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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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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的坐在医院输液。望着一滴一滴的液体输进我的血管,思绪万千。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转眼我的生命之路已经走过几十载。我不期翼活到100岁,从知道生命宝贵那天起,就没有祈祷过寿命的长久,我只希望和自己相爱的人厮守一生。

    曾经对爱情充满纯真渴望。当年龄逐渐成熟,明白爱情似飘渺的云烟,也许她来过,可我不知怎么抓住她。其实抓住的还是爱吗?刻意的东西能留下多少美好回忆。只有缘分是真实的存在,厮守终生的一定是有缘人。

    从杂志上看到这样一篇文章。有个外国大学教授对他的学生做这样的实验:如果有一天你们到另外一个星球生存,带谁一起去?他请一个女生走到前面来,让她在黑板上写下几个能带去的人。这个女生写下了父母、丈夫、孩子、朋友以及邻居。教授让她删除两个不重要的人,她把邻居删除了。教授让她接着删除,她删除了朋友。教授继续让她删除,她把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都删除了,只剩下了父母、丈夫和孩子。

    教授的实验没有停止,而是让她进一步删除,她表情痛苦地删除了父母,只剩下丈夫和孩子了。教授毫无表情地说:只留下一个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沉吟片刻,流着泪水把孩子删除了,最后黑板上只留下她的丈夫。

    教授问她为什么这样抉择?她呜咽地说:我的父母本来就不属于我,从结婚那天起,我就离开了他们。我的孩子也不属于我,将来要和自己的心爱之人一起生活。只有我的丈夫属于我,是我相依为命、白头偕老的人。

    实验结果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外国女子这样选择,我们中国女人何尝不是如此?自古就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习俗,更有那“穿衣见父,脱衣见夫”之古训。虽然封建社会早已成为历史,可这风俗、这古训却象一棵千年大树不知不觉在我们心里生了根。

    不久前曾和一个男同事谈起这个实验。他问我:要是你,你怎么选择?我思忖片刻说:和那个女人的选择一样。因为她选择的有道理也符合事实。

    也许有人选择和自己的情人在一起,象张学良和赵四小姐。可那样心心相印、心有灵犀的情人毕竟是万里挑一。对我们这些俗人来说,我们可以有浪漫,但那只是一道精神大餐,不可能天天吃,吃不起也吃不长久。

    一位病入膏肓的大款在临终时把妻子儿女叫到身边,把自己的全部财产交给他们。最后把跟了自己多年的情人叫到跟前,从一个本里拿出一片发黄的红叶,递到她手里,流着浑浊的眼泪说:这是我们相识时你送给我的,我一直保留到现在,如今我要到另一个世界去了,那么就把这片红叶留给你,也算是我们相知一场啊。这可真是地地道道的精神食粮,没有一点人间烟火味道,可熟重熟轻,明眼人是拎的清的。

    随着时光流逝,婚姻中激情不再,人到中年难免感叹青春、爱情一去不返,人也变的越来越务实。那么就让曾经的浪漫留在人生一隅,不要让它滋生蔓延。当婚姻变成亲情的时候,一如我正在输的药液一滴一滴流进自己的血管,和身体溶为一体,谁还说的清哪是血哪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