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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奕阁雅间。
顾偃捏着一枚棋子,看眼棋局,随手落子,抬头看向对面之人,“听说咱这太子很是平易近人,爱才惜才,礼贤下士,对这次科举选拔出的学子很是关照,嘘寒问暖……”
刘景哦了声,凑近些,瞅着他,“那我大哥有没对你关照一二?”
顾偃拿起扇子摇了几下,笑道,“这倒没有,大概是在下才疏学浅,入不了太子殿下的眼。”
刘景呵呵笑,“如此说来,那些人可更是入不了他的眼,也包括咱这状元郎。”
顾偃拱手,“惭愧,惭愧,在下岂能跟新科状元相提并论。”
“那是不能?你是不屑。”刘景放了枚棋子。
顾偃笑而不语。
“你跟我是表兄弟,他不但不会关照你,更是恨不得除了你这颗眼中钉。”刘景颇有些幸灾乐祸。
顾偃摇头,“非也,他的眼中钉是你这个威胁到他的二皇子,在下充其量只能是迁怒。”
刘景愣了下,垂头看棋盘,“他这是杞人忧天了,我原本就对那个位置没什么兴趣。”
多年的兄弟,顾偃自然知道他这话没掺假,“你是没有,可别人未必这么想,尤其皇上越发看重你,他岂会安心,没有想法?废太子古往今来又不是没有过,殿下还是要早做打算为好……”
刘景将手中的棋子丢到棋罐,不由叹了口气,“不说这些了,中午一起用膳,我让刘川去安排。”
顾偃忙摆手,起身,“不了,我待回去看看妹妹。”
刘景也知道绑匪的事,皱眉,关切问,“不是说没伤到?”
“是没伤到。”顾偃点头,“可能是吓到了,听丫环说回去精神一直不太好,我有些不放心,女孩子碰到这种事情,焉有不怕的,没被那绑匪掳走已是万幸,当时,多亏有人相救,要真有个什么,那清夏这辈子就完了,想到这儿,我就不寒而栗……”
看着顾偃,刘景想到了沈宝春。
顾偃说的没错,她要不是被绑匪劫走,遭了欺辱,早就嫁给了眼前这位,或许现已儿女成群,也不至后来遭那么多罪。
可事情总是有两面性,若没发生绑匪那事,也不会有现在的白纱女神医和安平公主,也更不会有其他人什么事,只能消停点,谁都不用想了。
所以说,刘景内心深处还是庆幸的,庆幸绑匪的出现,才使得她没嫁成这位,让他有……
想到这儿,刘景顿时觉得自己挺罪恶的。
“所以,安全起见,你还是赶紧将她娶回家吧……”
娶回家?他当然想了,可是一看顾偃,猛地回神,“娶谁?”
“当然是清夏,我妹妹了。”顾偃说,“到了你家,成了你的人,就是你操心的事了,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用担心这这那那了。”
刘景立马给了他一拳,“胡说什么,她也是我妹妹,你见过谁娶自己妹妹的。”
“长辈们可一直是这么想的,估计清夏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顾偃无辜地看着他。
刘景瞪他,“下次这样的玩笑不许再开,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她。”说完,率先出了门。
顾偃在后面心说,这那是玩笑,分明是你对我家妹妹无意么?
回到顾家,直奔妹妹所住的院子。
一踏进院子,就看到妹妹的贴身丫环,正着急忙慌,六神无主,看到顾偃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这是怎么了?”顾偃忙问。
丫环红着眼睛,“昨天晚上小姐就惊醒了好几次,早上起来,就开始高烧,奴婢不敢声张,也不敢擅自请大夫,去找公子您,您又不在,可急死人了,奴婢正说要去报给老爷夫人去呢……”
顾偃和刘景一听,赶紧往里间走,就见顾清夏烧的脸通红,满头大汗的,意识不清,还一直不停说胡话,什么不要,什么劫匪之类的等等。
“不行,要是任由她烧下去,人怕是要烧坏了,我这就派人叫御医。”刘景说着就往外走。
顾偃一把拉住他,“不成,一叫御医,妹妹的声誉怕是要保不住了,虽说劫匪没对她做什么,可若传出去,外面的人可不这么想……”
“都什么时候了,人命关天,那还管得了这些……”刘景扒拉他胳膊,猛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立马一亮,“有一个大夫绝对信得过,医术也高明……”
等顾偃看到大门上方的牌匾,书写的归济堂三个大字时,才知道二皇子说的信得过的大夫是谁。
白纱女神医,当今的安平公主!
再确切的说是他那退了婚的未婚妻。
来之前,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二皇子说的信得过的大夫会是她?
这门对他来说,真不怎么好进。
可是那边二皇子殿下,已经熟门熟路的走了进去,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您来了?快里面请。”老孟一看来人,忙迎上前。
“老孟,你家小姐呢,我找她有急事。”二皇子也不客气。
“您来的正巧,小姐刚好在呢,我这去给您叫。”老孟说着找人去了。
他们还没落座,就见从门外风风火火进来一女子。
等看清这女子的面容,顾偃顿时呆住了。
难道她就是安平公主?
这不是救了他妹妹的那女子么?
那女子扫了他一眼,并没露出太多惊讶,很有可能当时在绸缎铺就已经认出了他。
宝春笑着招呼刘景,“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你过来了。”
“过来也未必见得到你人。”刘景说。
“就是前段时间忙了些,往后就好了,这里有我固定的看诊时间,那天都会在的,沏壶茶来。”宝春冲外喊了声。
“就来。”老孟在外应了声。
宝春冲刘景笑笑,眨巴了下眼,“你猜老孟会给你们沏什么茶?”
刘景摇头一笑,“这我那能知道,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有啊,你看着吧,他保证给你沏我从玄因大师那儿顺过来的茶叶。”宝春一本正经坐直身子。
“真的假的?”刘景自然不相信,“你要说慧真大师有这能力我还相信,你要是有这能力,那之前的牢狱之灾就不会有了。”
宝春笑笑,老孟刚好端茶过来,她说,“尝尝是不是?”
刘景愣愣地端起杯子,喝了口,“还真是?”惊异地看着她,“你还真神了。”
宝春瞅着他乐,“你还真信,我要有那能力,我还能在这儿,实话跟你说吧,之前我就交代过,要是你二皇子来呢,就要给你沏好茶,沏大国寺的茶……”
刘景看着她,眼中不乏宠溺,“你啊,你也真是,连我都敢戏耍。”
“开个玩笑。”宝春笑道。
刘景看了顾偃一眼,对宝春说,“这位应该不用我介绍了吧?”
“自然,昨天刚见过。”宝春虽然面上平静,其实心里并不平静,尽管不像前两次那么明显,可心跳的还是很快,刚才那番玩笑,并非没有掩饰的意图。
这倒轮到刘景惊讶了,转脸看顾偃。
“昨天搭救舍妹之人,正是安平公主,只是在下眼拙,一时没能认出公主来,还望公主见谅。”顾偃说,心里一阵无力。
怎么能认出?无论如何也认不出么?
沈宝春他是见过的,还是退婚的时候,可那时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仔细看,眉眼是有些相似,可其他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简直就是两个人,就好比,一个是未开就掉落的花骨朵,一个却是花开正艳,蕴含蓬勃生机,似乎永不凋谢的牡丹。
就是有大智慧之人也很难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她的事,他也听了不少,可远远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她变得太与众不同了,跟世间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样了。
再看二皇子,发现他那眼神是从未有的神采和亮堂,看到这儿,他那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聊了几句,正要进入正题,表明来意时,就见她突然抓起一个空杯子朝着一个绿植丢去。
顾偃不由暗暗咦了声,因为他进来时,那个地方并没有什么绿植的。
杯子没有想当然地落地,碎裂,而是被人从绿植后面伸手接住。
后面藏有人?听墙角?什么人?
刘景和顾偃均是一惊,多亏还没进入正题。
“还不出来!”宝春哼了声。
就见白丁山干笑着从绿植后走了出来。
“你倒是出息。”宝春瞪他,“搬了盆绿植,你怎么不把自己扎成稻草人?想干什么?”
白丁山当然不能说是提防这两人啊,挠着头说,“我这不是怕你有危险么,对了,我忘了,我还有病人等我看病呢,我先出去了……”
说完就溜,贼快!
宝春扭头问刘景,“刚听老孟说你找我有急事?”
顾偃连忙说,“是这样的,舍妹回去就生了病,眼下高烧不退,碍于声誉,又不敢在外请大夫,今天来,是想麻烦安平公主过府,给舍妹诊病。”
不管宝春心里如何想,碍于刘景的面子,她也不能推,想了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宝春跟着刘景和顾偃,上了顾家的马车。
刚离开,白丁山就从柱子后转出来,打了个手势,不知从那儿就跑出个人来,白丁山对他耳语一番,那人点点头迅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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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啰啰:大王,不好了,压寨夫人要不保了。
大王:本大王的人也敢碰,找死!