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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打开着，最先一个人的身体已经出了一半，听到那声音，登时一抖，顾淮又喝道：“都给我过来！”
果然平时看起来笑眯眯的顾老师果然是不是好惹的，他的声音沉稳有力，隐隐约约还能听出来其中的阴霾怒气。那爬的最快的孩子不甘心地看了看只要他一跳就可以接触的自由窗外，再回头看了看顾淮，顾淮的眼神十分犀利，摆明了如果你敢跳下去，那么以后在学校里的日子就掂量着吧！
终归是孩子，终归是怕的，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爬了下来，五个小孩，排成一排老老实实地站在顾淮面前。
而这边，天天还骑在林龙的身上，两个人都好不了多少，鼻青脸肿的。顾淮看了看林龙，这个孩子他知道，学校里出了名的问题少年，连校长都头疼，实在管不住，可虽然如此，林龙却没有犯出什么可以开除的大罪过出来，所以也不好开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没有惹出什么大事来，就由着他去了。
今天这小子倒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把人截在厕所要打架，看样子他在学校的日子也快要到头了。学生告诉他林龙说截了天天要打天天，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半步都不敢停顿，急匆匆地赶过来。天天这孩子参加入学考试的时候，以优越的成绩考到了他的班上，而且聪明机灵，很是讨他的喜欢。天天白白净净，一看将来就是握笔杆子的主，再想林龙那野蛮的模样，天天哪打得过啊？哪知把门踹开一看……竟是这番场景。
平日在学校里面耀武扬威，小弟一大堆的林龙被天天骑在身上暴打，看着似是还手的劲都没有。
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还能将领头的打成这副模样。顾淮虽说心中惊讶，可面上却没有表露什么，一张极英俊的脸扳着，完全没有平日那般的随和，上面如同罩了一层冷霜，叫人看着都渗人不已。
“还不站起来！”他盯着两人冷声道。
天天听到声音，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身下的林龙，抿了抿唇，最终听话地站了起来。
林龙在地上挣扎着也跟着站起来。
这七个孩子中，只有天天是顾淮的学生，其余的都不知道是什么班的。两人站了起来后，厕所后又传来“蹬蹬”的走路声，接着一个暴怒的声音响起：“林龙！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顾淮往身后看去，原来是三年级普通班的王俊老师，他显然是跑过来的，扶着墙壁气喘吁吁的，看到顾淮他的脸色就更不好了，略略顺了口气，然后怪声怪气地说：“哟！这不是顾老师吗？不是说你教出来的孩子都是三好学生吗？怎么的，你教出来的三好学生也跟着打架？”他指着鼻青脸肿还流鼻血的林龙说：“把我的学生打成这样，你这个老师怎么教的！”
顾淮瞥了他一眼，这才想起来林龙是王俊班上的，不由说：“王老师来的时候难道没有学生和你说事情的原委吗？是你班上的林龙带着他的一干小弟拦住了我班上的陈天天，被人打不还手，你当我教出来的学生是傻子？陈天天这是正当防卫。”
“这是什么狗屁歪理！”王俊死死地盯着顾淮，似是要出一口恶气一般，“顾老师，按照学校的校规，打架斗殴的学生除以退学处理！”说着，他用手指头隔空地点：“一、二……六、七，啧啧，都有七个人了！这是在打群架，给学校造成了极差的影响，都应该进行开除处理！”
虽然林龙和其他几个里面有好几个都是他班级的孩子，可是林龙和那几个孩子都顽皮的很，他本来就讨厌的不行，这次能够把班上那几颗老鼠屎弄走，他也乐得清闲。再者，他和顾淮也积怨已深，他在这所学校已经教了七八年，是挺有资质的老师，连学校里的校长都要敬他几分，他在这学校里面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是顾淮来了就不一样了，顾淮才二十五岁，比他足足小了一轮，他记得他当初来的时候，当了一年多的任课老师最后才有了提升，可以带班做班主任，当时在学校里，他可是提升的最快的，可是顾淮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才教了一个月不到，就被提升成了班主任，和他带同一个年纪的班。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顾淮是城里重点名牌大学出来的学生，再者，也在城里有名的公立学校任职了将近两年，有丰富的工作经验。从重点名牌大学里面出来，还在城里面的学校里面教过书，这怎么看怎么高大上啊，校长为了留下顾淮，所以不到一个月，就把他提升了。
王俊听了心里那个不舒服啊，凭什么名牌大学出来的就可以享受这种待遇啊！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再者城里的学校可是他们这些向下老师梦寐以求想进的地方，为什么顾淮放弃在城里教书，反倒跑到乡下这种小地方来？实在很可疑啊！依他看，肯定是顾淮教书教的太烂，才被迫离开城里的学校到这个乡村的的小学校来。
这么一想，他心里就更不平衡了，城里的没用的鸡肋，到了乡下倒成了枪手的香饽饽，他怎么想就怎么不舒服。这件事情也算是导火线吧，也不知道顾淮的运气那么好，由他教的学生的成绩都大有长进，为此，校长还在全校表扬了他，甚至为他举行公开课，其他的老师作旁听，来学习的顾淮的经验。
那堂公开课王俊自然也去了的，可是他一堂课下来都在挑顾淮的缺点，然而他并没有找到，也许是心理原因，他也没有找到顾淮的优点，只觉得这人授课方式中规中矩，不差，但也绝对不能说好，至少比他自己要差多了。
也是如此，后来顾淮的名气越来越大，两人教同一个年纪，开学的时候，顾淮的班级爆满，而他这边冷冷清清，他好歹比顾淮多了五六年的工作经验，可是却被这样对待，当下心里更加平衡了，后来精英班的政策出来之后，顾淮理所应当地成了精英班的班主任，而他王俊呢，则带普通班的学生。
这个消息下来的时候，他一口老血都快要被气得吐了出来，才来学校还不到一年的顾淮凭什么享受这种待遇啊？他的教学经历比顾淮要多得多了，他才应该是精英班的班主任，他不服！凭什么顾淮这个小毛孩可以压在他的身上！
对于他的不服，校长只说了一句：“顾淮的教学方式比你好，他更适合担当孩子们的班主任，你还欠缺火候。”
这话把他给气得当下就想辞职不干了，可这所学校是他好不容易才考进来的任职，他不想因为顾淮这个毛孩子就放弃了自己的前途，所以忍气吞声地留了下了，一直以来，他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顾淮，为的就是抓住顾淮的一点差错，然后将他置之死地。可是他都找了快一年了，找出来的，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撼动不了顾淮。
可是苍天有眼，今天可算让他找到机会了！
他和顾淮现在虽然不是教同一个年纪了，但一年级和三年级在一个楼层，一年级的所发生的事情，三年级也略有耳闻。这个陈天天，可是现在顾淮极其看中的孩子，对于这个孩子，顾淮很是喜欢。有一次在办公室的时候，顾淮还对其他老师说，这天天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怕是以后可以成大器。
他对陈天天的期望特别高。
一丝阴霾划过心头，王俊想，如果能把他器重喜爱的陈天天给开除了，不知道到时候顾淮那一向淡定的顾淮，会有什么样的有趣表情呢？再者，没有教出过坏学生的顾老师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学生，不知道那些器重他的家长会怎么看？
除了天天和林龙，那五个孩子一听说要被开除退学，登时都急了，说：“老师，您可千万别开除我们啊！要是爸妈知道我被开除了，肯定会打死我的！”
神色一直没有什么波动的天天听了这话，神情不由颓了下去，虽然不是很明显，可是却叫顾淮瞧见了。
“在学校在开除学生连校长都不敢把话说的那么满，王老师还是不要这么肯定的好。”顾淮看了王俊一眼，又看了林龙和那五个孩子一眼，说：“王老师好好教训你班上的人，我班上的人我就先带走了，你班上的学生你要怎么处理我没有意见，可是陈天天是我班上的，还轮不到你来管，至于把孩子们都开除的事，我建议你和校长好好谈谈。”
说着，他看了眼天天，朝天天努了努下巴：“天天，走。”
天天看了王俊一眼，迟疑地跟上脚步。王俊见了气得不行，他的话顾淮就当耳旁风了？
这打架斗殴校规上面可是写的清清楚楚的，开除无误，他以为他还可以保住陈天天？
他盯着顾淮的背影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又对着他的背影唾了一口：“看谁斗得过谁！”
这次陈天天打架的事情，被开除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果他顾淮敢保，他一定联合起学校起来的老师集体来反对，看他顾淮怎么做！他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让顾淮栽一个跟头！
想到这，他恶狠狠的看了面前的几个孩子一眼，恶狠狠地说：“趁早收拾好你们的东西，从学校里面早点滚蛋！”
听到他这么说，有两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孩子“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在顾淮那儿受了的王俊一见孩子们害怕乞求的眼神，心情登时就舒服起来，他最喜欢这种感觉了，这种凌驾人之上，被人乞求着的感觉。
当下脸上扭曲的神色也平和起来，一甩手大步地走出了厕所。
王俊走后，五个孩子立刻把林龙给围住了，担忧地问：“龙哥，怎么办啊，我妈妈要是知道我被学校开除，非得打死我了！”
林龙被天天打得鼻青脸肿，连说话都有些含含糊糊的，本来要揍天天一顿，结果反倒被天天反揍地屁滚尿流，心里本就憋屈的不行，又听到王俊那威胁，他心里头就更加恨了。他虽然只有九岁，可是很多事情他都是明白的，这王俊就是平时看他不顺眼，特意趁着这个机会来整他的！
这么一想，他眼神里的戾气也就更严重：“看顾老师的那语气，我们也不是非得被开除，如果我们被开除了，那一定就是王俊那个斯文败类搞的鬼！我爸一定也会打死我，这种仇我可不会忘记，反正到时候都不用上学校读书了，找个地方堵住那个斯文败类，打得他连他老娘都认不出来！”平时在班上的时候，王俊就希望对他动手动脚，他早就积怨已深了！
他的语气阴暗至极，根本不像是一个九岁孩子能够发出来的，可是其他几个小孩看到他这样，非但没有害怕，反倒将他当成了偶像，破釜沉舟道：“龙哥说得对！如果被开除了，饶了谁都不能饶了他！”
都聊到王俊身上去了，好一会儿，一个孩子似是突然想起来，他看着林龙脸上的伤口，有些犹豫地问：“龙哥，陈天天打你的仇咱们还要报吗？”
说实话，他不太像和陈天天再扯上关系，平时看不出来，这真正一打架才发现陈天天的可怕，那人打起架来根本就是不要命的。
经过这次的事情，林龙对陈天天也有了阴影，虽然陈天天只是个比他还要小的小孩，可是和王俊比起来，他竟然觉得陈天天还要可怕，想到这，他皱了皱眉头，说：“先放他一马，等以后再找机会收拾他！先看看咱们这事怎么处理！如果真的被开除了，先弄了王俊那个斯文败类，再去弄陈天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听到林龙这么一说，五个小孩总算是松了口气。
当然了，如果可以，他们还是希望这件事情能够风平浪静地过去，他们发誓，如果这件事情能够顺其自然地过去，他们一定天天向上，好好学习。
至于老天爷能不能实现他们的愿望，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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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节顾淮和其他老师换了堂课，也顺便帮天天请了假，又带着他去医务室，医务室的老师帮忙消毒涂药之后，就带着他进了办公室。这个时候的办公室没有什么人，隔壁办公桌的老师笑着调侃他：“顾老师，听说你刚刚很威猛啊，一下把一楼的厕所门都踢坏了。想不到你斯斯文文，还能干出这么暴力的事来，啧啧啧，怕是校长要扣你的工资了。”
顾淮笑了笑：“没办法啊，熊孩子们不配合，也只能够使用暴力了。”
那老师笑着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顾淮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然后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看着天天：“天天，这件事情，你对我有什么解释吗？”
天天低着头没有说话，垂在身侧的拳头却紧张的攥在了一起。他这个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顾淮的法眼，顾淮说：“刚刚王老师的话你也听到了吧，他说的没有错，学校里确实有那条校规，凡是在学校故意打架斗殴，那么一律开除。”
天天不自禁地咬了咬唇。顾淮又说：“可是老师也从其他同学那里听来了消息，是林龙和他的那帮小弟在厕所里先挑事故意堵你。你把林龙打成了这副样子，是他先出手挑衅的吧？他既然出手了，如果你傻乎乎的站在那里，老师觉得不妥，现在你反击了，老师倒觉得很欣慰，老师不喜欢那套宽容忍耐法，一味的忍耐成不了大器，只会让对方更加嚣张。不过你也知道，你现在和林龙确实构成了打架，老师虽然相信你，但是还是希望能够从你的嘴里亲口听到你将整件事情叙述给老师听，也是如此，到时候老师才能够替你有力地反驳。”
天天一直低着的头终于动了动，抬起眼看向顾淮，期期艾艾地问：“顾老师，我真的会像王老师说的那样被开除吗？”
“这事如果你没有错的话，绝对不会。”
“可是……”天天再度垂下脸，“可是确实是我先出手打的林龙。”
顾淮正在喝水，听了这话水差点没有卡在喉咙里：“为什么？”
“他把我堵在厕所里，要我给他钱，他已经堵了我好几次了，可是我都没有给，这次他也是真的生气了，如果我不给，大概就要把我揍一顿。我本来不想和他打架的，我妈妈让我在学校和同学们好好相处……可是他后来骂我妈妈，他骂的太难听了，我才忍不住出手打了他。”
“原来是这样，那就是他先言语相击的。”顾淮能够理解，他也没有多想，又随口问了一句：“他骂你妈妈什么了？”
天天听了这话，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唇也紧紧地抿在一起，严肃地很，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和顾淮说。
顾淮就当他不想说，也没有逼迫。这时，放学的铃声响了起来，顾淮看了看天天，说：“放学了，你就先回去吧。”
如同一木桩定定站立的天天终于有了动作，他也没有看顾淮，拖着步子就往外走，脸色也不是很好，似是心事重重，和平日那个灿烂活泼的男孩子截然不同。
顾淮没有注意那么多，他认为任何学生听到别的孩子侮辱自己的妈妈心里头都不会开心，他将天天这当成了是正常的反应。
天天走到办公室门口，似是想了良久也酝酿了良久，在即将出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顾淮：“顾老师，这件事情，你可以不要告诉我的妈妈吗？”
那很是稚嫩的童声还有些颤抖，似是极害怕对方说出否定的答应。
正在整理试卷的顾淮抬起眼，正好和天天那双黑黝黝的眸子对上。
……这种如同小狗一般湿漉漉乞求的眼神，对他的杀伤力真是极强大的。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林龙主动惹起的，天天之所以打林龙，那也是因为林龙对天天的妈妈语音相激，天天并没有错，天天的妈妈自然不用来学校。只是天天也被揍的鼻青脸肿，怕是天天的妈妈会主动找来学校。可是他也不想让天天失望，便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老师会尽量避免。”
而林香这边。
她站在校门口等天天，学生们陆陆续续都出来了，可是往常出来很快的天天却好久都没有出来，到最后还没有看到人影，上辈子天天出事，看到天天躺在田地上一动不动的场景猛地浮现，心头浮现焦虑，莫名地慌张起来，抬起腿就要往学校里走，可是她刚进去，便看见远远的走来一个人，那个人影小小的，背着书包，不是天天是谁？
她这才放下心来，站在原地没有动，等待天天过来。
天天过来，看到天天脸上和身上的伤，脸色登时变了，不由开口问：“天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脸弄成这样？”
天天的眼神有些闪躲，可是伤却是遮挡不住的，尽管他一点儿都不想告诉林香打架的事，可是这么明显的伤，是说谎不了的。
他也知道自己家和林龙家发生的事，本来妈妈和林龙家的关系就不好，如果让妈妈知道了自己和林龙打架，怕是她会担心。再者，虽然自己被揍了，可是林龙也被他揍的很惨，他想了想，干脆说：“妈妈我……对不起，我今天和别人打架了。”
闻言，林香不由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天天垂下脸：“他抢我的……铅笔，我一下就有忍住，就和他打起来了。”
自天天恢复正常之后，从来都没有林香说过谎，所以林香对他的话并没有怀疑，端着他的脸认真地打量了半晌，发现除了些淤青之外没有其他的伤。
“头痛吗？”她关怀地问。
天天摇了摇头：“不痛，妈妈你不要担心。”
林香这才放心，又问：“那个抢你铅笔的小孩呢？”
“我把他揍的很惨。”天天说，接着又担心地看向林香，“妈妈，你别生气，如果他没有抢我的铅笔，我是一定不会揍他的。”
林香摸了摸他的头，因为天天的过去，林香对这方面十分担心，虽然现在天天恢复好了，可是脑袋以前确实有过裂缝，万一和别人打架别人下手重了，又裂开了怎么办？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就告诉老师吧，老师是公平的，总会为你主持公道。”
对于自己说谎，天天有些心虚，可是看到林香没有一点儿怀疑，他这心也就放下了，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妈妈。妈妈，我现在好饿，我们早点回去吃东西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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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已经放学了，上课的老师们也逐渐回了办公室，顾淮快速着整理着资料，准备下班回宿舍。坐在他隔壁的四十来岁的女老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看了顾淮那张年轻帅气的脸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对顾淮说：“顾老师，刚刚你对陈天天那样说，似乎有些不妥吧？”
听了这话，顾淮的动作一顿，“哦？”
他回忆了一下和天天的每一句对话，接着疑惑地看向隔壁办公桌的女老师，问：“周老师，你的意思是？”
“顾老师你聪明的时候聪明的不行，怎么这么时候倒是这么不灵活了？”周老师摇了摇头，“你也知道陈天天的母亲离婚了，那风言风语可是在村子里传遍了的，刚离婚的时候传的猛烈，后来好了些，可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又传了起来，这用脚趾头也能够想到，那个学生骂陈天天的妈妈的话有多难听，你这直接问陈天天别人骂了他妈妈什么，他又怎么肯说？还有你这话怕是会间接地伤害到孩子的内心，本来单亲家庭的小孩心理就脆弱。”
“陈天天的妈妈离婚了？”顾淮顿了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是啊！”周老师像看怪物一样看了他一眼，然后猛地反应过来，问：“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差不多知道，你不会不知道吧？”
顾淮讷讷地摇摇头，那周老师不由抬高声音：“不是说年轻人走在时代的最前面吗？为什么这个你会不知道？”
……这个好像和时代无关吧？
周老师翻了白眼，然后像教她班上学生一样耐心地看着顾淮，她打算将附近村子里的八卦都告诉顾淮：“那么顾老师，陈天天以前是个傻子的事情，你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