世界都是脸盲症啊!
两人相视一笑,“初次见面”的尴尬渐渐散去,长久相处的默契感油然而生。珀西自不必说,就算周惟,也不得不承认珀西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即使人形态,也不会引发自己的禁断症——因为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哪怕是最微小的耸肩、迈步之类的动作,也和曾经的神龙如出一辙,充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自此,一直以来担心的尴尬彻底消失,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洗漱过后,两人准备吃早餐。因为现在大家都是人了,所以他们从楼上搬了张圆桌下来,正式以人的姿态坐到了面对面。周惟切了面包和火腿,珀西倒了两杯清水,两人默契地替对方摆好食物和餐具,同时吃了起来。
周惟第一次觉得,和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还挺赏心悦目的,尤其对方是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虽然脖子上的鳞片有点闪眼睛。
“背好点了吗?”珀西问。
不提还好,一提周惟又开始觉得痒痒了,下意识在椅背上蹭了蹭肩膀,道:“没有,还在痒,还有点疼。”
“可能是昨天蹭得太久了。”珀西随口说,“没办法,我一停下来你就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我怕你醒来更难受,就一直蹭一直蹭,都把你给蹭红了。”
“……”周惟依稀记起昨天半梦半醒之间,好像珀西一直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来着,顿时脸有点发烧——主要是那个体|位太不堪入目了,珀西是龙的时候还好,现在变成人,再代入一下……卧槽太基了节操不保啊草草草草草!!!
周惟越想越耻,健康色的面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猴子屁股,红红白白那叫一个精彩。珀西一开始只是陈述事实,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杀伤力有多么地大,半天等不到周惟搭话,一抬头发现他面红耳赤,满头短发跟通了电一样根根炸直,才倏然醒悟他们的谈话如果以另一种运动解释的话歧义有多么可怕,尺度有多么惊人……
然后珀西七十多年的老脸也慢慢红了。
静默三分钟,周惟深吸一口气,抬头:“我建议我们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
珀西深以为然,重重点头:“同意。”
视线相接,又迅速分别飘开,周惟闷头啃面包,珀西大口嚼火腿。本来已经淡去的尴尬再次呼啸而来,只是这次尴尬的原因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