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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天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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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个名字是很早很早以前就取好的,那天刚刚听过孟庭苇的天天天蓝,就这么定下来了。写完了发现实在是不满意,于是撕掉七八年过去了,它始终在我心里,就像写我曾经的青梅竹马一样的感觉,很多很多的感情装在心里,始终不能成为文字。

    今天却也仅仅是作为一种尝试,也许,到不了一百字的时候,我就会放弃,谁说的准呢?就像我们的再度相逢,总是出乎意料。

    他是初二的时候转学来我们班上的,第一次的印象,似乎黑黑瘦瘦,沉默寡言的一个男孩子,个子不高,仅此而已。当时听波说,他们曾是小学同学,他曾是班长,很聪明,成绩很好。暗暗留心之后,便不再介意。那时候的自己其实内心里蛮高傲的样子,真正被作为对手的人少之又少。

    初三的时候开始分快慢班,于是原来班级里的同学总会觉得亲切许多。那一年的意外是我们在连续四五次的重新分桌时有三次都被分在了一桌,于是做了一个学期的同桌,以至于自此之后老狼的同桌的你对我来说唱得就只有他一个人,很奇怪的逻辑。

    那时候的我傻傻的,虽然现在也聪明不了多少,所以我能够记得的事情真的是少之又少,好像总是很多个片断,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那么就一个片断一个片断的来吧。

    最初同桌的时候,因为陌生彼此都很沉默,再加上我认定他是个很老实的男生,所以最初的几天真是把我憋坏了,我不喜欢主动和别人说话——尤其是男生。憋了几天,有一天他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他很幽默,已经不记得是什么笑话了,总之我当时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他瞟了我一眼,很不经意的说:“好笑不?”——现在想起来不知道他当时是不是也对我的沉默不语很头疼呢?呵呵,看完这篇我想他可以给出我答案了。

    僵局打开后,也就越来越熟悉了,我其实也不是个安分的人,在陌生人面前装乖乖女,其实疯得很。很多片断都已经记不清了,连先后顺序也是,那么就想到哪里是哪里吧。

    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反正最后我们打闹得很凶,上课的时候我也不听课,不过他还是很乖的,尤其英语课——依稀记得当时他因为是转学来的,所以英语的基础不是很好,于是他认真听课的时候我就只好很无聊的坐在一边看他,研究他认真的表情,等他稍微空闲一点的时候抓紧每一秒和他聊天——现在想想自己真无聊,很快他认真听课的时间越来越少,因为他的英语突飞猛进。

    有一点小小的跑题,呵呵,因为打闹的问题,不晓得是谁开始的,反正后来流言满天飞,我不晓得他知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我是无所谓,依然我行我素,印象中似乎彼此都没怎么收敛。后来毕业后我妈还意有所指的说我早恋,真是无言以对。

    继续回到同桌的时光,那时候我喜欢看武侠小说,他也喜欢。这种东西一向是被视为杂书的,所以我是没有那个闲钱去租小说的,我想他也没有。我们都是那种意义上的好学生,于是开始分工合作,其他同学租来的小说看完了,还有两个小时要还了,我们借过来,他上册我下册,看完了还书了两个人开讲估计阶级感情就是那时候一点点培养起来的,流言估计也是这么出来的。不管怎么说,我们就这么看完了好几本小说,现在想想也是件挺浪漫的事,真怀念那段美好的时光。

    忘记说了,其实他有双很大很漂亮的眼睛,所以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他认真学习的时候在一边看他的眼睛,一边琢磨着假如把那双眼睛放在女孩子的脸上,再配个什么样的眉毛之类的问题。那时候听说他有个姐姐,于是我一天到晚就在琢磨着他姐姐该有多么漂亮,在他脸上想象着勾勒着他姐姐的样子。对于这个习惯虽然我现在已经没有这么夸张,但是天生喜欢看美女的我偶尔还是忍不住会对着帅哥美女发呆,其实应该说,我是天生喜欢古典美女的,因为在我的想象里无一例外都是古时的绝代风华,柔情似水。

    当然我也有学习的时候,那时候的椅子是长条形的那种,两个人共用,偏偏我们都有个不太好的习惯,就是思考问题的时候喜欢把脚放在椅子下面的横木上,然后用力前后晃悠着那张可怜的椅子,频率还算一致的,但是每当难题迎刃而解的时候,心里很爽的那个总是作这样一个动作:把笔放下,把腿拿下来,用力向后靠椅子的同时长长的舒一口气结果就是另一个还在沉思中的人因为惯性整个头趴向桌子——大多数时候他是受害者,因为他总是比较细心,在我趴过几次后他都会控制力道,或者提醒我一声,而我是从来都想不起来的。

    那时候比较孩子气,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管他说什么都会冲他发火。n次以后发现他是故意的,在我心情不好生闷气的时候他会故意气我,然后骂他,打他,恢复平静。再后来的一次他心情不好,我也效仿他的办法,想哄哄他,他却只是背转了身子不理我,任我如何的捅他拍他叫他,直到他心情好转。这些事情他可能都不会记得了,但是我一直都记得,虽然曾经忽视了很多人对我的好,但是只要我曾经记得,我会告诉自己不要忘记,不要忘记曾经善待自己的人。

    那一年的考试我的物理只有63分,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过这么低的成绩,泪水忍不住涌上眼眶的时候,他说:“怎么了?”我看着窗外强忍着泪水说:“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差的成绩!”说这些的时候我没有看他,只听他说:“我还没有及格呢!”然后他便不再理我。奇迹般的,心里平静了下来,我没再哭,也没说什么,只是很感激的看着他背转的身子。记忆中那一天的天很蓝很蓝,很纯净的蓝,没有云彩,虽然那时已是冬天。

    那一天好像就这么永久的定格在我的记忆中,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他看似无意的安慰,我一直都记得。当然那天回家的时候我终于还是大哭了一场,因为爸爸说我的分数太低了,号啕大哭,我不记得了,但是妹妹说她记得,说我那天很伤心。

    中间还有个小插曲,算是比较搞笑吧。不知道是第几次被分成同桌了——第三次的时候我们止不住的相对一笑,呵呵,始终记得他的表情和自己当时意外的心情。有一次我说他太瘦了,他反驳说我瘦,然后两个人开始争论谁胖谁瘦的问题,最后一致决定比一比,挽起袖子把手腕放在一起的时候,我着实吃了一惊,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是挺白的——想想就觉得好笑,捂了一个冬天的手腕看起来很白很白,放在一起黑白鲜明,就记得他当时似乎是讪讪的说了一句:“好像你是胖一点。”我只顾得臭美自己原来还挺白的,那大概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我们俩其实男女有别。

    初三下学期的时候我换了同桌,这个更好,小学同学,又是另一段故事了,暂且不提。毕业的时候他是州三好学生,我是市三好学生,依然没有改了爱闹得本性,我把自己的证书丢给他,然后扬长而去,后来的后来,大概是高三的时候才从一个老师的手里辗转拿回我的证书。为此我在心里不只一次的狠狠骂过他,重逢后他说自己是忘记了,不是故意的,不过我猜他多半是故意的,毕竟他拿在手里实在是没有机会还给我的。那我呢?我曾试着分析自己的心情,为什么会把证书丢给他?是不是曾想着有一天会因此重逢呢?不得而知,年少时的我啊,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别离,一次又一次的丢掉自己所在乎的人,虽然这其中大部分非常重要的人如今都已再度相逢,然而曾经思念的滋味啊,一次次的后悔自己曾经的不懂珍惜。

    毕业后便失去了他的消息,在高中的三年我读的无比辛苦,有时候会想起来报考志愿时和他的对话。不懂事的我问他为何不报考高中,他只是淡淡的说:“我家是农村的。”那时候我不懂得这和他读不读大学有什么关系,只是心里一直觉得很遗憾,总觉得,他应该还是我的同桌的,应该还是会和我一起迈进大学的校门。不过很高兴的是再度重逢的时候,知道他凭自己的努力读完了大学,敬佩之余好像觉得这才是我记忆深处的那个同桌,而我却早已不再是我。

    2005年春节回家的时候,因为车票紧张,我在南京转车,我定义中的那个青梅竹马来接我,负责我中转的所有事宜,期间他不经意的提起在chinaren上的同学录,提到了他。说不清当时心里的感觉,有点激动,更多的是害怕。会不会根本找不到?会不会他已经不记得我?别后的岁月里,他始终是我放不下的牵挂。

    从家里回来之后,终于迫不及待的上网,第一个联系的就是他。当收到他的短信时,当他一下子猜出我是谁时,几乎要落泪,曾经以为一别之后再难相聚,却没想到十二年后能够再度相逢于网上。e-mail来往的时候,我几度险些落泪——实在不想写出这么可笑的理由,但是事实上的确是,相逢的那天,恰好涂了睫毛膏,哭笑不得。

    已经约好了再见的时间,相见的日子越来越近,也许有一天我还会写后传,不过现在就此打住吧。曾经的青春无限美好,也许你会说我的牵挂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同窗之谊,但是这是我真实的情感历程,不管它是什么,都曾经让我那样牵挂,那样感动。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青春,真的是一本太仓促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