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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今天打算和基友出去吃烧烤加火锅,要撑死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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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干出这种事的,想也知道是蔚海!
安宁没忍住,直接喷了茶水。
“盗帅啊!我听说在现场留下了一张纸,上面写着盗帅楚留香留。”
“谁?居然有这样的本事。”
“我知道!我知道是谁做的!”其中一个男子得意说道。
“不知道呢,陆家已经去衙门报案了,只是那些捕快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线索。”
“这究竟是哪个大盗的手笔啊?盗得好!像陆家这种卖女儿的人家,就该遭了这样的报应!保不齐就是老天看陆家不顺眼,特地让人收拾他们的。”
陆凤瑶也竖起耳朵细细听着。
安宁喝了口茶,心道:胡说,陆卫明明明是被她的药给弄疯的好吗?
“我听说啊,陆家在一夜之间,所有的金银财宝全都被席卷而空。那陆家家主陆卫明因为这件事,被气得直接疯了。”
“咦?什么失窃事件?”
“你们可知道那陆家失窃的事情?”
刚坐下,点了壶茶水,安宁便听到旁边有人在议论。
两人买了一堆东西后,还价还得累了,便索性去茶楼喝一下茶。
夏贵妃的例子太过励志,导致陆凤瑶都被洗脑了。她觉得自己或许做不到像夏贵妃那样,辅佐两朝皇帝,但是她也有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她隐隐觉得,她和安宁所做的这些事情,若能成功,或许并不比夏贵妃差。
夏贵妃做到的可不仅仅如此。她那位养子也算得上是励精图治,只是命不好,年纪轻轻便去了,只留下一个三岁的儿子。夏贵妃便护着自己的孙子,垂帘听政,将国家治理得井然有序,直到孙子长大后还政给他。
全身心投入这项事业,并且亲自参与建设的步骤,让陆凤瑶再没有心思去悲伤自己的遭遇,反而神采奕奕,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当然,这其中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安宁给她洗了不少的脑,比如她就拿出前朝很有名的夏贵妃做例子。这位夏贵妃的人生简直不能再传奇了,她在十三岁那年被自己的表哥玷污,后来不愿嫁给表哥,不仅打了胎,还选择隐姓埋名入宫做宫女,服侍当时的天子。那天子本身是比较没节操的那种,后来将夏贵妃收进后宫,从最低等的采女,到后面被册封为贵妃。因为以前打胎的缘故,夏贵妃无法再拥有自己的孩子,她便索性抚养了一个生母出身贱籍的皇子,视若己出,最后这位皇子登上皇位后,还册封她为太后。
见安宁一脸的目瞪口呆,陆凤仪垂下头,羞涩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若是能够省点钱,那些省下的钱就可以帮助更多的人。”
陆凤瑶果然十分积极,还让安宁帮她乔装打扮了一下,光明正大地逛街去。让安宁吃惊的是,她甚至还放下以前的侯门贵女架子,同那些店家讨价还价,而且杀价的本事还不错。
安宁先把这两人安置在那庄子上,又和陆凤瑶一起买了好些染料的工具,虽然这些事她一个人也可以做,但是她更希望让陆凤瑶亲自参与进来。
只是她们现在的精力来教导那些女子染布却是绰绰有余,安宁直接给她们两人一个月五两的工钱,唯一的要求就是她们不得藏私,得将那些姑娘当做自己的学生来教导。两个妇人最多时候也就只有一个月的工钱,五两银子于她们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个个都赌咒表示一定不会藏私,不然就嘴角流脓天打雷劈。这年头的人对于这种誓言是十分看重的。
安宁放下这一桩心事,继续自己之前未尽的事业。她一旦做一件事,便想要做到更好,还特地让人聘请了两个擅长印染的妇人,打算到时候让她们教那些女子。这两个老妇人年纪已经大了,在染布这方面,手艺虽然还在,但是年纪大了容易疲倦,做不了太多的活。
周楼就这样在周家暂时住了下来。
安宁并没有将全部的玉石一口气让他做了,而是每一种都留下一半,自己收着。日后若是想要再做的话,再请他过来便可。也幸亏她留了一半,不然周楼看到这工作量肯定得大骂好友坑他。
安宁点点头,让桂圆将他带去倒座房那边。
他显然打算直接就窝在那房屋中不出来了,他和李师傅又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周楼将安宁打趣得恨不得从缝里钻进去后,似乎获得了某种极大的满足感,也不觉得接下来半个月辛苦了。他对安宁说道:“你们直接给我一个屋子,一些笔墨纸砚,嗯,到时候每天按照三餐时间给我送饭就可以了,其余时间不要打扰我。”
那三清神像明显是要送给她娘的,毕竟这东西好歹也有辟邪的作用。
被看穿心思的安宁有些恼羞成怒,说道:“你知道就好。剩余的,你爱怎么雕就怎么雕吧。”
“我明白,玉佩同样是给十五岁到二十岁的少年佩戴的吧。”周楼像是找到了乐趣一样,和安宁抬杠,不损一下这姑娘,难解他即将操劳半个月的怨念。
她脸颊鼓起,哼了一声,才说道:“那墨翠,如果可以的话,先雕刻出三清神像,再雕刻一个样式简单的玉佩。”
安宁觉得为老不尊实在很适合周楼这个人。
“哦,不是~”周先生拖长了音调,怎么听都很意味深长。
情郎你妹啊!她才没有什么情郎呢。
安宁的脸瞬间爆红,条件反射反驳:“才不是!”
周先生叹了口气,“算了,看在那手镯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他斜了安宁一眼,说道:“你那玉佩是想送给你情郎吧?”
玉容和桂圆都被他这反应逗笑,低头遮掩脸上的笑意。
周先生回过神,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头,声音难得有几分的哀怨,“真是要死了。”
至少得做一个玉佩,送给蔚邵卿吧。
她顿了顿,又道:“那紫眼睛,如果可以的话,周先生便再给我做一个玉佩吧。”她咬了咬下唇,声音也低了几分,“玉佩的样式,最好是清雅简洁类型的,嗯,给十五岁到二十岁之间的少年佩戴的。”
毕竟这些玉石很多都要做成头面,肯定需要金银珠宝。
安宁装作没看到他张大到可以塞下一颗鸡蛋的嘴巴,甜甜一笑,“这些就拜托周先生了。到时候需要多少的金子和银子,你直接写出清单,我让人给你送去。”
安宁轻轻咳嗽了一声,让玉容将一个樟木箱子给抬了进来,送到周楼面前,周楼一见箱子里的玉石,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等等,这些东西未免也太多了吧?他至少得做半个月!
周楼直到整整一刻钟以后,才回过神来,面容偶有癫狂的激动情绪闪过,现在的他恨不得直接就回家,开始雕琢作品。
安宁一看他这状态,便猜到他大概是进入了传说中的无我境界,也不打扰他。
周楼看着这上面从所未见的植物和动物,直接就沉浸了进去,嘴里不时喃喃念着一些无意义的词语,显然已经完全入迷了。
安宁吩咐桂圆将她那叠花样给拿过来,幸好她早上的时候,多画了一份。
周楼立刻就点了头。
安宁心中一动,说道:“我还画了几种别的地方的花朵动物,周先生要看看吗?”
周楼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他接过安宁递过来的纸,看着上面的花样,反而入了神,“这种花我倒是没见过。”
她原本打算直接用喜鹊登梅作为店徽,但是后来想想,又改变了主意,这花纹虽然喜庆,但是太过常见了,体验不出她这店铺独树一帜的风格。安宁索性换成了马蹄莲。马蹄莲本身就是前世她很喜欢的一种花束,清新典雅高贵。
安宁脸上笑容越发甜蜜,直接对周楼说道:“我还有一块阳绿的冰种,打算做成五十块的玉佩,嗯,上面要刻上一到五十的编号,上面刻上这种花,这是我们店内的标志。我知道周先生你更喜欢天马行空的想法,只是因为这关系着我接下来要开的一间店,所以还请您辛苦一回。我可以再多送你一个手镯。”
安宁见了后,不由眼前一亮,这木簪上雕刻的是玉簪花,玉簪花娇艳欲滴,像是直接从花丛中摘下来一样,花瓣上还有随时要从花瓣上滑落下来的晨露。简简单单的一朵玉簪花,便让人足够认识到他深厚的雕刻功底。
周楼见她一口气就应了下来,甚至没有讨价还价,神色不免缓和了几分,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簪,递给她,“这是我闲来没事雕琢的。”显然人家自信用这个就可以看出他手艺。
她笑道:“没问题。”
一个手镯,重量根据大小从三钱到五钱之间,安宁换算了一下,她那些紫眼睛,至少也能做一百个手镯和一堆的首饰,匀出一个给他不算什么。
他也不拿捏,直接开门见山说道:“我这辈子就没见过紫眼睛,所以我也不要什么工钱,你若是愿意匀我一个手镯,我便接了这差事。”听听人家这话,底气满满的,显然对自己的手艺十分信服。
他的朋友姓周,单名一个楼。身材瘦瘦高高的,一声青黑色衣衫,袖子一撩,坐下来,倒是有几分闲云野鹤的高人气度。他同李师傅年纪相仿,但是从面相上来看,却让人觉得不到四十,他实际年纪其实已经有五十了。
第二天,李师傅便回去找了他朋友过来。
因为今天他一口气开了太多石头,到现在虎口都在发麻。安宁心知李师傅算是出了大力气,连忙吩咐厨房晚上多做几样他喜欢的菜色。
用人不疑,李师傅都把他给夸成这样了,安宁便干脆信了他这一回。李师傅则打算明日就过去找他。
安宁原本想自己画几个花样子,但是那李师傅说了,他那朋友雕琢玉石首饰,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更喜欢按照玉石本身的纹路来设计。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让人插手自己设计的。
这些石头都被桂圆抱着收进一个红木的箱子里,外面还用大大的锁给锁上了。
当然,安宁若是真正想要赚钱的话,直接把紫眼睛和冰种卖出去就可以,但是她哪里舍得。
她将两块冰种和那紫眼睛都留下,其他又挑拣了几块品质还算可以的玉石,剩余的则是打算卖掉。剩下的那些卖掉的话,应该也可以有个四五千两银子才是,她也算是发了小小一笔钱财。
没错,安宁就是让玉容去蔚府,告诉蔚邵卿他那些石头开出的东西,顺便再对比一下她的。
玉容忍不住摇头,她家姑娘就是促狭,她笑道:“我吃过晚饭就过去,那时候少爷也该回来了。”
安宁看着两边开出的东西,将玉容唤了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李师傅看在眼里,都忍不住觉得这周县君还真是大方,这些东西说送出去就送出去。
几个丫鬟都压抑不住脸上的笑容,一脸的兴奋。对她们来说,即使是一对耳坠,以后收着拿来做嫁妆都十分体面。
安宁素来大方,直接拿起那块,对她们说道:“见者有份,这块等做完首饰后,每人送你们一件。”像玉容、桂圆她们至少也得送簪子一类的,其他的则送戒指、耳坠这些即可。
安宁那两天拍卖回来的石头,开出最好的便是这紫眼睛,其次是冰种飘花,除了这两样,另外也有一个成色稍次的冰种,但这稍次,也就是同飘花相比较,卖出去也能卖个五千两银子。
这些丫鬟心中也十分清楚,她们是不可能拥有这些昂贵的东西,太贵重了她们也护不住,但是能够一饱眼福也足够让人开心了。
不过兴奋的可不止是她一个人,在场的丫鬟们都十分兴奋,她们也算是明白了所谓赌石的乐趣,从头到尾,她们的情绪都随着这每一刀而变化,或是冲上云霄,或是跌入深渊。特别是开出紫眼睛这种极品玉石,更是让人激动到全身颤抖。
在收下紫眼睛以后,李师傅脸上的笑就没下来过,即使最后一块石头啥都没开出来,也依旧笑得合不拢嘴。安宁见他这样的表现,严重怀疑他晚上会兴奋地睡不着觉。
能够让他说比韦昭合还厉害的,那肯定是那种所谓的民间高人。安宁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眼睛不由一亮,郑重其事谢了李师傅。
露华居是京城中一家最出名的首饰店,韦昭合的手艺在这一块更是翘楚。
他对安宁说道:“我有一个老朋友,别看他声名不显,他做首饰挂件的本事,即使是京城露华居的韦昭合都比不过。我回去后便去说服他,帮你好好做这些头面首饰。”
他鼻子酸了酸,用力点头,“我一辈子也没开出这样好的石头,这东西对我的纪念意义太大了。”特别是他这几年就要打算收手不干了,在收手之前,能有这样一块玉石,弥足珍贵。
对于李师傅来说,即使别人出一万两,他恐怕也舍不得卖掉。
安宁含笑点头,开玩笑道:“不过给了这个,我可就不包给你红包了。”一般来说,请李师傅这样的大师过来,最少都得给个一百两的红包,但是任谁都可以看得出,安宁给李师傅的这块,做成手镯的话,五百两绝对没问题。
李师傅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结结巴巴道:“真、真的要给我吗?”
李师傅正要把这最后的紫色玻璃种给她,安宁却笑道:“李师傅今天一口气给我们开了这么多石头,真是辛苦了,这块就送给李师傅吧。”
在之前第一刀切下去的时候,另一块的石头,还有一些的紫眼睛,李师傅继续细心地将这石头里的紫眼睛雕琢出来,这里的量恰好够做一个手镯。
安宁当然知道这石头不能卖,拿来做首饰,都可以当做传家宝一代代传下去了。
“不对,即使出十五万两,也依旧有人愿意买下来。”他语气十分肯定。
李师傅感慨了一下,“这样的一块石头,拿到外头,也能卖个十万两银子。”
更让安宁惊喜的是,这紫眼睛的分量居然还不小,比那飘花冰种还要大一些,至少也有六七斤。
想到这样一块极品石头即将出自自己的手,李师傅激动得泪满盈眶。幸好在安宁安抚之前,他已经调解好了情绪,重新捡起自己的刀,看着石头的眼神像是注视着自己一生中最大的珍宝,一点一点地雕琢着。
她抿唇一笑,“那这块石头可就拜托李师傅了,嗯,我们得在天黑之前,把所有石头解好呢。”
“当然可以。”李师傅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别说一块石头,再来一百块也没有问题。”
安宁原本也在欣赏着这紫眼睛的美,见了李师傅这种“近乡情怯”的反应,反而被逗笑了,故作严肃,“李师傅,你这样还能继续开下去吗?”
李师傅的刀子已经握不住,直接掉到了地上,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这石头,像是生怕一眨眼就发现这一切只是错觉。他伸出自己的手,想要去碰它,但是在碰到之前,却又缩了回来。
安宁所开出的这老坑玻璃种本身品质极高,加上这淡雅纯粹的紫色,更是足够迷惑人的眼,看久了都要忍不住沉浸于这种纯然的美好之中。在阳光之下,紫色的光辉氤氲着,耀眼到了极点。
在开到倒数第二块的时候,居然解出了一块的紫眼睛。紫眼睛,便是紫色的老坑玻璃种。在翡翠之中,紫色因为其高贵典雅的颜色而独树一帜,若是在现代的话,最受捧的自然是帝王绿,但是古代的话,因为紫色一般给人高贵的感觉,导致这紫眼睛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还在绿色之上。
李师傅也被左边的“开场红”给激起了士气,重新精神抖擞地解了起来,一时之间,速度都比之前快了三分之一。
这样一块成色足又重的翡翠,至少价值两万两银子。
安宁手捧着石头,脸上不由绽放出大大的笑意,身边的几个丫鬟更是按耐不住地喊着:“涨了!涨了!”
李师傅手有些颤抖,生怕自己不小心就将这冰种给切散了,他可谓是小心翼翼,这一块的石头,足足切了一刻钟,最后出现在手上的是一直径差不多有十五厘米的球状蓝色飘花。纯净透明的翡翠底子中飘散着一朵朵蓝色的云朵,轻盈飘逸,让人心生怜爱。
李师傅的眼睛瞬间比太阳还亮,没等其他人行动,迅速地将水泼了上去,立刻显出了里面的高级蓝色飘花冰种。在冰种中,这种蓝色飘花可是最受欢迎的一种。
李师傅有些恹恹地选了一块距离她最近的石头,他现在虽然情绪不太高,但职业道德还是妥妥的,十分认真地选择解石的角度,这一刀下去,即使是切面上的粉尘也依旧阻止玉石淡淡的光华流转。
安宁笑道:“李师傅现在来开右边这些吧。”然后又让人将之前开的翡翠都收好。
明明都是看起来不错的毛料,怎么就不开出一个好的呢!
倒是李师傅在那边唉声叹气的,“二十个啊!”
安宁也忍俊不禁,她在开出了那天的好东西后,对于玉石这东西,便可有可无的,能开出好的自然是美事,开不出的话,也无妨。就是玩个乐趣而已。
玉容都想同情起她家少爷了。难得要浪漫一回,谁知道反而出了个小小的丑。
其实蔚家那些师傅的眼光还是可以的,但是赌石这东西,即使是经验老道的师傅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可以选出好的石头。蔚邵卿一口气送了二十个,也是打着二十个至少会出几个好的心思,谁知道他运气差到了极点,二十个毛料,居然都切垮了。
玉容看出她心思,忍笑道:“姑娘,别担心。蔚府在那翠州本身就占有一条的矿脉,这些石头便是直接从那里开采的。底下人知道少爷想要,特地选了一些过来,谁知道……”
她忍不住拉着玉容,低声问道:“这些石头,蔚邵卿花了多少银子买的?”可千万别大亏了。
安宁看到后面,都想同情蔚邵卿了,他送给她的这些石头,开出的这些东西,零零散散加起来恐怕也只能卖个一千多两,加起来还没有周慧那时候赚的多呢。
开到后面,李师傅几乎要汗流浃背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回事,这右边的二十个毛料,明明看起来品相都很是不错,偏偏开出来的石头都不怎么样,其中开出的最好的是油青种飘花翡翠,但是个头不大,最多就是做一副手镯。
安宁也不觉得开石头无聊,直接让人搬了几个椅子过来,坐下来看李师傅解石。
李师傅想想也是如此,也不信邪,继续开了起来。
安宁笑道:“是送来的石头问题,里面的东西就摆在那里,无论哪天开都是一样的。”
李师傅叹了口气,“今天的运气还真有些不好。”
一开场就没开出太好的东西,李师傅有些郁闷,但还是沉住气,继续拿起右边的又一块石头,解了起来。只可惜这回的运气更差一点,里面的石头勉强可以达到冰种了,但是这些绿色的翡翠没有连成片,而是被一层层像是蜘蛛丝一样的白色线给分割开来,若是要做成挂件的话,最多只能坐那种耳坠戒指一类的。
这石头里的确是有好的翡翠,只可惜只有最外面一层,那点的分量,恐怕只够做一对耳坠。
他磨刀霍霍地准备开出个绝世好石头,下一秒,现实就狠狠地给他打脸了。
李师傅随手拿起一块的石头,用刀子指了指那裂缝,说道:“看,从这缝里透出的光泽,就知道里面定是好的。”
安宁道:“先开右边的吧。”
李师傅倒是很有信心,还问道:“你想先从哪边开起?”左边是安宁之前拍卖下来的石头,右边的则是蔚邵卿送来的,两边泾渭分明。
安宁笑道:“那就等师傅您的手艺了。”
等石头全都搬过来以后,李师傅早就已经将工具都准备好了,还对安宁说道:“我这刀子,这几天每天都磨着呢。”
若是被比下去的话,那就当做没这回事吧。
出于女子偶尔的小心眼,她还特地吩咐过,她的石头必须和蔚邵卿送来的石头分开放,若是她开出的石头比蔚邵卿送来的好,她必须要好好地臊一臊他。
幸好放石头的仓库距离东厢房不算特别远,安宁顺便让桃子去通知一下李师傅来准备解石。
桂圆看上去比她还要激动,脆生生地应了下来,还喊着院子里的姑娘一起去搬石头,把石头搬到东厢房那边,让那李师傅来开。
早点开完,她正好把那些石头一起做首饰,若是不喜欢的就拿去卖了,反正弄玉轩那边一直都在收购这些玉石。
安宁因为这些天在忙陆家的事情,直到现在才真正空出时间,她想了想,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玉容问她:“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开石头呢?”
安宁也不食言,直接将手镯送她了,这个叫做桃子的丫鬟顿时喜笑颜开的,拿在手中,还舍不得马上戴上,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最后夺魁的是一个叫做桃子的丫鬟,那丫鬟平时在院子里负责扫地擦桌子一类。她毽子踢得十分好,能一口气踢一百五十下都不掉,最后还是大家看她远远将第二名给甩开了,才让她停下的。
安宁直接在旁边看,也不下场,就看着一群姑娘在这里踢毽子,她们当中有的容貌只是寻常,但是这份生气和飘荡不散的愉快笑声让她这个围观的都觉得心情舒畅。
桂圆依旧笑道:“那等我的镯子做好,大家再来踢一场。”
安宁首饰更偏爱雅致型的,所以银镯子的分量加起来不一定有一两重,但是十分做工精致,拿出去典当的话,也能换个五六两银子。于几个粗使丫鬟来说,已经算是他们一年的月钱了。她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安宁又气又笑,“敢情你彩头还没出呢。”她直接摘下手上一个银镯子,说道:“这个当做你们今天的彩头吧。”
桂圆笑嘻嘻道:“姑娘你忘了,我之前同你去弄玉轩,买的那石头开出了不少的豆青,我拿给那李师傅看了,他说那分量除了能做三个手镯以外,还能做四个玉簪子呢。”
安宁疑惑看她,“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翡翠玉簪了?”桂圆的首饰大部分都是她平时赏赐给她的,或是玉容送给她的,这些当中,她还真没有翡翠簪子的印象。玉容现在虽然服侍在安宁身边,但她可是领双份的月钱,一份安宁给的,一份蔚邵卿给的,加上两府每个季度的衣裳和赏赐,玉容的确比桂圆要富裕不少。
桂圆补充道:“姑娘要一起玩吗?我们还有彩头呢。我可是说了,到时候第一名的,我就把翡翠玉簪送给她。”
玉容脸一红,说道:“桂圆说了,趁现在天气还不算太热的时候,好好玩一玩,不然等到夏至,到时候连动弹都不想动弹呢。”
玉容在侯府里向来稳妥周到,说话也都是轻声细语,从不大声说话,直到在安宁身边呆久了,才被传染了一些这个年纪少女该有的活泼气息。
安宁点点头,“我难得见你参加这活动呢。”
她刚回过头,便看见安宁含笑看着她们,连忙行礼,“姑娘,你出来了。”
玉容笑道:“我之前最多也就踢了七十下,这次九十一已经是大大的进步了呢。”
她这院子中现在也有不少服侍的丫鬟,虽然平时习惯让玉容和桂圆在身边,但是七七八八的,包括在小厨房里工作的,加起来也有六七个人,此时大家都在院子中玩耍。
却是玉容第九十一下的时候踢太远,没及时接住,桂圆看上去比她还要惋惜的样子呢。
桂圆在旁边拍手给她数数,“八十九、九十、九十一……哎呀,多可惜,只差九个就一百了。”
玉容正在踢毽子,清秀的脸蛋因为运动而一片绯红,额头上也渗出了点点的汗水,神色之间却很是快活。
院子中此时却一片的热闹。
她左三圈,右三圈,扭了扭脖子,活动一下,随即将这计划书收起,站了起来,推开房间的门。
等这份计划书整理好了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为了这计划书,安宁今天中午还直接省了午睡的时间。
桂圆看她画得十分认真,还在那边写所谓的计划书,也不打扰安宁,而是退了出去。
加上还有安宁给她们画的花样子,所以她对此还是很有信心的。到时候,这些姑娘所做出的布料,安宁再另外开一间布店去卖。
除此之外,安宁还写了一些她还记得的染色要点。比如用酸性染料染上的颜色更加鲜艳。比如添加乌梅做发色剂的话,效果比这时候人们常用的“粟米饭桨”和醋石榴更好一些。除此以外,安宁便不记得其他了。但单单这几项要点,就足够让她们做出的布料比一般的更加鲜艳好看。
她说道:“这些啊,打算拿来刻成雕版,到时候便可以拿来印染在衣服上。”如何安置那些姑娘,她已经想好了,她将夹撷的制作流程教给她们,应该说,她也就只记得这一种,还是因为步骤不算特别难的关系。夹撷是一种镂空般的印花,使用两块雕镂相同的图案花板,将绢布对着,夹入这两个木板,然后在镂空处染色,成为对称的花纹。
安宁想了想,又觉得单单花实在太单调,于是随手又画了许多种小动物,什么松树、熊猫、企鹅、北极熊都画上了。
安宁微微一笑,能不好看吗?这上面不少花都是前世她所看过的,像是风信子、水仙花、薰衣草,许多都是大周所没有的品种,比起经常见到的牡丹荷花,桂圆自然要眼前一亮。她甚至心血来潮地画了好几种萌态十足的多肉植物。
桂圆看着她在那边画着各种精致的花样,忍不住问道:“姑娘,你怎么突然画画了?这些花样是要留着绣花用的吗?真好看。”
她花在这上面的每一笔钱都要好好地记录在册,不能因为钱少就没有登记上去。
她拿出一叠干净的纸,装订成册,又在外面包上一层丝绸做的书皮,然后在里面第一页写上:买一拥有十顷地的庄子:六千两。
为了安置她们,安宁从二十万两银子中,拿出六千两银子,买了一个庄子。大约是十顷的田地,也就是一千亩,庄子本身大概可以安置一百多人。若那些姑娘仍然想留在京城这附近,安宁便将她们安置在这里,若是不想的话,她就为她们置办新的身份,然后送到别的地方。
除了寻找陆凤瑶的姐妹,安宁另外还安排了十来个人,开始打探一下那些失贞女子的处境和下落,若是她们自己愿意的话,她就把那些可怜的姑娘都接了过来。因为人手有限的缘故,她只能先从京城打探起,再慢慢辐射到附近几个州。
距离最近的则是在松州,松州最出名的便是他们的松树,是京城附近的几个州,从京城到松州也就是两天马车的路程,在古代中已经算近了。
在蔚景和蔚海忙着拿陆家钱财的时候,安宁则是同时做着好几份的工作。首先,她派了九个人,分三路去寻陆凤瑶那三个出嫁的堂姐妹,每个人身上都带着陆凤瑶给的信物和一封信。这三人中,距离最远的恰好还是在宣州,安宁便直接让那人到宣州后找苏大,请苏大那些留在宣州的人员一起帮忙。另外两路都安排了四个人,安宁还很细心地每一路都安排了一个女子帮忙。她这情报部门,可不仅仅只是男子,还有女子呢。有女孩子在,要安抚陆凤瑶的姐妹也会方便许多。
只可惜对于陆凤仪来说,所谓的姐妹情根本比不过她的荣华富贵和在陆家的地位。
安宁抿唇笑了笑,“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来源,嗯,保证可靠。”恐怕就连陆卫明都不知道陆凤瑶这个他根本不在意的孙女居然会知道这么多机密。这些是他以前告诉陆凤仪,然后陆凤仪告诉陆凤瑶的,那时候的陆凤仪对这位嫡亲姐姐的确有几分的亲情。所以陆凤瑶即使知道妹妹做得不对,劝阻过她多次都没听,但还是将这份亲情看得十分可贵。
“姑娘,这东西是哪里来的?”这才一天过去啊!
蔚海认认真真看着地图,发现这地图简直详细到了极点,甚至连哪个地方有暗室,暗室里装着钱财都标的清清楚楚的。有了这份地图,若他和蔚景还不能好好做事,那他们两个都可以上吊了。
她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听在蔚海蔚景耳中却宛如惊雷。等等,姑娘什么时候弄到这陆家所谓的地图的?
念在他和蔚景辛苦的份上,安宁决定这次暂时放过他一回,她视线在这叠银票上打了个圈,拿出了之前陆凤瑶画的那地图,给了蔚海和蔚景,“嗯,按照惑仙的药效,大概这两天陆卫明还不会发作疯掉,你们趁这段时间,把陆家的金银财宝都给偷出来吧。记得先偷那些不起眼的,最后再把其他的偷走。”
明明不知道原因,但是在对上安宁的目光时,蔚海却莫名心虚了起来,他连忙拿出一叠厚厚的银票,推到安宁面前,“这是那二十万两的银票,分毫未动呢。陆家前些天卖了一些古董,所以账面上又有了两千多两,加上之前拍卖后还剩下的一千多两。陆卫明大概觉得四千多两能够让陆家花两三个月了,所以这些银子都收在他书房之中,倒是便宜了我们。”
于是当蔚海辛苦了一天回来后,迎接他的便是安宁和玉容两双诡异的眼神。
安宁额头青筋跳了跳,很好,始作俑者找到了。
桂圆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之前听到蔚海说什么,张家的公子进了蜂巢,反而被那小倌给上了。”没错,蜂巢也是这时代牛郎店的一种称呼。
“谁告诉你这些的?”安宁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