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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沈以南送礼,遭遇海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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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家的门房见大少爷的名声都要被这妓女的一张口给毁得干干净净的,连忙就要打她:“你这贱人!居然诬陷大少爷!”

    虎背熊腰的大汉作势要打月秋,月秋则是惊慌地想要躲闪。

    安宁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受伤,她早让蔚景和蔚海乔装打扮混在人群之中,见月秋有危险,立刻跳了出来,充当见义勇为的勇士,两个人都将两位门房放倒在地,指着他们骂道:“真不愧是知府的门房啊,这是想要杀人灭口吗?”

    虽然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但是刚拳风袭了过来的时候,月秋还是吓得心脏差点跳了出来,她哭道:“我自知蒲柳之身,即使因贵公子得了这脏病,也不曾想过要进你们家,仅仅只是想要讨回一点公道也不行吗?”

    她声音哀婉,听得围观群众越发怜惜,纷纷骂了起来。

    “你们家少爷把人家连累成这样,还不许人讨公道啊。”

    “就是,谁不知道孟大少爷最爱寻花问柳,难怪会得了这种脏病。”

    “这可怜的月秋姑娘,她一开始便是因为被这孟川仪破了身,才在楼里没了价值的。结果孟川仪一转眼就勾搭上月冬姑娘。”在许多嫖客心中,还保留着初夜的妓女自然更受他们追捧。

    月秋哭哭啼啼道:“当初你家少爷口口声声说愿意将我赎出那肮脏地,我才给了他我的身子,结果谁料到会落得被抛弃还得了脏病的下场。”

    “我用这几年积攒的银钱给了认识的朋友,让她帮我赎身,今日上门只是想要讨个公道而已。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是不是对我们这种身份的人的承诺就可以当做过眼云烟?”

    “君既无心我便休,这样无情无义的男子,我也不要。”她从地上站起来,对着那门房骂道:“记住,现在是我不要那孟川仪。”

    说罢,转身离开这里。

    “好!”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随即便陆陆续续有人喝起彩来。

    这其中有一部分是佩服这月秋一个妓女,居然会有“抛弃”孟川仪这位知府之子的勇气,另外一部分则是唯恐天下不乱,打算看好戏的。难得能看一州主事家的笑话,大家都是按耐不住的激动。

    另外还有一部分,则是人云亦云。

    蔚景和蔚海在揍那两门房的时候,看似没有用什么力道,其实在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给了一肘子,导致这两人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都没法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月秋这个败坏孟川仪名声的人就这样离开。

    安宁听着耳边一声声的议论纷纷,心中很是满意,想必今天过后,孟川仪得了花柳病的消息就会传得满宣州都是。要知道这种方面的流言可是最难澄清的,即使孟夫人对外申明是月秋陷害的,恐怕还是有不少人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别说纠缠安宁了,以后孟川仪想找稍微好的妻子都不容易。安宁对此一点都不同情他,在这人使用毒品来操作杨月娥母子的时候,她对他做什么都不觉得过分。

    她现在更关心的是这孟川仪究竟是从哪里拿到这毒品的。按照先前杨月娥和月秋的说法,孟川仪不仅在外头养了两个外室,还用自己的银两为迎春楼的月冬赎身,这些加起来至少也得五六千两银子。孟夫人深知自己儿子喜好拈花惹草的本性,每个月只给他二十两的月钱,其他正常的消费可以走公账。若是要置办外室和赎身,每个月的二十两肯定是不够的。孟川仪又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呢?

    她隐隐约约觉得这恐怕同那虞美人有点关系,就为了这一点,她还是让苏大他们留在州府,负责调查这件事。自己则是带着月秋和杨月娥回开原县。在闹了这么一出后,月秋在州府肯定呆不下去的,她稍微整理了一下易容,乔装了一下,就跟着安宁上路了。

    等孟夫人回来后听闻这闹得满城风雨的流言,气得直接就晕了过去,孟知府也摔了好几个茶杯,下令将孟川仪给打了二十板子。孟夫人醒来后更是让人四处寻找月秋,发誓要让月秋付出代价。

    只是,等她找的时候,月秋早就跟着安宁一起回来安安静静地窝在周家里。

    安宁他们要去京城,月秋则打算跟她们一起出发,路上若是看中了哪个淳朴的小村庄,就直接在那边定居下来。她身上有两千多两的银子,足够置办一份不错的产业了。若是她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上路难免有几分的危险,还不如跟着安宁他们一起。若是没看中的,也可以继续上路,然后靠近京都的城镇留下。她唯一担心的是过去的身份会被暴露,以及她自己本身的户籍。

    安宁既然让她出面,这点小事自然也会帮忙。她找了一趟蔚池,月秋便拿到了一份户籍,上面显示她的家乡是在平和县。

    月秋拿了户籍后便笑了笑,“这倒是赶巧了,我的家乡也的确是在平和县。”除此之外,并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每个进入青楼的女子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剩余的几天时间,安宁开始整理起自己要带走的一些东西。贵重首饰、绫罗绸缎和书籍这些皆需要。家里的这些除了留两个守着宅子,其他的也要一起上路。

    她估摸一下,恐怕十辆的马车都装不下。

    其他人家都知道他们即将离开,该告别的早告别过了,基本没有什么人会过来打扰。

    因为行李太多的缘故,最后还是决定走水路,水路比马车要慢上许多,从这里到京城,大概得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王翠翠、雨歌和青芽都留在开原县里,每三个月再将蝶恋花账本寄到京城。安宁也吩咐过她们,若是有事的话,可以直接去找蔚池他们。她这一年多所建立的势力,一半留在宣州,另一半跟着安宁一起到京城。在京城这种地方,没有自己的小势力,打探消息都不方便,素雨和苏大都跟着她一起进京。至于留在宣州的是一个叫做高井的男子,安宁也让苏大把调查孟川仪的工作转到了他手上。

    这时候作为特权阶级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安宁和周李氏一个县君,一个四品诰命,可以直接坐官船,官船毕竟大而牢固,而且也比自己租的船要具有可靠性,一路上还有四个护卫。沈以行和周慧也算是沾了他们的光,一起出发。

    因为要坐一个多月的船,安宁生怕路上有人晕船,不仅让卫先生准备了不少晕船的药材,她还买了不少的腌橄榄、腌梅子等东西。刚做好的紫苏梅子还带着漂亮的淡粉色,捻一颗放嘴里,酸酸甜甜的清爽滋味在舌蕾间绽开,是避免晕船的好东西。

    因为在船上煮东西不像陆地上那么方便的关系,安宁还做了一坛的酱黄瓜、腌白菜、一箱的咸鸭蛋备用。周李氏见了忍不住夸她想得周到。

    等到十四号的时候,她所有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堆满了书房和小客厅,只有房间是唯一的净土。

    静静在一个个小箱子的间隙中窜来窜去,好动得要命,一不小心庞大的身躯就这样卡在了两个箱子中间,怎么都动弹不了,只能嗷嗷地叫个不听。

    每次看到他这蠢样,安宁就想揉太阳穴,他真以为自己是狗吗!

    然后小心地将箱子推开,让静静出来。

    静静在她脚旁蹭了蹭,然后躺在地上,四肢朝天,露出自己的肚皮,一副要挠痒的样子,这位才是周家的真大爷。

    安宁念在会同他分开一个多月的份上,忍了!乖乖给他挠痒痒,又梳毛发。

    周家这次既然打算坐船,就不会带上静静,毕竟静静好动,若是在船上乱跑,一个不小心跑水里,安宁都没地方哭去。最后只能交给蔚池,让他同蔚家的一队车队一起进京。静静并不信任陌生人,若是其他人带他的话,说不定会遭受到他的攻击,安宁便让蔚海带他。

    家中这些护卫里,就数蔚海同静静最能玩得来,大概是因为蔚海十分喜爱丢东西让静静跑出去捡的缘故吧。有蔚海看着,安宁也放心点。这四年多的时光,让安宁已经彻底将静静也当做自己的家人来看待。

    在陪静静玩耍了至少半个时辰后,玉容走了过来,福了福身子,“姑娘,沈二少爷来了。”

    沈二少爷……那不就是沈以南吗?

    “来找我的吗?”安宁刚问这问题,就觉得有些废话,沈以南来周家,不找她,找谁?

    她点点头,站了起来,因为刚刚蹲的久了的缘故,刚一站起,腿还有点麻,休息了一会儿后才好了点。

    她从自己的房间走到正堂,就看见沈以南坐在位置上端端正正的样子,她娘周李氏则是笑眯眯地同他说话,沈以南一边回答她娘的问题,时而露出有点羞涩的笑容。

    虽然他的身份不再是最初那个人人践踏的沈家庶子,只是笑起来的样子却同她最初见到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差别,带着点小小的害羞和干净。现在的他个子开始抽条儿,原本精致的脸也显出了几分少年的风采。

    比起家里一个调皮一个沉闷的孙子,像沈以南这样的才是周李氏心目中最佳的孙子模样啊,加上两家的姻亲关系以及疼惜沈以南过去的遭遇,周李氏待沈以南都比沈以行这个孙女婿更加的亲热。

    “我听你娘说,你现在也要在玉山书院念书,可惜我们都要去京城了,不然你就和聪哥儿他们当同窗了。”

    沈家只有一个监生的名额,落在沈以行身上后,沈以南便索性在那玉山书院念书。

    安宁含笑走了过来,说道:“以南。”

    沈以南怔了怔,随即勾起一个单纯的笑容,“安宁姐姐。”

    周李氏笑道:“这辈分可不能乱了,应该是姑姑才是。”

    若是别人也就算了,沈以南喊她姑姑,安宁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连忙打断,“还是直接喊我名字吧,感觉我都要被喊老了。”

    周李氏摇摇头,她也就是逗逗沈以南罢了。

    安宁笑靥如花地看着沈以南,说道:“玉容说你有事找我,什么事?”

    沈以南拿出了一个石青色瓷瓶,“你的生辰今年恐怕得在船上度过,所以我便想提前送过来。”

    每一年安宁生日沈以南都会送礼物,有的是他亲手雕刻的东西,有的是他特地选出来的东西。

    安宁接过这瓶子,好奇地看着他,“这是什么?”

    她打开瓶口,一股如兰花一样的清香钻入鼻中,令人心旷神怡。里面则有三颗黑色的不大不小的药丸。

    沈以南道:“这个是可以解百毒的解毒丹,我下山的时候,路神医送我的。”

    路神医啊……安宁点点头,如果是他做出来的话,那定是好东西,何况还是这种可以解百毒的,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她抿了抿嘴,这么贵重的东西真的要送给她吗?

    沈以南看出她的想法,说道:“你放心吧,我自己已经留了五颗下来。”

    他都这样说了,安宁不接受反倒浪费了他一片的好意,安宁利落地收下,又郑重其事地向他道谢。

    “谢谢你,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沈以南看上去却比她还要高兴的样子,他今日过来就是为了送这礼物,也是为了看安宁一眼。

    只是他毕竟脸皮薄,见安宁笑靥如花的模样,反而低下头,耳垂红了红。虽然有心再多说几句话,在安宁面前,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只是呐呐问道:“你们还会再回来吗?”

    安宁道:“应该会吧,我们过去主要是为了聪哥儿和金宝的学业,嗯,过年的时候应该是会回来的。”周青梅还留在开原县呢,总不能让人家好好的母子两分离好多年吧。

    沈以南点点头,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简单的语言:“一路平安。”

    安宁笑纳了,“那必须的。”

    送走沈以南后,安宁则是转身去找卫先生,让她帮忙看看这解毒丹。

    卫先生只是闻了闻,就赞叹道:“好东西。”

    安宁也知道这是好东西,问道:“先生,若是给你一颗研究的话,你能弄出配方吗?”

    卫先生向来平静的面容涌现出一丝的狂热,随后又黯淡下来,“这解毒丹我也曾经听闻过,据说可以解百种的毒药,其配方之复杂让人叹为观止,在配置过程仅仅只是一点的误差都会让它变成了穿肠毒药。即使你给了我一百颗让我研究,我也未必能够捣鼓出来。”

    倘若真那么容易的话,这东西早就满大街都是了。

    安宁表示明白,又继续道:“先生,你刚刚说一点的误差都会让她变成穿肠毒药,那若是很大的误差呢?”

    卫先生怔了怔,回道:“那也肯定是毒药。”

    她笑道:“那我还不如给你一颗试试,说不定在这过程中,可以研究出一百种新型的毒药呢。”

    卫先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比起解毒,她对于制毒更感兴趣,毕竟她师门主要研究这东西,“你还真舍得?一般人有了这东西,不是应该千方百计地收着以防万一吗?”

    安宁道:“有舍才有得。”她顿了顿,说道:“再说了,若是我哪天真的需要这东西,我都送了一台显微镜和一个老花镜、放大镜给路神医,他总不会吝啬给我一个药吧?”

    在前段时间,她做出了老花镜后,便顺便将放大镜也一起弄出来,弄了一份给路无名。想必这几样东西对他的研究会有很大的帮助。她所得到的回报是,她终于知道路无名的落脚处——无忧谷的具体位置。路无名这一举动也向她表示,若是有遭一日,她需要帮助,可以上无忧谷找他。

    正是因为有这么一条的退路,安宁才会如此大方将其中一颗的解毒丹给卫先生。

    这份解毒丹对卫先生的诱惑太大,即使只能勘探出一二她都愿意,更何况还可能会研究出各种的毒药,她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将其中一颗解毒丹倒入瓶中,鲜少情绪流露的脸上难得绽放出一抹的笑意。

    安宁想起了前几天毒瘾再次发作的顾晓晓,又问道:“先生,这药若是让那晓晓服用的话,是否能够解了她身上的毒?”

    毒品这种东西实在太可怕了,顾晓晓发作的时候她也在现场,若不是大家绑的严严实实的,顾晓晓甚至会去撞墙,生怕她自残,杨月娥更是将她的指甲定期地修建,即使如此,她还是还是把自己的手掌心掐的血淋淋的。

    认谁看了那场景都会于心不忍。

    按照卫先生的说法是,她若是再服用那虞美人两个月,便再也没法解救。即使如此,她体内的毒素不要,所以发作起来才会尤其的厉害。杨月娥闻言,更是将安宁给感激到了极点,若不是安宁去寻她,再晚两个月,就算是路神医都未必有办法。

    正因为见过那场景,安宁才想着解除顾晓晓的一些痛苦。

    卫先生语气难得有几分的犹豫,“若是最开始几个月的话,这解毒丹下去自然没什么问题,但她服用那毒药已经有两年了,恐怕解毒丹无法清除她体内全部的毒素。”

    卫先生现在给她开的药一部分是解毒,一部分是滋补她身体受损十分严重的器官,这是一个漫长活,对她来说,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考验。

    安宁反而笑了,“也就是说,虽然不能解全部的,但可以解一部分的毒吧?”

    卫汀然点点头。

    安宁道:“那就给她一颗服用吧,即使能够让她早点痊愈,早受折磨也是好的。”

    卫汀然在心中叹息:她这位弟子就是太过心善,不过这也是她身边的许多人对她忠心耿耿的原因。正如她一开始来到这里是受蔚侯爷所托,也是为了给自己找个落脚地,可是到后面却真真正正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弟子,倾心教导。玉容、蔚海、素雨等人皆是如此。

    她用温和的眼神看着安宁,“既然是你所做的决定,日后可不许后悔。”

    “救人的大事,我自然是不会后悔的。”话语清脆有力。

    ……

    为了让解毒丹起到最大的效果,卫汀然还配合其他几种药,让顾晓晓服用。

    平时话不算多的她,在给顾晓晓服用的时候,特地告诉杨月娥这药的来历,以及其中的珍贵之处。

    杨月娥哪里不知道路神医的名头,听到安宁居然将这种可以解百毒的药给她女儿,激动地直接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除了磕头她已经想不到其他表达自己情绪的动作。

    她动作太快,等安宁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磕了好几下,额头都出血了,安宁赶紧把她扶了起来,说道:“你别这样,这样我压力很大。”她对着时代最不习惯的就是大家总是喜欢用磕头来表示自己的感谢。

    杨月娥额头上的血都流了下来,却还是笑着,笑中含着泪水,“应该的。若是我女儿能够痊愈的话,即使做牛做马报答县君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杨月娥这辈子最大的执念就是她的女儿。

    安宁叹了口气,“你们日后将自己的日子经营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

    然后递了个自己的手绢给杨月娥。

    杨月娥接过手绢,擦了擦的额头,又回头看女儿。

    吃了那药后,一整个晚上杨月娥都在守着女儿。

    安宁明天就得赶路去京城,哪里有这精力,自然是早早就去休息了。

    等第二天早上起来,便见到了一个皮肤变得暗沉起来的顾晓晓,她怔了怔,虽然顾晓晓因为吸毒的缘故十分憔悴,但皮肤也算白皙,或者说是惨白。怎么才一个晚上就黄了这么多?

    卫先生看上去倒是很高兴,从她微微扬起的眼角可以看出她的好心情,她把了一下脉,语气轻快了不少,“这排出的污垢是她体内的一部分毒素,她现在身体大概只剩下二成的毒素。”

    杨月娥闻言,直接喜极而泣,抱着女儿哭了好一会儿,才赶紧让女儿去洗澡一下。

    安宁也很为顾晓晓高兴。路神医的东西果然非同凡响,要知道卫先生之前也给顾晓晓吃了不少的药,针灸药膳一起上,但最多也就是去了她体内一成的毒,结果路神医一颗药丸下去,七成就没了。

    安宁越发感叹两人之间的差距,不过她能够有卫先生这么一个老师都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所以倒也不会遗憾。

    清洗过后的顾晓晓眼神不再像是以前一样茫然,重新变得清明起来,她看着自己的母亲,眼泪也掉了下来,“娘,都是我不好。”

    这一声的娘让杨月娥觉得她此生无憾了,只是颤抖着抱着女儿。

    虽然顾晓晓之后还会再发作,但发作起来却不会像以前那么可怕,而且现在的她似乎也找回了以前的记忆,不再常常是茫然呆滞的样子。

    按照她的说法是,她一开始因为母亲同孟川仪的事情,同母亲吵了一架,对孟川仪也是不假颜色,直到不小心吃了一份被参杂虞美人粉末的糕点。一开始的她还能忍着,可是当孟川仪将东西给她后,她便再也忍不下去,一步一步就这样走上了不归路。

    安宁心知毒品的上瘾程度,连忙安慰她,还告诉她,这东西发作起来,即使是意志十分坚定的老将军都受不住,何况是她一个小姑娘,说的顾晓晓原本羞愧得恨不得自尽的心才慢慢回转过来。

    安宁将安慰人的工作直接交给杨月娥,然后他们一家便准备要去京城了。

    在昨天的时候,该准备的行李早就搬到了马车上。周家包括要一起带过去的仆人,加起来也有五十多个,直接坐满了十辆马车,外加十辆装行李的马车,车队可谓是浩浩荡荡。至于静静昨天就被送到了蔚家。

    沈以行和周慧提早了一段时间过来,周慧作为沈家新出炉的少奶奶,肯定是要陪着沈以行一起进京的,加上伺候的仆役,大概有十二个人,加上行李,车辆也不少。

    等坐了大概两个时辰,他们才抵达楚江县的码头。

    从马车上下来,望着这码头,安宁有种恍然一梦的感觉,在她当初被拐后送回来,便是在楚江县从蔚家的船上下来。那个时候的她,也从未想过会成为蔚邵卿的便宜表妹。

    楚江县的码头颇为热闹,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他们这一行人从穿衣打扮来看都不是凡人,加上行李不少,自然便聚集了大家的注意力。

    安宁他们早就习惯了,从马车上下来,看到停靠在岸边的两艘官船,刚走过去,四个清一色打扮的护卫就行了个礼,“见过县君。”

    安宁惊讶地挑眉,“你们认得我?”

    其中一个国字脸的咳嗽了一声,指了指安宁背后,“我认得蔚景。”

    安宁恍然大悟,感情她还是沾了蔚景的光啊。她原本还打算拿出证明自己身份的凭证,周李氏甚至还将那两个圣旨带在身上,现在倒是省了这个步骤。

    两艘的官船,一艘放行李,另外一艘则是住着人。不过也有一部分的仆役是住在放行李的那艘船上。

    船长和水手也下来帮忙将行李都扛了上去,安宁他们则是在一旁等着搬行李。

    蔚景便让他们先去吃点东西也好。安宁眯眼望了望码头,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附近有个集市吧。他们虽然已经在船上准备了足够两个月的米粮,但是蔬菜却卖的不多,最多只能撑三天。这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行李太多了,不好再往里面塞。

    安宁看着她娘正同慧姐儿说话,拉了拉周李氏的袖子,“娘,我们再去买一些蔬菜鸡鸭鱼肉回来吧。”

    周李氏转过看了看,码头这里也有不少的摊子,大多以海鲜为主,各种鱼类的腥味钻进了鼻子中,却意外得有些怀念。周李氏想起自己似乎很少在这种集市买东西,毕竟家里有厨娘吕娘子在,她难得生起了兴致,“好,一起去看看。要知道你娘我以前可是出了名的会过日子,会选东西。”

    然后周李氏就这样一身绸缎,带着安宁和周慧杀进了菜市场中,身后还跟着一串负责拎东西的小尾巴。

    太久没出来购物的后果就是体内的洪荒之力爆发,安宁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娘开始杀价,买买买。

    半个时辰后,他们买的蔬菜肉类加起来大约有一百公斤。将这些东西送上船,也差不多是中午时间了。

    周李氏索性让大家先去吃午饭再出行。码头附近本身就有一家还算不错的酒楼,他们家的海鲜尤其出名。

    除了在官船上看行李的几个,其他的都一起跟来了,加起来也有七十多人,直接做了八个桌子。

    周李氏让其他人也点菜,那些仆役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都点最便宜的几样。

    安宁索性说道:“其他桌也按照我们这一桌的上。”省的他们点菜的时候都觉得亚历山大。

    周李氏这才反应过来原因,点点头,接受了安宁的意见。

    安宁点了三样酒楼里的招牌菜——都是海鲜,另外还有一样素菜,便让周慧他们选。周李氏添了两样肉菜和一个素菜、一个汤,周慧和沈以行又选了一个肉菜一个素菜。聪哥儿和周金宝见点的都是他们爱吃的,便没说什么。安宁看这加起来也有十道菜,够多了,点点头,就让小二每桌都上这样的菜。

    小二也看脸色的人,做好的菜先上他们这一桌。

    安宁想起在船上守着的人,不好厚此薄彼,让他们每一桌做完后,再做一桌打包好,让他们带走。

    安宁他们点的菜可都不算便宜,最贵的几样招牌菜都点了,这一桌下来,差不多也要一两半的银子,小二看他们的眼神都像是看财主,服务起来也越发的殷勤。

    周家其他的下人见他们吃的都是同主子一样的食物,不免也十分妥帖。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酒楼里还请了一个说书先生说故事。

    说的还是白蛇传的故事。

    周李氏看着别人听得津津有味,不免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这故事可是她女儿写出来的。

    等说完了白蛇传的故事,说书先生转而说起了宣州今日的趣闻。这头条新闻便是那孟川仪的事情。

    “说起来这迎春楼的月秋姑娘也是可怜,不仅被那孟川仪给骗了身心,还染了脏病。”

    “孟家自然是不肯承认这事,还花了不少的心力找那月秋姑娘,只可惜那月秋姑娘却像是从这世上消失一样,再没有人见到过她的身影。”

    “不过昨天听闻有人在那舒塘江河畔见到一个身形和模样同她十分相像的人跳入了河中。唉,想来那就是她了。原本的一个花魁,却落得葬身鱼腹的下场。”说书先生的语气有些遗憾。

    作为事件的女主角,月秋正坐在其中一个桌子上,默默地夹菜吃,她这趟也是随安宁他们出门的。听到自己的“死讯”,在怪异的同时,也松了口气,既然“月秋”死了,那么她就可以好好地过她的小日子了吧,她只当这是安宁安排的,对于安宁的感激更甚。

    安宁只是诧异地眨了眨眼,她并没有安排这一出啊。那么那个跳河的又是谁安排的?

    她在这边想着这事,酒楼里的宾客也纷纷议论了起来。

    “这月秋姑娘好端端的,既然已经赎身了,为何不干脆寻个偏僻的村庄住下来,非要寻死不可呢。”

    “也许是因为得了那花柳病的缘故,觉得人生无望,所以索性寻了短见。”

    “我原本还以为这花柳病一事是月秋姑娘为了报复孟川仪的抛弃才故意抹黑他的,但既然这月秋姑娘都跳河了,那么想必是真的。”

    “嘿,孟家还不肯承认呢,非说他们家少爷没得病。我看今后肯定没有好姑娘愿意嫁给孟川仪。”

    “人家是知府之子,保不齐日后能够找到好大夫医治了这病呢。”

    “据说现在孟川仪出现在大街上,都是人人闪躲,特别是一些姑娘家,觉得他脏。”

    “我还听闻他之前包养的那妓女月冬姑娘也同别人私奔了,肯定是因为这事。”

    周李氏听着这议论,脸有点黑,想到孟夫人居然想将这种烂人介绍给安宁,她便觉得恶心,不由感慨自己真是神机妙算,当初就狠狠拒绝了这事。

    月秋、杨月娥和顾晓晓这三个被孟川仪祸害过的人,听了这事,纷纷觉得快意不已,听到孟川仪过得不好,他们就安心了。

    安宁想象了一下孟川仪上街后,人人躲他如瘟疫的画面,也忍不住笑了。

    等吃完饭后付了钱,他们带着那打包好的食物,回到船上。

    船正式起航。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难得坐船一趟,而且还是这种官船,便兴致勃勃地看风景。

    只可惜在这海上,大海啊,你全是水!再怎么好看的风景,看了几天后就没有兴致了。

    周贝贝更是开始晕船了起来,幸亏船上准备了不少的药材,几帖药下去,虽然神色还恹恹的,但好歹不头晕了。

    安宁见她粉雕玉琢的脸难得这样没精打采的,拿出紫苏酸梅给她吃,周贝贝倒是很喜欢,还嚷着喝稀粥的时候也要配这个。安宁索性给她弄了几碟的咸萝卜,周贝贝反而吃的津津有味的。

    船上晕船的人有好几个,幸好有卫先生在,慢慢的,大家也就习惯了。

    在偶尔风平浪静,船开得比较稳的时候,安宁也会拿出几本书来看。

    月秋更是拿出了琴,弹了起来,她以前被作为花魁培养的时候,琴棋书画也是学过的,学的最好的就是亲。只不过那时候的她弹琴是为了取悦客人,现在的她,弹琴却是为了自己。

    船上的这些人并不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却会为她的琴声称赞不已,这种感觉让她心情不自觉就放松了下来,过去的几分戾气也慢慢地消散开。

    悠扬的琴声混合着浪花的拍打声,就连掌舵的船上都不自觉放慢了手中的动作。

    一日复一日,两艘的官船朝着京城的方向一点一点地前进。

    作为官船,在海上航行的最大敌人便是那风浪,一般来说,即使是海上的一些贼寇,最多也就是抢一下商船,鲜少有对官船下手的,生怕真的惹来朝廷的讨伐。

    按照蔚池的说法是,官船遇到海贼的概率大概只有千分之一。

    安宁觉得她这辈子的运气一定不太好,这千分之一好死不死地,就这样被她给撞到。

    她拿着望远镜,看着不远处那三艘的大船,叹了口气,对蔚景说道:“传令下去,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